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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与艳之人生若只如初见
□ 思雨千千然
2008-03-12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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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殷感觉那天的聊天,以及相片,很奇怪、也很突然一连串的问号在心底里翻来覆去,就像一群小鱼在欢快地吐着泡泡,怎么也抚平不了只记得对方突然下线,然后自己整整等了一晚上,还是没有上线,无耐这下,只好查对方的IP地址,结果两个字的地名出现在我的眼前“B城”而博客留言档里显示的却是B城佛音山。
以前听落雪讲过她从前的一些片断,她有亲戚在B城,也经常去那儿呆上一段时间,她的手机还是打不通,我改肯定她一定去了那儿,后来才有那火车上的一幕。
下了火车,眼前突然出现落雪,刚想去喊她,她又忽然消失了,我四下张望,除了陌生的脸孔,剩下的就是陌生的背影,找不到一丝熟悉的气息,我又用力揉了揉眼睛,景像也一如既往,我低着头,因为阳光很刺眼,抬头看到“长途汽车站”五个大字悬在不远处的半空中,旁边有个广场,里面居然有这许许知名和不知名的鲜花,挺可爱的,我却没有心思去欣赏,旁边散布着些些灯彩,或许晚上经常有灯会或定期的夜市这就不得而知了。
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把我的发丝拉的有点乱,零乱的感觉下,我的肚子开始宣布抗议,从上火车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呢?附近的旅馆、餐厅一家挨着一家,有的还主动吆喝招揽生意,我兀自走着,在另一条街上找了家看起来挺不错的旅馆订了房间,不是很贵的房钱和押金,楼下就有餐厅,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点了一份青蟹炒年糕,草草地吃完,点了一瓶茉莉花荼,这是我和若蓝都喜欢喝的。如今她走了,我只好一个人独自品尝了。从旅馆服务台那儿打听到佛音山在此不远处,坐公交车没有几站下车再转个弯就到了,问我是不是来拜佛求签的吗?这儿的佛音寺香火可盛了,如果下车不转弯,对面就是林灵画仿,B城最有名的画仿,我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了声谢,就一手拿着茉莉荼,一手背起我的背包,朝不远处的公交站台走去,听到有画仿,顺便把我背包里画的笔幅美术实习画和一些无聊时画的一些插画人物素描去换些钱。
上了公交车,人不是很挤,车上无语,心中又开始想着落雪突然间出现在我面前或者我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时的情景,不一会儿就到了佛音山这一站,然后直走对面是一画仿,装饰的很讲究,古朴的画框,上书四字“林灵画仿”,看一眼就有很熟悉的感觉,又不知在何处见到过,高高的楼房,显示出别致的风格,我手里拿着我的画卷,就步入了散发着艺术气息的林灵画仿,里面的摆设很讲究,总给人一种意境,淡淡的,又说不出来的舒心,大厅里的四壁挂着很多作品,基本都是油画,内容却很丰富,人物、建筑、风景皆有,一边欣赏着,一边不自觉地上了二楼,木质的楼梯在脚下发出沓沓的声响,仿佛自遥远的古国传来,却有说不出的节奏感,好像是带着心事跳舞的蝴蝶,楼梯口旁边的木牌上四个大字很醒目“代售作品”下面小号的字体小注:“只限油画方面和宫笔画作品”不看还挺有兴致的,看到此告示真有下楼的冲动。正在我踌躇间,突然耳朵里飘进来一句话,或许用飘这个字眼不太合适。
“有什么需要吗?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抬头看到前面微笑的表情,又四下看了看,确信声音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她的声音很好听,如果只听声音我敢肯定你绝对猜不出她的年龄,现在我就有这种感受。
我回到:“谢谢,你们这儿看来我是走错地方了,你们不代售别的画吗?”
她这次说话,我是真真切切地听清了,“什么别的画,能拿来让我欣赏一下吗?也许可以帮你代售,但不确定帮你转手”
(她的声音很细,也很有韵律感)一听有希望,我把画从包里取出展开了给面前的姐姐或者阿姨看,她边看边点了点头,“可以代售,只不过?”
我问,“只不过什么?”
“只能先付一些定金,剩下的等卖掉画以后再补差价,我们代售费从中一次性扣除,还需要签个字据”
我拿着手里的定金,就匆匆地离开了林灵画仿,这是第一次来林灵画仿,在路边的超市买了张本地的电话卡,是移动旅游卡,长途、短信都很划算的,把那张因昨天给家里打电话欠费的联通手机卡换掉,放在了包里,就这样朝着“佛音山”走去……
醉
等到我和林灵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中午,眼睛朦胧、头还有点晕乎乎的,回忆起昨天表哥来时,他还带着女朋友,姑妈和姑爸都很高兴,姑妈还高兴地掉了些许眼泪,我和林灵只是喝了些香槟和一些干红,记不清是什么牌子的了,可能是法国橡木桶或张裕解百纳,今天就这样了,不知表哥他们俩喝醉了没有,想想,挺好笑的,我和林灵互相看着,一起起床梳洗,忽又想起表哥——岑吟秋他的女朋友很像,“若蓝”,除了发型,就是比若蓝看起来要略显胖了一点,但她的身材绝对是很好的,可昨晚明明表哥喊她“痕痕”的,难道是我太敏感了,如果她是若蓝,没有理由不认得我呀,回头问林灵,她回答说,“绝对是叫痕痕”
“说正经的,别这么不着边际好不好?”
林灵看着我笑,继续说,“载着一幅近视眼镜,镜框是紫色的,我见过若蓝姐的相片,真的很像又胞胎?”
正当我们谈论昨天的事时,门铃突然响了
我拖着鞋拖去开门,原来是姑妈,“雪儿,你俩该起床了,吟秋和痕痕正说来找你们玩呢?饿了吧,下楼来吃点东西”
我突然去抱姑妈,着实又把姑妈吓了一跳,我突然间看到我妈了,“她笑着抚摸我的头,还说了很多的话,而我却一个字也没听到……!”
佛音山
崎岖的小道,像一条条青灰色的小羊肠,闪现在山上,四通八达的,有一条主径,两旁是些绿色的杂草和不常见的野花。一直延续到下一个转弯的地方,然后再延续到山顶的庙宇。
心平气和时,能听到山上时不时的钟声、看到袅袅升起的烟囱,就像笼罩在一片佛光之下,风在我周围徘徊,带着祝福吹散在茫茫的四面八方,前面不远处有凉亭,在我眼前晃动,风轻轻地吹着柱子上的对联,映入我的眼里,依稀模糊的字迹,显示出旷古的久远,中间的石桌、以及石桌四边的石凳周围湿湿的,是有雨的兆头。
此刻应该备一把伞,亭子的顶盖上有许许的霉斑,这些是历史留下的照片,一只不和谐的拉圾桶在张着嘴偷笑,仿佛在嘲笑那些大自然的破坏者。
左手边柱子的下方,一队队小蚂蚁在忙碌着,或许在搬家,也是有雨的前兆,或许他们兀自在忙碌,井井有条地忙碌,一个个黑色的小头上渗出细细碎碎地汗珠,被风干在空气里,或者流向自己的腿上,有点潮湿的咸。地面上一条可爱的毛毛虫在蚂蚁小队里作挣扎的舞蹈。阳光几乎照不到石桌下,只照在稀疏的野花上和安静的草叶上,后面三三两两的香客,向我走来,从我身边经过,并不同有驻足。
我看着蚂蚁,蚂蚁又看着我,我走几步又回头看看它们,它们忙碌着也抬头看了看我,我继续离去,阳光照在我身上,如同一串串热热的葡萄珠,一个个破裂,流出美丽可口的汁在我背上,再往前走,一只无名的鸟儿从天空经过,很寂寞的飞翔着,我抬头呆呆地望着,仿佛想说些却又不知对谁说,那瘦小的身体和蓝色梦般的天空。
后边的银饰发出的清脆的声响,越走越近
擦身而过的莫名的她,竟直地从我身边经过,她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声清脆的声响,我能听出这是银饰所发出的,原来,这寂寞的路上,还有另外单身一人如我一样。
她的长发,向后飘着,经过我的旁边,留下一丝丝香气!
“天街小雨”
这是熟悉并且喜欢的洗发露的味道。
她没有回头,我也没有去追,继续看我蓝色的天空。
前面的石阶上,我能看到斑驳的碎雨点,密密润物无声细,午后的雨总是很安静,雨滴从一片草叶上跳向另一片矮小的草叶,如同高中时体育课里的三级跳,如果你低头会看到,笨头笨脑、悠闲自在地蜗牛;听到草堆里唱歌的蜘蛛,以及毛毛虫躲在什么地方喝水的声音。偶尔有蚂蚁奔跑的声音,忽然前面又传来一阵跑步声,银饰的清脆在耳边回荡、很熟悉很熟悉的。
回跑的她在我身边止住了步伐,我抬头之前她说了一名话,“都下雨了,你还在呀?天看完了吗?”呵呵,笑声夹杂着玩笑的开场白。被雨点淹没、砸碎,葬送在我耳朵里。
当我低头看她时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我们都惊呼了同一声,“是你?”
不知为什么,我发现她说完这两个字眼时,眼里有一汪秋水,或者被雨淋湿的。
突然间我心里很怪异,说不明的感觉,浅浅流动。
就这样没拿伞的她用左手拉着同样没带伞的我的右手,往之前的那个凉亭跑去,一直跑到刚才经过的亭子,气喘喘嘘嘘的她,突然笑着对我说,“没想到会是你,我们真的又见了!”
我冲她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看我们的手。刚想说话
她又先开口说:“刚才忘了我手里还有你的手呢,不好意思”
我,“你……?”
“你”字刚跑出来,她仿佛知道我要问什么似的,说,“刚才的雨,越来越密,前面很远都没看到有避雨的地方,所以又跑回来了,没想到你还站在原地,是为等我,还是为等雨?”
我,“你不是在C城就下车了吗?怎么?”
她,“呵呵,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特意跑来求签的,没听说这儿的香火很旺签很灵的吗?”
……
就这样,我们一直聊到雨都听烦了,后来,雨真的停了,太阳欢快地跑出来了,夕阳的光辉,把我们俩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又很近很近。
雨后的佛音山空气特别新鲜,也更加静谧,路上返回的香客,越来越多,只有我们俩个是往前进的方向走的,她的眼眸很清流澈,仿佛有一江春水,这是我遇见的目光中最晶莹特别的,石道旁的花花草草,此刻也含着幸福的泪水,不知为了谁?
我们聊着走了,又走了一段时间,再往前是一弯不大的天然湖,我们同时伸出手指着
当我的一只手指靠在她的另一只手的手指时,又出现了火车上的一幕,只是身边少了个可爱淘气的小弟弟。我们走近湖边,被风残存的雨点,落在水面上击起一串串美丽易碎的水泡,发出“扑扑”的声响。
小湖里的水依然是碧绿的,倒映着周围的景色和岸上的她和我,有夕阳的反光,在微风下显得波光粼循,山上的庙宇又升起袅袅的炊烟,此种情形真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一如儿时家乡的情景浮现在眼前。钟声隐隐,她看着我说,“我想起一句诗”
我答,“唐张继《枫桥夜泊》”
我们相视了一下,一起念到“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
独自两人
相逢是一首美丽的律诗,在独自的两首七绝下重叠
最后最美的那一缕夕阳,把两个人的身影紧紧地拉在了一起
山上的风无边零乱的吹着,她的长发被直直地拉飞了起来,打在她在脸上和我的脖颈上痒痒的,我的头发零乱的有点无耐,“天街小雨”的味道,让我分不清是她的还是我的,夕阳沉睡前映照湖光山色美的有股伤感,蔓延在空气里,我们并没有前进,就坐在湖边的大石块上,漫无边际聊着天,在小湖边各自许下了各自的心愿,傍晚的虫声,在一度白眠后,开始清醒,第一声虫儿的叫声很低,接二连三被惊叫叫醒的虫儿开始吟唱,一声胜似一声,所以夜里总显得越来越静,直到静的让人微笑着失眠,总是让回味的。
很晚了,她才告诉我,今天是她生日,她说她每年生日的这一天,她都会来佛音寺许愿的,她有一个同样好听的名字“于雨婷”。
我告诉她,我是来找落雪的,她说,“是你女朋友吗?”
我笑着没有回答,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该怎样回答才准确。
我的目光射向月下反光的湖面、久久
她并没没有再问,我也没有再说
……
偶然的相遇,悄然来临,然后
匆匆离去
锁住樱花纷飞时的感动,硬是将伤感装点的心有灵犀!
突然间想起一首日文歌曲《樱花纷飞时》
我们谈到油画,我回想进林灵画仿时,心中所想到的几位画家,
我想到了拉斐尔、达*芬奇、毕加索、以及弗里达和雷诺阿。
对于我来说,那是许多人迷了路也不会走到的地方
就像陶公笔下的桃花源!
在那里让我见识到什么是空灵?
什么是美丽?
什么是微笑?
什么中第一次见面的感受?
什么是世界的神秘?后来的离开,成为我内心深处种的一棵种子在兀自生长。
现实中的相遇,所有忧伤化成一丝丝的思念,编织美丽的相逢,心中的感觉在自然的笔下浅浅啜泣,就像半空中的雪精灵轻轻飞舞,我不清楚,是我见到雪精灵,还是雪精灵见到了我,而樱花在三四月间独自烂漫,奇异的事终于在我笔下发生、发展、乃至悄悄地改变着我。
文字是纯洁的,要想得到每一个读者的认可,那是不可能的,即使可能也要割舍一些自己的东西来追求别人的口味,于是我选择了另一种写作,自恋自伤自己的尽力,或者叫做与世无争。
落樱无数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时那种神秘美丽,还有忧伤的小道和周围的香气,都笼罩在这神秘的寂静里,樱花在飘、香气在鼻腔里旋转,然后一股脑的入肚,让人神清气香,仿佛自己就是那发香的宝物,微风的气脉,然后动人的微笑,一袭精致的奇香,掠过无边的寂静,浸满周围的天空和这一片空灵之地,美丽的流苏裙、飘逸的长发在眼前发光。
作者签名: 那些海水浸没的记忆,一股股涌出,大片大片海花,绽放、调谢、收藏,有你,也有她,在心里是绵绵的感觉,又淡淡的不可及,像七彩贝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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