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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同人】宇智波鼬麻油记(七)

羽翼.妖精
2012-06-11 22:25   收藏:0 回复:0 点击:3163

    第二十五章 忍者的现代生活(下)
  
  “原话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我疑惑地问,“人家原版的貌似是说女人如果不对自己狠心男人就会对她们狠心。”
  
  “你信她还是信我。”琉璃又拎过来一双鞋子叫我试。
  
  阿殒嘟着嘴:“鼬哥哥不喜欢别人迟到!”
  
  我点头:“的确,我们还是快点走吧,迟到不好。”
  
  琉璃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我们:“那就赶紧挑一双!”
  
  “随便啦……我觉得都一样……”我低头看了一圈,无奈地说,“行了,就这双吧,我懒得换了。”
  
  “懒死你算了!”琉璃抱怨着接过我的卡去付钱,阿殒帮我把旧鞋子打包装好。我们拎着大包小包回到琉璃的车里去夫子庙接老庄。
  
  老庄接到我们的电话早已在路边等着了,她上车之后看到我的新造型马上吹了声色狼式的口哨:“美女,今晚有空吗?”
  
  “没有!”我虎着脸说,“我卖给琉璃了。”
  
  “没良心的白眼狼!”琉璃一面开车一面骂我。阿殒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扭头向老庄炫耀她新买的鞋子和指甲油。
  
  我的手机响了,是鼬,他的声音通过电波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他特有的温和:“叶申,你们到哪里了,找得到吗?”
  
  “应该没问题,琉璃开车这么多年了她路很熟的。”我说,“我们一会儿就到,是不是有点晚了?”
  
  “没有,”他说,“让琉璃慢点儿开。”
  
  我嗯了一声,突然愣住:“鼬,你知道我的手机号码?”
  
  “知道啊。”
  
  “怎么知道的?你没问过我啊!”我越来越好奇。
  
  他轻轻地笑了:“以前你给过我的,你忘了。”
  
  以前?我的回忆一下子被这个词拉回很久很久之前,那时候我还是个幼稚的冲动的孩子,好像是给过他,在某个疲倦欲死的晚上。
  
  “一会儿见。”他挂断电话,我把手机从耳边挪开,这才发现车厢里静得吓人。
  
  阿殒和老庄狞笑着看我,琉璃的目光在倒车镜中闪烁,我往后缩了缩:“你们干嘛?”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老庄嗲哩嗲气地唱,一面冲着阿殒挤眉弄眼,“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阿殒笑得直捶椅背,琉璃的方向盘危险地歪了一下:“别闹!我开车呢。”
  
  “开呗,谁不让你开了。”老庄又向我缠过来,“亲爱的小叶叶,今晚你真是光彩照人,来,啵一个!”
  
  我直往座位里面缩:“别、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了。”
  
  “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她色迷迷地说,“小妞……”
  
  “再招我笑就真死人了!告诉你们我开车呢!”琉璃大叫,“都不要命了是吧!”
  
  阿殒笑得声音都没了,半晌憋出来一句:“推倒她!!”
  
  老庄嗷嗷叫着向我扑过来,我“啊——”了一声软倒在车门上,阿殒笑得要断气了,琉璃一面骂我们一面喊:“衣服衣服!发型发型!!”
  
  我推开老庄整理发型:“疯婆子,把我发型都弄乱了。”
  
  “你那马尾辫有什么发型可言,”老庄轻佻地勾一下我的下巴,“你就是个傲娇受。”
  
  我差点一脚踹过去。
  
  “都老实点,到了。”琉璃说。
  
  
  然寿司位于湖南路附近,不算闹市区,难怪门口车子不多。我们进去,一个年轻男孩子迎上来:“欢迎光临,请问有预约吗?”
  
  “有,”琉璃说,“我们找宇智波鼬。”
  
  那个男孩子看了琉璃好几眼才说:“哦,知道了,你们是鼬的朋友吧,请跟我来。”他带着我们穿过门厅走到大堂,这里的灯光很柔和,宇智波鼬果然穿着厨师制服在吧台后面忙碌着。看到我们,他抬起头微笑。
  
  “鼬哥哥!”阿殒激动地冲过去,“好久不见哦!”
  
  鼬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微笑着说:“小声点,阿殒,好久不见。”
  
  我们走过去,在吧台前的空位上坐下。今晚是周六,店里却没有多少人,稀稀拉拉的几桌客人,很安静。那个年轻人为我们送上茶水后没有走,就倚在吧台边跟鼬聊天。
  
  “她们是你朋友啊,”他说,“看不出来,艳福不浅啊。”一边说一边瞄着琉璃。
  
  鼬淡淡地说:“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阿殒和老庄欢呼,我刚想说话,那个年轻人又开口了:“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这顿我请!”
  
  这次换我和老庄欢呼,鼬似笑非笑地斜了我一眼:“不用了,这怎么好意思,我的朋友自然是我招待。”
  
  “别跟我客气。”那人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小姐们贵姓啊?”
  
  “来了,开始吊膀子了。”老庄低声在我耳边说,我笑了,阿殒凑过来问我笑什么。
  
  琉璃冷冷地说:“我叫琉璃。菜单在哪?”
  
  “我叫顾然,叫我小然就好,这家店是我开的。”他说着把菜单递给我们,“随便点,别客气。”
  
  “每样一份。”琉璃接过菜单看也不看地说,挑衅地斜飞着眼睛。
  
  顾然的笑容在脸上凝固了一秒钟:“行!”
  
  我和老庄再次欢呼,琉璃取起桌上的大麦茶抿了抿。
  
  鼬正在做手卷,他看了阿殒几眼,忽然问:“为什么剪了头发?”
  
  “好看不?”她羞涩地说,“是不是很适合我?”
  
  鼬犹豫了一下,我闲闲地托着腮帮子:“说话要凭良心啊,鼬。”
  
  “臭叶申!”阿殒又开始嘟嘴了,“鼬哥哥!你看叶申啦!”
  
  他笑着说:“有点短。”
  
  “什么有点,你见过几个女孩子剪毛寸的,”我对他那和稀泥的说法嗤之以鼻,“毛寸!阿殒你的叛逆期来得太晚了。”
  
  她抡起拳头捶我,我一面躲一面笑倒在老庄身上,老庄这个没义气的又把我推回阿殒面前:“要打一边打去,老娘要吃饭。”她今天忽然不装淑女了。
  
  “真的不好看吗?”阿殒嘟着嘴摸摸毛茸茸的脑袋瓜,“他们都觉得很不错的说。”
  
  “还是长头发适合你。”鼬把刚做好的肉松手卷放进阿殒的盘子里,“女孩子还是长头发比较好看。”
  
  她不响了,我猜她一定会马上把头发留长的。
  
  顾然端着一个大托盘走过来,上面是刺身拼盘和几瓶清酒。我忽然记起我们和鼬的第一顿饭也是吃得日本菜,这是巧合?时光好像倒回了五年前。
  
  “各位美女请!”顾然笑眯眯地将刺身分在我们的盘子里,又把清酒摆在桌上,“来,今天能认识各位美女真是一种缘分,我敬大家一杯。
  
  我一口酒喷出去,咳得半死,阿殒忙给我拍背。老庄边擦桌子边皱眉:“不会喝就不要喝,真丢脸!”
  
  顾然那杯酒拿在手上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只得搭讪着说:“原来不会喝酒,早说啊,我给你拿饮料去。”他颠颠地又走了。
  
  “你没事吧?”鼬担心地看着我,我摆摆手,好容易顺过气来。
  
  “往死里灌他,”我说,“琉璃,交给你了。”
  
  鼬无奈地说:“别闹了,小然酒量不好的。”
  
  琉璃不置可否,顾然回来了,一人一瓶酸奶放在面前。我不客气地拆开就喝:“谢谢,味道不错。”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他笑眯眯地说。
  
  我觉得这人脾气不错,便说了名字,顺便介绍了下阿殒和老庄。他一个个点头招呼过,又回厨房忙菜去了。我夹起一个鱼籽寿司细细品尝……说真的还是吃不出与普通寿司有什么不同,就算做它的人是宇智波鼬,我的味蕾依旧公平。
  
  “味道怎么样?”鼬问我们。
  
  老庄忙把嘴里的肉吞下去:“好吃极了!”
  
  我只胡乱点头,吃了没几口,忽然想上厕所。我捅捅阿殒,她扶着我一起走进洗手间。
  
  “这高跟鞋真要命。”我说,“亏得你们天天都能穿着这种东西走路。”
  
  她对着镜子端详自己的头:“……真的很短吗?”
  
  我哭笑不得地说:“你干脆全剃光算了!一个女孩子没事弄得跟毛栗子似得到底哪里美?”
  
  “你才是毛栗子!”她生气了,“我走了,你自己回去吧。”
  
  “别别别,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忙道歉,“我是毛栗子,我全家都是毛栗子好不好?”
  
  她噗哧一声笑了:“又来了,勇于认错,坚决不改。你啊!”她扶着我走回去,那个顾然又来了,正跟琉璃搭讪呢。
  
  老庄一见我们便柳眉倒竖:“叶申!”她大喝,“死女人,你居然敢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我莫名其妙地坐下来,“我这才离开几分钟,出了什么事了?”
  
  “你要去黄山?!”她龇牙咧嘴地冲我吠叫,“还敢说不是要旅游!我就知道你这女人主动给我打电话准没好事!”
  
  “宇智波鼬!”我咬牙切齿地说,“你这大嘴巴,谁让你告诉她的!”
  
  阿殒惊呼一声:“黄山!叶申,你都没告诉我!”她满脸委屈,眼泪又开始在眼圈里打转。
  
  “黄山?”琉璃想一想,“好呀,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去,玩死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宇智波鼬!”我趴在桌子上瞪他,“看你做的好事!”
  
  “我没想到你没告诉她们,”鼬无奈地说,“我只是刚刚想起来,顺口跟小然请个假,没想到……”
  
  阿殒哀怨地看着我:“你果然要和鼬哥哥私奔到遥远的国度里去了么?你不要我了么……”
  
  “阿殒你最近古装片看太多了——”
  
  “死鬼!”老庄呼天抢地,“你居然瞒着我在外头养了两个小的!没良心的杀千刀,你居然还要带着小三去旅游!我不付钱,绝不付钱!!”
  
  “冷静点老庄——”
  
  琉璃把最后一根稻草轻轻地摆上了:“小然,要不要一起去?”
  
  “真的?好啊!一起去!”顾然大喜。
  
  鼬无辜地看着我:“人多了热闹。”
  
  热闹你妹!我们两约会要这么多灯泡在旁边那还约会个毛啊!我愤愤地说:“去去去,要去的都去,你们挑个大家都方便的日子吧。”
  
  他们扎堆兴头头地挑日子,阿殒的眼泪都这么半天了居然还在眼眶里头转圈儿。我认命地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发自内心地错了,我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统统都错了。”
  
  “死相。”她终于破涕为笑,“勇于认错,坚决不改。”
  
  她们都喜欢看我出糗,这群疯婆子。
  
  
  鼬是不是个好厨子我不知道,不过老庄说他手艺不错,应该是差不到哪去吧。我们热热闹闹地吃完了晚饭,顾然慷慨地让鼬提前下班送我们回家,趁机要到了琉璃的电话号码。
  
  琉璃把车子驶上马路的时候突然说:“这么早回家有什么意思,好久没看电影了,我们去看电影吧!”
  
  我刚想问我们这拨人什么时候去看过电影,老庄和阿殒就又欢呼起来:“好啊好啊,回去也是没劲,我们去玩吧!”
  
  “鼬哥哥,”阿殒回过头来说,“一起去吧?”
  
  鼬温柔地说:“好啊。”
  
  她们又欢呼,琉璃根本就一直在往电影院方向开,我想到要跟这三个家伙一起同鼬看电影就觉得浪费。你知道,电影票很贵的。
  
  电影院里目前放映的是三部大片,爱情片,枪战片,恐怖片。叫我掉下巴的是那三个女人居然一致同意看恐怖片,恐怖片!我咽了口唾沫。
  
  鼬买好票过来,我们进场,那三个叽叽喳喳地找到位子坐下,把我们夹在中间。我终于肯定了她们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她们在玩我。
  
  鼬左边是我右边是阿殒,我拒绝了爆米花和汽水,窝在椅子里看银幕上各式各样的恐龙追逐撕咬。探险队员们深入孤岛腹地困在肉食动物中间,一个个被抓住咬死吃掉。血淋淋的肠子拖出来被丑陋巨大的牙齿嚼啊嚼……
  
  “叶申?”鼬轻声叫我,“你怎么了?”
  
  “没事。”
  
  昏暗的光线下女人突然回头,血盆大口就在她脑后,咔嚓一声咬下去,尖叫四起——
  
  “叶申,你在发抖。”鼬的脸在银幕的光芒下很清晰地强忍着笑意,“原来你怕这个。”
  
  “住口你这蠢货——”我忙喝断他,可是已经晚了。
  
  老庄笑得手里的爆米花洒了一身:“天啊!霸王龙居然怕侏罗纪,噢!上帝!!”
  
  琉璃一口可乐正喷在前座男人的后脑勺上,忙不迭道歉。
  
  第二十六章 突破性的进展
  
  阿殒隔着鼬扑过来问怎么了,知道实情之后果然也笑得不像样子。她边擦眼泪边说:“小叶叶果然是个受。”
  
  我悲愤地说:“宇智波鼬,我恨你一个洞!”
  
  他说了声对不起,但是满脸笑容藏都藏不住。
  
  我为自己悲哀。什么形象面子都碎完了,之前我花那么大的价钱买这套行头到底是为了什么?一整晚都沦为笑柄。追求宇智波鼬难道是逆天的行为?难道他真的是属于佐助的?
  
  我的悲哀在电影散场之后彻底变成了悲剧。那三个没义气的家伙居然丢下一句“让鼬送你”便自己开着车子走了。我站在那高高的高跟鞋上努力维持平衡,暗暗诅咒她们今夜统统梦见被恐龙追。
  
  “走吧。”鼬拎着我的购物袋向前走,我咬了咬牙,一步步跟在他身后。多亏了我常年习武,不然脚脖子早崴断了。
  
  秋季的夜有点凉,风把我的裙摆拽得很长,我的注意力全放在平衡上了,结果一头撞在鼬的身上,差点摔倒。
  
  他扶住我:“今天怎么突然穿起高跟鞋来了?”
  
  “还不是琉璃闹的,”我揉了揉脚脖子,“你不知道,她们今天拖着我逛了一下午的商场,卡都要给她们刷爆了。”
  
  鼬忍着笑说:“还是别穿了,小心跌倒。”
  
  “真想把发明高跟鞋的混蛋拖出来暴打一顿。”我咕哝,干脆把鞋子脱了,“啊啊,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啊真好,我都快泪奔了。”
  
  人行道粗糙的地砖隔着丝袜托着我的脚掌,挤在狭窄的高跟鞋中一晚上的脚趾终于可以舒展开了。我把鞋子拎在手里,满意地抬头,鼬正微笑着看我,他说:“其实挺可爱的。”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他的嘴唇贴上我的,轻轻地碰了碰。
  
  周围一下子变得极其安静,我听到血液在耳鼓中脉脉流淌。鼬的嘴唇很柔软,有一点温暖,碰了碰,就离开。其实只是极短极短的一瞬,可我老觉得那半秒钟被拉伸到了无限的长度。
  
  心脏在胸腔内失控地狂跳,脑海中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我忘了闭上眼睛。
  
  鼬看了看四周,说:“这里出租车没办法停,往前面走一点吧。”
  
  我傻乎乎地跟着他向前走,目光钉在他拉着我的手上面。
  
  这是梦,绝对是个梦,我在电影院睡着了,做了个花痴的梦。宇智波鼬怎么可能在大马路上亲我,还主动拉着我的手逛大街!这一定是我平时花痴得太厉害,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我现在一定是在做梦。
  
  下意识紧紧地回握住他的手,什么都行,这个梦太甜太美好,千万别醒过来!
  
  不知是不是被我捏疼了,(梦里会疼吗?)鼬回头看了我一眼,抿着嘴笑了笑。啊,我真喜欢他这么看着我,带着浓浓的宠溺感觉,就像我是佐助——去!!就像我是个孩子————所以说看恐怖片的时候睡着还是会被电影情节影响吗?!让我把正经事想完再各种乱入啊!!
  
  他那么温柔地看着我,就像他爱我,很爱很爱。
  
  突然好想哭,我眨了眨眼睛,还好,没有眼泪涌上来。我是太感动也太委屈了,不知不觉间,我在这个男人身上投入了太多太深的感情。连梦里都如此渴望他的疼爱,仅仅是他的手牵着我,都会感动得想哭。
  
  如果我趁机要求他抱我一下,他会不会答应?反正这只是个梦——
  
  “啊!”果然光着脚走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也不知踩着个什么,脚底猛地疼了下。我弯下腰捂住脚,心里一片茫然。
  
  鼬扶住我:“怎么了,伤着了吗?”他居然伸手捉住我的脚仔细地看那只沾满灰尘的脚底板。
  
  袜底一个铜钱大的破洞赫然入目。(各位亲千万不要光着脚在马路上走啊!看起来很美实际上很痛啊!!)
  
  红潮从胸口席卷全身,我后知后觉地红了脸,完全说不出话来。上帝啊!速速降下一道雷来劈死我吧!!这居然不是梦!
  
  其实我真宁可这是梦,真的,再没有比这更丢人的了。
  
  从鼬手中挣脱,我急退了好几步,头都不敢抬地瞪着人行道吱吱唔唔地说:“没、没什么,我没事。”
  
  “叶申?”他跟过来,“怎么了——小心!后面是绿化带!”
  
  鼬拉住我,我晃了一下,脚底的异物刺得更深了。我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一把扶住他的胳膊,伸手把那该死的东西取下丢得远远地。
  
  “很疼吗?”他弯下腰来,语气有点儿急切。
  
  我真想找个什么把自己的脸埋起来,什么都行:“没事……”
  
  “都扎破了,还说没事,”他无奈地说,“我背你吧。”
  
  “不要!”我惊慌地抬起头大叫,下意识地又要往后跳,被他一把拽住。
  
  “叶申——”他的无奈在见到我的脸的时候渐渐变成了了然,“你是在害羞吗?”
  
  我真想用手上的高跟鞋砸掉他脸上那可恶的笑意:“宇智波鼬!”我咬牙切齿地说,“麻烦你闭嘴!”
  
  他的眼睛在夜幕中晶亮地看着我,满含笑意,真的没有再说话。我穿上鞋子跟在他身边,他的手一直没有放开我,我们慢慢地走了一段路。我忽然想起四年多前的那个夜晚,我和他并肩走在凌晨的街道上,那么安详那么幸福,然后他对我说他要走了——
  
  “鼬!”我连声音都变了,“你不会再走了吧!”
  
  他回头看着我,微微一愣,抓着我的手紧了一点:“不会了。”
  
  没有什么比这三个字更能安抚我的焦虑。我稍稍走快了一点儿,与他并肩而行。平时只到他肩膀的我此刻和他的耳朵差不多高,唔……也许高跟鞋是个好东西,穿着它虽然危险,但是显然有一种优雅的女性化的感觉。
  
  其实淑女什么的跟我算是无缘了吧,在刚刚脚底那个破洞被他看到的时候,一切伪装的刻意的优雅都被扒光了。可是究竟为什么他会吻我呢?
  
  我决定今晚一定要问清楚这件事。我不相信宇智波鼬是个会被一件衣裳一支唇膏一点香水迷惑的男人,也许普通的男人们会,可他是宇智波鼬。
  
  
  下了出租车发现天上开始星星点点地掉雨点儿,我抬头看着位于七楼的自己的家,怀疑自己要怎么踩着脚下这对高跷爬上去。
  
  鼬很理所当然地说:“我背你上去。”
  
  对于这一点我在路上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所以我马上拒绝掉:“才不要!”
  
  “你没办法自己上去的,”他说,“为什么不肯让我背?”
  
  “难看死了!像个青蛙一样趴在那,我又不是小孩子。”
  
  鼬忍着笑想了想:“那我抱你上去吧。”
  
  今晚是雷震子生日吗?为什么一口气这么多惊天大雷?我的脸再一次不争气地红了,粗鲁地说:“我自己能走!”
  
  他叹了口气,我向前跨了一步,然后我腾空而起。宇智波鼬未经我同意就上演了各大同人文中最雷的“公主抱“戏码,男主角对了,可是女主角……我死也没敢抬头看他的脸。走到第二层的时候,他的胸腔轻轻地震动了几下,我想他一定是又在笑我。
  
  被他抱在怀里,长裙垂曳,一层层拾级而上,恍惚间真的有种自己已经嫁给了他的错觉。我们像是已经结婚了,他抱着我走向只属于我们彼此的未来。这种感觉真的是非常非常浪漫,也许我不该嫌弃那些同人文的老套桥段。
  
  好像女主角这个时候都应该很娇弱很自然地用自己纤细的胳膊圈住他的脖子,可是我……我……我纠结了好久,直到他将我在家门口放下来,我都没胆子做出那么肉麻的动作。
  
  取出钥匙打开大门,把那双该死的高跟鞋踢掉,我总算松了口气。小壁虎呜呜地往我身上扑,鼬走进来,随手关上了门。
  
  他要干嘛?!!我努力不让心里的惊慌感觉泄露出来,拍拍小壁虎让它安静,穿着拖鞋走到客厅从背包找到手机丢在茶几上,再从小冰箱取出一罐饮料递给他。我没胆子拿酒,啤酒也不敢,我甚至不敢想今夜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我脑海中现在全是那些透明蕾丝镂空缎带……
  
  鼬放下购物袋扶我在沙发上坐下,然后蹲在面前抬起我的脚。我触电般把脚抽回来,还是不敢看他的脸。
  
  “怎么了,我帮你处理下伤口而已。叶申,家里有酒精吗?”
  
  “一会儿我自己来,”我说,把心一横,“你刚刚为什么……”
  
  “嗯?”
  
  “……亲……”我声如蚊呐般哼哼出这一个字。
  
  我以为他会说他喜欢我,说他爱我,或者,嗯……笑着说你猜。谁知道低着头等了好一会都没听见回答。忍不住抬起眼睛偷偷瞄他一眼,却看到让我大跌眼镜的画面。
  
  宇智波鼬,那个一向淡定从容,天塌下来当被盖,有点腹黑有点笑瘫的家伙,居然把脸侧在一边——满脸红晕。
  
  我的羞怯和不安立刻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瞪着两个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的侧脸:“你居然也会脸红!?”
  
  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转身去橱柜里找酒精棉:“有消炎药吗?”
  
  “喂喂喂,别转移话题,”我大乐,“你居然也会脸红!”
  
  他拿着酒精和药回来,没好气地塞给我:“你自己来。”
  
  我丢开那些凑过去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的脸:“不是吧,为什么刚刚你都没脸红,现在脸红个什么劲儿?”
  
  “……谁说我刚刚没脸红,”他好像镇定了下来,“是你一直低着头没看到而已。”
  
  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早知道他跟我一样害羞我还低头个毛线啊!先入为主害死人,我一直以为他根本不会害羞的。
  
  一面清理伤口我一面偷偷地看他:“你还没回答我呢。”
  
  “你想问什么?”他斜了我一眼。
  
  “之前你一直没有那样过啊,”我终究还是有点不好意思,“难道真的因为我今天穿了裙子和高跟鞋?还是说因为我喷了香水?”
  
  他笑了:“你喷了香水吗?我都没注意到。”
  
  果然没砸银子买那瓶神水是正确的!我愉快地想,接着追问:“对啊,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那你呢?”他低声说,“我有什么好。”
  
  “你是个很美好的人,”我说,“就像我喜欢山,我喜欢云,喜欢美好的东西是很自然的事。”
  
  他把手放在我的头发上,温柔地看着我。
  
  “好啦,该你说了。”我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看你当时的样子,觉得很可爱。”他又把脸别开了。
  
  “果然还是因为衣服裙子吗?”我失望地说,“以前你都没这么觉得。”
  
  他转头看住我,非常非常温柔地说:“叶申,你挺笨的。”
  
  我抬手就把创可贴往他嘴上拍过去,他抓住我的手,我们来回抢了好一会。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又亲在一起了。
  
  孤男寡女果然不能同处一室吧?我模模糊糊地想,还是说香水的魔力开始发作了?女人的灵魂……明天还是去把它买回来吧。
  
  他的胳膊环着我,我的头靠在他肩窝,觉得有些晕眩。我听到我们两的心跳声,他的更有力一点,一前一后,相辅相成。他的鼻息轻轻吹在我耳畔,有点痒,可我一点儿也不想动。
  
  但愿时间就此停驻。我以前老觉得这句话老土,可现在我真的希望这样。
  
  手机煞风景地响起,我嫌恶地瞥它一眼,鼬低声说:“不接吗?”
  
  “是短信,别理它。”我说,想了想又改口道,“可能是琉璃,你帮我看看好了。”
  
  我继续给脚底的伤口贴创可贴,鼬取过我的手机翻看,我随口问了句什么事,他却没有回答我。抬头去看,鼬正哭笑不得地对着我的手机,然后把它递了过来。
  
  果然是琉璃,不,应该说是那三个疯女人同时发来的XXOO指南。琉璃的版本很科普,阿殒的版本很唯美,老庄……我真想掐死这个女人,她居然给我发的是SM的版本,而我居然是M的那一个!
  
  “我一定要收拾她们,”我气得浑身发抖,“现在就去收拾她们!”
  
  鼬笑着按住我,其实他也有点尴尬,但是他掩饰的很好。我处理好伤口,气氛还是很尴尬,他稍微坐了一会儿就起身要回去。我有点舍不得,就说应该带小壁虎下去散散步,跟他一起下楼走了一会儿。
  
  鼬打着伞站住脚说:“回去吧,你的脚有伤。”
  
  “那也算伤呀?”我白他,“别老是小看我行不行?”
  
  “下雨了。”
  
  “下就下呗,”我把伞放下,仰起脸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
  
  鼬好脾气地劝着:“会感冒的。”
  
  有个路人经过,他没有伞,我走过去把伞塞在他手里,他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会儿,道谢接过走了。鼬在旁边无奈地用伞遮住我们两个人,却没有阻止我的行动。
  
  我很幸福,希望所有的人都能跟我一样幸福。今夜美好得简直不像是真的。
  
  结果是鼬把我先送回楼下再自己回去,很难说当时我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失望?有一点;松口气?也有一点;各种想法矛盾地缠在一起,而我完全理不出头绪。
  
  团在被子里,还是有点无法相信自己的好运气。宇智波鼬喜欢我,好吧虽然他没这么说可是我知道。他怎么会喜欢我呢?倒不是我不好,而是……感觉上他应该喜欢那种美丽、优雅、贤惠……怎么有种被同人文拉走了的感觉。哎呀反正就是各方面都很逆天的美女啦!他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我太好奇了,忍不住拿过手机给他发短信:“鼬,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其实我喜欢短信多过电话,电话像是面对面的交谈,直接的,咄咄逼人的,立刻马上就要回答,毫无转圜的余地;短信则像是一封信,文字的,隔着安全的距离,可以想一想再回答,甚至可以不回答,赖到电信的网络问题上去。
  
  黑暗中看着手机模糊的轮廓,静静地等待着。我又想起陈淑桦的歌:等待着你,等待你默默凝望着我,告诉我你的未来属于我,除了我别无所求。这真是首好歌,完全写出了我的心里话。
  
  鼬的回复来得有点慢,他说:“叶申,早点睡吧,别胡思乱想。”
  
  想从这人口中听到句甜言蜜语果然是奢望吗?我丢开手机毫无睡意,满肚子的话憋得都快炸了。要不打给阿殒?不,不行,这丫头说不准会把我的故事写到她的文章里面去。老庄?那女人这时间早就睡了吧。琉璃?她现在应该正是最忙的时候……
  
  我叹口气,把头埋进枕头中。我有三个死党一个男朋友,关键时刻却找不到人听我说话。如果说宇智波鼬有缺点的话,那一定是缺乏情趣。不过我原谅他,我当然原谅他,他是宇智波鼬。与他的优点比较起来,这点儿小瑕疵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第二十七章 叶申劈腿事件
  
  接下来我着实晕陶陶了几天,爱情这玩意儿说起来很肉酸,但是亲身经历的话感觉……唔……着实不错。宇智波鼬每天都会来陪我一会儿,有空的时候也会回复我的短信,不过我觉得比起短信他更喜欢打电话。
  
  但是他始终没有说他爱我。
  
  老庄收到我的新作的时候笑得眼睛都快没了,她举着那幅画下狠劲看了足足五分钟才放下,然后说:“谈恋爱果然有好处啊,一下子就从黑色时期跳到粉红时期了。”
  
  “你色盲啦,这明明是紫色。”我撇撇嘴,与她一起看着那幅画。这是我第一次描绘虚幻的风景,一棵草原上的树,晴空下开满了淡紫色的大朵大朵的花。草原的风有点大,花儿掉了几朵在树下,长长的青草被风压得弯下去,露出点点紫色的花瓣。
  
  “叫什么?”
  
  “爱,”我厚着脸皮回答,“就叫爱。”
  
  她白我一眼:“怎么有种《飞越来生缘》的味道。”
  
  “啊哈哈……纯属巧合。”我眨眨眼睛,“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充满巧合,他们说撞车总是难免的。”
  
  老庄摇摇头不理我,自顾自对着画把头歪过来歪过去,嘴里咕哝着该配黑框还是白框。我觉得白框好些,她点点头,把画收了起来。
  
  “亏得你是画匠,不然一准有人告你抄袭。”
  
  我嗤之以鼻:“真正完全跟电影里那幅完全不同好不好。”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如她所说,我根本只是个画匠,抄袭什么的实在算不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再说,真的跟电影里那幅完全不同。她画的是回忆,我画的是爱,活生生正在发生的爱。
  
  她与我说了几句闲话,突然想起来:“那幅呢?你搁了五年的那个?”
  
  “在画,”我警惕地说,“但是那幅是不卖的。”
  
  “是是是。”老庄狡猾地笑着,“对了,去黄山的日子定了,周六早上七点的火车,六点半火车站见,你跟小鼬鼬和小然然说一声。”
  
  我的眼睛瞪大了:“你也去?那生意怎么办?!”
  
  她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关几天死不了人,我算是看开了,这辈子我也就只剩下你们这群死女人。赚那么多钱干嘛呢,又不能带进棺材里去,还是跟你们一起去花天酒地疯一场的好。”
  
  “可是,”我弱弱地说,“出去玩要花钱的,疯回来之后还是要花钱的,我们不能没有钱。我可以视钱财如粪土,你不行啊老庄!没有你在后面赚,我花什么?”
  
  她气极了,捏住我两边脸颊来回扭来扭去:“亏你说得出口,我是你们家包身工吗?凭什么我赚你花?叫你们家小鼬鼬赚去!赚回来我们两一起花!”
  
  我们两在店里并排坐着幻想宇智波鼬赚回大把钞票撒给我们,特有男人味儿地说:“拿去随便花。”我们很幸福,人嘛,及时行乐,幻想是很快乐的。
  
  鼬的电话来了,我边接边冲老庄挤挤眼:“我走了,鼬来接我,我们要去看师父。”
  
  “女大不中留。”她挥挥手让我快滚,我滚得个快,甜蜜地。
  
  鼬是抽空出来的,他过会儿还得回店里上班;我带着他去了师父的咖啡馆,师父正在等我们,我扑过去就是猛一通撒娇。
  
  “别来这套,逆徒,”她笑着推开我,“这可是真丝的,经不起你揉搓,别给我揉皱了。”
  
  我歪着头看她身上那套藕荷色套装:“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正式,要去谈判还是颁奖啊?”
  
  “有应酬。”她简单地说。
  
  鼬规规矩矩地打了招呼,师父请他坐下,我挪过去与他坐在一起。师父诧异地挑挑眉,随即笑了:“原来如此,逆徒,好哇。”
  
  我吐吐舌头:“师父最近好吗?”
  
  “还没给你气死。”她睨我一眼,“瞒得我好。”
  
  “冤枉!”我叫,“我才没有瞒,这种好事犯得上瞒吗我?他前几天刚回来的好不好,不然我早就带出来满世界炫耀了!”
  
  鼬暗暗捏了我的手一下,师父放声大笑:“瞧瞧,小伙子,看你敢跟这样的姑娘混在一起不。”
  
  “本来嘛。”我嘟哝,鼬微微一笑没说话。
  
  师父并没有端出师父架子来教训他,也没有盘问他祖宗十八代,我们喝着咖啡随意闲谈了半个钟头,鼬起身告辞。他走后师父似笑非笑地端着杯子斜睨我:“就定了是他了?”
  
  我点点头,挪过去轻声说:“师父,有件事要求你帮忙。”
  
  “什么事,”她抿着嘴笑,“打我健身馆的主意?”
  
  我犹豫着说:“不,鼬有工作……可是,他没有身份。”
  
  “什么?”师父的脸色瞬间变了,“他让你这么做的?”
  
  “不不不,”我抓住她胳膊,“他不知道。现在他用的是假的身份证和护照,可我觉得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师父,你人脉广,帮帮他吧。”
  
  师父脸色稍霁:“他是偷渡客?”
  
  “算是吧……师父,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件事,可是你相信我,他是个好人。”我再三保证,“他不会做坏事的。”
  
  “你?”师父斜我一眼,嗤笑道,“信你才怪。”
  
  “师父——”我苦着脸,“帮帮忙啦。”
  
  她想了一会儿:“那孩子我看着还好,你真的定了是他?”
  
  我重重点头,心里一阵阵地难过。鼬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哪个世界都容不下他。地球这么大,为什么偏偏没有他落脚的地方。
  
  “……好吧,”师父叹了口气,轻轻拍拍我头顶,“也就是你吧,逆徒,回头我给你消息。”
  
  后来我把这件事告诉鼬的时候心里其实有点怕,我怕他会自卑,或者怪我多事。但是鼬只对我说了声谢谢,神色如常。也许他也难过,只不过不露出来?我握着他的手,不知该说什么,反倒是他笑着说该给师父送一份厚礼。
  
  英雄落难是很好看,可一旦这个英雄是自己所爱的人,那真是万箭穿心。
  
  隔了很久很久,我问过鼬那时候有没有自卑过,他淡淡地说自从决定和我在一起之后他就不会去考虑那些问题了。我知道他还是选择隐瞒,但是我为他骄傲。
  
  
  周末的晚上鼬来我家帮我收拾行李。其实一共只去四天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不过是些零食和路上消遣的东西。他一件件看过往袋子里塞,我开着电脑商量城战的事,为着实力分配的问题同各队队长吵得天翻地覆。
  
  鼬凑过来轻声说:“我觉得把那个剑放到对方门口去比较好,这个法则适合留守在水点。”
  
  YY里一片鸦雀无声,半晌副帮主冒出来一句:“老大,那是谁?”
  
  “我老婆,”我说,“小四去对方门口,二白来水点。”
  
  他们大声惨叫:“有异性没人性啊!老大被妖怪抓走了!!”
  
  鼬噗哧一声笑了,他摇摇头想走,被我一把抓住:“还有什么好建议,就一块儿说出来吧,我已经被他们吵昏了在这里。”
  
  “老大!!”他们惨叫得越发凄切,“你不能这样啊!要讨好老婆也不要用弟兄们的人命往上填啊!我们会哭的!”
  
  “吵什么!”我说,“为了老娘的幸福,你们就含笑九泉吧!”
  
  YY中哀叫一片,鼬微笑着坐在我旁边说:“过会儿你带着人先去水点,然后从后面绕到金点试试。”
  
  我点点头,鼬的战略是可行的。正在部署,帮派聊天框突然蹦出一行蓝字:“老婆,对不起,我为我老婆的事向你道歉。”
  
  我呆住,原本鸭塘般的YY瞬间肃静,过了一会儿,帮副轻声说:“老大,你前夫来道歉了。”
  
  真想大耳刮子抽他!他不说这句话的话鼬根本不会知道那人口中的老婆是我。这种人……唉……
  
  鼬扫了我一眼。
  
  “无视他!”我说,手心有点出汗,“城战要紧。”
  
  “你没事吧?”一个队长说,“要不要我们帮你解释解释?”
  
  我坚决地说:“没时间了,先打城战!”
  
  解释个毛线,一人做事一人当,用得着别人解释吗。
  
  说来也怪,只不过把两个人换了位置,换了种打法,整场的战况非常轻松。我们一开始就把对方在金点包了饺子,小四在敌对门口带着人一个个把死回去的敌人灭掉;而从火点漏过的人又在水点被二白全送回去了。当敌人都被关在城门里头的时候,我的机动队加上金点的主力往前压到对方门口,痛痛快快地屠了他们个尸横遍野。
  
  结束的时候帮副大叫:“老大!你从哪拐来的这个神人?太牛掰了!是不是别的区的高手啊?叫他也来我们区玩嘛!”
  
  “你自己跟他说。”我取下耳麦递给鼬,鼬笑着摇摇头。于是我对着麦克风大声说:“我老婆害羞,你们来点掌声吗!!”
  
  掌声与欢呼四起,口哨声此起彼伏,间或夹杂着二白那粗犷的公鸭嗓:“帅哥,来嘛,来玩嘛!弟兄们需要你啊!”
  
  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恍惚。我知道他的感觉,我真的知道。这个一辈子匍匐在黑暗中背负着污名的男人,这份欢呼与掌声来得太迟太少,可对他来说又是多么可望而不可及的美梦。鼬不是在乎赞美声的人,可那不代表他不渴望别人的肯定。
  
  我的手持之以恒地举在鼬面前,他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了:“谢谢……可是我不会玩游戏。”
  
  一片沉默,然后有个女孩子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哎呀!这个人声音好像鼬啊!”
  
  坏了,我忘记了帮里有几个姑娘是火影的粉丝,她们迷鼬迷得要死。
  
  “哇哈哈哈,吓到了吧!我千辛万苦终于找了个跟鼬声音一样的老婆。”我急中生智地说,“羡慕妒嫉恨了吧你们!”
  
  她们果然羡慕妒嫉恨,我擦了把冷汗,鼬戳了我腮帮子一下,起身又想走,再次被我一把拉住。
  
  “弟兄们,”我说,“下面宣布一个好消息。明天开始我有四天不在家,你们自求多福;谁敢趁我不在瞎蹦达试试看,回来剥皮抽筋,剁为肉饼。”话音未落便四面楚歌,他们要我把话说清楚,一定要我交代为什么要离开那么久。
  
  “我带老婆去黄山玩,”我美滋滋地说,口哨声一浪高过一浪,“所以,你们老实点啊,不要丢我的脸。”
  
  鼬白我一眼:“不要那么称呼我。”
  
  YY中哄笑一片,我笑着与他们说了再见,丢下耳机关掉电脑。我和鼬一起整理行李,他很平静地把东西一件件往袋子里装。
  
  我捅捅他:“想问就问嘛,干嘛闷着?”
  
  “什么?”
  
  “你就是这点不好,一点都不坦率。”
  
  鼬失笑地说:“我不觉得有什么好问啊。你跟那个人已经分开了不是吗?过去的事情有什么可问的呢?”
  
  说是这么说,但是他这样豁达的态度会让我觉得自己对他来说不够重要。
  
  气氛有点僵硬,他叹了口气:“叶申,想说就说吧,我听着呢。”
  
  “什么?”我赌气地说,“过去的事说来干嘛?”
  
  他无奈地看着我,我瞪着他,突然觉得为着那么个烂人与鼬吵架实在划不来。于是就把过去那点破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末了我问他:“你说,这种男人要命不要命。骗我说没结婚,结果被老婆发现跑来骚扰我,而他居然一点办法都没有,直接卖号走人了。真没出息。”
  
  “也不能这么说,”鼬说,“他有他的难处。”
  
  “拜托,这只是个游戏,所谓夫妻也不过是经常一起任务一起活动的好朋友罢了,”我趁机解释,“玩个游戏都要骗人,有意思不?”
  
  他点点头:“是没错。”
  
  “他老婆也挺有意思,都跟她说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还要跟我闹腾,那么不放心自己男人就用根狗链子拴住他呀。”我把压了许久的火气一股脑儿全发出来了,“女的是泼妇,男的做缩头乌龟,真受不了这对夫妻,到真般配。”
  
  “叶申,你啊。”鼬无奈地笑了,“别这么刁钻。”
  
  “难道不是吗?”
  
  他瞥了我一眼:“那之前你为什么会跟他结婚呢?”
  
  来了!我舔了舔嘴唇,厚着脸皮说:“我孤独,我寂寞,我瞎了眼猪油蒙了心,我遇人不淑,这全都是你的错——”
  
  鼬笑着弹我一记:“别贫了,快点收拾。”
  
  这样算是过关了吗?我偷偷地看着他的脸色,松了口气。
  
  “叶申,”收拾好之后鼬说,“原谅他吧,为了现实放弃游戏是很正常的选择,何况他刚刚也来道歉了。”
  
  说到那个道歉我更火大啊!刚想开口,电话响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是那个缩头男打来的。我立刻接起,冷哼一声:“你居然还敢给我打电话!”
  
  “对不起,我知道你很生气,我也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他说。
  
  鼬说:“叶申,要不要带画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缩头男说:“你要出去?”
  
  “是啊,”我愉快地说,“和男朋友去黄山玩。”
  
  他居然心碎地说:“好吧,那你们忙,不打扰了。”
  
  我挂断电话,忍着笑凑到鼬身边:“你故意的吧?”
  
  “什么?”他平静地整理着桌子上原本就很整齐的东西,“带不带?”
  
  “你故意的,”我巴在他身上,“肯定是故意的!”
  
  “叶申你——”
  
  “快说,是不是故意的!”
  
  鼬并没有说话,可是他的唇角明显地弯着。我开心得一直巴住他不放,他由着我闹,最后说:“到底带不带?”
  
  “不带,”我愉快地说,“我又不是去画画的。”
  第二十八章 黄山之旅(上)
  
  我想我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第二天站在火车站前面的时候才想起来鼬的身份证问题。他的身份证是假的,现在火车票全部都实名制了他的火车票是怎么搞到手的呢?
  
  琉璃一身休闲的针织衫加铅笔裤,配着镶水钻的平跟白皮鞋,时髦得要命。她满不在乎地说票是她托人买的,根本没提身份证的事儿,八成不知从哪随便借的几张吧。
  
  所以我就说啊,这个政策根本就是白瞎,除了给老百姓添麻烦之外啥用都没有。看每到过年过节火车票的千金难求就知道了,黄牛们该囤多少囤多少,半张都不带落下的。
  
  我和鼬像是说好了似得都一身黑;老庄套着件大毛衣;阿殒全套的运动装,那个顾然真的来了,穿着套休闲服倒也神清气爽。这两个店主都疯了,放着钱不赚倒跟着我们瞎转悠。
  
  也不知琉璃托得哪位神人弄得票,我们几个人不但有座位还都连在一起。顾然取出两副扑克提议打八十分,老庄说起得太早想睡一会,鼬说不会玩,于是剩下我们四个刚好开一桌。
  
  我不是很喜欢玩这个东西,一切跟数字搭边的东西我都不擅长,连着出错了好几次,阿殒气得哇哇叫。鼬在旁边轻声指点我,我就干脆把牌塞给了他,自己挪到旁边看他们玩。
  
  当鼬和阿殒这对搭档连跳三级的时候我突然回过神来了:“咦,你不是说你不会玩吗?”
  
  “人家那是谦虚,你以为都像你那么笨啊。”琉璃白我一眼,“一对六。”
  
  “对八!”阿殒喜滋滋地把牌丢出去,“鼬哥哥那么聪明,就算不会,看几次也就会了,对吧鼬哥哥?”
  
  鼬笑了笑没说话,侧头问我:“小黑送走了吗?”他嫌小壁虎的名字拗口,总是叫它小黑。
  
  “早上老妈来接走了。”我说,“把我一通好骂,又催我相亲。”
  
  琉璃眯着眼睛笑着说:“还相什么亲啊,直接带个老公回去堵她的嘴。”
  
  “大王。”鼬说,把牌丢出去,琉璃哽住,于是迁怒顾然不看着下家。
  
  “我没有炸弹哇。”顾然委屈地说,一面冲着鼬没命地挤眼睛。我笑着靠在鼬肩上,暗暗留意他如何手下留情。
  
  打打牌聊聊天,时间过得非常快。抵达黄山站之后我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当地的一间旅行社,因为打过几次交道,各种费用我已经有数,问了问就报名参加了当日的散客团。在附近买了点上山后的必需品,随便找个小饭店吃了顿质量很不错的午饭,再次坐上黄山的疯狂老鼠面包车我还是挺怀念的。这是当地的一大特色,因为山路狭窄崎岖,大客车无法通行,登山的旅客必须先转乘这种小面包车到黄山的后山景点门口去。
  
  为什么叫它疯狂老鼠呢?因为在一面是山壁一面是悬崖的仅容两辆面包车通行的山路上它们开得飞一样快,超车转弯如同行云流水般丝毫无窒。我是习惯了,另外三个女人就忍不住尖叫连连,搞得导游都调笑了她们几句。
  
  登黄山有两个选择:一是一直往上爬,二是先坐一段缆车再爬。我是来惯了的,也爬过,于是询问其他人的意见并建议大家坐缆车上去。没想到琉璃她们居然异口同声地说:“来都来了,当然是要爬上去!”
  
  “很累的,”我试图打消她们这种疯狂的念头,导游也在旁边劝,“你们三个平时没有锻炼,爬不动的啊。”
  
  “那些几十岁的中年人都行,我们怎么可能不行?”她们不服软,“别吓唬人,你自己坐缆车,我们爬上去。”
  
  鼬笑了笑,说:“那就大家一起爬吧。”
  
  “你疯了,”我哀叫一声,“过会儿我看你抱一个背一个!”
  
  那三个女人瞪我一眼,毅然开始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顾然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去了;鼬看了我一眼,我只好垂头丧气地开步走。
  
  事实证明,我这个过来人是正确的。黄山是一座特殊的山,它的风景都在山上,有句古话叫做“登山不看景,看景不登山”,意思就是说从山脚到白鹅岭的这一路都是毫无风景可言,只能埋头爬山的意思。没有优美的景色调剂,登山的人是非常容易疲倦的,更何况黄山的山路实在漫长。
  
  有多漫长呢?嗯……我之前一次爬了两个半小时,而这一次跟在琉璃她们身后却足足爬了五个钟头。
  
  不开玩笑,老庄和阿殒半路就不行了,她们汗落如雨地看着无边无际的阶梯,软绵绵地说了句:“这真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我们就在这挖个洞当野人算了。”
  
  顾然殷勤地把手伸给琉璃:“我拉你上去吧?”
  
  “不用,”琉璃也早已香汗淋漓,然而她冷冷地拒绝了,“我自己走。”
  
  “鼬哥哥!”阿殒这孩子又撒娇了,“拉我……我爬不动了……”
  
  “叫你们坐缆车又不肯,嘴硬。”我冲她皱皱鼻子,“来吧,老庄,您老就凑合下拉着我吧。”
  
  鼬微笑着戳了阿殒的额头一下,(我怀疑他又想起他们家佐助了,)然后把手伸给了她。阿殒乐得满脸开花急忙攥住那只手,看着颇有点想把脸在人家手上蹭两下的架势。
  
  “我滴天那,”老庄喘着粗气走一步停一下,“到底还有多远?”
  
  “不管多远都得爬上去,除非你想饿死在这。”我使劲儿把她往上拽,心里郁闷得要命。我才是宇智波鼬的女朋友吧?为毛握着他手的却是阿殒这丫头?
  
  结果拖家带口地爬到白鹅岭的时候别的团员早都到了,导游恶作剧地带头向我们这群拖后腿的年轻人鼓掌致意,我抽抽着嘴角瘫坐在石栏杆上。还别说,琉璃这丫头真有股狠劲儿,她还真就是自己爬上来的,从头到尾没让顾然拉。
  
  山风很大,身上的汗一下子就吹干了,我看着山下不停向上蠕动的人影,接过鼬递来的纯净水:“你自己一个人爬上来的话要多久?”
  
  他笑了笑:“可能二十分钟吧。”
  
  “你这变【】态。”我翻个白眼,放弃了与这尊大神攀比的念头。
  
  抵达白鹅岭已经是傍晚了,导游简单地说了下第二天的集【】合时间以及注意事项就宣布解散。琉璃诧异地问:“什么?没有晚饭?”
  
  “散客团哪来的饭给你吃,”我示意鼬把他的背包打开,“今晚随便凑合一顿吧,山上的东西很贵的。”
  
  我把在山下买的烤鸭、熟菜还有面包之类的食物取出来摊在栏杆上,又找出一次性筷子分给大家。
  
  琉璃皱着眉头忽然开始发脾气:“我不要吃这些东西,我要吃点热饭。”
  
  “就是啊,吃这些明天没有力气爬山的啊,”顾然这小子顺着杆子就上去了,“走,我请大家到里面吃饭去。”
  
  阿殒和老庄欢呼一声跟着他就走,我只好跟鼬把熟菜收拾起来跟进去。餐厅不大,但是空荡荡的,除了我们之外只有一桌客人。大家分别落座,服务员送上菜单的时候顾然这小子呆了一下,转手递给了琉璃。
  
  就算是琉璃,见到那份菜单的时候也禁不住愣了一会儿神。服务员早已见惯了这种场面,懒洋洋地拿着记事本站在旁边也不催促。我一面忍着笑一面对鼬说:“这里面真憋闷,咱们还是出去吃吧?”
  
  鼬一头雾水地跟着我出来了,我找了个人少的清静地方再次把熟菜摊了一地,然后过了一分钟,阿殒和老庄也灰溜溜地出来了。
  
  “神经病!”老庄骂道,“菜贵得没天理也就罢了,连杯开水都要另外收费!这简直是宰客!”
  
  我把一次性筷子塞在她手里:“那倒不是,这里的食物都要用人力扛上来,所以无论是食物还是水都非常贵。”
  
  鼬把一次性桌布铺在地上,我们席地而坐,阿殒边吃边嘟哝:“饿死我了,在下面不觉得,到了山上就特别饿。”
  
  “不是有缆车吗?”老庄啃着鸭腿问,“为什么不用缆车送上来?”
  
  我白她一眼:“缆车要坐人,没有地方装货啊。”
  
  鼬体贴地把菜分给我们,一面问:“琉璃他们不出来吃吗?”
  
  老庄暧昧地笑了笑:“他才不舍得。”
  
  “我也要找个男朋友,”阿殒继续嘟哝,“以后我也要找个男朋友,到时候也带出来气气你们。”
  
  “说什么?气我?把鸭腿吐出来!”我伸手去她嘴里抢肉,她尖叫着躲闪——居然咬着鸭腿还能叫得这么大声,服了她了。
  
  鼬笑着拉住我说:“别闹了,快吃吧,天要黑了。”
  
  诚然,我们就着山风飞快地吃完了这顿比较丰盛的晚饭,将残席收拾干净丢到垃圾桶去,我取出湿纸巾分给他们。大家擦过手脸,我再把口香糖分出去,带着大伙儿走到宾馆里。
  
  “好想要盆热水洗洗脸喔。”阿殒说,不过我告诉她只有正规的客房才享受热水待遇,咱们这等散客都只有高低铺,热水欠奉。
  
  琉璃和顾然还没回来,我也没力气等他们,直接爬上我的上铺躺平;阿殒和老庄不客气地霸占了两张下铺。山上气温偏低,幸而目前还是初秋,还不算冷。我正闭着眼睛休息,老庄在下面说:“琉璃发了短信来说她去住标准间了,问我们过不过去。”
  
  “哈!”我顿时乐了,“小然子要大出血,一千块一间,你们谁去住?”
  
  “一千块?!”老庄和阿殒傻了,连鼬都走过来,他皱着眉问:“怎么这么贵?”
  
  “就是这么贵,爱住不住。”我翻身用手托住下巴,“你们谁爱去谁去,我是不好意思宰人家这么一刀。这不是宰人,这是杀猪呢!”
  
  阿殒噗哧一声乐了:“老庄,去不去?”
  
  老庄叹了口气:“我还是积点德吧。”她唉声叹气地给琉璃发短信,又说:“长得美真是占便宜,怎么就没人请我吃饭开房呢?”
  
  老庄真是个缺心眼,我咳嗽一声把话题岔开:“鼬呢?哪去了?”
  
  “咦?刚刚不是还在这的吗?”阿殒闻声也趴着抬头四处张望,“去厕所了吧?”
  
  “爱去哪去哪。”我实在是累了,觉得自己的身子活脱是袋土豆,一直在往下沉。
  
  山风在屋外呼啸刮过,阿殒到底孩子气,又是第一次来,她居然还有力气跑出去看夜景。不过几分钟后她哆嗦着回来说外面黑糊糊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多新鲜那,这儿不是市区没有了霓虹灯,除了月光和宾馆门口微弱的门灯之外什么光源都没有,不黑才怪。
  
  刚刚迷糊着有了点睡意,鼬轻声叫我:“叶申,起来喝点热水吧。”
  
  “嗯……”我张开眼睛眨了眨,要想一想才能明白他在说什么。鼬把杯子递给我,果然是一杯热水,然后他又把另外两个杯子给了老庄和阿殒,这两个女人欢呼一声接过去就喝。
  
  浅浅地抿了一口,热水顺着咽喉一路烫下去,舒服得简直叫人想闭上眼睛。我看了鼬一眼,他走过来,我把杯子递给他,他愣了下才接过去,然后了喝一口。我们相视而笑。
  
  他真是个体贴的好男人,而我何德何能居然能够蒙他青目。
  
  我们喝完了水,鼬把杯子送还了人家,大家熄灯睡觉。我却忽然睡不着了,缩在被子里蒙头给鼬发短信。
  
  “鼬,我爱你。”
  
  手机响起的时候我听着陈淑桦熟悉的的歌声,脸热心跳地想:鼬是不是明白我用这支歌做铃声的原因呢?
  
  “早点睡吧,叶申。”这是他的回复。一如既往的没情趣,但我几乎看得见他唇角的笑意。
  
  啊,这含蓄羞涩的男人,我真为他心折。
  
  和着一夜山风,吵得要命,我几乎是睁着眼睛熬到天亮的。起来之后老庄和阿殒也是一副萎靡不振的德行,只有鼬一如往常。把剩下的食物分给大家的时候琉璃和顾然终于出现了,这两人倒是睡得很好的样子。塞给她一个面包,我凑过去笑着问:“如意君安乐否?”
  
  她没好气地白我一眼:“窃已啖之矣!”
  
  老庄满嘴的面包喷了一地,呛咳不已,一面骂我:“叶申你大清早的别害人啊!!”阿殒没听懂,忙忙地追问我到底在说什么。
  
  “没什么,少儿不宜。”我推开她的头,自顾自吃我的早饭。鼬和顾然又弄来几杯热水分给我们,我接过茶杯的时候冷冷地看了那小子一眼,随即叹了口气。
  
  也许我不该迁怒他,这是琉璃的选择,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饭后没一会儿导游就来了,他带着我们开始第一天的游览。我带着鼬紧紧地跟在导游身后听讲解,阿殒和老庄跟在我们身后,琉璃和顾然远远地落在后面不知说些什么。
  
  路过妙笔生花的时候阿殒虔诚地拜了又拜,老庄取出相机为大家拍照,我最不爱照相,然而还是被他们捉去照了好几张。其中有一张是我和鼬合拍的,他面上很平静的样子,但我老觉得他有点紧张。后来瞅个空子我问他,他笑笑没说话,但是牵住了我的手。
  
  “我一定要找个男朋友!”阿殒一眼瞅见,气呼呼地说,到底没忍住还是跑过来撒娇,“鼬哥哥我也要!”
  
  鼬笑着把另一只手伸给她,我们变成三人行。我正冲阿殒龇牙咧嘴,就听老庄在身后幽幽地叹息着说:“我们是没人疼的了。”
  
  “来来来,”顾然忙把手伸过去,“这不是还有我呢吗?”他真是个狡猾的小子,一面去拉老庄一面就势握住了琉璃的手。
  
  老庄谢绝了,琉璃却没有挣脱他的手。我到底有些介意,冷笑一声说:“阿殒,回去后写本书,就叫《奇婚记》,写个闪婚的故事。”
  
  她想了想:“这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可能有人用过了吧,改叫《梦纷飞》怎么样?”
  
  老庄惨叫一声:“不要啊!你又要写牡丹体!?”
  
  “牡丹体?”鼬诧异地问,“那是什么?”
  
  “是阿殒的粉丝们对她文风的尊称,”我说,“阿殒在网上的名字叫牡丹,她写文章的风格就被尊称为牡丹体。”
  
  顾然凑上来想拍阿殒的马屁:“牡丹?好香艳的名字,牡丹体是什么风格啊?能不能说来听听?”
  
  阿殒握着她鼬哥哥的手怪不好意思的说:“没什么啦。”
  
  “有什么,很有什么,”老庄苦着脸说,“你那牡丹体杀伤力太大,千万不要谦虚。”
  
  顾然大笑:“越说我越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吗?”
  
  琉璃想了想,清了清嗓子开始念:“女子轻轻取起一支黛笔,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男子说:‘来,为我画眉。’男子微微一笑,接过笔扶住她的脸认真地开始画。女子闭着眼睛笑着问:‘我美么?’男子说:‘美极了。’女子还不放过他,又问:‘有多美?’男子低头吻住她的朱唇:‘比牡丹还要美。’”
  
  两个男人不觉得,我们早已笑得东倒西歪。阿殒气急败坏地追着我们来打,一面嚷嚷:“你们几个都是坏人!”
  
  鼬拉住她,疑惑地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我侧身闪过阿殒的九阴白骨爪,笑着说,“她写的故事就喜欢各种衬托女主的美貌,还老爱叫男主给女主画眉。几乎每个故事都会出现这样肉酸的桥段和对白。”
  
  “哪有!”阿殒大叫,“才不是!”
  
  “唉呀,就别抵赖了。你那些故事写来写去都是一个模子,我们看得都会背了。”老庄笑嘻嘻地说,“女主必然美艳动人,能歌善舞,一手好厨艺,还最爱穿红。你还别说,我真的都会背了。”
  
  阿殒抬手就把空的纯净水瓶子砸过去:“女主不美故事谁看!”
  
  “好了好了,”鼬拉住她劝道,“她们都是开玩笑的,别当真。”
  
  玩笑是玩笑,可每一句都是真的,也真亏得有那么多孩子追捧阿殒的故事。
  

作者签名:
当妖精的羽翼缓缓扇动,周围的人,全都开始做梦.

原创[文.爱的传说]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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