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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北·尾篇·涅槃

顽也
2009-10-07 19:10   收藏:0 回复:10 点击:4981

    你笑着对我说,也许这就是涅槃。而我却知道那是一场比炼狱还要痛苦的人生经历。
  
  你笑着对我说,这辈子把该吃的苦全都吃了,再见时没让我失望吧。而我却知道我有多心疼,你那微笑背后的坚强。
  
  你笑着对我说,顽也你又要感伤了,我好想好想马上就看到你的文字。而我却知道我有多么高兴,无论多远我都要见你,不只一次,因为你是我心中永远的朋友。女人,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这一刻却相对无言。
  
  “三月的天书,都印错,却无人知晓。”
  
  我从没有忘记那一刻时间的停滞,像生命的焚烧,炙烤着以后所有对你的守望。 无法恨,恨那个人所给予你的。痛并快乐着,或者快乐着并痛,从来就是人生的一体两面,我们都要承受,唯有彼此参照才会交相辉映。然而,我总觉得你独自要承受的太多,那样的苦那样的痛,老天何以忍心就这样无情地加诸于你。
  
  你曾问,三月的天书,真的都错了么?再读你的日志。深解,感同身受。有温润的液体在眼眶里反复流连,心头一次次哽咽。只是。再也落不下来。
  
  你笑着对我说,从此不会再哭了,这场病的后遗症就是让你情感淡漠了。没有哭,真的一滴泪也流不出来。而我却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苦难磨砺,如一把钝刀,不知疲倦的日日凌迟着你的灵魂和肉体,终究把眼泪都化成沧海明珠。
  
  你已经放开了么?不,我真害怕你从此就把我遗忘。什么才可以天长地久?那些人世间的种种情感么?不,记忆的岩层在不断地叠加也不断地风化,我时常茫然时常恍惚,也时常清晰甚至深刻。然而我知道,你我都知道。只是文字,只有文字才足以证明我们的过往和未来,永存。
  
  可是,那本是黥面者的流刑地啊,要怎样的放逐和刑罚才够承受那样的申述,如坠无间,却宁愿放纵也不愿错杀。生命的拿捏,远比佛祖拈花时的微笑,还要高深莫测。
  
  你说,我还活着。顽也,我还活着!那一刻,我们相视而笑,从掌心中传递的温暖,再没有什么比这一刻让我们珍惜彼此。活着,这就是记忆的全部,我们的苦生于此,我们的乐也生于此。文字,又算什么。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因为懂得,所以相伴到老。
  
  女人啊,你一定要努力再努力,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为你祝福,为你祈祷。你的未来并不孤独,即使那样的修行注定只能你独自背负。这一路我还是与你同行。我说过的承诺永不会变。等你好起来,等你回到兰州,我还会再去看你。那个时候,你还要记起我,还要笑着再笑着,对我说:看,我还活着!
  
  我还活着,所以答应你,我会继续写。即使一次又一次在文字中裂帛和自刑。也许那辗转反侧的挣扎与矛盾才能成就所有的绽放,比花儿还要灿烂和娇艳。那么三月的天书,错了也就错了。万般世相辗转于世俗,转烛于缁铢,无论是否能不能噙得起,这份以身赴爱的心境。或者以身赋文的心境。两者。并无区别。
  
  你早就懂了,而我终于跟来。所谓涅槃无非如此,化蝶化蛾,管它终究化作什么,只愿耗他个秋水长天,月落星稀。与佛同笑。岁月漫漫,我来了。
  
  来了,一路向北,再向北。左手倒影,右手年华。
  
  
  
  ——记,二零零九年,十月五日,赴京探望心情。并祝她早日康复,盼再度重逢与兰州城下。
  
  
  
  
   

作者签名:
开到荼蘼花事了,尘烟过,知多少?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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