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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从这里说起(一组)

小耳
2008-07-12 21:14   收藏:4 回复:10 点击:911

    * 就从这里说起*
  
  今天 我执意从一根丝说起
  从啃噬的光阴
  和几层蜕下的苦难
  说起敦煌壁画上飘逸的羽带
  与它不肯褪却的色泽
  
  说那一串串驼铃
  怎样摇响沙质的清晨与黄昏
  还有那废墟记忆里的人来人往
  面纱隐约 手鼓声声
  
  而我此刻更想说起昨夜
  那海市蜃楼
  整个画面切来换去都是你
  长长的睫毛下
  两眼不停荡漾的清泉
  
  我把所有风尘在那里一洗再洗
  阳光如此清澈 亲爱 
  我一个猛子扎入光阴深处
  只用一个小小的转身
  便找到了最原始的初衷
  
  
  
  *我不得不提起那个谷地*
  
  再次醒来我不得不提起那个谷地
  几根竹子 躲在冬天泥层下的预谋
  它们偷取你霓裳上的几分泽光
  标榜成自己的春天
  四处炫耀 并乐此不疲
  
  我不介意长舌的风对它们念念不忘
  也不介意那轻浮的鸟儿
  引用它们的清脆装点自己的歌声
  但我实在无法忍受
  这样的东施一再靠近我的窗口
  如此毁谤你烟淡的笑容
  
  亲爱 我用两年光阴
  把一些隐忍的句子磨得双面锃亮
  哪怕是你千里外的一声轻咳
  或眉头微皱
  我便剥去它们伪装
  
  截头去尾 烘干 排列
  放进那条传说中的银色河面
  或逆流而上 或顺水而下
  亲爱 我有一张网
  无论是去向哪里
  一撒 便能为你打捞出
  忽闪忽闪活蹦乱跳的日子来
  
  
  *好吧,我们就去水边*
  
  赤足提鞋 伪装成一剪月光
  我们足尖轻点
  一圈圈水纹在身后
  经过三秒的顿悟 才会醒来
  这样的漫步应该不会惊起那滩鸥鹭
  不会扰乱水底 那鱼的梦乡
  
  在静的深处 或者天上
  一朵朵蛙声次第开放
  我们可以整晚从这朵 跃向那朵
  只要你愿意
  我们也可以选择一朵初开的荷花
  坐着 或在它的露珠里游泳
  
  在它最柔嫩的部位
  我将跟你说起那条朦胧的曲线
  说起蚂蚁们 如何生儿育女的事情
  而最终我将坐在蕊尖
  指给你看一段扬粉的日子
  以一枚莲子为例
  飞扬后的光阴总是如此结实
  
  
  *好吧,今天我们去草原*
  
  挎剑 打马 一路向北
  荔枝熟透的季节
  江南水月 也熟透了
  
  我们把它落在身后
  只管向北 向北
  那片淌满马奶酒的草原
  情窦初开
  
  敖包一夜间再次醒来了
  我们在那里 敬天 敬地
  敬一切我们所尊敬的
  然后把它们的名字一饮而尽
  
  就着鹰翼 鞭响 角号
  我们把大碗大碗的绿
  灌下喉咙 把圆的 弯的
  过路的月儿都灌得踉踉跄跄
  
  那时你不要扶我 我也不扶你
  我们走到哪里就在哪里随意躺下
  听满天 与满地的星星对歌
  让一个高低起伏的拖音
  在你我之间 来来回回
  

作者签名:
  诗人说俺写的是歌,歌曲家说俺写的没办法谱曲,散文家、小说家、戏剧家、杂文家等都认为跟他们的专业不搭界,只有批评家说得最好,他说:小耳,起码你会写字。

原创[文.诗语如歌]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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