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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情失足》第四章 离不开的牢笼

醉玉如雪
2009-12-09 14:36   收藏:0 回复:0 点击:2877

   
  
   那张脸有着和革命烈士一样的名字。
   ——林青。
   卓蓝雅除非不想到这个名字,只要一想起,就能联想到那位年仅二十四岁就为革命英勇就义的青年。这种自然的联想,总能让卓蓝雅从两个相同的名字中找到某种相近又相似的念旧情怀。
   卓蓝雅感慨于那个红色年代,虽然彼此都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却因为没有更多的机缘在一起,而让一场本该浪漫又美好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无疾而终。
   九十年代初,在团市委举办的青年联谊会上,卓蓝雅的目光被一位拉手风琴的小伙子所吸引,那不是一般的吸引,是自然而然的、身不由己的吸引,有好几次,卓蓝雅都想随着悠扬的琴声翩翩起舞,卓蓝雅觉得那位青年的才艺和英姿,实在没谁可以比拟,卓蓝雅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心,就在那天的那个时刻,被飞扬的琴声给带走了。
   而那位拉手风琴的人就是林青,是一位年轻有为的团支部书记。
   中午,当他们在林业局的大礼堂里共进午餐时,卓蓝雅刚一走进礼堂的红色木门,就像听到林青的琴声时不由自主地在几乎是几百个的人头攒动中寻找林青的影子。卓蓝雅说不清自己是被林青英俊、健朗的外表所吸引,还是被林青演奏出的琴声所召唤,还是命里该然林青就是那个前世对卓蓝雅有恩而卓蓝雅今生必定要报答的人,反正,当卓蓝雅发现了林青并伴随着一阵无法遏止的惊喜朝林青的身边走去时,卓蓝雅发现,这鬼使神差的举动并没给自己和对方带来什么尴尬,相反,林青还亲切地扬起手臂,热情而主动地向卓蓝雅摆了摆手,这意想不到的结果像早春开放的第一朵迎春花,瞬间温暖了卓蓝雅心中所有与爱情有关的温情,卓蓝雅体验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羞涩,卓蓝雅不知道那就是爱情回报给情窦初开时的美丽幻觉,卓蓝雅只知道,从那时开始,心中就装下了一个人,满满的,无论世间任何纷扰都挤兑不走。
   很多年过去了,卓蓝雅都忘不了那种身处吵闹之中心却静如止水的感觉,那是令卓蓝雅一生都难以忘怀的午餐,在那顿午餐里,林青给卓蓝雅夹过两次菜,一次是两片青椒,一次是一匙花生米,就因为那两片青椒和一匙花生米,在过后的无聊又无奈的岁月里,卓蓝雅不止一次地痴想,如果一个人的一生只吃一顿饭,而这顿饭又恰巧有林青坐在身边,那么,这样的一顿饭易或是只有一顿饭的人生该是多么的完美。
   而这个时候,那个礼堂就不该被叫做礼堂,而是天堂。
   可是,礼堂不是天堂,而且,天堂与地狱之间也不过是一步之遥,卓蓝雅觉得从离开林青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开始在天堂和地狱之间不断地徘徊、不断地游走。
   这是一种近乎于残酷和残忍同时作用于灵魂的杀戮。
   很多年后,卓蓝雅途径那座礼堂时还特意去驻足了很久,卓蓝雅希望自己能在那样一种难得的静默中找到一种方向,可是,卓蓝雅眼前的旧迹早已变成了旧址,新建的豪华酒楼,早已将旧事追泥逐尘般地进行了一次彻底的埋葬。
   卓蓝雅只好将一切与林青有关的记忆也跟着一起葬送。
   可是,另一种不为人知的想念却在卓蓝雅的心中彻底地生根、发芽,并无法遏止地生长起来。
   卓蓝雅无法忘记,当决定嫁给丈夫郝新军时,曾在心里默默地对林青说过,就当我死了,就当你英勇就义了,就让我们等来生吧。
   只可惜,卓蓝雅的心并没有因为嫁给了郝新军而真正地死掉,新婚的生活让卓蓝雅的心渐渐地在一种假死中苏醒并复活,这主要是因为来自郝新军所给予卓蓝雅的关爱,偶尔,卓蓝雅也会在郝新军的某种关爱中无意识地想,如果眼前的人不是郝新军,而是林青,属于自己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当然,与郝新军的磕磕碰碰里,还是让卓蓝雅不可避免地想起林青,这让卓蓝雅很内疚也很难过。卓蓝雅不明白,一个已经为人妻、为人母的人,脑子里怎么总是闪现着另一个与自己的生活毫不相干的人,尤其是偶尔的、不经意间的,说不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的什么情况下与林青的邂逅,又让卓蓝雅一次又一次地重温小鹿撞胸般的悸动和不安。卓蓝雅不知道林青看到自己后会想些什么,或是能够记起些什么,卓蓝雅只知道自己,无论与林青相隔多远,只要能看到林青,哪怕仅仅是听到林青随口说出的几句寒暄,或是一个已经远去的背影,都会影响卓蓝雅的正常生活。
   卓蓝雅实在搞不懂,一个人怎么可以在另一个人的心里存活那么久。卓蓝雅更不明白,很多年过去了,现如今的自己早已青春不在,可那些久违的青春情结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像一棵树,不但郁郁葱葱,还枝繁叶茂。很多时候,卓蓝雅都设想遇到林青后自己要好好地问他结没结婚,有没有家室,现在在哪工作,可卓蓝雅不敢,卓蓝雅怕林青的任何一句回答,都会给自己带来致命性的打击。卓蓝雅觉得,无论林青对自己做出什么样的回答,都是自己不想要的回答。那回答会在岁月中风化成一颗颗腥咸的尘埃,在卓蓝雅永远都不可能愈合的心灵伤口处随时随地地施与剧烈的疼痛。那些疼痛只能时时刻刻地提醒卓蓝雅,无论是谁,都无法回到过去。
   那是一种无奈,更是一种悲哀。
   像今天这种情形,即便是卓蓝雅已经准备上车回家了,卓蓝雅还在想,自己是多么的想告诉林青,你知道有一个人默默地爱了你很多年吗?就因为你的存在,而无意地残害了另一个人的生命和生活,更重要的是,那个人,不但不会因此而计较,还会心甘情愿地无怨无悔。
   可是,这样的话卓蓝雅不能说,卓蓝雅无法想象这样的话一但被自己说出口,林青惊诧或是藐视的眼神会怎样的将自己杀死。
   这样的机会已经错过了,这说明即便是卓蓝雅想被林青杀死的机会也没有了,而这样的机会一旦错过就不知要再等多少年。
   卓蓝雅觉得自己已经经历不起任何等待了,卓蓝雅觉得自己正在身心疲惫的憔悴中衰亡着、毁灭着。
   卓蓝雅开始在心里怨恨周倜,就像清晨周倜让卓蓝雅先走时的怨恨一样。
   这是永远都无法饶恕和谅解的错误。
   尽管周倜对这些一无所知,但这丝毫证明不了周倜就不是破坏卓蓝雅和林青可以沟通情感的情敌。
   卓蓝雅突然想起了周倜这情敌正在给自己打着的电话,卓蓝雅急忙将电话重新开机,可是,周倜的电话并没有打来。
   都说婚外恋中的男子总是将自知之明把握得恰到好处,但这种自知之明在某些时候,实在让女人厌恶。
   卓蓝雅无奈地哼笑了一下,想,这就是所谓的人生,实实在在的,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有了固定的安排,而这种安排不管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也不管是意料之中的还是意料之外的,总是完完全全地抛给你,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公交车来了,卓蓝雅看着那些只有在乘车高峰时才会一个挨着一个零距离地拥挤在车门口处只一瞬便鱼贯而入到车里或又被挤出车外的人,突然觉得,每个人的生命,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才能真正地体现出劳顿和奔波。
   人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吃很多的苦,却享不了很多的福。
   卓蓝雅看着马上就要关上的车门,犹豫了一下,因为卓蓝雅到家的路程不过是一站地的路,往常,每每遇到这种情况,卓蓝雅会独自一人顺着公交车的线路往家走。卓蓝雅喜欢独自一人在那条长满了法国梧桐的直通大道上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悠闲地行走。卓蓝雅觉得,一个人,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才能找到真正意义上的独立和自由。而卓蓝雅也只有在那种情形下才能安静地想自己的事,是真正意义上的心事,单纯却不乏快乐,残缺又不失美丽。岁月熬人,卓蓝雅喜欢让那些魂绕梦牵的刻骨铭心在那样一种情形之下,或摧残自己、或释放自己、或捆绑自己,更或是压抑自己,卓蓝雅喜欢在那种疼痛中慢慢地消耗生命,卓蓝雅觉得,只有那种疼痛才能让自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并不是无欲无求。
   卓蓝雅一边走一边怪怨起周倜来,一个同郝新军一样无法填充林青位置的人,怎么就无法让自己彻彻底底地投入一次呢,如果说自己和周倜的关系早就属于婚外情,那么,那种牵肠挂肚的情又躲在哪里呢。卓蓝雅觉得,跟周倜的关系,不过是一种见不得人的婚外游戏,这游戏,某些时候刺激且好玩,可某些时候,这游戏一点都没有意思。
   卓蓝雅突然想结束这场游戏。
   卓蓝雅觉得有些对不住林青,尽管卓蓝雅的生活与林青没有任何干系,但那么多的想念,仅在一念之间便毁于一旦,这不能不说是一种罪过。
   卓蓝雅不敢再想了,卓蓝雅看见车门马上就要关上了,卓蓝雅认为自己必须上车,卓蓝雅实在太累了,这个时候,卓蓝雅只能快点回家,吃完饭,盖上被子,然后,一觉睡到第二天天亮。
   挤到车上,卓蓝雅想起了昨夜不可思议的疯狂,尽管一天的乏累让卓蓝雅无意于再想那些男欢女爱,但那些已经渗入卓蓝雅皮肉的颤栗还是让卓蓝雅的心绪得不到一点安宁。
   车上的人实在多,个个睁着眼睛静默不语,仿佛在车的缓缓前行中,都在重温着白日刚刚发生过的那些是是非非,这个时候的人很怪,身体挨着身体,肩膀挨着肩膀,却能真正做到旁若无人,这样近的距离,本身就是一种缘,但谁都不会因为这样的缘分而去有所取舍、有所珍惜,可见,人是多么冷漠又虚伪的动物。卓蓝雅同众人一样,在车轮有节奏的静默中重温着过去,手脚都不得动弹,想像的空间却异常辽阔,仿佛过去的一切与车里的世界和车外的喧嚣没有任何关联。尤其是那些坐着的人,无论站着的人有多么难耐,都能冷静地坦然面对。
   卓蓝雅不由自主地左右扫看了一眼,见大多数的人都呆若木鸡、没血没肉一般,卓蓝雅不知道爱说爱走动的瘦鼠和姚晶莹此时要是也在车里,是不是也和所有的人一样。
   卓蓝雅想起了自己的婚姻,卓蓝雅突然觉得自己的婚姻和自己的外表一样,外强中干,所有的华丽和华贵都是徒有虚表。卓蓝雅觉得围城里的人很怪,本来很静朗、很率真的人,一旦走进围城,就立刻心生仇恨般地用一把把明刀、利棒来武装自己,仿佛没进围城之前的一切都是骗局,而眼前的所见所闻,才是人生里的真相,这是多么怪异的事,想来,围城里的人,虽手中有刀枪、有棍棒,却很少用来削砍自己身上的枝枝杈杈,因为,一切缺点和错误都只能发生在对方,而生活中的一切,只有在硬刀子底下变扭曲了、变陌生了才会完成最初所愿般的心满意足。
   卓蓝雅不知自己和郝新军的手里是否也有着这样的刀枪棍棒,卓蓝雅只觉得原来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不一样,而原来的郝新军和现在的郝新军也不一样,真的就是那些刀枪棍棒让自己和郝新军所共同企盼的生活面目全非了。或许,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没有企盼。卓蓝雅不知道,卓蓝雅知道的,只是自己现如今的生命和生活必须依靠与周倜在昨夜里发生的那场疯狂,或是刚刚见到的那张脸,才能得以支撑。
   难怪坐车的人都是这般的静默,这么杂乱无章的思绪竟可以在这样的时刻里清晰明了,或许,在这样一个彼此陌生的空间里,生命才能真正的自由自在。
   车到站了。
   卓蓝雅顺着人流下车了,卓蓝雅觉得,在自己的思绪还没完全放松的情形下,很多事都只是匆匆一瞬,就象那些已经逝去了的青春……
   只能回家了,如果不是大禹治水却临家门而不入,那必定是个道德沦丧的人,尤其是女人,不想回家,不想家里的丈夫和孩子,更尤其是昨夜跟丈夫之外的男人疯狂做爱之后还不想回家的女人,是个可以千刀万剐的人。
   门开了,是卓蓝雅自己打开的,很多年前,卓蓝雅还没走到门口,门就会被轻轻地打开,然后,卓蓝雅便能看到一张熟悉并亲切的脸,但那是很多年前,现在的门,如果不巧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只有一种可能,郝新军要出去。
   卓蓝雅的身影随着被完全打开的门映入迎面镶嵌着的落地镜中。有人说镜子对着门不好,卓蓝雅不信,卓蓝雅更信这世间还有更多与不好没有一点关系的不好,不管那些不好有多么不好,只要卓蓝雅自己觉着好那就是好。卓蓝雅不知自己的固执是对还是错,但卓蓝雅就是这样一个人。卓蓝雅无法因为一面镜子而改变自己。
   卓蓝雅看到镜中的自己,憔悴、慵懒,满身满脸的疲惫和无奈,这是每次打开家门时都熟的不能再熟的面孔。卓蓝雅不明白别人怎么看怎么说“精神”的外表为什么每每在打开家门时就变成这般模样。或许,外人所说的那些“精神”早已在外人的面前消耗殆尽了。
   客厅里的电脑开着,潭咏磷的歌声激昂、高亢但又有些底气不足地从两只企鹅音箱中传出:我确定我就是那只披着羊皮的狼 / 而你是我的猎物是我嘴里的羔羊 / 你让我痴让我狂 / 爱你的嚎叫还在山谷回荡……
   卓蓝雅不明白郝新军为什么只喜欢这首歌,这是一首多么张狂又近乎于假虚伪的歌。
   “回来了。”郝新军听到了门响,应声从卧室里走出来。
   卓蓝雅没回答,这样的话,即便是从郝新军的嘴里说出来的但只有卓蓝雅知道,那永远都是一句有嘴无心的支应。
   这样的话不用回答。
   卓蓝雅撇了一下嘴角算是从另一种意义上的回应。
   郝新军看都没看卓蓝雅一眼便径直走进厨房,卓蓝雅看着郝新军的背影突然想问,为什么不问我昨天晚上去哪了,和什么人在一起,干什么了。但见背影如倾斜了的墓碑般地从厨房取了一个杯子便急忙往回走的郝新军眼里布满了血丝,黯然失神的眼色里,还依稀存留着看到卓蓝雅回家后所遮掩不住的某种失望,卓蓝雅立刻明白了,上了一宿网的郝新军和自己之所以都要回的这个家,绝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回归。
   人生本来就是一次旅行,旅行就必定要住旅店,像郝新军和卓蓝雅这样的人,无论住在哪,都不过是需要一个安身的居所,至于彼此的心都安放在哪那只是个人的事,与对方无关。
   卓蓝雅开始屋里屋外的找女儿妮妮,哪都没有,不用问,一定是被郝新军安排到了妮妮的奶奶家。卓蓝雅觉得中国的传统美德就是伟大,老一辈人,带完儿女再带孙女,宁愿一辈子苦、一辈子累却甘于乐此不彼。
   “我吃完了”在卓蓝雅将自己的头探进卧室里找妮妮时,郝新军对卓蓝雅说,这大概是郝新军在今晚所说的唯一一句想对卓蓝雅说的话。
   卓蓝雅没像自己预想的那样,吃过饭,洗热水澡,然后,蒙上被子好好地睡觉。卓蓝雅将衣服胡乱地脱掉后,一头仰到床上,可是,卓蓝雅躺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是个错误,因为时间还早,夕阳的昏黄象磨砂灯里的柔和光亮,半隐半现的遮遮掩掩里,总让卓蓝雅在一种近乎暧昧的温柔里想起很多、很多。
   那很多里有周倜在卓蓝雅眼前晃来晃去的样子,有林青从自己身边一掠而过的仓促,还有朦朦胧胧中张英与那个胖男人相拥着走出酒店大门的幻象。
   卓蓝雅起身打开灯,无奈地抓起身边的一本书,然后,一边跟书里的人对话一边用书里的故事为自己催眠。
   卓蓝雅觉得自己的生活状况或是生存状态简直糟糕透了,尤其是清晨在周倜安排自已早走的那段冷酷里,卓蓝雅不明白,人为什么要这样虚伪,为爱情拼个你死我活有什么不好,她张英怎么了,她张英跟一个胖男人从“天府大酒店”里走出来了,可她张英不还是好好地活着,没准,这会儿的张英不是像自己这般死人摸样地醉生梦死,而是同那个胖男人寻欢作乐地得意忘形呢。
   一切都无所谓值得还是不值得。
   卓蓝雅突然后悔回家。
   卓蓝雅突然觉得自己完全看懂了人生。
   郝新军娶了自己,本是一辈子都该感恩的事,可郝新军并没有善待自己,这又是一辈子都不用原谅的事;周倜虽说做事过于谨慎,但也不无道理,覆水难收,卓蓝雅明白这个道理,可林青呢,卓蓝雅可是与林青连手都没拉过一下的,却怎么爱的如此长久。难道夫妻之间的同床共枕,生儿育女竟抵挡不过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吗?
   那么,什么叫爱情呢。
   卓蓝雅将右手中指的指尖按压到膝盖上,然后,想那些最心爱也是最割舍不掉的心结。卓蓝雅发现,脑海中渐渐明晰的是林青那张轮廓分明又亲切的脸,那是一张风华正茂时,英俊而洒脱的脸,那张脸上总是挂着让人不易觉察的笑容,那笑容经过了那么多年的岁月浸润,不但没被风化,仿佛更加历练、更加成熟、更加清晰如昨日。
   卓蓝雅浑身涌起一股难以遏止的热流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里开始暗涌,这让卓蓝雅感到一种久违了的温暖,这温暖让卓蓝雅沉浸其中、浑浑欲睡,这让身体疲惫但精神依旧紧张的卓蓝雅渐渐进入一种混沌状态。
   卓蓝雅睡着了。
   卓蓝雅在睡梦中,看到了天边粉红色的云,坐看云起当中,卓蓝雅觉得,那云不仅是卓蓝雅的朋友,还知道卓蓝雅的秘密,卓蓝雅发现,和那些云在一起时,秘密不再苦涩。
   卓蓝雅觉得自己很快乐,这快乐让卓蓝雅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卓蓝雅发现,自己还没躺下。
   坐着也能做梦,这样的人真是不可救药。就在这个时候,从卧室里传来一些脆碎的声响,是郝新军将塑料光盘盒弄散在地板上了。而过后,卓蓝雅才知道,郝新军之所以如此不小心,是因为一个刚刚打来的电话。
  
  
  

作者签名:
自在飞花轻似梦 无边丝雨细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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