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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孤独”里跋涉

一笛
2009-02-11 17:22   收藏:0 回复:4 点击:1399

    玛格丽特.杜拉斯,蜚声世界文坛的法国女作家。从没有看过她的文字,包括给她带来盛誉的《情人》。
  
   面前摆着她的《写作》,刚刚看完一遍。1993年出版,三年后她告别人世。
  
   淡绿的布纹书壳,薄薄的127页,颠覆了我阅读的常规。飓风般刮过的思绪、急促的语句、断裂的文字,句与句彼此独立,绝不粘连。冷醒中的孤独,如暗夜旷野的磷火,不可预知的跳跃,忽近忽远、明明灭灭。烟花般骤然盛开骤然寂灭。花瓣被飓风挟裹,散落各处,流水中清婉流转,海浪里上下翻腾。文字被不可知的力量攫住,以怪异的形式罗列。在这里,写作无关作者,如花,独立而孤绝地在旷世里开放、凋零、再开放、再凋零。孤独被强调为写作的唯一,它是水、空气、阳光和催化剂。
  
   1993年的她,生命的乐章即将演绎到尽头。回看,人生的过往如一闪即逝的镜头,拉近、推远,各不相关的画面纷至沓来,纷至沓去。文字胁裹着灵魂深处的绝望与孤独,扑面刮来,又倏然而去,不为你的惊慌失措而停留片刻。“尽管绝望,还要写作,是带着绝望的心情写作,那是怎样的绝望啊,我说不出它的名字……”“”身在洞里,在洞底,处于几乎绝对的孤独中而发现只有写作能救你……”
  
   我被她来自灵魂深处的绝望和孤独而感动,我在她文字圣殿之外彷徨、震撼、徘徊、不舍离去。
  
   ……
  
   正月里,跨入宏大新建的寺庙,空旷、宁静,俗人眼中的孤寂,佛子心里的清静。阔大的院落里一地阳光。两个女香客在大鼎前烧香。师傅着一袭灰色长衫,简单清寂,立在大殿门旁与一年老的女居士漫谈。淡淡地笑,慈光满面,牙齿洁白如玉。历来对佛心存敬畏,师傅的笑令心生出人间的温暖。贸然插话,怯怯如初入学堂的弟子。佛理如甘霖,去心火,灭俗欲,人生寓此,当是一种至简至圣的存在方式。走出寺庙,不再回头。宗教是心灵最纯洁最至高无上的皈依,无缘之人永远只是过客。
  
   而我不愿做玛格丽特.杜拉斯的过客,因为我向往她的孤独,向往她的孤独之所——诺佛勒堡,向往她在孤独和绝望中摆渡心灵的唯一方式——写作!我知道写作是惊险而刺激的游戏,是疯狂边缘的独舞,我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向往。不过,也只剩向往了。俗世里畏风惧雨的种子,永远开不出惊世骇俗的花。
  
   却不愿就此走开,如踏出庙宇,不再回头。我会一次次踏进杜拉斯的《写作》里,用岁月累积的情感,去体味杜拉斯“孤独”的力量,去倾听绝望深处“孤独”花开的声音。
  
   中午时分,室外阳光美好,是适合怀念温暖旧事的冬阳。喝淡绿的菊花茶,吃小袋的瓜蒌子,让连番节日里壅塞的肠胃在花与籽实里清减下来。清新的风从窗口柔柔地抚过来,带着春的气息。心情美好,因为书、阳光、以及自己所爱和爱自己的人。
  
   身边放着另一本书——安妮宝贝的《清醒纪》,那是另一个女人的“孤独”心语。在两个女人的孤独间跋涉,注定是一段充满惊喜与震撼的旅程。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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