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羽翼.妖精-个人文章

【双星奇缘】二十一

羽翼.妖精
2009-05-25 22:31   收藏:0 回复:0 点击:2614

    灵焰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蒙恬因娉忆预测赵高仍可能叛乱,早已带着她返回上郡居住。一面加紧操练军马,一面派人往来哨探,可哈克每次传回来的消息总说平静无事。他虽信任这姐妹俩,也不免怀疑两人是否记错了年代。以灵焰的猴急脾气早已想飞去齐郡探看虚实,亏得蒙恬看得紧不曾给她逃脱。等到三个月期满,嬴政依旧健壮如昔,大伙儿傻眼了。
  想来想去,娉忆写了一封信回来说:我们来自现代,又把将来的事告诉了你们,也许真的泄露了天机,令得未来发生了改变。万一嬴政不会死,胡亥也就无法篡位,也许也是不错的解决办法。反正御驾不日可至上郡,大家碰头后再想对策,切勿盲目冲来救我。尤其灵焰,务必老实在家里待着,不得妄动。万一出了事,大家按原定计划行动就可以了;我身边有哈克他们照顾,当可无事。
  扶苏看完信后心情极其复杂。一方面他庆幸父皇康健,不必骨肉相残;一方面想到心上人很有可能变成自己的母后便不寒而栗。自从知晓娉忆归来,他已经重新振作,恐怕下意识里他觉得若自己登基为帝,封了娉忆做皇后的话便不算辱没了她,因此上对于政务格外上紧。
  
  这两年蒙恬忙于修筑直道,基本不回上郡;扶苏又不问世事只知喝酒弹琴,副将军王离在北疆可谓是独揽大权。他一生勤奋好强,诸事不落人后,只希望有天能扬眉吐气,光大门楣。偏偏他上司是这个战功赫赫、英明神武的蒙恬,两战平匈奴后又借着姻亲关系越爬越高,竟将他全然压倒。好容易等他走了自己有了实权,没想到才两年他就又回来了。公子扶苏亦开始过问政事,把他倒晾在一边。忙惯了的人一旦闲下来难免胡思乱想,加之他父亲王贲乃秦国大将,蒙恬之父蒙武尚为其副;怎么到了自己这一代竟反了对来。他怨恨满腹,成日在府内饮酒,自叹生不逢时。
  这天中午他又在府中自斟自酌,偏偏蒙恬有事将他叫了去,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将他说了一通。王离又羞又恼地听完训示,回府闭门思过,刚走到转弯处便与一人撞在一起。他正烦着,也不看看来人是谁便提脚踹去,嘴里边还骂骂咧咧地:“瞎了你的狗眼?!”
  叶灵焰本来是想悄悄溜出府去玩来着,东张西望地生怕被蒙恬或者扶苏逮着这才不留神撞到了他。见他不分青红皂白便将大脚丫子飞来,身体自然开始反应。腿功原就是她的强项,加之王离又正犯着她厌恶粗口的忌讳。这一通胖揍,若非蒙恬闻声赶来,他那张脸可能就不能见人了。打完了人她还要有理:“是他先打我!还踢我!”
  蒙恬是气不得笑不得,忙将王离扶起,好言抚慰,命人小心送回府去。转头要找那个女凶煞算帐,不知被她逃到哪里去了。御驾将至,他政务缠身,实在没空去同她玩捉迷藏,心想等晚上吃饭时再教训她不迟,回去办事不提。
  王离回府后被亲兵们围上来大惊小怪地问长问短敷药治伤,他们越殷勤他就越光火,干脆将一众人全撵出房去。他又气又愧,加之是酒后受辱,多年积愤哪还忍得住?提笔写了一封密信:蒙恬之功非其所能,秦皇三十二年冬,蒙于战场收罗二妖孽入营,自此一帆风顺。此二妖容貌相同,虽年幼却身手惊人智谋百出,蒙言听计从。又勾结匈奴,得其首而不诛,竟容于麾下亲信之。二妖于三年前销声匿迹,不意近日其中之一重又出现,容貌丝毫未改,足见其邪法至深。蒙氏四月以来勤练兵马,恐有谋逆之心,望大人明察。写毕密封交与一名心腹,令其火速送与随驾的中车府令赵高。
  当时御驾正按原定计划前往上郡视察直道,离此不过二百余里。当王离一觉睡醒想起自己昨天干了些什么时密信早已到了赵高手上。以赵高的聪明才智,见了此信自然想通了前因后果。心内大喜终于有了诛灭蒙氏的绝好良机,悄悄儿地便将密信呈了上去。
  嬴政欲待不信,可阿房的容颜未改却是事实;仔细回想,她的行至举动又确有不同。当下若无其事,只说天气炎热,命御驾速速赶往上郡避暑。
  蒙恬正在府内布置欢迎大典,外面有军士飞来急报:“陛下御驾已至城外!”他奇怪御驾怎么来的如此之速,一面急命众将出迎。将嬴政恭恭敬敬迎入府内,见他不言不笑,神情高深莫测;又带了甲士入府,自身显然也穿了内甲;一时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心里虽急却也只得恭立在旁。
  嬴政先命人将蒙恬围住,将娉忆招来坐下,问道:“听说你还有个妹妹,不知人在何处?”
  娉忆见了这个架势早知不妙,硬着头皮答道:“我与妹妹分别三年,不知她在何处。”
  “哦?蒙恬,那你告诉朕,那个与她容貌相同的妹妹,现在何处?”
  蒙恬惊异地抬头,正遇上嬴政那刀尖似的目光。
  他都知道了!
   该怎么办?他死不足惜,她们该怎么办?!
  嬴政冷冷地看着他:蒙恬终究是老实人,想什么全摆在脸上,看来传言不是假的,他们骗了朕!
  “我在这里。”灵焰自门外走进来,直视嬴政:“这件事跟他们没关系,一切都是我的错。”她打定主意绝不让妹妹和蒙恬受伤,挡在他们身前微微一笑:“是我不该误入禁宫,遇见了你。”是的,一切都是她起的头,自然也该由她结束。
  两个阿房,若非亲见,谁又会相信天下竟真有如此相似之人?嬴政的心脏狠狠地收缩了一下。那率直无畏的眸子,懒洋洋的笑容,坚定利落的口气,是她!
  娉忆上前拉住姐姐:“灵焰。”此刻说什么都晚了,她也微微一笑,不再压低嗓音:“看来咱们也快变成历史了。”
  “你们……骗朕……”嬴政颤巍巍站起来,指着她俩。他那么爱着的,那么爱着的阿房,骗了他!!
  “我们不是故意的,只是不想被你当作妖怪杀掉,不得已才冒充一个人。”娉忆试图解释。
  “你们——骗了朕!”嬴政脸色通红,浑身颤抖。
  “父皇!”在外巡察的扶苏赶回来了,“父皇息怒!此事说来话长,您——”他的话被嬴政的目光截断了。
  “你知道?!”他诧异地看着长子,“你知道?!”
  “父皇?!”扶苏觉得父皇真的气极了,抖得太厉害,他想上前搀扶。
  “滚!!”嬴政大吼,向后便倒。
  
  “大约这次他真的要暴病身亡了。”娉忆双手支颊,叹口气。
  灵焰皱眉:“他……是真的喜欢我?”为何只将他们关起来不杀?
  “嗯,我本来也以为他只是贪图女色,倒没想到他对你是真心的。”所以才不想他真的死去吧,他只是个爱错了人的老人。
  蒙恬扶苏就关在她们隔壁。 “你们逃吧。”蒙恬震断手上的绳子,“我助你们逃亡塞外,带上大家,逃吧。”
  “你肯跟我们走?”灵焰挑眉。
  “不!……”蒙恬犹豫了下,还是摇首,“我欺君是实,将你们送出城后我会回来领死。”
  双胞胎叹口气,早知道他会是这种答案。
  扶苏在他身后哈哈大笑:“你身为臣子尚知守君臣之义,我身为皇子难道反而叛父离君?”他真的觉得这世界很荒诞,他的父亲原来是被他气死的!他敬如天神般的父亲!
  “灵焰,这两人不会走的。”娉忆翻翻白眼。
  “我不会丢下他们。”
  “知道了知道了。”娉忆弹弹裙上的草屑,“嘶嘶”几声便将丝裙扯开,分为长条。“咱们就继续加油当护草使者吧!”她开始用木棒绞锁门的铜链。
  “与君共勉。”灵焰取出折刀。
  看着两人面上轻松的表情,男人们大惊:“你们要干什么?!”
  “越狱呀。”娉忆边忙边答,“谁也没说我们也想在这里等死吧。”
  越狱?在这守卫森严的地牢?“外头有卫兵!”扶苏忍不住道,“蒙恬,咱们也——”将她们送走之后死也好活也罢,都无所谓了。
  “别。”灵焰摇头,“你们若是与守卫动手那就真是叛君了;就算会得救,你们也会内疚自责一辈子。放心,我们只是去找他谈谈。”他不杀她们,那就还有救。
  “对,只是去谈谈。”娉忆微笑。
  两人闪出牢门后便听得一路哀号声渐渐远去。
  “谈谈?”扶苏苦笑。
  蒙恬已然扯断铜链:“公子,走吧。”
  
  病榻前黑压压围了一圈的人。御医诊脉后双眉紧锁,悄悄对赵高说:“陛下年事已高,急怒攻心,怕是很难熬过今晚。切不可再有刺激,宜安静保养为是。”
  双胞胎出现了。
  灵焰不顾别人的尖叫,推开几个挡路的,笔直走到嬴政榻前蹲下:“陛下,我真的无心骗你,自打认识你的那天起,我真的当你是好朋友,直到你要封我做皇后,我才不得不离开秦宫。我不想做什么皇后,只想做个最最普通的人,过着最最普通的日子。你对我的情意我真的无法接受,对不起。”她轻轻握住他手,有些泪湿:“我永远感激你当初收留我的那番好意,此生绝不做对不起你的事。”
  “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来——”赵高的呼喝声止于娉忆一把掐住他的喉咙,梗在那里。
  “没人来,来也没用。”她笑眯眯地在他腿弯踢了一脚令其跪下,“陛下,蒙氏世代忠贞,公子扶苏更是忠君爱父的好皇子,他们宁死也不肯逃亡保命,三年前是这样,三年之后仍是这样。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历史自有公断。真正的小人是这个赵高,我只奇怪以你的英明怎会让这种货色留在身边那么久?”
  嬴政看着灵焰:“你说不是诚心骗我,此话当真?”
  “我这辈子还从没说话不算话过。”她答:“陛下,请你息怒,快点好起来。若你还要阿房相陪,那我就留在这里陪你;若不,我就永不再踏入秦国一步。你想想,若我真的心怀不轨,为什么不干脆做了皇后,大权在握?若我真想对你不利,三年前多得是机会下手,又何必等到今天。我不求你饶恕我,只求你饶了我妹妹和蒙恬扶苏他们,他们真的无辜。”
  “不,陛下,请杀了微臣。”蒙恬与扶苏早在旁边听了一会,这时两人上前跪倒:“使我们欺瞒陛下,令陛下气恼伤身,万死不足其咎。这姐妹两只是生性爱胡闹,并无对陛下不利之心,万望陛下念其年幼,放了她们。”
  “你无意骗我,又为何不告诉我真相!”嬴政耿耿于怀的始终是这件事。
  “我们容貌相同,一直被人当作妖邪。陛下,若我们真的告诉你真相,你又真的会相信我们,不杀我们吗?”娉忆语中是浓浓的嘲弄。
  妖邪?或许吧。嬴政轻轻扯了扯嘴角。可即便她们真是妖邪,又骗了自己,为何就是不能狠下心来杀了她们呢?伏在他肩头大哭的阿房,为他拭去眼泪的阿房,教他跳绳的阿房,为他做菜的阿房,牵着他的手,在咸阳宫内乱走还说是散步的阿房。我已爱得她们太深太深,又怎么张得开口下令杀了她们?皇子扶苏忠勇仁爱,我早已有意传位于他;将军蒙恬,刚毅果敢,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们的忠,我信。他们的才华,我比谁都清楚。朕虽贵为天子,毕竟已是风烛残年的老人,阿房不肯跟我,也是情有可原。看他们轻易便从牢内逃出,想必逃出秦国亦是易如反掌,却特意跑来同我解释前因后果,请我息怒,劝我保重。而我,究竟是爱坦率的阿房多些,还是爱婉约的阿房多些?我自己也不知道。也罢!既然她们无意为后,我又何必强求。
  “赵高。”他强撑起身,“笔墨伺候。”
  娉忆闻言松开手:来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密诏!
  赵高挣扎起身准备,心内忐忑:陛下究竟是杀还是不杀他们?若杀,似乎无须写诏;若不杀,更加不必写诏。何况是亲笔诏书,究竟是为何?!
  众目睽睽之下,嬴政颤抖着在绢布上下笔。
  屋外忽然有人急报:“丞相李斯有急信上呈陛下御览!”
  赵高不敢怠慢,忙接过呈上,嬴政展开才看了一眼便轰然倒地。众人大惊失措,急上前搀扶,御医上前把脉后摇了摇头,众人号啕大哭。
  灵焰一双眼睛只盯住赵高,见他立于床尾,并未靠近遗诏方始放心。她转头想叫妹妹去取密诏,发现娉忆坐倒在地,手内举着一卷竹简,早已泪流满面。她急问:“怎么了?!”
  “小杜……小杜!”娉忆失声痛哭,小杜!
  蒙恬听见娉忆哭声,接过竹简一看,亦不由震动。
  李斯写道:七月三十日夜,郎中令徐于婉舆宫外擒获飞贼一名,按律当场格杀。公主萼霈闻声出宫,不知何故竟自刎身亡。微臣抢救不及,罪该万死。
  小杜死了?!灵焰愕然,骗人的吧?与她们一起长大,从小便是她们冤家对头,被她们整的好惨的,乖巧听话的,那个跆拳道黑带的小杜?死了?这个秦代怎么可能有人杀得了他?!可若说不是,萼霈又为什么要自杀?!
  
  那夜。
  萼霈终于下定决心要同情人私奔。两人收拾了些金珠宝贝,小杜背在背上,悄悄翻出了婉舆宫。
  “宝宝,出去之后我会好好带你去真正的大草原,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哪里的地面全是长草,平整柔软,不会绊着你。那里你就以尽情地跑了;万一跌倒也不会痛。我们养几只小羊,我天天放羊陪你;咱们生几个孩子,大儿子叫小小杜,大女儿叫小小萼。我们给他们穿衣洗澡,吃饭睡觉……”小杜絮絮地说着,满脸憧憬。
  “小小杜,小小萼?”萼霈痴痴地笑,紧紧拉着小杜,随他慢慢地走。
  小杜虽然做过一阵子的飞天大盗,终是自小驯良,外行的很。他不知此行有句古话:偷雨不偷雪,偷云不偷月。意为下雨天守卫松懈,且又有雨声可以掩盖行踪;雪地却会留下脚印又易被人听到踩雪的咯吱声;无月之夜易于藏身阴暗。他上次在赵高家中失手被擒便是在一个明月之夜。身形晃动则影子随之,树木拨动亦摇摆不定。今夜偏又是个圆月;已近八月,快到中秋,那月亮越发圆得可爱。巡察的侍卫倒不曾听见语声,只是远远地看见花枝起伏,便知有异。
  郎中令做个手势,侍卫们围上去,喝令飞贼现身。小杜仗着武艺高强,竟然不惧。他让萼霈躲在花丛内别动,自己闪身出去迎战;然而以一敌众,又不肯下杀手取对方性命。秦宫侍卫武功虽低却极身强力壮,靠着人多车轮战硬是将小杜逼至墙角。此刻若他想逃走倒也罢了,只是与萼霈定情不久,又怎舍得抛下她一人自己逃命?
  萼霈在角落里只听得呼喝之声如雷贯耳,兵刃相击动人心魄,脚步之声纷杂难辨。她等了许久许久,四周仍是乱哄哄一片。听起来侍卫们越来越多,她害怕极了,真正如惊弓之鸟般每有兵刃声便心惊胆战。末了听见徐大人粗嘎的嗓音在说:“格杀勿论!”她再也忍耐不住,立起身来惊叫:“住手!!”
  乱斗之中噪杂不绝于耳,谁又听得见她一个娇弱女子的叫声。唯有小杜,那是他此生最最亲切熟悉的声音。他转过头去。
  月光下,一身薄纱的她仿佛不属于人间般闪耀着清辉,双眼中流动着的眼波又怎可能是失明之人所有?明明是万分危急的关头,他偏想起许多不相干的事情。记得有部电影的主题曲是这么唱的:看着我的眼睛,你会知道,你对我的意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我为你生,为你战,为你死。我的一切,都是为你。长矛捅入他腰间,铜戈刺入他胸腹,他这一生究竟为了什么,此刻终于有了答案。为你生,为你战,为你死。小杜倒下了,他对自己笑着说,原来如此,一切为你。舍不得闭上眼睛,一直看着她的方向,在卫兵们纷踏的脚踝之间,那一抹银色的影子。
  “回大人,果然是飞贼。”侍卫们解下他的背囊呈上来。
  “该死的东西,竟偷了这么多。”郎中令冷哼,“将尸首丢出城外喂狗!”
  萼霈自然是听到了,她缓缓走过来:“徐大人,出了什么事?”声音极冷极静。
  “公主殿下?!”徐郎中连忙率众跪下,“徐某守卫不周,让公主受惊了。贼人现已伏诛,公主勿怕。”
  伏诛?不,一定是假的。我的小杜从悬崖坠下亦可无事,这次一定同上回一样,是骗我的。我们说好要去草原,养几只小羊,生几个孩子。你不可能又再离我而去!!
  她伸手去摸小杜的尸首,徐郎中忙上前扶住:“公主保重!”
  “让我摸他的脸。”萼霈没有情绪地命令,那一定是哪个路过的小蟊贼,一定不是她的小杜!
  “这……”公主怎么了?他虽然不解却也不敢违抗,将她带到死尸旁边。萼霈的手指在他脸上抚摸了许久,末了帮他轻轻合上眼睛。
  小杜!你骗我!男子汉大丈夫说话怎可言而无信?!草原之行言犹在耳,你却又丢下了我!这一生我已失去了你两次,够了,再也不要了!没有你的人生只是一片死寂,不,我不要!
  她直起身,扶住徐大人:“我不大舒服,劳烦你容我靠一会儿。”
  徐郎中只说她被尸体惊吓,哪敢多说;但她乃是公主,男女有别,只得小心将她靠在肩头便叉手肃立。
  萼霈将手揽上他腰,缓缓抽出佩剑,返身回手。
  
  
  

作者签名:
当妖精的羽翼缓缓扇动,周围的人,全都开始做梦.

原创[文.惊奇侠怪]  林友收藏  

  
【点击回复或查看回帖】

传统或网络媒体转载请与作者联系,并注明转自【胡杨林】及作者名,否则即为侵权。

Copyright © 2008 MY510.COM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