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葆儿-个人文章】
玛德莱娜(中)
□ 葆儿
2003-11-05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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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一回到家,小晚把我和他自己关进房间,我只有隔着门安慰受伤的威廉,早些休息。小晚就在我一不留神的时候,喝光了半打清柠,我转过身一把夺过她预备干掉的半瓶酒,她顺势靠在我的肩头.
“你到底怎么了,嗯?”我慢慢托起她低垂的脸,看着她的眼。
“你相信吗?信她吗?”小晚的眼里溢满泪水,但目光却无比的清晰,她在等我的回答。
“相信谁啊?”我的脑子里一片模糊,不知所措。
“男人,威廉这个男人!”她说的很慢,每个字像是她经过细心揣摩了一般,每个音节落在空气里,都产生了可怕的回响,让我的心一惊。
“当然了,我们相爱,怎么能不相信?”
“我告诉你……”小晚忽然立起身,贴到我的耳际,语气神秘。”我跟你说,威廉他爱我……”
“什么?!!”那一刻,我居然将小晚推倒在床上,站了起来。可看到小晚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狂笑的样子,便开始后悔了。她喝醉了,才会说这样的糊话,我怎么能跟她计较?
“小晚,把衣服脱了,洗个澡好好睡衣一觉,好不好?噢!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不要笑了!”
“什么,看在上帝的份上? !”她突然止住笑,满眼愤怒的瞪着我,与其说瞪着我,还不如形容成瞪着一个方向,因为她的眼光是恍惚的。她东摇西晃的做起身来,怒斥着。”如果,真有上帝的话,我们会有怎么样的幸福?我们为什么会相遇又分开?都是这该死的上帝的杰作!!”说完,小晚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哭起来,声音好大,好尖。
我终于不忍心看着被她在手中来回揉搓,几乎要撕裂的枕头,将她搂到怀里
“不要这样好不好??以前的你一直都是那么坚强,总是保护我的阿~~~小晚。”我轻拍着她的背,让她能放松些。
我们靠在床头,可能是太累饿缘故吧。没过多久,我就这样倒下睡着了。
那一夜,能感觉到小晚没有睡,她只是闭着眼而已。因为,有几次我都想把手从她细长的手指中抽里,都没能成功,。反而被她握得更加紧密了。
(五)
第二天的清早,威廉的敲门声叫醒了我,威廉的眼睛还是红肿的,出门之前,我翻箱倒柜的,终于找到一支并不难看的黑匡眼镜让她戴着,他及不情愿的接受了。
“你昨天出手也太狠了点吧!”在上班的路上,我对这开车的威廉说。
“我也受伤了,眼镜就是证据”
“你只是眼睛充血而已好不好,人家可能要住院也说不定呢!”
“我有那么狠吗?”
“你才知道阿!当时他的样子真是叫人触目惊心!”
“触目惊心??什么意思?!”
“不知道,查字典吧!我到了,放我下来。”
“呵呵~~~小东西,下午等你下班。”
下午,我们买了许多菜,准备给小晚一个温馨的家庭聚餐,可现在已经9点了,仍然不见小晚回来,我开始担心她不认识回家的路,之后种种可怕的想法都在脑子里演了一遍,最后,威廉说服我让他一个人去,因为怕小晚回来没人开门。
半个小时之后,门被重重的打开了。威廉涨红着脸,扶着烂醉如泥的小晚,出现在门口,我的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她醉了,真重啊!”威廉一边将她扶到床边躺下,一边喘着粗气的抱怨着。
“好了,你都没吃东西,休息一会儿吧。”我把小晚的身子扶正,盖好被子,她好像睡熟了。我把门轻轻阖上,发现威廉在猛喝啤酒。
“喝这么猛,小心别呛死你。”我贫嘴道。
“对了,你在哪里找到小晚的?”
“在楼下。”
“什么?楼下?怎么这么久才上来?”
威廉放下嘴边的酒瓶。
“……。。她喝醉了,所以……很难让她听我的话……”
‘哦!”我知道自己是相信威廉的,可是,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威廉说话时的吞吞吐吐,眼神飘忽不定。同事说,这些都是说谎的征兆,是吗?不,威廉是爱我的,我相信。难道不是吗?
(六)
第二天,刚一到办公室,就被经理叫去泉州开一个洽谈会。可我心里还在担心走之前都没醒的小晚。到了中午,我乘吃饭的空当,给威廉打了个电话。
“威廉,下午早点回去吧,帮我照顾一下小晚,好吗?”电话那头没有回音。
“喂~~喂!威廉你在听吗?喂!!”
“为什么老是让我做这样的事情?你的朋友她……。”威廉抱怨的口气让我很生气。
“我的朋友怎么了?她的心情不好,喝多了能怪她吗?我的朋友,就不是你的朋友?算了。不去就不去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之后的两个小时里,我都在无尽的悔恨中渡过,我对威廉太凶了,换为思考一下,确实让威廉很为难,于是,下午请了假就往回奔。
到了楼下,我三步并两步的上楼,钥匙插进去,向右边扭了一下,门开了…………
“我回来了,小…………。小晚……。”
小晚光着身子,陷进沙发里,裸露的手臂耷拉在扶手边,威廉手捂着私处,面脸尴尬的站着。
“珲儿,我说过了,男人不可信,他又怎么只能爱你一个呢?”我看着小晚,看着她吐着烟圈说话的唇,那双微翘的嘴唇曾吻过我深爱的男人,感觉胃里在翻滚。我愤怒的转向威廉。
“不!Anny,听我说!A—Anny~~”
威廉在叫我,叫我停下来,可我不想听,不想听。
我回到了原来的公寓,在那张冰冷的床上躺了一夜,我没有哭泣,因为我一直都不相信这是事实。可小晚嘴角的笑意,那些”男人都不可信”的话却飘了出来,然后是威廉惊慌的眼神,之后是小晚的哭泣和空洞的话语”威廉爱我”,然后又是威廉凄楚的眼神……。他们俩循环交替着,反反复复的在脑海中上演,我始终找不到关联,找不到原因。
两天后,我预备回去将留在威廉那的东西一并带走时,发现,房间已经收拾过了---威廉的东西不见了。桌上留着一封信---是给我的。
威廉走了,他终于接受了总公司的指派,回华盛顿工作。信里他忏悔,说他的错误,说他爱我。他给了我一个能找到他的地址,他说在美国等我。可是,我满心里想的都是小晚。小晚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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