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三余堂-个人文章】
从金融危机看教育创新
□ 三余堂
2008-11-24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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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亚马逊河一只蝴蝶轻轻扇动翅膀,可能导致美国德克萨斯州掀起一场龙卷风。华尔街金融危机的“蝴蝶效应”已经形成。一个名为“次级房贷债券”的金融衍生产品,从2007年起引发了美国的次贷危机,华尔街的几大投资银行相继破产,到2008年9月中旬,危机迅速蔓延,最终酿成席卷全球的金融“海啸”。到目前为止,还无法预料这场风暴的结局,危机依然深不见底。
考察这场危机的根源,经济学家有一个说法,叫做“对创新的监管缺位”。像“次级贷款”、“由按揭支撑的证券”、“对冲基金”等金融术语,非圈内人如我辈者是听不懂也搞不清的。但据说,这正是20世纪美国最有名也最吸引人的金融“创新”产品,而且这种“创新”还在继续,一度被称为时髦的“新自由主义经济理论”,并向发展中国家大肆兜售。没想到,正是这些“创新”这次要了不少金融大亨的命。
已经有经济学家批评美国的经济政策,他们尤其对这种金融“创新”颇有微词,说,不要以为所有的金融“创新”工具、手段或产品都是利大于弊。
谁也不会怀疑创新对科技发展、社会进步和推进人类文明前进的巨大意义,但却很难容忍那些哗众取宠的“伪创新”和以创新为名行欺骗之实的“假理论”。
教育改革中有没有这样的“伪创新”、“假理论”?难说。有人说,现在的教育理论很热闹,新名词、新提法、新术语,层出不穷。一些人以为搞教育理论很容易,改革很简单,创新也是家常便饭,只要想做就可以做到,仅仅读了一两本教育概论(有的人可能没读,或者没读通)就可以高谈阔论,指手画脚。他们在自己的象牙塔里探索了几年,出了几本书,他们累了,可是教育的规律却并不向他们低头。西方有一句谚语说得很深刻:“不要以为有一双脚就可以做鞋样。”对教育,虽然我们每一个人都有权利发言,但却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搞“创新”的。没有扎实的实践经验,没有坚持不懈的努力,更没有无条件献身教育的心愿,只在教育的大观园里尝了尝知识之树的一个果实,便忧郁地宣称它又酸又涩,这是对科学、对真理的大不敬。
我不想说那些昙花一现的很能吊人胃口的新理论,我只想提醒大家注意一个事实,在我们的教育理论界,大家很容易吸收并接受国外的创新理论,尤其是来自欧美的教育理论。我们能够轻而易举地接受并占有别人的理论成果,却很少有人能够踏踏实实、执着沉潜地在探索的道路上艰难跋涉。别人流着血汗发掘了真理,我们不劳而获,坐享其成。我们在自己的教学实践中积极推广他人的理论,还美其名曰“创新”。想一想吧,我们的“创新” 成果充其量只是一个螟蛉之子,我们跟他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且不说别人的孩子难以带得亲热,异国他乡的人来到咱们“中土大唐”会不会水土不服呢?
创新改变了世界,创新却并没有很好地改变教育,教育没有留下多少创新的痕迹。如果我们细心地、深入地考察当下的中小学教育,我们会发现,学生的负担有增无减,分数仍然是衡量学校、教师教育教学质量的重要的甚至惟一的尺度,高中教育追求升学率的竞争愈演愈烈。我的话是不是太直白了一些?
作家毕飞宇说:“我对我们的教育真的很不满意,我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扭转今天的教育局面。教育有问题,当然要改进,可是,你能相信吗?我对许多教育改进的恐惧超过了对维持现状的恐惧。现在有许多教育改进没有最起码的科学精神,一点都没有常识理性。”
言者谆谆!因为作家本人有一个正在读高中的孩子,孩子超负荷的学习让他心痛,让他无可奈何。
在教育改革中,很多荒唐的现象只因为披着“创新”的外衣就大行其道;即使失败了,也因为“创新”就可以得到原谅。这是创新的异化。
表面上看,这次金融危机是由于需求过于旺盛,与资本主义古典经济危机——生产过剩看起来大相径庭,但从马克思的逻辑看来,本质并无不同,需求“过度”、“透支消费”、“寅吃卯粮”,要害仍是为了解决“生产过剩”。所以有人说,马克思的经济理论,其深刻性即使在今天的语境下,仍然无人能望其项背。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证明,最经典的东西、最精髓的传统永远不会过时,创新不仅绕不开传统,还必须从传统中吸取营养。教育创新同样离不开传统文化的土壤。孔夫子的教育理论中就有很多精髓。比如:“有教无类”——面向每一个学生;“因材施教”——针对每个学生的不同个性特点;“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特别重视学生在学习中的思维的积极状态。等等。看来,教育创新必须吃透传统,走自己的路。否则,创新就会变味,就会成为不伦不类的“蹩脚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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