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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杨林社区-荷心弄语-个人文章】
怀 念 赛 虎
□ 荷心弄语
2008-07-23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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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狗通人性 ”。在平凡的生活中确有此事让我至今也不能忘记,也无法忘记。
前几日到母亲家串门 正和父亲聊的开心,隔壁家的小狗跑了进来“旺旺”的叫了几声似乎也想成为我们聊天的一员,父亲看着小狗 沉思了很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玲你看这狗是不是赛虎转世来的 ”,为了不让父亲再回忆起往事,我勉强笑着说不要让他多想,其实在那一刻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不愿说出口而已。
赛虎曾经是警犬的后代,在一个秋夜纷飞的季节是父亲把它抱回家的,我们每天给它好吃的,为它洗澡、梳理皮毛,还不时的将自己的饭菜偷偷的分给它一半,就为这母亲时常数落我们姐妹,一年以后它在我们家人的照顾下已长的很壮实了,由于我天性比较胆小看见它凶凶的盯着我,让我感到浑身起鸡皮疙瘩,从此我便不再喜欢它,似乎渐渐的疏远了它,但赛虎并不在乎我的表情而弃我于不顾,记忆中在一个冬雪飘冷的黑夜,由于家中有急事不得不留我看门,那年我14岁胆怯的心理想着这下可怎么得了,空荡荡的院子在夜间风雪的映坠下我被吓的魂飞魄散,浑身发抖,牙祭也不听使唤的发出咯咯响声,直听见北风呼啸着,不时发出雪压树枝“咔嚓”的声音,吓的我连门也不敢开,心里忐忑不安想着假如赛虎陪在我身边该多好呀?当第二天明媚的阳光照射到我惺忪的眼睛时,才明白度过了一个多么可怕的风雪夜晚,当我推开房门的一刹间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看着被大雪封盖住的赛虎一动也不动时心底的酸楚不知如何形容,我连忙拍打它身上的雪已顾不得双手的冰凉了,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赛虎你不可以就这样死掉”。我小心的把赛虎抱到自己的房间让它取暖,看着它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我的眼睑似乎有什么东西已悄然滑落,那一瞬间我才明白它在我的房门外任凭寒风钻骨却整整守候了我一个晚上,我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感动,抱起它大哭了起来,顿时赛虎在哭声中惊醒,用别样的目光看着泪眼旺旺的我,不时发出“呜呜”的哀叫声。从那以后我不再对它冲满敌意了,那一刻我发现我也很疼它。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转眼我们也相处了十年了,它从一个不起眼的小不点慢慢地变成即将墓至的老狗。一九九九年的一天我看着它发白的胡须,还不时发出哀老的哼叫声,竟掉下了眼泪,似乎告诉我“老了,终究落根何处,一生不知道自己的由来即将死去”。我抚摸着它心中有无限感慨,从那天起它便不再爱吃东西了,浑身土黑的毛也大块大块的脱落,母亲看见也觉的心痛还特意给它抓了药,但还是无济于事,最终全家召开会议父母亲提议要把它送到乡下亲戚家为它送最后一程,而我们姐妹谁也不同意,还是想医好它的病,母亲却安慰我们说:“我知道你们是特重情意的,但赛虎已老了也病的不轻,我们也尽力了,送到乡下也算叶落归根了吧”,听到母亲这凡至深至情的话我们只好勉强答应,深秋的季节注定是个离别的季节,萧瑟的秋风吹的人心也冷,秋雨拍打着即将离别的伤痛,乡下的表哥来接赛虎了全家人只有我一人躲在房间不愿出去,小妹不时催我“姐快送送赛虎呀,今生也许是最后一别了……”我不作声也不出去,怕见到它眼角的泪,更怕它哀嚎的叫声和那离别的情景。小妹憋不住了大声喊到:“姐你太没良心了就连赛虎最后一眼都不见,最后一程也不送太绝情了,太残忍了……”但我仍未出房间,说真的当时我好想最后好好的抱抱它,抚摸一下它可我还是忍住了,随着一声汽笛声我知道赛虎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小妹只冲我来一路上嘴里不停的念叨:“没良心、冷酷、残忍”所有能诅咒的词语用了一大串,可当她看见我红红的眼圈时,小妹再也不忍心骂我了,我问小妹赛虎是不是很不情愿离开,小妹说:“姐,赛虎临走时目光将我们都扫视了一遍,但最终直落到你那间房子,也许它在找你,也想再最后看你一眼”,听着小妹的话眼泪再也藏不住了,只有母亲最懂我对小妹说:“傻丫头你还不知道你姐就那样最怕离别的情景了”。
秋末冬初枯叶纷飞的一天,从乡下哨来口信赛虎已离开了这个繁华的世界,我们面面相视却无言以对,以往坚强的小妹再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我们代话给表哥让他一定找个好地方葬了赛虎,不可以将它弃于荒山枯林间。不久表哥进城办事到家小坐,我们姐妹争先恐后的寻问赛虎最后离世的情况以及是如何离开的。原来在它坐上送向“归根车”的那一刻起,一路上它不停的流泪不时的哀嚎,到乡下时表哥也竭尽全力照顾它了,但赛虎面对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和别样的地方,它偷跑出表哥家沿着土梗地跑了十几里地,好像在找寻回家的路、寻找曾经熟悉的面孔,当时它的眼睛不好不小心便从山崖上掉下去了,听了表哥的诉说我再也忍不住了便大哭了起来,那时我想它本来就有病很痛了眼睛又不好,我真后悔没能送它最后一程,致使让我万分遗憾,并有千万种不好的想法,想它是不是在阴间又会受罚、挨饿呢?而一贯乐观的小妹却劝我说:“你咋就不想想赛虎投胎到一好人家重新开始新生命的历程”。
第二年春暖花开时节表哥哨话来说:“赛虎的墓地上长出了一簇说不上名字的小草”,当时我便将那草取名“念赛草”,事过多年一直有心愿想和小妹去乡下赛虎的墓地看看,但事总不随人愿,我知道过去和赛虎的故事就永远定格在我们的记忆里,因为那样的经历是一次别样的怀念,就这样默默地怀念赛虎,在脑海里不能忘记,在心灵深处更无法忘记它。
―― 深切怀念你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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