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醉玉如雪-个人文章

《女人河里的男人》第一章 男人这个坏东西

醉玉如雪
2009-11-29 07:46   收藏:0 回复:2 点击:3002

    吴文学一边往家走,一边想着半个小时前在尚清的手机里看到的那则短信。
  那则短信是这样写的:成功的男人从早到晚竟是jb事,不成功的男人从早到晚jb没啥事。
  简直胡说八道,哪个龟孙子编的这缺德短信,分明就是对男人的不尊重,甚至是侮辱。可就是这样一则短信,居然还被人们发来传去,尤其是男人们自己也跟着瞎参与。真是荒谬又荒唐。尤其是尚清,就这样一则短信,竟赞赏地了不得。吴文学觉得尚清哪都挺好,就这点不好。俗——!
  恶俗。
  不过,看不惯终归是看不惯,这并不影响吴文学和尚清之间的关系,谁让他们是从穿开裆裤时起就在一起玩大、长大的好朋友呢。现在这个社会,要说能靠得住或可以靠得住的,真得是这种原始关系。
  这不,中午刚过,尚清就打来电话,说要对吴文学和另一位与他俩关系一模一样的陆一鸣进行一次基础性的生理大补。吴文学推说刚吃完午饭,还不知道饿是什么滋味,尚清却象没听见似的说他的想法和做法都是与时俱进的新时尚。吴文学知道尚清的禀性,这个时候,你要是怕他多花银子,他会瞪着眼珠子跟你急。
  用吃食来滋补身体,这在吴文学来说还真是头一次。且不说那些枸杞、乌龟王八、腰花人参、雪莲红花之类,作用和功效,吴文学还真不太相信。过去的皇上不天天吃这些,别说什么滋阴壮阳了,就是寿命也不是短的见多。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更具体的问题还很复杂,不能放在一起一概而论。但按吴文学的常规观点来看,吃这些所谓的补物,费钱、费工夫、还费精神。再说,补一时又补不了一世,事一大半,功一小倍不说,还顶有可能做无用功。
  实在没必要。
  可尚清推崇这些,他可不管你吴文学愿意还是不愿意、领情还是不领情,按尚清的话讲,这叫入乡随俗。
  尚清说云南那边都时兴起日本国粹“人体盛”了,吃点补菜补汤的根本不算事。尚清见吴文学和陆一鸣听的不甚明白,还在酒桌上手舞足蹈地给吴文学和陆一鸣讲解,讲到即兴时,尚清还把王八汤里的瓷勺给弄掉了地上。好在只是一个勺子,要是一桌子的菜在尚清几近于仰躺在桌案的示范中被倒洒弄翻,那损失就更大了。
  吴文学和陆一鸣当然不信。
  按吴文学和陆一鸣的话讲:“异想天开地做白日梦!”
  尚清不急,尚清说他刚刚做完广告的那家啤酒公司小董事刚从昆明吃完回来。吴文学虽将信半疑,但现在的事也实在不好说。
  而陆一鸣则目瞪口呆地连连感叹说自己天天上网怎么就没看见这稀奇事。尚清说上网就什么都能看得见?给你看个短信,网上肯定没有。
  这短信,吴文学不看则已,一看即刻脑门窜汗、脚底走风地心虚肾亏空。吴文学还没等看完,便不由自主地抓了一把头发,还好,不秃,不然,一边看一边吃吃窃笑的陆一鸣和想好好看看吴文学和陆一鸣都有什么反应的尚清,一定会抓个百分之百地正着。
  这都是因为,吴文学看完了那则短信,只稍用了一瞬的一百分之一秒的时间便计算出,自己已经有半年多没和妻子发生性关系了。
  这是一种耻辱。
  是奇耻大辱。
  吴文学镇定了一下自己的神色,然后外表冷静,内心里波涛暗涌地看到陆一鸣除了眼珠滴溜乱转几圈后只发了几秒钟的痴症,便什么东西都没看到、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雪莲红花酒。这让吴文学紧张的心绪顿时得以缓解。而尚清根本就没看见吴文学和陆一鸣的任何神态,因为,就在这时,服务小姐刚刚听到了包房里的声音,正在客气地敲门进来询问。这个时刻,吴文学和陆一鸣就是咽了气,尚清也得女士优先,更何况进来的那位服务小姐有着台湾明模林志玲般的魔鬼身材。
  老天公道。
  老天知道吴文学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再说,即便自己属于不成功男人也没啥,人到中年,扔四十多奔五十来岁的人,谁还在乎这些。都是过来人了,小事一桩,何足挂脸。
  这么一想,吴文学倒笑了。
  也难怪中国这帮男人,实在是被长达二千多年的封建制度给压迫的太久了,谁有这可以翻身的机会,不用?不使?
  尚清那种人,在这个时候如鱼得水,也是正理。
  吴文学这样一琢磨,就又同情起孔老夫子来,真真个悲哀啊,一生创下的精神家园,闭上眼睛还能统治二千多年的经纶,竟在一夜之间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旋转。
  都是尚清这样的俗人给闹的。
  吴文学想起来了,头几年自己曾在报纸上看过为潘金莲平反的文章,当时很不理解,一个谋害亲夫的淫亵女子,千刀剐、万人唾才是,竟还有人想着给平反,而且,写文章的人,还是个叫什么伟刚的人,真是阳气太盛,想女人想疯了,不然,连尸骨坟茔都化风变雨的历史怎么还给翻腾出来。但随着形势和世事的不断发展,吴文学也觉着渴望里的刘慧芳实在是不讨男人待见。
  也罢,吴文学不愿再想下去了。
  因为,吴文学已经看见自己家的窗户了。
  吴文学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才四点半,离妻子白洁下班还有一段时间。
  去市场,吴文学内心里突然有个这样的声音对自己命令,然后,吴文学便身不由已地向右转、再向右转,待转到离吴文学最后一转处大约有五十米左右的地方,便是吴文学几乎半年都没来过的“小天桥”大市场了。
  吴文学一边走马观花地扫视着市场里的整体面貌,一边惊觉地发现,没来市场的时间和没与妻子做爱的时间几乎相仿。这里是否存在着什么玄机?吴文学突然发现自己有些思维紊乱,不,是有些淫乱。也不是,说不准,反正,吴文学就是觉着尚清手机里的那则短信总在眼前晃来晃去。就连市场小角门处的那条蓝底白字的横幅标语,远远的看上去,都好象写着那则短信。
  吴文学揉了揉眼睛,定睛看了看水泥台案上的那些红黄白绿,还是买点白洁爱吃的菜才是当下之急,半年没好好地买菜了,当然,也就是说自己已经有半年的时间没好好地做菜了,这仿佛又跟半年没跟妻子做爱这事有关联。真是白白当了一回大丈夫,没尽什么大丈夫之仪,更没从思想上提高自己的认识。
  吴文学决定拿出自己最好的手艺,好好地犒劳一下妻子,虽说这并不是为了什么褒奖和赞赏,但这么早地回家也确实是没什么事,有道是,闲着也是闲着。
  吴文学回到家,一边靠以往的点滴经验,一边结合烹饪书里的那些从未实践过的理论,做了六至八个人都可能吃不了的菜。像什么酱烧鱼籽、麻辣豆腐、酸甜果丁、凉拌驴肉、地三鲜都是吴文学曾经做过的菜。宫保鸡块和水煮鱼则是吴文学照本宣科,照葫芦画瓢忙活出来的。
  水煮鱼是北京的特色菜,但吴文学去了四次北京也没在北京吃过一次这道菜,平日里倒是跟着尚清没少吃。尚清爱吃鱼,尚清说吃鱼会头发黑眼睛亮。吴文学没觉着尚清的头发有多黑,只觉着尚清的眼睛确实亮。但那得是在有女人在尚清面前的时候。
  吴文学一边把一道道看上去好看,吃起来不一定好吃的菜,一样一样地往桌上摆的时候,吴文学心里有些纳闷,一个刚刚大补回来的人,对眼前的各色吃食一点食欲都没有,但兴致和兴趣却只有增加无一点减少。尤其是吴文学在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和外加看了一眼楼下柳树林里妻子白洁归家必经之路时,心中仿佛还有一种隐隐的兴头。是做菜的兴头,还是……
  得,一定是大补酒菜的功效上来了。
  这人生啊,左手碰右手还真是没劲。
  吴文学高屋建瓴地这么一想,白洁还真回来了。
  “——什么日子?”白洁一进门就见吴文学的脖子上塔了一条鹅黄手巾,身上穿着白洁天天要系的香云绸布混纺围裙,满脸的惊异和惊疑。
  “什么日子也不是什么日子。”吴文学一边答话一边随手把白洁身后的门给关上。
  “——什么日子也不是什么日子?”白洁站在原地一动没动地又问:“什么日子也不是什么日子你弄这么多菜干啥?”
  吴文学看了白洁一眼没言语。说实话,吴文学懒得跟白洁进行具体也是没必要的解释。吴文学没那份耐心,白洁的为人,吴文学了解,什么事,白洁不知道要比知道好。白洁不知道,家里能安静,白洁要是知道了,今天不唠叨十句、明天也得嘀咕二十句、止不定后天想起来了,还得重复四十句。就因为这,吴文学基本上保持并坚持在语言上冷落白洁,没办法,谁回家不图个清净。
  白洁也知道吴文学的脾气,问不出来的事,就一准不能再问,问了也是白问。
  吃饭的时候,吴文学尽量不让白洁看出自己是刚刚吃过的样子,这倒不是吴文学怕白洁发现自己和尚清去吃了什么大补菜、喝了什么大补酒。吴文学只是想用自己的实际行动为白洁做点什么。
  吃完饭,吃饱喝得的白洁脸上挂着不易被发觉的笑容主动地收拾碗筷,吴文学看着白洁,觉得白洁要是把头发披散开来可能会更好看些。
  这白洁,人随了名字走的爱干净。不说白洁的衣着打扮,单说那一头每天都必须梳得光光亮亮的头发,就足可窥见一斑。
  白洁的头发如果披散开来应该过后腰,但白洁从不披头,即便是白洁刚刚洗完澡,也是立刻趁着头发没干就用细齿木梳把头发梳得个光光亮。吴文学发现,盘在白洁后脑勺的那些编好了的辫子再缠绕在一起的头发,象牛拉在干瓢上的一堆屎。
  这个头型不好。吴文学心里这么想但没说出来。
  “别收拾了。”吴文学突然站起身说。尽管那有如牛屎般扣在干瓢上的发,看上去不怎么舒服,好在吴文学也是刚刚发现,这一发现,是不是因为借着酒劲有些精神恍惚,还有待于第二天酒醒后再重新审视。
  “没关系。”白洁一边用抹布擦桌子,一边给了吴文学一个看上去有些温情的媚笑。吴文学见了,一把抓住白洁的手,使劲地把白洁手里的抹布给抖掉到桌上,然后,像领着一个盲女似的,把白洁领进了西屋卧室。
  “你怎么回事?”白洁用力地抖掉吴文学的手,仿佛吴文学的手是刚刚抖到桌上的那块抹布。吴文学本来想对白洁说句让自己和白洁都已久违了的温情话,但让白洁这么一问、一抖,话到嘴边又都全部给咽了回去。
  吴文学看了白洁一眼,也不说话,抓起白洁的手腕,几乎是强制性地把白洁领到床边,然后,与白洁一同坐下,再然后,便开始仔细地端详起白洁。
  “真是年龄不饶人哪,这一转眼,咱们就都老了。”吴文学目不转睛地盯看着白洁足足有三分钟,当然,这时的吴文学是根本看不到白洁后脑勺上的那个圆盘。
  白洁没言语。白洁知道吴文学是在外面喝了酒。白洁对吴文学说的话根本就不往心里去。衰老是人生的正常规律,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白洁心里想的是,一会儿把桌子擦完后,先洗衣服,然后再到阳台把杂物柜彻底地收拾一下,这是白洁早晨刚一到班上就想好的晚上计划。
  “你说,我们这辈子就这么完了?”吴文学问白洁,又像是自言自语。
  白洁听了,仍没言语。白洁盘算着,开春了,阳台上的葱和土豆不好好地整理整理,发芽空心地也不好办。
  吴文学也不在乎白洁的反应,伸出手把白洁因为总洗衣服而被洗衣粉烧炙的已经粗糙、苍白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然后,很是意味深长地抚摸、揉搓。
  “——你怎么回事?”白洁说话了。白洁觉得吴文学根本就是酒喝多了闹心。
  “我没怎么回事,我这就把窗帘拉上。”吴文学说完,站起身,一个小跳跃蹦到床上,再从床上跳到地板上,然后,“刷拉、刷拉!”只两声,便把窗外所有的景色都与室内隔绝了。
  一瞬间,一面墙的窗帘上,绿色枫叶缤纷飘舞。
  “天还没黑,你拉窗帘干什么?”白洁突然叫起来。白洁顶看不上吴文学只因为一点小事也要神经兮兮的样子。
  吴文学没听见一样地又是一个跳跃上床,然后,两腿顺着丝光床罩往原来的位置一滑,既不回答白洁的质问,也不理会白洁的神态。
  吴文学要亲自动手解白洁的绒衣扣。
  “你有病啊?这天还没黑你就拉窗帘?别人要是知道了得怎么看咱俩,你不嫌丢人我还受不了呢。挺大地人了,这点事都不明白,真不知羞耻!”白洁说完,比吴文学那一跳跃还痛快地几乎是“腾”的一声便蹿到窗前。
  一瞬间,春天惨淡的黄昏又不太闪亮地登场于左右晃动的窗帘中央了。
  吴文学权当没听见也没看见一样,线牵了似的跟在白洁身后,继续解白洁的绒衣扣。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我桌子还没擦完,你就不寻思好事,那洗衣机里还有你早晨脱下来的衣服呢,你也不想想那阳台上的土豆和大葱,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跟个没事人似的?你看这地板上,这一天落了多少灰,你怎么从来都不看一下?这倒好,这个家成了我一个人的了。”吴文学已经把白洁的绒衣扣解到上数第三个扣了,可是,吴文学看着白洁一边左顾地板,右看窗帘的那个在眼前摆来摇去的头型,突然把手松开了。
  “你以为你做了一顿饭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告诉你,吴文学,你少碰我——!”白洁说完,把根本没抓在吴文学手里的胳膊狠命地一甩,并咬牙切齿地把吴文学已经解开的那三个扣子一一系好。
  吴文学在心里狠命地瞪了白洁一眼,紧紧抿住了嘴把自己要对白洁说的诸如——天没黑怎么啦?天没黑就不能琢磨点事?当初在青年点的时候,大白天在苞米地里那事还少干了?再说,这是在自己家里,还拉上了窗帘,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但这些话,吴文学懒得说,跟白洁这号人,说了也是没说。
  白洁转身出去了。
  吴文学也出去了。
  吴文学不是追白洁,而是回自己的书房。
  吴文学的书房,名上是书字打头,其实跟书还真没怎么挨边。要说与书挨近最多的还得算那台已经过时了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换的电脑。
  那台电脑,买的时候花了一万多,但比现在市面上卖的三千多的电脑还不如,当初买电脑的时候,本意是为了儿子冬冬学习,但电脑买回来了才知道,电脑和孩子学习还真不是一码事。
  吴文学每天吃完饭,几乎都在书房里品茶、看报纸、听收音机,当然,偶尔吴文学还要到网上浏览一些最新要闻和喜欢看的杂七杂八。吴文学觉着,人到中年,有个让自己遨游和自在的小天地,实在是人生最满足也是最惬意的事。吴文学觉得,静灯之下,什么都可以想,又什么都可以不想地做个自由人。就一个字“美!”
  每当吴文学把滚开的沸水,慢慢倒入蓝菊瓷壶,然后,一手托盖儿,一手持壶地静观那一枚枚在水中蜷曲成螺的芽叶,慢慢舒展腰姿,人生的放达和超脱便会一点一点地融入那一阵紧似一阵隐隐传来的色澄香高之中。这寂静中的淡然和含蓄,如果在吴文学有了应酬而无法准时相约时,心里的那份想,一点也不亚于眼下所要与白洁做的事。
  “你想在这个屋住到什么时候?”当吴文学在自封的书房里住了整整二个月零十六天时白洁质问。
  吴文学听了连看都没看白洁一眼。
  吴文学明明知道自己这个习惯不好,但吴文学没办法改掉。这与吴文学在单位做副手有关。副手在工作中遇到事情不能独立做主、不能独断专行。这时,遇到问题,不回答的中庸之道就是最好的回答。这习惯运用到白洁的身上,也是异曲同工。
  为这事,白洁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好好地搭理吴文学。吴文学也明白,白洁不是那种离了男人就活不起也活不了的女人,白洁不过是觉得年纪还没老,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跟丈夫分了居,心里有些委屈。再说,外人知道了,也好说不好听。
  可有什么办法,自己壮志未筹、宏图未展的苦衷又与谁人说。吴文学觉得自己只有真正地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那些不被人知的哀苦才能得以释放和排解。
  当然,这样的日子过久了,吴文学便在逍遥的乐不思蜀中,自然而然地与白洁失去了几乎是所有的肌肤之亲。偶尔,吴文学与白洁关系融洽、和睦、温馨时,也主动地和白洁亲热亲热,但那种亲热,早就没有了当年的豪情万丈和激情似火。
  可今天不同,不知是那些大补菜和大补酒起了效用,还是尚清肆无忌惮地对“人体盛”的演讲,更有那则对成功男人和不成功男人所做出的评价,反正,吴文学想和白洁亲热。
  想到这,吴文学悄悄走出卧室,见白洁正给那些要洗的衣服按颜色深浅分类。吴文学做了个鬼脸,一步蹿到白洁的身后,一把搂住白洁的腰,对白洁的耳朵悄声说道:“老婆,我想要你!”
  吴文学已经有很多年没跟白洁这样了。吴文学突然觉得,人在有欲求的时候,浑身热血沸腾的感觉,很爽、很舒服。可这爽和这舒服只在吴文学的体内周旋了不到三圈,白洁一连声的尖叫顿时让吴文学所有的欲念灰飞烟灭。
  “你这个老不死的,我说你怎么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呢,就做了一桌子菜就想等美事,你说,——是不是在外面对哪个美女想入非非了而没办法得逞?”白洁说到这,停顿了一刻,又道:“想回家找我当替身?——没门!”
  吴文学听了,想对白洁解释,今天的情形有些特殊。可吴文学的嘴还没张开,白洁又道:“吴文学,你要真闹心闹的受不了,就把冬冬接回来,你看我妈累得那满脑袋白头发,你不说多去帮帮忙,反倒一天竟是闲心。”
  吴文学愣住了,吴文学觉得自己没什么过格的要求,吴文学不过是想跟妻子白洁亲热亲热,不过是夫妻间的正常事,竟惹白洁这么一堆牢骚和埋怨。
  “我这家里外头的两头忙,你是没看见?还是眼睛瞎?——你咋就那么狠心?”白洁说完,把抓在手里的一条吴文学的裤头,狠命地往卫生间的地砖上一踯,然后,呜呜地哭了。
  得,吴文学见了,兴致全无,酒也醒了一大半。
  吴文学看着白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白洁的皮肤,在卫生间里的白炽灯下,细腻而光亮。吴文学发现,白洁胸口处,因为有一个扣子没扣上,包藏在衬衣里的乳房轮廓,正随着白洁的呼吸微微翕动。
  吴文学突然想再一次抱住白洁。
  可是,白洁已经看懂了吴文学的心思。白洁弯下腰,把已经分好的衣服一把夹在臂弯里,一边往卫生间外走,一边不满而又自得地乜斜了吴文学一眼。
  “——恶心!”白洁扔下这句常常挂在嘴边的话给吴文学,算是对吴文学性情反常的一个总结。
  吴文学听了,看着白洁后脑勺上那个怎么看怎么别扭的圆盘,真想照着白洁的后脑勺来一下子,可是,转念一想,何苦呢,被众人说成是正当年的一枝花年龄竟让白洁给说成了老不死的,还不知趣。
  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吴文学觉得自己好笑。
  “这败家地娘们!”吴文学丢下这句,转身往自己的书房走去。

作者签名:
自在飞花轻似梦 无边丝雨细如愁

原创[文.浮 世]  林友收藏  

  
【点击回复或查看回帖】

传统或网络媒体转载请与作者联系,并注明转自【胡杨林】及作者名,否则即为侵权。

Copyright © 2008 MY510.COM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