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像揩拭干净的蓝玻璃，
　　阳光，正与万物接金色的吻。
　　春风最得意，急匆匆
　　踮着快步传递春消息……
　　啊，布谷声声里，
　　我播种，我耕耘。
　　
　　脚下，是我热恋着的土地，
　　又是经历了五痨七伤的土地。
　　只因为——
　　苦风凄雨的冷浸，
　　冰霜雪霰的狂袭，
　　荆棘蔓草的撕缠，
　　水旱虫灾的蹂躏……
　　土地才这样板结、荒芜了呀，
　　而我们，
　　又恰恰丢失了闪光的犁！
　　
　　——爱与恨的鞭子抽打着心，
　　催促我去播种，去耕耘。
　　
　　犁哟，犁的深些，再深些，
　　春天是自己的，且有了崭新的犁！
　　把朽根和绊结统统埋葬，
　　将陈腐和污浊化作尘泥。
　　让土层更宣松、更肥沃，
　　日夜都散发油脂般的芳馨。
　　
　　——在高天阔野里，
　　我播种，我耕耘。
　　
　　把种子撒出去，撒得更精心，
　　让它入土即可生根。
　　根深叶茂，叶茂花繁，
　　繁花似锦呀，秋色才灿烂如金。
　　为了有一个红红火火的好收成，
　　播下真诚的种子：那红腾腾的心！
　　
　　——怀着美好的梦想和希冀，
　　我们去播种，我们去耕耘！
　　
　　198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