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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女儿的第一篇微型小说
□ 镜中的安娜
2010-04-14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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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汇大街上,一个女人慌慌张张跑着。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此刻正值午夜时分。路边酒店的一星灯光忽然灭了,这才踉踉跄跄的走出二个人,扯起嗓门叫起来,奔跑的女人稍稍停顿了一下,又跑了起来。她从他们旁边一闪而过,不一会儿,消失在夜色中。
狂奔的女人叫阿曼达,此刻,她头发凌乱,身上是一袭红色的长裙,白晳的肌肤,特别引人注意的是那蜂腰,让人几乎看不出生育过的影子。是的,她是一位母亲,有三个孩子,如今却独自在午夜的郊区奔跑着。
夜是宁静的,静得让人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阿曼达在一个破小的棚子前停下,蹑手蹑脚地进去,生怕吵醒了熟睡的孩子。这个破小的棚子是阿曼达和她孩子们的家。她是外地人,来这里快一年了。此时,她凝望着熟睡的孩子,眼中的恐慌仍清晰可见。她刚犯了一桩大案子,千辛万苦才逃脱警察。但她知道,属于她的时间不多了。警察很快就会找到这儿。她倒不在乎生死,只是她的三个孩子,实在放心不下。她忽然抽泣起来。她依稀想起小时候,她一直生活在罪恶中,她讨厌罪恶,可后来不知怎的,却粘染上了,直到现在。
她断断续续的哭声,惊醒了二个大点的孩子,小的那个,睡得正香。“妈妈”。刚会讲话的那个喊道。“没什么,你们睡吧。”阿曼达停止抽泣轻声说。两个孩子睡着了。阿曼达平静了一下,坐在黑暗中,仿佛静静等待着什么。记忆的岛屿又一次浮上了心头的海。她回忆起父亲的粗暴,母亲死前的微笑,那微笑,她一直弄不懂,而现在忽然一目了然。
远处,传来一两声狗叫,阿曼达忽然慌了。她把孩子一一叫起来,点上灯慢慢的说:妈妈也许要离开你们,你们一定要好好活着。孩子们瞪着迷惑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她。她叹了一口气,熄了灯。“睡吧。”她说。窗外,一个黑影闪过,阿曼达轻轻来到了门外,跟着埋伏的警察,走了……
第二天,在警局的门口,两个人在谈话:
“昨天那个被抓的女人自杀了!彼得。”
“哦,是吗?”
“当然,她还有三个小崽子。”
“那他们怎么办?”
“局长让我拿五百卢布公费,替他们找户人家。”
“你准备找户什么样的?”
“咳,谁还管他们,我敢保证,就是饿死了,也没人知道。”
“你是说……”
“平分,怎么样?”
“嘿嘿……”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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