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羽翼.妖精-个人文章

【来自远方】第二十八章 204宿舍的集体活动2

羽翼.妖精
2009-08-18 22:13   收藏:0 回复:0 点击:2494

    王慧似乎想起什么,问道:“今天几号了?”
  众人茫然。这群学生只记得星期几该上什么课,至于几号,谁去记。
  “十七。”刘菊津津有味地看蒋珍珍发飙,顺口答。她老是数着日子算她那“阿娜哒”什么时候来看她,所以清楚。
  “咦?明天不是蒋珍珍生日吗?”王慧一拍手,“卞卞这顿饭是非请不可了。”
  蒋珍珍停了手,怪不好意思的:“王慧,你怎么知道的?”
  卞丽整个人瘫在那里,眼角挂着眼泪,笑得抽搐。
  “哼哼,开学时填调查表时我看见的。你们每个人的生日我都知道。”王慧得意地梗着脖子。
  “真了不起。”何飞盏趴在枕头上嘟哝,吃饱太闲去记这些无聊事。像她,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牢,何况别人的。不过王慧就是这点可爱,莽撞归莽撞,到底热情,且老在不相干的地方细心。
  于娇的胖脸又从蚊帐中探出来:“蒋珍珍生日?那倒真要好好庆祝下。”
  “散生日……有什么好庆祝的……”蒋珍珍低着头,心里很欢喜。
  “那也要庆祝。”王慧说,“我们给你过生日。”
  庆祝就是大吃大喝。何飞盏大大地来了兴趣,昂起头:“吃烧烤?”
  “又不是你过生日。”刘菊过去推推蒋珍珍,“你爱吃什么,我们请你。”
  “……不好吧……不用了……”老蒋吞吞吐吐。
  王慧拍案而起:“别问她了,咱们做主,就烧烤了。到时把她拖去按在椅子上,你还怕她不吃?”
  “好好好。”何飞盏想到明天又有的吃,哈喇子都流出来了。“我明天可是要喝酒的,谁陪我?”
  “都喝。”王慧才不示弱,“怕你不成。卞卞,明天可是你请客,钱可要带足了。”
  什么?搞半天还是她请客呀?卞丽一骨碌坐起来,打算严正抗议。谁知一抬脸正对着盯住她的三条狼,眼露凶光,面带威胁,如果反抗,杀无赦。
  卞丽胆子本来就不大,此刻早没声儿了。王慧不用说,蛮牛一只;刘菊人高手长,也不是好吃的果子;那个小飞看起来懒洋洋,其实下手又快又准,最厉害就是她。面对这三只母老虎其中的任何一个,卞丽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惹,何况是三个。
  肉痛归肉痛,可想到是给蒋珍珍过生日,她倒也觉得值了。想一想,到底忍不住:“那瓜子可别让我买了啊。”
  “切!”三人齐齐嘘她。小气成这样,真是少见。
  
  为着蒋珍珍的生日,这五个人一天都没安生。好容易耗到下午,也等不及把课上完,几个人早早便撤回宿舍分头行事。刘菊为寿星佬化妆,王慧和何飞盏去锁金村订蛋糕,于娇是读书狂,大约又在哪个自习室啃纸头。卞卞今儿要大出血,故此204同仁特批她可以休息。
  蒋珍珍发色偏黄,成天扎着个小辫,皮肤也较黄,套着件碎花衬衫,黑布裤,塑料凉鞋。刘菊摇摇头,唉声叹气。这丫头不会穿衣服倒也罢了,怎么长相都那么乡土气息?一样是马尾,人家小飞多利落洒脱,怎么老蒋就扭扭捏捏,一点风采都没有。没奈何,死马当活马医吧,也只得在她脸上涂画。
  蒋珍珍从来没化过妆,坐在那怎么都不习惯,动来动去;又老去瞄镜子,不断哀叫:“唉呀怎么把我的嘴画成这样了?”“这不成猴屁股了吗?”“老刘,你饶了我好不好?”
  刘菊又好气又好笑:“你给我坐好!老娘几百块一套的彩妆给你用还这么多意见。”
  那一头王慧与何飞盏订了蛋糕回来,自然又买了大包瓜子,边走边吃。在岔路口正遇上来找何飞盏的袁立。
  “小飞。”袁立赶紧跑过来:“昨天……”
  “哦,我知道,她们跟我说了。”何飞盏勉强礼貌地露出笑容,暗暗抓牢想溜的王慧,“我们宿舍今天有事,失陪了。”
  王慧给她夹在胳膊肘里动弹不得,倒也罢了,正好边吃瓜子边看戏。
  袁立面子上实在有点挂不住了:“什么事?”这女人一直推他,骄傲过头了吧?真以为她自己是奥黛丽.赫本?
  “蒋珍珍过生日。”何飞盏看了看王慧的手表:“不早了,我们要迟到了。”
  她们宿舍哪那么多事?袁立忿忿然:简直水泼不进,这阵地也太难攻了吧?
  手机响起,何飞盏接起:“嗯,马上到了,买了,好,马上来。”她收线,对袁立点点头,“先走了,她们在等我们呢。”
  “我¬¬——”袁立本想说我也去,开了个头又为自己不值,终于只颓然地“拜拜”了下就走了。
  王慧还在嗑瓜子:“小飞,人家也挺诚心的呀?”
  诚心?何飞盏失笑:“你觉得他适合我?”
  认真地想了想,王慧遗憾地摇摇头。
  “走吧,吃饭去。”
  
  两人刚进宿舍就喷了:“老刘!我们是叫你给她化妆出去吃饭,不是画脸谱上台子唱戏。”
  刘菊无奈地举手投降:“她肤色太暗了,怎么画都不好看。”
  蒋珍珍顶着满脸的白粉和彩妆干着急:“这东西怎么洗啊??”
  “算了吧,都是自己人,大热天的化什么浓妆。”何飞盏把蒋珍珍拉了去洗脸,“一会儿我给你搞。”
  “还画啊?”蒋珍珍实在是怕了。
  “听我的,包你好看。”
  对于她,蒋珍珍一直是信服的:“好吧。”
  简单地刷了睫毛膏,涂上浅浅的橙色口红;何飞盏把她辫子拆了,分了左右两个。反正她本来就一身的乡土气息,干脆以毒攻毒,就打扮得乡气点。还别说,这么着显得眼睛雪亮,倒俏丽了。
  拉上于娇,拖着岳云,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往烧烤城。点菜时七嘴八舌乱哄哄,卞丽几乎没心疼死。一看何飞盏竟要了半打冰啤酒,更是欲哭无泪,脸色惨白惨白的。
  都是老伙计了,众人哪有不明白的,一个个都看着她笑。蒋珍珍过意不去,说:“卞卞,一会还是我来结账吧。”
  “别别别,我请。”卞丽忙说,“请你我愿意。”换言之,请别人就一万个不愿意。
  别人哪有听不出的,全炸了:“好哇,原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三个女人全端着杯子冲过来:“今天不把你灌死不算完!”
  于娇本来也站起来了,不过跟她们到底不熟,又慢慢坐下了。
  “哎哎哎,”卞丽慌了神,一边挡一边叫:“把我灌倒了谁给你们买单??”
  何飞盏狞笑:“对,多谢你提醒,把钱包交出来!”说着就去抢她背包。
  卞丽双手把背包捏得死紧:“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醉了你们还不得扛我回去呀?”
  “有岳云在,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保证把你抱到床上睡就是了。”刘菊笑得很猥琐。
  卞丽的脸刷一下红了。
  王慧早等得不耐烦:“废什么话,给我喝!”
  卞丽嘴上堵了三个杯子,哪敢再张,只用双手捂着嘴拼命摇头。
  
  
  岳云摇着头笑。这班女子真正可爱,各有各的精彩。
  何飞盏悠哉地抿着啤酒:“卞卞,识相点自己喝一杯,不然一会儿闹得全身都是酒水你可别哭。”
  无奈之下,卞丽只得捧起杯子:“好好好,我喝还不行嘛。”眼睛幽怨地扫了她们一眼,见她们半丝怜香惜玉之心也无,只得把心一横,咬牙屏息灌下去。
  她们大声拍手叫好,刘菊边给她倒酒边说:“真没看出来,海量啊?来来,好事成双,再来一杯。”
  卞丽惨叫。
  
  “过会过会,先吃点菜。”何飞盏早已回去坐好,“第一批肉都已经熟了,快来吃。于娇,吃。”她先把两串羊肉放在于娇盘子里,然后才是岳云。
  于娇感激地看看她。
  “别急着吃,我们宿舍应该一起来一杯才对。”王慧说,“难得卞卞请客,又是蒋珍珍生日,来,一起庆祝下。”
  “噢!!”众人站起来起哄,端起杯子,“愿204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卞卞边喝酒便盘算,下回她非挤兑着王慧请客不可。
  酒罢,204恢复本色,大块朵颐,埋头苦吃,不惜为每一串肉食大打出手。那一点肉哪够她们抢的,只半小时便全部报销。刘菊也不待卞丽发话便扬手招来服务员,又追加了若干菜蔬。
  事到如今,卞丽也豁出去了,放开胸怀大吃特吃。吃一盘够本,吃两盘赚一份。满桌子人,连岳云在内,数她面前骨头堆得最多。
  王慧和蒋珍珍于娇在聊家乡风俗异同;刘菊喝了点酒,越发活泼,正与岳云攀谈;卞卞只顾着吃;何飞盏慢慢喝着酒,一杯接一杯,不知不觉喝了三瓶多下去。
  应付着刘菊的多话,岳云的心仍是挂在盏身上。看来她是真的好酒量,喝酒如喝水,这么多下去神情还纹丝不动。
  自小何飞盏便习惯跟随父亲上酒桌;五岁多一点父亲便给她尝遍红黄白酒;等她小学,曾用半碗白酒冒充开水骗她去喝;五年级时开始给她啤酒解渴;成年之后更是晚晚拉她陪着喝几杯下饭。如此家教之下,她不动声色地练就了酒量,还有对酒的品味。如今她尝得出十年陈酿与年头货,还有好酒与烈酒的云泥之别。没有瘾,可是爱喝。
  是去年吧,开始懂得酒的好处。再煎熬的夜,一大口烈酒下去便也能昏然入睡。什么都不想,愉快的多,再醒来,天也就亮了。
  王慧又在欺负卞卞了,这几个小丫头,与她们在一起时间久了,倒真处出感情来;一起混着,时间比较容易打发。只是,她们还都只是孩子,还不懂酒,又怎么可能懂她?
  寂寞,十余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与寂寞奋战。父母,亲友,庄,还有这些不相干的人。她寻寻觅觅,期待着能找到茫茫人海中那有着与自己一样眼眸的人。十余年,也倦了。她不再找,不再渴望。她放弃了。
  仰头饮尽杯中物,她凄然地笑着:“我空虚,我寂寞,我想找个人来爱我。”
  一桌子人听到她这么文艺腔的宏图伟愿,纷纷喷饭。王慧笑得前仰后合;卞丽差点没被嘴里的骨头梗死,正在激烈地咳嗽;蒋珍珍扶着笑倒在她身上的于娇,自己也脸红红地咧嘴笑个不停;老刘一面擦眼泪一面拍她肩膀:“我说,女人,你啊是在寂寞中变态了啊?”
  自嘲地笑笑,能让她们大发一笑也是好的。何飞盏倒满杯子: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岳云止住她:“盏,你不能再喝了。”
  “傻瓜,这点酒算什么。”她微笑,“一醉解千愁。”
  众人笑得更厉害了。也不知谁冒了句:“人家是关心你哎!”
  “你不能再喝了。”岳云十分坚持。
  “小云,你简直像我太婆。”她也拧起来。
  “盏!”
  她大可叫他放手,叫他闪边去,说他算老几,吃她的饭竟敢管她。何飞盏愣愣地盯着杯子,盯着手腕上他的大手。是,她是自由的,爱怎么喝都可以,没有人有权利干涉。可…………为什么她说不出口?
  她不肯伤他。
  顺从地放下杯子,何飞盏笑笑:“看看我这主人当的,一点面子也没了,简直灰头土脸。”
  众人又笑起来。
  岳云沉默地取来烤肉给她。盏又在不开心了,他知道。她刚才说的话其实都是真的,他知道。
  不不,他并不懂她,但是就是知道。
  盏的笑容他见过,十分甜美精灵,不是今晚,不是现在。她的眼中满含悲伤,似乎再也承受不住;那两排睫毛关住了排山倒海般的千言万语,但她不肯说。
  默默为她布菜,以冷血无情闻名的岳云今晚为了何飞盏的一对眼睛动了心。
  爱原来是这样,见到她痛他便也痛。同一处地方,同一段波动,因他无力帮她,更要痛上百倍。
  什么时候起,他开始信任她?从什么时候起,他的视线不知不觉地跟随着她?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再恪守主仆之分?
  他爱上盏?
  不是很难接受。盏是那般美好的女子,爱上她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岳云十分坦然地接受了这份感情。
  坐在他身旁的何飞盏依然沉浸在她的情伤里。最近想他的次数已大大减少,可见最困难的时光已经过去。不,她不留恋,只希望可以快快逃出生天。还是想逃,显然仍未痊愈。
  她已流了太多眼泪,够了。
  能够吃饭觉得香,看天觉得蓝,夜里能睡着,该是多么幸福。
  紧紧闭一下眼睛,她对自己说:刘超再见,再见。
  闯一次情关去几层皮,她还会再爱吗?也许。会爱得如此浓烈吗?永不。
  如许炙热的感情之火燃烧一次都是太多,人的一生又哪来的那么多精神作燃料?
  长嘘一口气,她对自己笑了。何飞盏,恭喜你,你又一次活下来了。
  岳云见她面色祥和,轻轻开口:“盏。”
  “嗯?”她取过一条鲳鱼吃。
  “我会永远陪着你。”
  永远?何飞盏失笑,看看他。这岳云越来越似小孩子,动不动便来撒娇邀宠。不过,只要这一分钟他是真心的,也就是了。
  “好。”她冲他眨眨眼,“以后我对你夫人也这么说,看你怎么收场。”
  
  

作者签名:
当妖精的羽翼缓缓扇动,周围的人,全都开始做梦.

原创[文.爱的传说]  林友收藏  

  
【点击回复或查看回帖】

传统或网络媒体转载请与作者联系,并注明转自【胡杨林】及作者名,否则即为侵权。

Copyright © 2008 MY510.COM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