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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十年》第三章 日子

醉玉如雪
2009-12-10 06:34   收藏:0 回复:0 点击:2781

   
  
   清晨,丁思佳刚要睁开惺忪睡眼时,首先闻嗅到的是空气中弥漫着的陌生感和潮湿气息,还有晨光和着鼻息中所散发出来的淡淡酒香,让周身的一切还沉迷在头一天那个有时混沌有时清晰的夜晚。
   丁思佳和刘连去了“天府酒店”,夜色阑珊之时,他们点了三顿都吃不了的菜肴,刘连每品尝一道刚上的菜,就要说一句好吃!好吃!尤其对爆腰花和宫保圆白菜更是赞不绝口,五十二度的“百年公主”被刘连和丁思佳喝的一滴都不剩,丁思佳很不相信自己酒杯里的白酒就那么在不知不觉间让自己给完全喝了,始终处在兴奋状态中的刘连每举起一次酒杯都要说一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老婆的话,丁思佳听了,不生气也不反驳,只是醉意朦胧地笑着听刘连接着给她讲接到电话后的心情和感受,灿烂无暇的笑容不乏憨态可人的真诚,近于撒娇的告白让丁思佳觉得,男人在某些时候并不比女人坚强,或许,男人也需要呵护,需要关爱。但是,丁思佳始终没对刘连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老公的话,丁思佳觉得,心理上的那道防线,是一块什么样的酒精都无法穿越的盾牌。
   回家的路上,刘连显得兴高采烈,刘连说他要感谢上苍让他认识了他的老婆丁思佳,他说不仅如此,他还要感谢地上的每一个人和每一座楼房,每一朵小花和每一棵小草,甚至,刘连还要对那些与他们迎面走来的人致以最最真诚的微笑。丁思佳真的不知道爱情或是酒精竟会如此的神奇和美妙,它会让一个白日里并不善于表达的人无所畏惧。
   丁思佳反问自己对刘连,有没有爱,有没有喜欢,有没有不舍,当他们拥搂在一起时,丁思佳觉得自己对刘连肉体的依恋仿佛比灵魂的依托还真切并不可抗拒。这也应该是一种诱惑,一个人的身体带着自然天成的资质和魅力,无形中形成一种自然而然的牵引,这让丁思佳在那个葱茏的夜色里又一次次地失去神智,自己无法为自己做主,灵魂瘫痪的时候,俩个人真正成为无法分开的一体,偶尔,丁思佳就会这么想。
   那一宿,丁思佳没做梦。
   这样静静地回想着时,丁思佳发现刘连的一条大腿正横搭在自己的小腹上,好象已经很久了,又好象是刚刚才这样,沉沉的,像一株被飓风吹折的树干,丁思佳将刘连的腿挪开,可刘连顺势翻个身,嘟哝了一句任谁都无法听懂的话之后又将粗壮的胳膊搭搂过来。
   丁思佳不禁笑了,原来,生活在一起的俩个人还可以如此这般地亲近,怪不得刘连希望和自己天天在一起。
   窗外,微弱的晨光透过窗帘将躲闪不定的光亮一绺一绺地投射进来,房间里的一切都在朦胧不清的淡然中若隐若现,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像静静流淌着的河流,这就是同居生活中的二人世界吗?温馨又带着无法解释的不可思议,一夜酣睡之后,醒来,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那个人,醒来后还会惦记你、想念你,与你一同吃饭、与你一起睡觉,形影相随,用彼此的相亲相爱来代替原来的形只影单,婚姻难道不就是这个样子吗?如果是这样,这有什么不好吗?但如果好,人们为何还要将婚姻比喻成可怕的坟墓呢?丁思佳将手一点一点地贴伏到刘连的胳膊上,慢慢地移动着的手指尖,像侦探般地带着小心翼翼和谨慎。刘连的皮肤,蕴热而富有弹性,清晰可见的汗毛里仿佛藏匿着从小到大的所有故事,丁思佳仿佛听到自己在无声地问,这个男人曾经属于过另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如今又在什么地方呢?
   房间里静静的,没有答案。
   刘连又翻了一下身,并对丁思佳的思维有了觉察般地抬起眼皮慵懒地看了丁思佳一眼,丁思佳见了,冲着刘连笑笑,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很好笑,刘连见丁思佳在笑,也冲着丁思佳笑,他们的笑容,在这个时候,和着越来越明亮的晨光,成了一种能量,这能量只让刘连的眼神明澈了一下后,又迅速地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只一瞬,刘连就一头跌回了梦里水乡。
   丁思佳觉得刘连实在好玩儿,卷缩着的身体,像个孩子似的几乎没有一点安全感地依偎着丁思佳,仿佛丁思佳一离开,他刘连就会立刻死掉。是那个与刘连离婚的女人没有好好地善待过他吗?刘连也如眼前这般地依偎过那个女人吗?
   丁思佳看着又睡着的刘连,知道自己的这个问题同样不会有答案,这时,能做的只有环顾刘连的家,衣柜、电风扇,五斗橱,还有他们身底下的双人床,这样的家用简陋二字来概括是最好不过了,看来,真要好好地经营这个应该称之为家的家,需要的不仅仅是物质,还有许多东西。
   “你在干什么?”不知过了多久,刘连真醒了,并用下巴使劲地拱起了丁思佳的蕾丝背心,刘连的脸热热地贴到了丁思佳的胸口,丁思佳觉得刘连这个亲昵动作,很像自己妈家养的那只黑狮大狗。
   丁思佳拍了拍刘连的后背,没有立刻回答,丁思佳回答不出自己在干什么,胡思乱想?不太确切,遥想未来?显然不是。丁思佳只能将刘连搂的更紧一些。
   早饭还没有,昨天中午吃剩的半只熏鸡还放在炉台上,乱糟糟的厨房暂时还无法让丁思佳知道刘连的家里都有什么。
   “早晨吃什么?”丁思佳拍了拍刘连的胳膊。
   “什么都不能吃!”刘连嘟哝了一句。
   “什么意思?”丁思佳觉得刘连的回答不光在语句上有毛病,口误加思维紊乱能更贴切一些,但很快,刘连便及时地纠正了自己的回答“因为家里什么都没有。”
   刘连说完,将身体扭背过去,仿佛他不想食人间烟火了。
   “有没有大米?”刘连的动作让丁思佳有些反感,但眼前的日子得过,因为丁思佳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噜噜地响了,丁思佳的脑海里在这个时候突然迸现出两碗热气腾腾的大米饭。
   “什么都没有!”刘连将身体又转过来,眼里现出一种无奈,丁思佳真生气了,两个人的第一天就这样,那以后的路还能走出多远,丁思佳开始庆幸自己向刘连提出的苛刻条件,尽管不尽人情,但这样的决定,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条可以随意行走的通道。
   “一顿早饭真比登天还难吗?”丁思佳自言自语地说完这句话看着一动都不动的刘连,心里又有些心酸,单身过日子的刘连一定就是这样打发自己的每一 个早晨的,如果不是这样,刘连不会那么爽快地顾及丁思佳的所有要求,可是,婚姻里确实应该有着一些让人无法忍受的东西,比如早餐,都八点四十了,俩人还懒在床上,不想着早晨吃什么,更不愿意琢磨白天应该做什么,这不是过日子,是混!
   窗外,天色还和丁思佳刚起来时见到的一样,阴沉沉的,这样的天色,无法感觉出时间上的必然变化,丁思佳后悔为什么不将“天府酒店”那些吃剩的菜给打包带回来。
   丁思佳决定起床,但刘连不想起来,丁思佳说不爱起来就不起来,然后将被子盖到刘连的身上,刘连眯着眼睛说句太热了便将被子完全地给掀开。丁思佳返身又将刘连盖的严严实实,丁思佳觉得男人在这个时候实在是讨人嫌。
   丁思佳发现,刘连的家,不仅物放没序还很脏乱,丁思佳找遍所有的地方,都没看到过日子必备的洗洁精和洗衣粉。一片用掉四分之一的香皂像鞋拔子似的翘立在水池旁边,鞋架上放着一包早已过期的方便面,五斗橱上摆着一盆浇几辈子水都不可能再活过来的残花。丁思佳真正领教了一回没有女人的家是怎么生硬与脏冷,缺少女人所特有的气息,不像家但又有别于宾馆的客房。丁思佳觉得自己还不如答应刘连的求婚,如此混日子的男人还对未来充满希望这让丁思佳很感动也很心疼。
   丁思佳一边归拢那些必须扔掉的破东烂西一边天马行空地想着那些或是原因或是必然的因为和所以,暗下决心地决定从今往后尽最大努力地去纠正自己,让自己变得更随和、更宽容,而刘连,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悄悄地起来并站在丁思佳的身后,一副无所事事又非常歉疚的样子。
   “我帮你干点什么?”刘连问。
   “你不饿?”丁思佳问完刘连发现自己总爱这样答非所问。
   “饿!我这就出去买东西。”刘连回答丁思佳的问题时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丁思佳的问话正切中他想表达的想法。
   “你早就应该说这话。”丁思佳的话音还没散落就见刘连“咣当”一声带上门,然后,旋风般地跑出去,但还没过几秒就又返身折回来了。
   “怎么啦?”丁思佳像妈妈对待孩子般地面带焦急。
   “——我买什么?”刘连带着孩童般的懵懂,认真极致的神态仿佛是大臣在等待皇上即将宣布的圣旨。
   “能吃就行呗!”丁思佳忘记了脑海中灵现的那两碗米饭。
   刘连一转身又跑了,丁思佳笑着说这人怎么这样便开始后悔没想着让刘连将肥皂和洗衣粉那些自己急等着用的东西一起带回来。
   没过多长时间,刘连回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身上、头上到处都湿漉漉的,刘连的手里拎着一大兜的油条外带一小兜的油炸糕。
   “就这些?”丁思佳觉得刘连真不可思议,买两包方便面和几根火腿就可以将早餐随意地先应付过去,那么多的油炸食品怎么吃得消。
   “不够我再去买。”刘连一副随时准备返身跑出去的姿态。
   “就咱们俩,你也不动动脑筋。”丁思佳说到这,发觉自己的埋怨有些过头,便立刻改口道:“你要是再买点咸菜就好了。”
   “那我再去。”刘连说完转身还要跑,丁思佳立刻拉住了刘连:“别去了,你还是留下来陪我吧。”不知为什么,丁思佳看着一直在喘粗气的刘连心里特别难受,这感觉,从早晨醒来时,就仿佛和着浓重的潮湿越过丁思佳的皮肤一点一点地渗透到了丁思佳的心里。
   一个身心完全孤独的男人遇到了自己心仪的女人,从此这男人不再孤单,也不再害怕孤单,而这女人也从此有了倚靠,这世界充实了,也完美了,相依相恋,白头偕老,永不言弃。丁思佳看着刘连,脑子里不断地冒出这一连串平时见得烂熟满眼的俗词烂调。丁思佳有了一种想对刘连说“我爱你!”的冲动,但丁思佳只是轻轻地将自己的头搭靠在刘连的胸肩上。
   “别离开我了!”不知为什么,丁思佳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了。丁思佳不知道女人的柔情似水是不是这般景象,但丁思佳就是不想让刘连离开自己,哪怕是去买早餐。
   刘连的体温带着被雨点浸润的潮湿在丁思佳的脸上一点一点地被蒸发,房间里依然如丁思佳第一次来拜访时的那般静寂,刘连的心跳声和刘连的喘息声在这个时候成了丁思佳的整个世界,完美和谐,新奇又亲切,丁思佳说不清最初的自己是不是被这些简单又普通的细节深深打动和吸引,但每每到了这个时刻,刘连的邋遢和憨笨又会成为不可缺少的优点。丁思佳后悔自己,不该这样坚决又草率地对待刘连的求婚,应该和刘连顺理成章地水到渠成,做新嫁娘、穿婚纱、手挽手地步入婚姻殿堂。
   是不是自己过于认真地太追求完美了,结完婚不合适再离婚,林小殊的主意不一定就没有道理,但这个念头刚在丁思佳的头脑里冒尖,丁思佳立刻觉得自己很虚伪、也很龌龊。
   “老婆!你是我的老婆!”刘连孩子梦呓般地低喃起来,这是一个多么需要家庭温暖的灵魂,丁思佳觉得自己很残忍也很刁蛮。
   “为什么不早点遇见我?”丁思佳明明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可还是希望从一开始他们就能够遇见彼此。
   “我遇见你了,但你那时还是个小破孩儿,你还不懂什么是爱情!”刘连又开始在关键时刻展示他的机智和幽默。
   丁思佳笑了。
   “不等我吃亏了吧,落个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不是?”丁思佳的话刚一说出口,刘连立刻黯然神伤了自己的目光。
   刘连没再说话,刘连一定是不想在这样的时刻跟丁思佳一起揭自己的伤疤。
   “以后别再喊我老婆老婆的,我才二十多岁!”丁思佳佯装生气地嗔怪。
   “喊你老婆怎样!”刘连缓过神来,一弯腰将胳膊顺到丁思佳的腿后,还没等丁思佳反应过来,就将丁思佳横着抱了起来。
   “早饭还没吃呢,你要干什么!”丁思佳一边反抗一边不无快乐地看着房间里的物品在自己半仰着的视线中转来晃去。
   “咱们再躺一会儿!”刘连将丁思佳放到床上,不分头脸地开始亲吻,丁思佳觉得刘连的激情里好像还包含着更多对家和对爱人的依恋。
   吃过早饭,最初的细雨绸缪已经变得瓢泼不停,刘连拥搂着丁思佳,仿佛这世界只剩下这一种活法的什么都于己无关,丁思佳却想着雨停后是只买冰箱还是连微波炉一起买回来。
   “——你真没和别的男人睡过觉?”刘连突然眯起眼睛多少有些色相咪咪地问。
   “该打,明明知道还要问。”丁思佳知道刘连是在有意这样说,因为,他们第一次发生性关系时,刘连就非常惊异于丁思佳还是个处女。
   “我是感兴趣才问的。”刘连仰着头,眼睛盯着丁思佳下巴上的那个小红痔,丁思佳能看得出来,刘连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是无限崇拜和羡慕。
   “这有什么可感兴趣的。”丁思佳觉得这样的问话如果再发生两次都是对自己人格的侮辱,好像自己没被男人爱过似的,对这种洁身自好不但不领情还用这种方式加以讥讽。丁思佳想告诉刘连,如果你再对这事感兴趣我就真和别的男人睡觉,到时候看你还怎么说,但丁思佳还没等想好这样的话是说还是不说的时候却惊奇地发现屋顶漏雨了。
   “喂,你看,怎么回事?”丁思佳让刘连看屋顶的同时,刘连也同时发现了。
   “咱家不是顶楼,怎么可能?”刘连说完,急忙屋里一圈屋外一趟地一边嘀咕一边琢磨这屋顶漏雨是怎么回事。
   “以前漏过吗?”丁思佳跟在刘连的身后,所有的思维都紧紧地跟随着刘连的一举一动。
   “没漏过。”刘连肯定地摇摇头。
   “那就用盆先接一会儿吧,这么大的雨下不了多长时间。”丁思佳急中生智地说完就去厨房拿盆,可是,没过几分钟,屋顶那些迅速散开的雨滴便不得不让丁思佳再到处翻找大盆和小盆。
   “我看还是把床挪开吧。”丁思佳的建议刚一说出口立刻得到了刘连的赞同。
   床被挪开了,床底下的地板满是灰尘,几双或打团或单只的袜子东一只西一双的让刘连大嘘小叹,更有趣的是,一个黑色皮夹让刘连大叫一声后便螳螂捕蝉般地冲向地板。
   “我的天,——这钱包!”刘连来不及拂掉钱夹上的浮灰便带着警察抓到小偷后的喜悦对丁思佳说:“你是不知道这个钱包让我找的有多苦,不瞒你说,我一直怀疑是顺子在跟我开玩笑。”
   “瞧,发财了不是,这里还有好几百块呢。”刘连说完,拂掉钱包上的灰尘,然后,将钱包一甩手地投扔到丁思佳的手里:“老婆,钱包归你了。”
   丁思佳想问刘连你做什么事都这么马虎吗?但一张嘴说出的竟是:“你们男人哪!”丁思佳觉得刘连是那种离开了女人就无法独立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小的时候必须依靠父母,长大以后就要依靠妻子,等老了的时候就该依靠——,丁思佳看了一眼刘连,蓦地想起了刘连的女儿,丁思佳不知道刘连的女儿到刘连老了的时候能不能成为刘连的依靠。
   “我得给林小殊打个电话,她还不知道我已经搬家了。”丁思佳突然想起了林小殊,而刘连根本没听到似的说他得上楼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丁思佳想阻拦说别去,万一邻居下来看到我不好,但刘连已经出去了。
   丁思佳将床底下的地板完全清理干净,见刘连还没回来,便拨通了林小殊的电话,丁思佳想婉转地向林小姝说清自己这次搬家的理由,但电话刚一接通,就听林小殊在电话的另一端不问青红皂白地一通大喊大叫,综合起来不外乎是她今天过生日晚上要请客,丁思佳不主动地为她想着点,还害得她从昨天下午就满世界地找丁思佳,末了,林小姝说算你有福,不然,错过我这个一生当中只能过一次的二十七岁生日,你就真得死定了。丁思佳听了,一边暗自庆幸自己在这个时候还能想着给林小殊打电话,又庆幸自己因为林小殊的抢白而没来得及说出口的那些话。
   丁思佳非常歉意地说晚上一定会过去的话便在心里既抱怨天气不好又抱怨林小殊这么巧的生日,天命难违又事不如人愿,没办法。
   刘连回来了,刘连说多亏他去了一趟楼上,屋顶漏雨是因为楼上的邻居在小阳台上用木板搭了一个花架,窗台比阳台低,雨水顺着木板流到窗台的隙缝,然后,渗到了楼下的房顶,自己家漏雨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可真是天底下最罕见的稀奇事,顶楼不漏雨,隔着好几层的楼下却要小河流水。”丁思佳看了看屋顶,成水溜的雨水已经变成一滴一滴的了。
   “再过一会儿就好了。”刘连说完,很歉意又很无奈地说:“老婆,真是委屈你了,等我挣够了钱,咱们就买新房子。”
   “我又不是冲着你房子来的。”丁思佳觉得刘连实在没必要跟自己说这话,丁思佳觉得古往今来的两厢情愿里根本没有新旧房子这一说。
   “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刘连突然搂着丁思佳开心地笑了,丁思佳发现刘连笑的时候非常好看,眉毛跳跃的像两只被摇起来的跳绳,平时很圆的眼睛在这个时候只是一弯浅浅的月牙,微闭着的嘴角总是有话要说又根本说不出来的样子。这笑容让丁思佳觉着仿佛是一泓碧水下的深潭,水波荡漾的下面还有着更复杂更深情的涟漪。
   “晚上,我得出去,林小殊过生日。”丁思佳没对刘连说这话时就决定不带刘连去了,丁思佳还不想让林小殊这么快就认识刘连,丁思佳觉得自己和刘连的关系在某种意义上还属于个人隐私,是绝对意义上的个人隐私,尤其在林小殊的生日里,丁思佳不想让自己和刘连成为林小殊生日的焦点。
   刘连什么都没说,只是将丁思佳拥搂在怀里,丁思佳说不好在这样一个很特殊的日子里,这样暂时的分开算不算离别,丁思佳只觉得在静寂无声中自己体会出了难分难舍的含义,丁思佳想说我去去就回来,但又觉得这样的话无疑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欺骗和不尊重。
   “老婆,我等你!”刘连用含混不清的话在喉咙里发出了这句怪异的咕噜声,丁思佳知道刘连不愿意让自己离开,但丁思佳也没办法。
   丁思佳伏贴在刘连的怀里想,这个时候如果刘连说我也要跟你去,自己就会点头答应,不就是好朋友吗?再亲近还能抵得上同床共眠之人,但是,刘连什么都没说。
   刘连和丁思佳都不知道,刘连什么都没说中犯下了一个怎样的错误,开始,他们都没有意识到,但命运就是这样,无法改变的必然是迟早迟晚都注定要发生的。
  
  

作者签名:
自在飞花轻似梦 无边丝雨细如愁

原创[文.浮 世]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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