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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间,寂寞空庭春郁晚【中】

左手华彩
2008-12-29 14:32   收藏:0 回复:2 点击:3634

    两千零八年。
  那些与快乐也与忧伤有关的事。
  宛若你一弯浅笑,
  沉淀在他的心里。
  荡起涟漪洇洇,
  从此挥之不去。
  
  两千零八年六月。夏至。
  坚定了去永州操盘的决心,过程艰辛。只是我当时并不知道,更痛苦的心路过程还在后面等着我。最终我懂得了一件事,办不到的承诺就变成了枷锁。
  
  有些人的一生注定是生如夏花,逝如冬雪。彭振宁就是这样的人。彭振宁是与曾总有着特殊感情的兄弟。六月的深圳是你自永州一路南下的最后一站,曾总做东为你接风亦是践行,因为次日你便要返程,于是也有了你我的首次谋面。酒桌之上觥筹交错,你深藏不露,原来你我同年,遂生相惜之感。且约定,若他日有缘,永州再见。
  
  榔之。自你从吉首完婚回来,我们难得见面。临行前我们最后一次一起喝老金威吃大碗菜。你住在布吉距离宝安太远却又不想跟我回宿舍去睡,因为我和曾总他们住在一起,所以我们故意吃的慢些为的是午夜去足浴城消费可以留在那里过夜。你站在床上声情并茂的演讲,还吵着让我品评,我只是躺在床上安静的看你,微笑不语。你从来都是一副张扬的势头,可是我骨子里喜欢的是安静。所以当你征求我的意见,要与我携手做企业培训的事业,我很支持你但并不迎合你。我完全可以面对一个数百人的会场进行分享与演讲,不幸的是,我可以做到的不代表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静水流深。
  
  六月十四号夜。抵永州。匆匆吃了个便饭即连夜驾车赶赴邵阳,为的是参加第二天的金意陶华中三省经销商大会。从邵阳回到永州我才第一次去了金意陶湘发店,装修的还不错。也第一次拜访了随意居装饰公司,由曾总引荐,算是对我初来永州开展工作的一项支持。就是在那里第一次见到磊子。磊子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很年轻,跟已婚人士完全不搭边。结果,你明明就是我干女儿宁宁的亲爹。我和磊子的初次见面是纯商务型的接触。
  
  六月某晚。与曾总一同去本岛咖啡赴彭振宁之约。你帮我办了一张在本地用的联通卡,手机尾数是我喜欢的习惯。深圳一别,这么快又见面了,是让人感到愉快的事。可谁又想得到,这次本岛相聚竟是你我最后一次相对而坐。我最后一次见你是在奥斯曼洁具店,我当时太忙只是同你匆匆打了个招呼,不成想那一别竟成诀别。
  
  六月的下旬还拜访了一些装饰公司,但印象最深的是满堂红。满堂红的设计师祝斌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他不但如约造访金意陶,还一并带来了他的同事先锋。祝斌看人的眼神很专注,特别是聆听别人讲话的时候,眼睛里有一种脉脉含情。请原谅我如此形容一位男子,因为这确实是我的真实感受。而先锋给我的印象是看上去有些忧郁又透着股牛气。次日,先锋便带了一个小单给我,意义非常。我和这两位老弟的初次见面是真正意义上的一见如故。
  
  六月。第一次见到正对面奥斯曼洁具店的奉姐和立哥。奉姐说话声音响亮,语速很快,我问她是不是北方人,在一旁的曾总纠正说,“道县人说话都快。”我又问立哥具体负责奥斯曼哪一方面,他说哪块都做。我当时楞没反过劲儿,过了几天才反应过来人家也是老板之一。有一段时间,我一直琢磨这件事儿怎么就那么没眼色把人给看错了。直到有那么一天,立哥私下问了我一个问题,“你看我平时穿的是不是太随便了?”我打量了一下,顿时如梦初醒,继而参悟为什么我和立哥的初次见面很有些以貌取人的嫌疑了。
  
  还是六月的某一天。就在三五商户聚在二楼扶栏唼喋如鱼的时候,一位男士顺阶而上加入了叽叽喳喳的行列。谈话间,我知道了你就是咱们二楼唯一一家装饰公司“君临世家”的老总。你大谈特谈在桂林搞装修都是等顾客主动上门,好不轻松自在,对永州目前的行业形式颇有微词。我暗自思忖,“我在深圳混过的尚且保持低调,你一桂林回来的在这大放厥词,幼稚!”遂拂袖而去。说来也怪,打那以后的一段日子每次见到你,脑子里都会浮现“幼稚”二字,并且还能将其相应立体化,比如会认为你某天穿的衣服就很幼稚。我和军哥的初次见面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走势。
  
  两千零八年六月二十五号(农历五月二十二),我干儿子,榔之的大公子昭昭出世。这天,我一个人喝了点啤酒。
  
  两千零八年七月。大暑。
  也许是不习惯永州的夏天,也许是水土不服。七月,两次中暑,持续发烧,上吐下泻,绵延不绝。
  
  有那么一周的时间,每天早上打开店门都有一股呛鼻的油漆味扑面而来,因为斜对面的迪尔亚洁具店一直在搞装修。那几日,每到中午在店面里头的客厅小寐都会头晕脑胀做中暑状,天气的炎热再配上油漆的挥发,那效果真是不同凡响。所以尚未跟迪尔亚的老龙打交道,我已经开始恨他了,尽管这不是他作为老板的错。
  
  七月。曾经一度我以为找到了可以一起战斗的盟友。羊。在酒场上,我们一同公关应酬。业务开展上,我们互通业主资源,还配合着做过套取装饰公司资料的勾当。只可惜这样的战略友谊只持续了月余,便因为我那位搭档的原因,我与羊发生了微妙的疏离。不过,在我离开永州的前夕,还是参加了他的婚礼,因为我们毕竟有过并肩作战,哪怕短暂。
  
  七月二十一号。带着“贡品”去佛山。此次出差一是参加金意陶驻佛山辞海国际的思想公园盛大开业,一是去广州观看由金意陶全程赞助的“切尔西对广药一队”的比赛。因为厂家发话了,各地经销商须带一份极具当地文化特色的礼品参加此次大会,所以我拎了一桶精装永州异蛇酒,挺他妈沉的。(话外音:没错,就是柳宗元的《捕蛇者说》所提到的永州和异蛇。)
  
  七月二十五号。出差回来。第一次遇见她,如春水映梨花。只记得当时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怪怪的。就在这时,奉姐从对面走过来,“李然,以后我侄女芳在这看店了,你以后多帮帮她。”我笑着说好,心里却隐隐怪她,“你光说让我帮她,却不介绍给我认识。”
  
  七月。我几乎每年都要专门为七月写一篇文字。同样是“一”至“十二”这样数字与“月”字的组合,我唯独钟情于“七月”,也始终觉得七月是十二月份中最诗情最浪漫的一月。
  
  两千零八年八月。立秋。
  竟然在林子里收到七七的小信笺,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惊喜。三年了,我一直迷恋七七的文字,我从来没有热爱一个人的文字这样深切。你说,也许每一个女子都是天生的双性恋,她们彼此拥抱相互取暖。你说,能抢走的爱人就不是真的爱人,能说出的痛苦就不是真的痛苦。你说,我从不悲观,我只是绝望。你说过的许多话,我都无法忘记。你说你最近剪了光头,我知道,你终究不是尘世的女子,而是暗夜精灵误堕人间。你说,肯定有一天我不能再写字了,但在那之前,我想用小说留下点什么,证明我来过。恐怕,你已经做到了。倘若一个人会因为看到某一句话而流泪是因为寂寞,那么我,是寂寞的。
  
  八月。店里要接宽带。迪尔亚洁具店有意分摊,与老龙正式接触,发现这厮属于闷骚型。后来他们店搞K歌活动,邀请金意陶参加,结果只有我一个人给面子。我和老龙的情谊由此萌芽,且一路花开,四季不败。
  
  如果说我和老龙开始交好是因为接宽带为媒,那么和洪彪搭上桥却是因为店里没接宽带。因为店里没有网络,所以上传下载接发邮件的一类琐事总是跑去君临世家叨扰洪彪。没错,我是说过跟君临世家的军哥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走势。可是没办法,二楼就他们一家接通网络了,再说我这人为了办事脸皮就比较厚。不过,我也觉得总麻烦人家不好意思,所以经常拉洪彪到自己店里喝茶。有那么一回就我们两个人从下午两点喝茶聊天到六点关门打烊,此记录至今仍无人打破。
  
  八月某晚。独守空房,寂寞难当。翻手机号码簿,视线锁定磊子,拨通电话软磨硬泡你才肯应邀出来。来永州两个月了,一肚子的憋屈无从倾诉。可那天为什么偏偏约你出来,我只能用鬼使神差来形容了。真的见了面一起去洗脚,我们还是聊着一些场面上无关痛痒的话题。我是材料商,你是装饰公司,像我们这种纯粹的商业合作关系,除了谈利益话题还有什么别的好谈呢。洗完脚我们去宵夜,真的面对面零距离,你我反而消除了芥蒂。我们都说出了一些碍于彼此的身份而最不该说的话题。从此,那两个男人携手走向了暧昧之旅。
  
  八月十八号(农历七月二十八),先锋生日。一桌子人数我最老。不过很荣幸,因为我是在坐的唯一一位与你有金钱利益关系的宾客,其他的要么是你的同学要么是你的朋友。还记得那天你和小白的情侣装,真的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喝多了,自然要去K歌。虽然包厢很吵,但祝斌跟我讲他和一位姑娘的不寻常,我却听的很明白。祝斌也是个情种。只是哥哥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傻事。
  
  两千零八年八月二十五号(农历七月二十五),是那个男人第六次身处异地过生日。有兄弟,有啤酒,没蛋糕,没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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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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