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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征文】祭拜童年

断弦与谁听
2008-04-04 21:50   收藏:1 回复:9 点击:4722

    活的落魄和死的孤寂如此默契/就像两片敞开的叶子/一种情绪缓步其中/另一种情绪退出其后!
  ——引子
  
  这个春季很短暂,又很漫长。只是有些记忆,在漫长中逐渐变短,在变短中逐渐消逝。
  一夜绵绵春雨滋润了神州大地,冲刷掉杨柳枝叶上的灰尘,洗涤了人们心灵上的污垢。
  清明,在春雨中姗姗来迟。
  清明,一个悼念与祭拜的日子,一个让人感伤的时节。逝去的和存在的都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悼念和被悼念是否处于同一个世界里。
  清早起床推窗放眼望去,遍地的青翠令人目不暇接,几只春燕衔着春泥从头顶上飞过,刹那间留下了美丽的弧线。乡间小路上时不时有几位挑着祭食的人们三五成群向着山坳方向走去,远远近近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只要有山的地方,就有人在那祭拜。而无论他们所祭拜的对象是何许人,他们所怀着却都是同样的心情:平静中带点忧伤,忧伤中带点感慨,感慨中带点平静。
  耳边时不时传来了鞭炮声,偶尔听到几声哭声,哭泣声并不是悲戚的,而是象征性的哭声。 伴随着雨丝蒙蒙,更添节日氛围。
  穿上外套,外面依然下着毛毛细雨,可在这样的节日里,不打伞反而是一种享受。城市的灯火迷离让我们身心疲惫,连雨水都觉得浑浊。而乡村的雨水则温柔而又有点甘甜,洒在脸上,凉凉的,痒痒的。
  一个人慢慢地走向野外,毛毛细雨洒在脸上,继而在心湖上留下永恒的涟漪。
  这是个春天的清明。田野里,青青的绿草,嫩嫩的叶芽,芳香的泥土味,都让我们年轻的心为之一动。
  来到小时候经常玩耍的野外,这里已经长满了杂草,我抬了抬头望着飘着细雨的灰暗天幕,心情异常平静。
  突然,一只被雨水打湿的小蝴蝶进入了我的视线。它的翅膀被一滴晶莹的雨水粘在了一片花瓣上,虽然它一直挣扎着想抖掉身上的雨滴重返它那美丽缤纷的世界,可挣扎了一段时间还是无法逃脱水滴的束缚。
  于是,我弯下腰试着想帮它抖去身上的水滴,可它却一直敏感地挣扎着,似乎不太欢迎我这个外来客。突然间我发现它的眼神好熟悉好熟悉:单纯的迷离和迷离的单纯!
  童年,对,童年时我们的眼神。
  可是,它去了哪?
  好不容易才把它从花瓣中捧起,可不一会儿,它又因想尝试飞向天空而再一次掉入杂草丛中。这次,我再也无能为力了,杂草太高太密,而且枝叶上都带着晶莹的雨水,这让我不知从何救起。
  于是,我往后退了半步,然后轻轻一跪,对着曾经嬉戏玩闹的那个野外那片杂草以及那只蝶拜了拜,算是对童年的祭拜吧,祭拜我的童年,祭拜我的童真与童趣。然后继续向山的方向走去。
  山野杜鹃盛开,芳香淋漓。
  在半山腰放眼望去,满山遍野的绿树红花,轻轻摇曳的绿柳,山花烂漫的小径,泥土芬芳的田野,潺潺流动的小溪,无不勾起人们对春天的清明的钟爱与感慨。
  春天的清明,清明的春天,两种不同的心态在这两个不同的时节里感到异常孤寂。
  孤寂?亦或孤独寂寞?祭拜它们么?
  死者长已矣 生者尚悲歌。
  悲歌?悲戚?悲泣?亦或悲凄? 亦祭拜?
  罢了罢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该走的还得走,该留的总会留。
  雨一直下,空气越来越清新,我在山上逗留了一小会就径直往家的方向走,当我来到刚刚祭拜的那个地方时,竟惊奇地发现,那只跌落于杂茂的草丛中的小蝴蝶竟已经在一片大大的叶子底下休息了,而且翅膀也渐渐舞动起来,我再一次半蹲下身来认真地看着它的眼神,忽然发现好明亮,而我的眼前,也豁然开朗!
  回家了,该走的还得走,前面的路还长着。
  再次跪下对着童年深深一拜。
  童年,我走了。
  一路荆棘一路雨,湿了一身。
  
   

作者签名:
微笑的容颜下掩埋了多少感伤,是对是错,总该有个了断。黑色不是寂寞,是我等你等得心痛!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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