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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同人】满口谎言的女人(五)

羽翼.妖精
2012-06-01 03:36   收藏:0 回复:0 点击:2532

    第十五章 三把火之燃烧宇智波
  
  在宇智波大宅的日常生活中,吃饭是很严重的一个问题。
  
  娉忆摆明了不会做也不想学,剩下的几个全是男人,于是香磷抓狂地发现自己有沦为下人的趋势。
  
  结果还是娉忆提出来的,说家里应该雇几个佣人,专门负责日常的洗衣煮饭扫除跑腿等问题。鼬是觉得光让一个女孩子照顾那么大一个家做那么多家务太辛苦也忙不过来;佐助等人则是乐得做甩手大仙,不就多花点钱么,他们不差钱!
  
  户主宇智波鼬就此拍板。
  
  
  “你生日?”娉忆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你生日为什么是你做菜?”在枉死城待了多年早已忘记时间流逝的人是没有生日这个概念的。
  
  因为没人记得。鼬淡淡地笑了笑:“突然心情好,想试试下厨。”
  
  “哼,”她自然一下就想通了,神情讥诮,“宇智波鼬,你是不是打算当圣人?”
  
  “只不过是一顿饭。”
  
  是啊,只不过是一顿饭,只不过是一个黑锅,只不过是一条命,只不过是被人唾弃,只不过是,被人遗忘。
  
  她没说什么,但是这一次鼬清楚地知道她很生气。
  
  因为他的事,她倒是常常生气呢。就这样还口口声声说他是烂好人。
  
  鼬含笑瞅着她:“回去尝尝我的手艺。”
  
  没动静。
  
  叹口气,鼬把她搂在怀里。说什么佐助很傲娇,其实她更傲娇。近来常常会觉得娉忆像个孩子,狡黠、顽皮、热衷于欺负人和恶作剧,而且最奇怪的,对他有种超乎想象的维护。
  
  她像孩子,返老还童的那一种,世故,随心所欲,深不可测,还有固执。
  
  她推开他,扭头看着远方。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没有让他等太久,娉忆自己开口了:“我记得你说过你要申请加入警 察部队。”
  
  他心头一凛。
  
  “这是佐助的愿望,是吗?”她淡淡地问。
  
  “你很了解我们的事。”
  
  扫他一眼,娉忆有趣地看着他颇为不悦的面色:“很不甘心吧?”
  
  废话!他对她几乎一无所知,她却什么都知道,换了谁都会不高兴的。
  
  “放弃吧,现在不是时候。”
  
  鼬垂下眼睛:“我以为我已经洗白了。”
  
  娉忆笑眯眯的瞅着他:“是啊,你以为。你是不是还以为大家都接受了你们,过去种种已经一笔勾销了?”
  
  “……果然没那么容易吧。”他叹口气,倒没意外。
  
  “你很清楚那不可能。只要看你回到村子这几个月木叶却对外对内都没有任何交代就很明白了。你是个不该存在的存在,你的出现让木叶处于一个很尴尬的境地,他们不能对你下手,但是更无法解释为什么会让你这个叛忍回村。”
  
  这些他都知道,只是他以为一切过去之后他可以抛开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卡卡西没关系,虽然是火影,可他是你这一边的,只要你不叛村他应该不会忍心拒绝你。”她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神态,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鼬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鹿丸父子也一样,但是这两人并不掌权,用处不大;鸣人早着呢,不过他的力量也许会让木叶高层稍微有点顾忌。顾问团那两人不用问一定是反对的,其余人等知道过去的事也好不知道也好,保险起见都会投反对票。”
  
  鼬皱了皱眉:“在你心里好像每个人都只分为有用的和没用的?”
  
  她诧异地挑眉:“有什么不对,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这样的。”
  
  是没错……可是,世界并不只是那样的。聪明如她,不该在这种问题上如此偏激。
  
  
  “娉忆——”他张口。
  
  她一抬手:“别对我说教,枉死城里像你这样坚信世界很美好的家伙我看得多了,”她冷笑,“可是他们还不是一个个都自杀了。”
  
  “不管多好多伟大,每一个人都逃不开被利用的命运。”锐利,森寒。她的目光简直像是能够划开这幽蓝的天幕,“这是个彼此利用的世界。”
  
  鼬忽然明白这才是她在那片死寂的沙漠中无数年挣扎着死去活来后的感悟。之前的长篇大论不过是为着劝他,又或者,那不过是她仅存的一点点仁慈。
  
  “你第一次说起枉死城。”
  
  “不然你不会明白。”
  
  “那些人……后来都去了哪里?”
  
  娉忆微微侧了侧头:“我不知道,我只对他们说不准出现在我的领土范围内。”
  
  “……你的领土有多大?”
  
  “用你的速度来回一次大约四个月吧。”
  
  宇智波鼬总算明白为什么他当时跑了五天却一个人都看不到了。敢情这位不讲理的姑娘占山为王把别人统统撵出去了。
  
  “不说那些了,”她轻描淡写地绕开话题,“你和佐助手里的力量过于强大,木叶高层是绝对不会同意让你们掌握实权的。要知道,就算你和佐助原谅了他们,他们却未必不忌惮你们呢。”
  
  鼬并不是不了解这些,但是他真心希望能够补偿佐助,而佐助一直是以宇智波家族为荣的。
  
  娉忆懒洋洋地说:“你也该给二缺断奶了。”
  
  “……你今天躲在这儿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哼,我只是突然想来看星星而已。”她自然不会承认。
  
  鼬笑着握住她的手:“回去吧。”
  
  
  饿着肚子等了四个钟头的佐助在看到手拉手进门的鼬和娉忆的时候炸毛了。
  
  “你这女人!”他起身冷冷地道,“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佐助!”鼬皱眉,照例每晚来串门的鸣人同时大叫。
  
  娉忆看了看自己和鼬交握的手,再抬起头看了看佐助冰冷的脸,果断装出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拽住鼬的袖子:“怕怕。”
  
  鼬无奈地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
  
  “佐助君,都是一家人,别生气了。”小樱苦笑着出来和稀泥,“快点吃饭吧。”
  
  娉忆无视佐助愤怒的目光施施然走到桌边坐下,佣人们走进来奉上一直热在锅里的饭菜。
  
  “生日快乐,鼬。”她漫不经心地挖起一勺汤,送进嘴里。
  
  一众人全部僵住,佐助极慢地扭头看住鼬:“哥哥……生日?”
  
  鼬尴尬地笑笑:“只是散生日,别提了,快吃吧。”
  
  “鼬前辈,生日快乐。”鸣人和小樱很不好意思地小声说。
  
  佐助沉默地吃饭。
  
  “水月他们没回来?”娉忆边吃边问。
  
  “他们下午接到任务出村去了。”小樱说。
  
  点点头,娉忆满意地接着吃饭:“难怪这么清静。”
  
  鼬警告地看了她一眼,人家却无比认真地吃饭头都不抬一个。
  
  “哥哥,”佐助也低着头,“我……”
  
  娉忆斜着眼睛瞅他。
  
  一滴又一滴眼泪落在桌子上,佐助终是没有说出口。
  
  鼬叹了口气,起身走过去拍拍他。
  
  
  饭后,因为太晚小樱告辞先回去了,跟鸣人一起坐在回廊上的佐助看着哥哥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有些黯然地扭头看着地面。
  
  “我真是个差劲的人。”他说。
  
  鸣人不解地问:“阿诺撒,为什么这么说?”
  
  “我连哥哥的生日都忘记了。”佐助无法原谅自己,有些失控,“他为我牺牲了那么多,我却连一句对不起都说不出口。”
  
  抬手抓了抓后脑勺,鸣人抬头看天:“不一定要说啊。”
  
  “你懂什么!”佐助愤怒地低吼。
  
  “鼬前辈一定都明白的,你们是兄弟啊。”鸣人开朗地笑着,“兄弟之间很多话都是不用说出口的哇呦。”
  
  就像我和你。
  
  愣住的佐助看着鸣人的笑容,忽然觉得面前的这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一样的讨厌。
  
  “你懂什么,吊车尾的。”他闷闷地扭开头去,“你又没有兄弟。”
  
  鸣人宝蓝色的眼睛瞪大了:“谁说的!我有啊,你就是我的兄弟!”
  
  “谁、谁是啊!”
  
  “就是你啊!”鸣人把脸凑到他面前,非常认真地说,“你是我一生的挚友,也是我唯一的兄弟。”
  
  佐助别扭地别开视线:“我没有你这种白痴兄弟。”
  
  “佐助你什么都好就是太爱闹别扭了啊。”鸣人伤脑筋地皱着眉毛,突然间想到一件事,“阿诺撒,我的生日你可不能忘记啊,要送我礼物!”
  
  这家伙果然跟小时候一样讨厌!
  
  “我为什么非要送你礼物!”
  
  “因为你是我的兄弟啊!”
  
  “刚刚你还说兄弟之间很多话都不用说的!”
  
  “不用说起码也要送礼物啊!”
  
  “——漩涡鸣人,吊车尾的你给我从我家滚出去!”
  
  “佐助你这混蛋——”
  
  
  另一边,娉忆诧异地看着开门进来的男子。
  
  “你的教养因为缺钱卖掉了吗?”她正梳头,一头长发披散在素白的睡衣上,黑白分明。
  
  鼬反手带上门:“也许吧。”
  
  虽然没动,但是她眼中闪过的的确是警惕。鼬有些好笑地想,她在怕自己。
  
  娉忆静静地看着他走近,等他开口,谁料他居然只是抬手伸进她头发中扶住她后脑。
  
  彼此对视几秒钟,娉忆难得地先开口:“什么事?”
  
  果然是怕了,鼬满意地俯视着她:“别老是刺激佐助。”
  
  “你很清楚除非我离开,否则办不到。”她冷笑。
  
  “到底为什么你那么讨厌他?”他伤脑筋地问。
  
  她直接把头别开。
  
  叹口气,鼬接着说下去:“那么,嫁给我。”
  
  眯了眯眼睛,娉忆明白了:“你怕他真的杀了我?”
  
  鼬沉默,拇指轻抚她耳垂。
  
  “佐助很不成熟,对自己的脾气控制得也很不好。你现在没有力量,万一……”
  
  “就凭他,还动不了我。”娉忆不屑地道。
  
  看来说服失败了。鼬没怎么在意地继续下一个话题:“听说你明天开始要去火影办公室了?”
  
  “怎么,想叫我跟卡卡西说情还是当卧底。”她目光越发冰冷。
  
  “说情。”鼬很明白在她面前没必要拐弯抹角。
  
  娉忆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着他:“你确定你了解你弟弟?”
  
  “不,但这是我现在唯一能给他的补偿。”
  
  “政治不是讲道理讲感情,政治是妥协是利益。”她讥讽地说,“你还真是对政治一窍不通呢。”
  
  他皱眉:“这件事真的没希望吗?”
  
  “有啊,干掉木叶高层先。”她十分正经地回答。
  
  鼬叹了口气:“好吧,算了。”他看着她说。
  
  “……还有事吗?”娉忆微蹙着眉试图离他远一点,但是他的手牢牢地扶着她的后脑不允许她逃开。
  
  “还有一件小事,”他轻笑着靠近,“我的礼物。”
  
  在她唇上流连了很久之后,宇智波鼬抬起眼睛看着她,她别开了视线。
  
  那一晚宇智波鼬没有走。
  第十六章 三把火之燃烧木叶
  
  朝阳下,路边的青草叶儿沾着露珠吐露着特有的芬芳气息;临时商店帐篷一家家地揭开了帐篷的门,店主们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彼此道着早安;主妇们先细心地撒上水除尘,再拿着扫帚清扫各家门口的地面。
  
  一切都与大战前一模一样,木叶的火之意志并没有因为村子的被毁而受到丝毫损伤。这里的村民们的日子千年如一日般地安详平和。
  
  就像没打过仗,没死过人,没有人心底被烙上深深的伤疤。
  
  娉忆迎着已经有些刺眼的阳光溜达到村子大门口。
  
  “早呀两位。”她笑眯眯地打招呼。
  
  出云子铁正忙碌地用抹布擦拭桌子板凳,见她来了忙拿出前辈们的亲切微笑:“早呀娉忆,你迟到了呢。”
  
  身为一个后辈居然不用敬语上班迟到还不道歉!这两人的笑容着实有些扭曲。如果对方是个男人他们可能早就破口大骂了,偏偏她又是个女的,骂不出口啊……郁闷。
  
  摆摆手,她一径地愉快:“其实我是来说再见的,卡卡西叫我今天开始去他办公室上班。”
  
  十二级强震的后果也就不过如此了。出云子铁两人的笑容瞬间凝固,身子石化,面色凄苦得似乎随时会片片碎裂落下。
  
  这个新来的凭什么一下子就跳级跳到火影办公室去直属火影大人?!!那他们这七年的忠于职守算神马?!她甚至都不是忍者不是木叶村的人不是火之国的人!!难道忍界大战之后开始流行重用外来人口了吗??
  
  靠着桌子有趣地观察了半天两人悲催的表情,娉忆满意地说:“他说门口有你们就足够了,只有交给你们木叶的人才能睡得安枕。”
  
  出云子铁石化的身体开始复苏:“火影大人是这么说的?”
  
  “是呀,他就是嫌我在这里碍手碍脚才把我调走的,还说要好好修理我呢。”她忧郁地道,“虽然我说我很想再跟前辈们好好学习学习,但是妨碍了前辈们的重要工作实在很不应该。等我更加懂得忍者们的规矩之后我一定会再回来陪着前辈们的。”
  
  “真的吗?!卡卡西前辈竟然是这么器重我们吗?”出云子铁转为无限感动,两人对看一眼,眼泪哗哗地就下来了,“出云|子铁!今天也要努力啊!!”
  
  两人扑向彼此抱头痛哭。
  
  与饱胀着工作热情的两位门神挥手道别,娉忆心情愉悦地往火影办公室临时帐篷走去。日行一善什么的……感觉还不错啦。
  
  
  掀开帘子走进去,站在办公桌旁的鹿丸先抬眼扫了她一下:“你迟到了。”
  
  “我刚去跟两位同事道了个别。”她睁着两个眼睛颠倒黑白,瞥一眼一大早就差点被公文埋掉的火影大人,“我的工作是什么?”
  
  卡卡西头都不抬地拎起一份厚厚的文件,鹿丸接过来转交娉忆。
  
  “第一天就告诉你这么重要的事情,火影大人很信赖你啊。”鹿丸懒洋洋地说。
  
  娉忆边看边说:“以后弄把椅子来,我不喜欢站着。”
  
  “是是。”卡卡西漫声答应着,还是没抬头。
  
  鹿丸向天翻了个白眼:他有种火影大人会被这女人吃得死死的的不祥预感。
  
  沉默了二十来分钟,娉忆看完了手中那份足有五厘米厚的文件。
  
  那么厚的文件其实是一位暗部一年来搜集到的情报汇总,总结起来简单地说就是今年春天的四月开始某个国家的某位大名悄悄地开始大规模征兵,目前兵力已经达到十万以上,大名决定集结全部兵力在今年七月进攻火之国的边境城市青叶,真正是十万火急。
  
  “告诉我这事是想让我做什么?”她问。
  
  卡卡西终于抬起他那颗银色的脑袋:“想听听你的意见。”
  
  冷哼一声,娉忆抬手把文件丢到他办公桌上:“你很清楚这不是区区几个忍者管得了的事。”
  
  接住文件不让它撞翻桌上摇摇欲坠的文件堆,卡卡西向后靠在椅背上:“所以才想听听不是忍者的你的意见。”
  
  “这不是平民能插手的事。”
  
  “嘛……先说说看。”
  
  娉忆不耐烦地说:“一定要我戳穿吗?我对这种试探性的练习题没兴趣。有事让我做就直说,没事我下班了。”她居然真的转身就走。
  
  “啊啦,别这样嘛,娉忆酱。”卡卡西瞬身到门口拦住她,眼睛弯弯地笑着,“你是从哪里看出来那是假情报的呀?”
  
  “哪有春天征兵出战的白痴?谁不知道春季农民都在忙着春耕种田,鬼才会去跟他打仗啊。如果有人要扩军备战,那也一定是在秋收之后。”她皱着眉,“虽然我不是你们国家的人,但是两国在这种事情上还是很有一致性的。”
  
  卡卡西抬手摸摸下巴:“原来是这里出了问题,不过你不会仅凭这一个漏洞就判定整个情报都是假的吧?”
  
  “哼,真当我白痴么?”她不悦地扫一眼鹿丸,“要出题的话起码也该让那小子出,这谁出的,居然连敌人什么时候决定起兵什么时候招了多少人甚至什么时候在哪开战都知道了。我不觉得一个手下有十万人的大名会疏于戒备到能让你们弄到这么多要命的情报。”
  
  清了清嗓子,在鹿丸压抑的笑声中卡卡西飞红了脸颊决定不告诉她这题其实正是火影大人本人出的。实在是昨晚事情太多临时弄这份东西没有时间仔细推敲,不然素来缜密的他也不会露出这样的破绽。
  
  其实第一个漏洞才是他原本就准备好的试题,而第二个也是最致命的一个却是他真的疏忽了。不过一般人也未必看得出来就是了,说到底还是她更精细敏锐。
  
  点点头,与鹿丸交换一个眼神,卡卡西走回办公桌边坐下。
  
  叹了口气,娉忆露出认命的表情:“说吧,谁想开战。”
  
  这一次鹿丸和卡卡西是真的震惊了:“你怎么会知道有人想开战?”
  
  “一直奋战在第一线的忍者没理由不知道春季不能征兵,会选择在这里故意弄错的唯一理由应该就是下意识想避开真正的情报——秋收之后确实有人想开战。”她想了想,“除非你们真的小看我到那种白痴漏洞也看不出来的地步。”
  
  扫一眼鹿丸,她笑笑:“最后这句话我想应该是可以直接排除了的。”
  
  勾起唇角,鹿丸瞄了眼垮着脸的卡卡西:“所以我就说嘛,真正完全不用弄这种东西的啊。”
  
  卡卡西悲了个催的想着谁知道这女人居然敏锐到这种程度,早知道他才不会通宵赶工做这种东西出来被人嘲笑,完全是吃力不讨好呀。
  
  “直说了吧,”卡卡西使个眼色让鹿丸出去戒备,“我们确实收到情报说土之国的大名有兴趣征兵进攻火之国,但是具体日期和地点不详,根据惯例武士们的战争忍者是很少参与的,顶多接一些搜集情报或者要人看护之类的隐蔽任务;但是鉴于刚刚结束的忍界大战里面武士们也有参与,我们怀疑这一次土之国的大名会利用这一点使用忍者参战。”
  
  大家都清楚,忍者一旦介入武士们的战争,胜利完全会是压倒性的。
  
  娉忆想了想:“如果土之国使用忍者参战,火之国必然也会使用忍者抵抗,此例一开,以后每次武士们的战争都会出现忍者,等于是忍界大战了。”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啊,卡卡西叹口气:“所以必须阻止这件事。”
  
  “暗杀。”她给出最有效的方案。
  
  摇摇头,卡卡西皱着眉:“忍者与武士早有盟约,互相不得介入干涉,尤其禁止互相杀戮。况且如果我们派人去暗杀盟国的大名会直接导致国际纠纷的,那时候一样会开战。”原本只是想试探试探她的分析能力和对忍者世界情况的掌握程度,但是此刻卡卡西已经是正式在征求她的意见了。
  
  嗯……看来虽然忍者是压倒性的厉害,但是武士们毕竟数量上占优啊。娉忆了然地想:吃不掉对方就只能彼此制约牵制,政治果然是妥协的产物呢。
  
  “既然早有盟约,那个大名先破坏约定的话不是死有余辜么?”她自言自语,“可是等他起兵再杀他已经迟了……这事真的十分棘手。”
  
  卡卡西再一次对她的理解分析能力感到震惊。他刚刚拿到情报的时候用了整整两个小时才想出了个大概;就算是鹿丸,也用了差不多一小时才理清了局势,而她居然只是看了他编造的假情报就能在这么一会儿功夫里看穿了这么多吗?
  
  “所以,”她得出结论,“你们并不在乎这一仗是输是赢,怕的是开了这个头之后忍界和武士界的平衡会被打破,形成全世界混战的局面。”
  
  “是的。”
  
  她眨眨眼:“我不以为刚刚经历过忍界大战的你们还有余力搞世界大战。”
  
  卡卡西头疼地揉揉太阳穴:“所以才要阻止。你该知道忍者村是在各大国家的庇佑下存在的,如果大名严令忍者出战的话我们真的不能拒绝。”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这句话到他们这就变成住人家腿瘸了是吧。果然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成年累月地占着人家的地盘自立为王果然还是要付出代价的。
  
  “嗯……这情报是岩隐村送来的吧,”她有趣地笑着,“这样不是叛国么?”
  
  连这她都看出来了??卡卡西心中忍不住浮现出一丝惧意:“从和平的角度出发的话,我们认为这是伟大的行为。”
  
  “嘴长在你们身上爱怎么说都可以啦。”她无所谓地挥挥手,随即想到什么,脸色阴沉了下来。
  
  
  “要我说,很简单。”她讽刺地道,“叫武士们找一个具有牺牲精神的伟大武士出来行刺那个大名之后再自杀,岂非一了百了?”
  
  就像宇智波鼬那样的蠢货大缺。
  
  “娉忆啊……”卡卡西看着她,“鼬的事情我们真的很抱歉,请你不要再在那件事上纠结了,”看到她眼中闪过的寒芒他抬起手,“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但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狐疑地看了他一会儿,娉忆总算缓和了面色:“哼,好吧,希望白牙的儿子不会让我失望。”
  
  卡卡西倒抽一口凉气:“喂喂,不用把我爸爸搬出来吧?难道我这个火影就那么没说服力?”
  
  “别扯了,快说要我做什么。”
  
  明明是你在扯好吧……火影大人十分没面子地摸摸鼻子:“想个办法,看怎么才能和平友好地解决这个烫手山芋。”
  
  “你说笑?”娉忆诧异地挑眉,“战争又不是闹着玩,怎么可能仅凭我们几个人在这关着门商量几句就能消除战端。”
  
  “没说要关着门,”鹿丸慢吞吞地掀开门帘走进来,“事实上是必须阻止,用尽任何办法;如果无法悄悄解决的话,我们会用最后的手段。”
  
  暗杀,在开战前一夜,他们会杀掉那个大名,然后留下一个替罪羊顶缸。
  
  娉忆皱眉:“土之国的事为什么要你们火之国的忍者来解决?”
  
  “因为如果岩忍出手,他们会被土之国视为背叛,从此无法立足。”卡卡西慢悠悠地说,“而这一次那个大名的目标是我们火之国的城市,用一人之命换回全城百姓……”
  
  是值得的,虽然顶缸的那个会死,而且一定是没有身份没有名字无声无息地背负着骂名死去。
  
  什么大义,说白了还不是利益使然。看人家岩忍多聪明,说不出手就不出手,管你们是不是世界大战,保住自家地盘才是最要紧的。
  
  该死的忍者,该死的愚蠢的木叶。
  
  娉忆觉得如果自己的武功还在的话此刻她说不定会一剑荡平了这个帐篷,可惜不行。
  
  “没关着门……是说出去也可以吧。”她急速地思考着,“那就让人去那个什么鸟国亲眼看看,要知道,这份情报也可能是假的……干什么这样看着我,你们难道从没想过这份情报有可能是假的吗?”
  
  卡卡西和鹿丸对视一眼:“假情报?他们弄出这么份假情报有什么好处?”
  
  “好处多了。如果你们沉不住气直接去把那大名做掉就会变成众矢之的,就算你们再强,几个国家联手打击的话你们也扛不住吧?木叶的衰败可是别的村子都很乐见的事情;就算你们能沉得住气派人去大名身边监视考证,想必那边会严加戒备,万一抓住一个就有借口开战了。”娉忆鄙视地道,“开战都是要有借口的,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这份情报里面从头至尾都没有提到过开战的理由么?”
  
  卡卡西迅速从抽屉中取出情报的原文翻阅,随即抬起头来。
  
  “那个大名为什么要开战?”他对鹿丸说,“我们太急于去想阻止战争的办法,却忽略了战争的理由。娉忆说的对,我们需要知道那个大名开战的理由,这样也许可以找到阻止战争的方法。盲目派出人手的话只会授人以柄,反而会激化战端。”
  
  鹿丸拧着眉毛:“麻烦死了啊,现在村子里人手这么紧,哪里还有余力去管大名们的事情。”
  
  “总能找到人的吧。”卡卡西苦着脸。
  
  “别演戏了。”她断然打断那两只的一唱一和,“我去可以,但是得派人跟着我。”
  
  鹿丸微微一笑:“村里的人除了火影大人其他随你挑。”
  
  你们刚刚不是还在说人手紧的吗?她扫卡卡西一眼:“我才不稀罕他。”
  
  卡卡西干笑着抽了抽嘴角。
  
  “宇智波鼬,日向宁次,油女志乃,”她想了想,“还有那个佐井。”
  
  对她的这份名单,卡卡西与鹿丸再次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娉忆啊,”卡卡西斟酌着适当的词汇,“让小樱去吧,队伍里面有个医疗忍者比较好呦。”
  
  娉忆淡淡地拒绝:“不行,鸣人和小樱接下来的任务是看好宇智波佐助。鼬不在的话很难说那小子会闹出什么事来,你们的压力很重的。”
  
  确实,能看得住那个傲娇少爷的除了鼬之外也就是鸣人了吧……小樱的用处并不大,但是娉忆会这么说,一定有她的理由。
  
  “鼬不能去别的国家,他的复活迄今为止都还是秘密。”鹿丸严肃地说。
  
  “没人能解释一个死掉了那么久都秽土转生了的死人为什么又能复活,还有……当年灭族的血案和在晓组织卧底八年的秘密往事。除非……你有办法?”卡卡西接过话茬,护额下唯一露出来的那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娉忆的脸。
  
  娉忆轻哼。她自然有办法,可是她为什么要帮他们?这明明是木叶造成的烂摊子,就该让他们自己去想办法。
  
  “我是无所谓,不过宇智波鼬不会让我一个人出村的,”她冷冷地笑,“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问他。”
  
  卡卡西拧着眉头:“可是一个小队最多四个人,太多人的话……”一个队里这么多精英,浪费啊浪费!
  
  “那你找别人吧。”
  
  鹿丸叹了口气。
  
  “就让鼬前辈他们去吧,这份名单是最合适这次任务的,娉忆很有眼光,”他苦着脸想明天怎么跟顾问团交代,“但是鼬必须以暗部的身份跟随你,他太扎眼了。”
  
  卡卡西想一想,点点头。
  
  娉忆出门之前丢下一句:“出差的费用我回来可是要报销的。”
  
  卡卡西无力地倒在办公桌上。
  
  果然被吃得死死的了啊……鹿丸无奈地想,摇摇头开始烦恼自己明天的工作报告该怎么个写法才不会让顾问团那个老太太又闹脑血栓。
  
  
  第十七章 三把火之燃烧吧,老妖怪
  
  
  由于佐井接了任务出去了得晚上才能回来,娉忆发现自己多出来整整半天时间收拾行李。
  
  她并没有急于召见剩下的几个队友,而是让鹿丸代为通知他们明早七点火影办公室集中,“预支”了比规定高三倍的任务经费之后施施然逛街购物去了。
  
  挑了几套换洗的衣物、外套斗篷面罩还有一些旅途必备的零碎物品、食物和水让店家送到宇智波大宅去,她转身走进忍具店。
  
  
  宇智波鼬接到忍鹰召唤的时候正在家里陪佐助聊天,鸣人和小樱照例陪侍在侧。
  
  站在火影大人面前耐着性子听完了任务的内容和队员名单之后宇智波鼬沉声道:“我无所谓,娉忆不能去。”
  
  鹿丸看着卡卡西的两只眼睛里写满了麻烦。
  
  “鼬啊……你很清楚这件事的份量,我们需要这样一个智囊来带队。”卡卡西说。
  
  “她不懂忍术,太危险了。”鼬皱眉,他让她到火影办公室来不是想让她出去送命的。
  
  “我们需要一个聪明的人,看得清局势能够做出准确判断;更重要的是,对方可能加强了对忍者的监视,而她不是忍者。”卡卡西看着他,“娉忆是唯一人选。”
  
  他们三个都清楚娉忆没有查克拉,以前和现在都没有。鼬在枉死城见到她的时候就完全看不到她体内有查克拉的痕迹,不然他也不会被她骗了这么久。
  
  所谓的功夫似乎是完全不同的一种力量。
  
  鹿丸懒洋洋地说:“你们只是去打探消息,暂时来说危险性不大,但是这个任务时间紧迫,你们一定要抓紧。”
  
  鼬皱着眉不响。
  
  卡卡西意味深长地笑着说:“这个计划和队伍名单都是娉忆制订的喔。”
  
  “你们就这么信任她?”鼬还不至于天真到这种地步。木叶高层怎么可能在如此险峻的局势下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带走村里两种血继和两个秘术忍者;再说,刚刚调入办公室就让她负责如此性命交关的任务——这完全不像是谨慎缜密的卡卡西的作风。
  
  “不,”火影大人收起了嬉皮笑脸的神态严肃地道,“我们只信任你。”
  
  鼬久久地看着他,转身离去。
  
  
  找到娉忆的时候她正站在宠物店的橱窗外看金鱼,午后灿烂的阳光下她温和地看着鱼儿在深绿色的水草间穿来穿去,十分宁静的感觉。
  
  见到他,娉忆丝毫也没意外,只扫了他一眼:“行李准备好了?”
  
  “你一定要去么?”鼬走近她,“没有别的人选了?”
  
  她慵懒地眨了眨眼睛:“有你在怕什么。”
  
  鼬叹口气。
  
  “佐井只是个中忍吧,为什么要他?”他跟着她慢慢往前走,“油女一族的秘术十分适合搜集情报没错,但油女志乃只是个下忍。这两个人选是不是换一换?”
  
  “不,佐井的能力是必须的;至于志乃嘛,”娉忆在冷饮摊前面停下来要了两杯冰淇淋,“我喜欢话少的人。”
  
  鼬付钱给摊主后接过她递来的冰淇淋,有点疑惑地问:“擅于搜集情报的忍者有很多,佐井的超兽伪画是不错,但也没有好到必须要用的地步吧?”
  
  挖一勺冰淇淋送入口中,娉忆微微一笑:“以后你会知道的。”
  
  这女人的性子还真是持之以恒的恶劣。鼬有些无奈地与她边走边吃,一面应她的要求介绍了下土之国的大概情况。
  
  “佐助还不知道吧?”娉忆把空杯子递给鼬看着他走向垃圾桶,眼中闪过一丝邪恶的光芒。
  
  “我见过卡卡西直接就来找你了。”他仍是不放心,“我还是觉得换掉佐井让小樱参加比较好。”
  
  她漫不经心地道:“我们又不是去打仗,没必要配备医疗忍者。”
  
  那女孩子除了蛮力和医疗忍术之外乏善可陈,她才不想一路上听女人在耳边唠唠叨叨。
  
  鼬想一想:“那佐助呢?”
  
  “你白痴啊,”她转身就走,“他除了添麻烦还会什么。”
  
  
  “让我去。”回家后佐助听完了哥哥要和这女人一道出任务的消息后冷着脸说,“我代替那个佐井。”
  
  如果说娉忆是佐助最讨厌的女人,那二少最讨厌的男人无疑就是那个佐井!他算老几啊,一个成天傻笑弱得要死的家伙凭什么取代他在第七班的位子??
  
  娉忆打鼻孔眼儿里喷了一口气出来:“佐井比你用处大。”
  
  “你!”佐助拍案而起,皱着眉看宇智波鼬,“哥哥!”
  
  鼬无言地看着娉忆。
  
  “别看我,你很清楚这个任务他去也没什么用。”娉忆挥挥手在桌边坐下倒水喝。
  
  的确,搜集情报的话战斗型的佐助确实起不到什么用处;而且他和娉忆的关系这么恶劣,显然不适合一同执行对配合度要求如此之高的任务。
  
  “对不起,佐助,这是火影大人的命令。”鼬想到个背黑锅的。
  
  娉忆怪有趣地打量着鼬,随即转向佐助:“对了,卡卡西说有别的任务给你,让你去找他一下。”
  
  佐助冷冷地说:“哼,那个卡卡西,不用他说我也要去找他。”说完瞬身走人。
  
  “卡卡西找他?”鼬奇怪地问,刚刚卡卡西没有跟他说啊。
  
  娉忆的嘴唇在玻璃杯上翘起一个邪恶的弧度:“……我只是想知道,这对师生单独见面的话会不会打起来。”
  
  鼬头疼地看着她,她笑意更甚:“要不要打赌?”
  
  
  佐助没有跟卡卡西打起来,娉忆赢了。
  
  事后鼬很不解地问她为什么性格那么冲动的弟弟在如此生气的情况下居然没有出手,娉忆淡淡地说了一句:“虽然二缺,可他毕竟是卡卡西的学生。”
  
  佐助只是冲进火影帐篷愤怒地要求正在加班的苦逼六代目让自己跟哥哥一同出任务,遭到拒绝之后他冰冷地看着老师那张笑得很欠揍的脸追问着为什么。
  
  他得到的回答是:这个任务的全权负责人是娉忆,别人无权干涉。
  
  濒临暴走的佐助强压着掀桌咆哮的欲望第二次追问卡卡西叫他来干什么。
  
  他得到的回答是:没有啊没有人叫你来。
  
  于是佐助真的暴走了。
  
  他以非人的速度奔回家中满屋子转悠着寻找那个该死的女人,一面咬牙一面想是雷切呢还是直接用剑碎尸算了。
  
  可惜娉忆正在客厅和鼬对着地图研究行进路线,压根儿懒得鸟他;鼬看着弟弟气到发白的面孔忍着笑说:“快去洗澡吧,我们都洗过了。”
  
  很好,连续骗了他两次还敢让他最后一个洗澡。佐助一甩头就往浴室走,才走三步就被娉忆叫住了,他极慢地回头:“你说什么?”
  
  “我说把我的剑还给我。”娉忆平静地道,瞥了眼他腰后挂着的草雉剑。
  
  这个女人!!佐助抬手按在剑上差点儿瑟瑟发抖:“是你不要了的。”
  
  她疑惑地眨眨眼:“我几时说过不要?”
  
  “你那天明明扔在地上——”
  
  想了想,她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那天人家是没力气了剑才脱手掉到地上的,我还以为你只是拿去玩几天就还我。咳,都是误会,解释清楚就好,来,还我吧。”
  
  佐助看着她伸出来的手掌真想一剑剁下去。脱手?!那天她明明把剑当垃圾似得丢得老远现在居然有脸说是脱手?!
  
  她一只纤纤玉手伸在面前,笑得人畜无伤。
  
  给她?他不服气;不给?他丢不起那人。
  
  明知无用佐助的视线依然求救性地转向旁边的鼬。
  
  鼬想了想,说:“娉忆,那把剑还是留给佐助吧。”
  
  
  哥哥终于清醒了吗?!佐助望着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平时一直偏向着那女人的哥哥终于清醒了吗??
  
  娉忆收回手搁在桌子上,不满地看着鼬。
  
  不知哪里来的,鼬手上多出一柄长剑,不亮,无鞘,也没见和普通的剑有什么不同,但娉忆和佐助同时愣了一下。
  
  他把剑放在桌子上:“你用这一把吧。”
  
  “哥哥!!”佐助失声喊道,“你——”
  
  娉忆顿了一下才道:“我才不要你的,我要我的剑。”她依旧向佐助伸出手去。
  
  鼬拉住她的手,把剑交在她掌中。
  
  “哥哥!!”
  
  “用我的吧。”鼬微笑,“你的剑是被我折断的。”
  
  他根本不是清醒而是疯了吧!!佐助看着哥哥的背影想,不管有多珍贵的名剑都不值得拿那一把来换!!
  
  那可是须佐之男的十拳剑。
  
  
  娉忆半合着眼睛拿着那柄剑,掂量了掂量:“倒是和我的差不多重。”
  
  她起身挽了个剑花,垂下眼睑淡淡地笑了笑:“这可真是杀鸡用牛刀了。”
  
  “一会儿我去给你找块皮子裹着它。”鼬说。
  
  轻轻地叹了口气,她坐下把剑搁在桌上。
  
  两人的注意力又回到地图里。
  
  佐助干脆什么也不说转头就走了。
  
  “名义上我是队长,但是对这个世界的各种事情我都不熟,所以你才是负责人。”娉忆看着地图上通往土之国那条狭长的窄路说,“需要注意什么明天由你对他们说明。我只负责观察和分析。”
  
  鼬好笑地看着她:“还没出发就想着偷懒不好吧。”
  
  “我是队长,所以你得听我的。”她笑着说。
  
  “佐助的事……”
  
  “没商量。”她厌烦地皱着眉,“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现在这种局势下又要我去解决那么重要的事情,木叶的高层是绝对不可能让我们三个一同离开村子的,所以我选了你。佐助是人质,他怎么可能一起去。”
  
  木叶高层不是白痴,不会真的放心把村中所剩不多的几个血继和秘术忍者打包一起快递到未来的敌对国,他们更不是真的信任娉忆或者宇智波鼬。人情上笼络,再有人质打底,不如此不能安心。
  
  人质?鼬回想起离开前卡卡西那句意味深长的“我们只相信你”,不得不承认娉忆的决定是对的。如果她选择佐助,一是无法配合任务很有可能会失败;二是佐助确实不适合这种任务;三是比较起来,冲动型的佐助显然比沉稳型的自己更好糊弄。
  
  卡卡西毕竟没辜负了旗木之名,公是公私是私做得滴水不漏。
  
  
  翌日清晨。
  
  六代火影旗木卡卡西破天荒准时地坐在办公室里面对着他的一溜部下,叫人不得不怀疑他是否昨晚压根就没回去。除了娉忆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坐在专门为她准备的椅子上之外其余几个人都很严肃地站着。
  
  “宇智波鼬,日向宁次,油女志乃,佐井,”卡卡西一个个点名看过来,“你们几个跟着娉忆去土之国执行秘密任务,一切行动由她指挥。”
  
  两个名字一个熟悉一个陌生,宁次和志乃同时抬眼看了火影大人一眼,佐井还是那副雷打不动的笑脸。
  
  卡卡西笑眯眯地冲着椅子旁那个一身暗部打扮戴着面具的男人和椅子上那个睡眼朦胧的女人一摊手。
  
  鼬取下面罩点点头:“早上好。”
  
  虽然早就知道他回来了,不过亲眼见到这位传说中的牛人别有一番滋味。
  
  打了个哈欠把屋里几个男人的目光全部吸引到自己身上之后,娉忆没什么精神地说:“各位好,我是这次任务的队长,我不是忍者,我不是你们国家的人,我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值得自傲。在这次任务中你们只要做一件事:那就是什么都听我的,哪怕我的命令是自杀。现在,觉得自己做不到的可以回家睡回笼觉了。”她半合着眼睛说完,向后倒在了椅背上。
  
  尽管面前的三个人都非常疑惑,但是没有人动。
  
  鼬在心里叹息:她一定要把自己和队友的关系搞得那么僵吗?
  
  宁次抬起头想说话。
  
  “对不起,没有解释,只有服从。要么,跟我走,要么,留下回家。”娉忆抢在他前面,说得倒是慢吞吞的。
  
  几个年轻忍者齐齐看向卡卡西。
  
  他耸了耸肩,把脸埋回许久没碰的《亲热天堂》里。
  
  “那么我们这次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呢?”佐井微笑着问。
  
  “这个不急,我再问最后一次,真的没有人要回家吗?真的全部都答应听我指挥吗?真的做好随时自杀的准备了吗?”
  
  这什么致辞,真不吉利!!屋里其他人想。
  
  娉忆终于露出满意的神色:“那好,可以出发了。”
  
  
  众人走出帐篷之后娉忆走到卡卡西面前弯下腰低声地说了几句什么。
  
  “……”卡卡西的犹豫在看到她脸上那种随时准备撂挑子不干的表情时迅速被他抛到了脑后,“行!”
  
  
  第十八章 全世界最离谱的指挥官
  
  走出木叶村的大门后宇智波鼬简单地说明了这次任务的内容和注意事项,而身为队长的娉忆却一直沉默不语。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潜入土之国那个大名的领地搜集他备战的情报?”宁次总结。
  
  “不是潜入,是伪装成执行护送任务正面进入土之国。”鼬更正他的说法,昨晚他和娉忆都觉得四个忍者加一个普通人想不为人知地潜入别国可能性不大,倒不如正面突破。
  
  佐井沉思着说:“为什么要用这么多人呢?只是搜集情报的话我一个人就可以。”
  
  “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的。”鼬扫了娉忆一眼,“我想火影大人是希望由我们这支小队以最快的速度判断出情报的真伪然后得出结论。”
  
  也许他还希望借着娉忆的能力直接现场解决这件事。鼬有点不高兴的想,那只银毛狐狸越来越会打算盘了。
  
  志乃严肃地道:“请队长分配任务吧,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是队长的职责。”
  
  几个人的目光一齐转向她。
  
  一上午都没开口的娉忆淡淡地道:“没什么好分配的,随机应变吧。”
  
  “没有计划吗?”宁次皱眉。这女人行不行啊?
  
  “计划?”她轻蔑地瞥他一眼,“什么情况都不了解的时候做出的计划有可行性吗?”
  
  她看了看天色,突然想到了什么:“哦,对了,你们几个自己商量一下谁做饭谁扎营谁负责守夜。我有点饿了。”
  
  众人沉默。
  
  
  鼬一面生火一面皱眉看着娉忆。
  
  “你想干什么?”
  
  她满脸兴味地看着他用火遁:“你指什么。”
  
  “你那恶劣的态度。”
  
  “我一直如此。”
  
  才怪。他回头看了看河边正抓鱼的三个人,低声道:“又想玩什么花样?”
  
  她狡黠地翘着唇角:“你会看到的。”说完满意地对住佐井手上那尾活蹦乱跳的鲜鱼露齿一笑。
  
  吃完了午餐几个人忙着熄火收拾,娉忆随手一指:“你,过来。”
  
  宁次皱着眉毛问:“什么事。”
  
  “不准问问题,服从。”
  
  他爆着青筋走到她对面。
  
  “用你最拿手的技能攻击我。”她说。
  
  鼬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是不是找死的老毛病又犯了?!
  
  显然另外几个人也是这么想的,看向她的目光中皆是满满的不置信。
  
  宁次的眉毛越拧越紧。
  
  反手拔出长剑,娉忆慢悠悠地除下剑上的皮革:“服从。”
  
  她到底想干什么?
  
  拉开架势,宁次的八卦掌一而再再而三的击打在娉忆的身上。他一直怀疑这个队长在隐藏实力,故此下手使了七分力气。
  
  虽然武功尽失,但剑招尚在。娉忆的每一剑都稍稍阻隔了宁次的掌风,借此卸去了一部分力量,居然撑着挨完了全部的招数。但是她毕竟武功尽失,宁次收手的时候娉忆终究没忍住喉头那口鲜血。
  
  “娉忆!”鼬扶住她双肩愤怒地低喝,“你到底想干什么!”
  
  
  扭头把口中的淤血吐掉,娉忆满意地笑着对宁次说:“很好,就是这样。”
  
  宁次皱着眉道:“你……”
  
  “好什么!”鼬扶着她走到河边让她洗漱,“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是和部下培养培养感情,你鬼叫什么。”她毫不在乎地说,清洗干净手脸后她无力地道,“啊……这小子下手真狠。”
  
  佐井笑眯眯但是迷惑地想:果然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明明她自己叫人家用最拿手的招数打她的,这会子又怪人家下手狠。
  
  娉忆软绵绵地靠在鼬身上:“佐井,画几只鸟出来带我们走。”
  
  “是。”他照办。
  
  佐井带着宁次和志乃坐在一只鸟上,娉忆和宇智波鼬坐另一只。
  
  “她到底什么意思?”宁次郁闷地盘膝坐着问佐井,“哪有这样的队长。”
  
  “书上说女人心海底针,你别去猜的好。”佐井笑眯眯地劝。
  
  宁次青筋:“我是说哪有叫队友攻击自己的队长!队长伤成那样我们的任务怎么办?”
  
  “不是你打伤她的么?”
  
  “是她命令我打的!”
  
  “你不会轻点么?”
  
  “我——”白眼小子觉得自己长六十四张嘴出来也说不清了。
  
  志乃出来说了句公道话:“其实宁次已经手下留情了。”不然直接一百多掌下去没准他们就没队长了。
  
  宁次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但是你下手太狠了点。”志乃把话说完,“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她毕竟是女人。”
  
  为什么他的队伍一个两个的都是这么叫人无法忍受?!宁次咬牙切齿地想。
  
  
  
  另外一只鸟上宇智波鼬正冷冷地瞪着盘膝而坐的那个面色苍白的女人:“一定要用这种离谱的方法吗?”
  
  她闭着眼睛笑笑。
  
  好吧,鼬头疼地意识到就算没了功夫这女人还是一样的不可一世。坚持带上佐井是因为他的超兽伪画可以飞,便于行动和偷懒;带上志乃仅仅是因为他话少不烦人;带上宁次呢?就为了可以打得自己满地找牙?
  
  她到底把队友当什么?还是说她觉得自己一个人就够了剩下的这些不过是群摆设。
  
  “你——并不真的认为他们有用,你只是觉得不带上他们木叶不会对你放心……所以人数越多越好,越厉害越好。”鼬终于想通了,又气又怒地瞪着她,“你早就知道他们还有监视我们的任务。”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木叶这池深水里究竟有过怎样的暗涛汹涌。
  
  娉忆抿着嘴笑笑,长出了一口气:“宇智波鼬,知道么,有时候我会想你这么笨究竟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他笨?他笨?!鼬真想摇她:“你到底为什么会接这个任务?!”
  
  “啊……反正也是被监视,与其闷在那个小村子里倒不如出来走走。”她干脆躺下,“有他们打理杂务跑跑腿什么的,倒也挺方便的。”
  
  “那命令宁次攻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一点他始终不明白。
  
  娉忆舒服地合着眼睛:“身为一个没有力量的废柴却要领导这几个忍者,没有威信怎么行。”
  
  被打得吐血好算是威信?!鼬越发糊涂。
  
  “我要他们明白,就算我是个废柴,但是我的每个命令他们都必须服从。”她慢悠悠地说,“哪怕是自杀,或者杀了我。”
  
  “所以我只要站着看你吐血就好?”
  
  “啊。”
  
  “你这个女人——”
  
  “别吵。”她的声音低下去,“我不会死的。”
  
  
  不管这方法是不是很离谱,娉忆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三个部下默契地养成了服从的良好习惯,不管是她让他们彻夜飞行还是大白天的命令降落休整还选了最豪华的旅店打尖。
  
  “闭上嘴服从就好。”她是这么说的。
  
  虽然只是一瞬,娉忆在剑法上的造诣显然震住了三个年轻忍者。再不在行也看得出她不多的几个剑招严密地封住了宁次凌厉的八卦掌路,这代表着除了剑招之外她还有着敏锐的判断力和实战经验——她能判断出宁次下一次的攻击路线。
  
  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能力了。再说,还有变相自残后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心狠手辣。
  
  分配房间的时候娉忆仗着自己是队长也是唯一的一个女人单独霸占了一个房间,面对诸人不满的眼神她丢下一句:“不服气下次你们也当队长啊!”就拎着钥匙走了,留下三个孩子在原地磨牙。
  
  戴着面具的鼬跟在宁次身后找到他们的房间,搁下行李后宁次很客气地问:“宇智波前辈,喝茶吗?”
  
  “好的,谢谢。”鼬取下面具,微微额首。
  
  宁次取出自己带的抹茶放入杯中冲泡,清雅的香气弥漫在屋中。不愧是木叶村的名门,对茶叶都如此讲究。
  
  “请。”他将杯子递给鼬。
  
  鼬接过茶杯:“谢谢。”然后不等他再开口就瞬身到了娉忆的房间。
  
  她正对着小小的庭院出神,好像正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看到宇智波鼬她迅速地换上讽刺的表情:“别跟我说你今天又过生日。”
  
  “喝茶!”他觉得脸上热辣辣的,有些粗鲁地把杯子塞进她手里,犹豫了下,还是在她旁边坐下了。
  
  她捧着杯子没有说话。
  
  “身体不要紧吗?”
  
  “嗯。”
  
  看她那苍白的脸色完全不像是不要紧啊。鼬对于她这种不拿自己当回事的态度忍不住有点生气:“要不要再让志乃用用他的绝招?”
  
  “他天生就惯于服从,不需要费心。”
  
  所以说她是因为宁次有抗拒心态才特意下达了这种命令的吗?鼬皱着眉:“那佐井呢?”
  
  娉忆喝口茶:“从根出来的人,你说呢。”
  
  “你连根都知道?!”鼬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团藏也是自杀的,你不知道么?”她云淡风轻地说。
  
  宇智波鼬一震。
  
  她诧异地看着他:“你真不知道?”
  
  “……他是自杀的?”鼬完全无法理解,那个利欲熏心的老头子居然会自杀?还居然去了枉死城?!
  
  娉忆有趣地看着他:“你遵从他的命令灭了族,却居然对他一点儿也不了解?宇智波鼬,你还真的是个蠢货。”
  
  他已经没空计较她的用词:“告诉我怎么回事!”
  
  “团藏是个为了木叶奉献一生的忍者,他跟你一样匍匐在黑暗里,做着最丑恶的事,到死都还背负着骂名。就算用的方法不同,他毕竟为了村子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她的笑容里透着一丝残忍,“佐助因为他害死你要杀他,他因为佐助要摧毁木叶而试图来个同归于尽。最后失败了,死的只有他一个。”
  
  鼬愣愣地看着她。
  
  “现在你知道了,我为什么讨厌佐助。”她冷笑着说。
  
  “他……最后去了哪里?”
  
  娉忆顿了一下:“这件事我不想骗你,所以别问了。”
  
  看来不是好的结果啊。鼬垂下眼睑:“你讨厌佐助,到底是因为他杀了我,还是因为他违背了我的意愿。”
  
  “哼……”
  
  “你一面说着人与人之间不过是彼此利用,却又因为我和团藏的事情憎恶佐助,娉忆,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你。”
  
  朝阳下她的侧脸线条很柔和。
  
  “我不记得了。已经过去了太久的时光,我已经不记得自己以前是怎样的。”她说。
  
  鼬抬手把她的脸转向自己:“不要对我说谎!”
  
  “宇智波鼬,逼我有意思吗?就算我心中还有大义,就算我记得那些真善美又如何?!”她冷冷地看着他,“那些不过是人们美丽的梦想,美好的追求。为什么要梦想和追求,说穿了不过是因为它们其实根本就不存在!”
  
  他看着她。
  
  “我已经答允了活下去,别要求太多了。”她格开了他的手。
  
  这个女人——到底曾经经历过些什么样的黑暗。
  
  “娉忆。”
  
  “别说教。”
  
  “我不会说教,”他起身离去,“不过你错了,它们是存在的。”
  
  “当然存在啊,不然我怎么会在这里。”鼬走后娉忆叹了口气,“蠢货宇智波。”
  

作者签名:
当妖精的羽翼缓缓扇动,周围的人,全都开始做梦.

原创[文.爱的传说]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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