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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

小然
2008-02-07 23:37   收藏:0 回复:0 点击:3489

    新年越来越近的时候,事情却好象总是有那么一点的不顺利.
  先是家里的暖手袋一个接着一个的坏了,接着家里的电话好好的哑了,焐脚的取暖器被踩塌了,再接着家里的墙面砖突然脱落了一块,外墙远远看上去就象一位掉了门牙的女郎,怎么看怎么的别扭.后来,家里无端的停了电,我站在院子里闻见隐约的橡皮烧焦的气味,我找你,我说,我们家停电了,你快回来吧.
  你在电话的那一端,你有些口齿不清应着,你说好,马上赶到.我在搁下电话的时候,有些发呆,我知道你中午喝酒了,喝了酒的人,是不应该去触摸电的,可是,如果不要你来,我又要依靠谁去?
  
  我很认真的跟你谈过酒的问题.你会不耐烦的说,你要不要我在外面混了,你要不要我有朋友.
  我反驳,朋友如手足,老婆如衣服.那么,你是不是打算要在将来的日子里七手八脚的裸奔呢?
  那一次,我很生气,是很生气吧,气得要疯掉,我会拉着你在街头上去找你们局长辞职,我会狠狠的说:好的,你在家里,我来养你.
  我知道,我不能说这样的话的.女人不能对男人说这样伤透了自尊的话,可如若不是我伤透了心,我又怎么会这样的口不择言.
  你说,你也喝醉过酒,我也照顾过你.你又怎么能不在我喝多了的时候对我稍有容忍?
  我还记得那一次,我醉了,你扶我回家,我深一脚浅一脚,依着你,我恍惚着,抓过你的手来摸我的脑袋,我那样含糊的说:你看看我的头,看清楚啊,我怎么感觉我的脑门变成方的了?
  那天的你,对我是又好气又好笑吧.
  可是,我是十年才醉一次,你是一年至少醉十次,你说我们要怎么去比?怎么去比?
  
  我说,你少喝些酒行不行?
  每次看见你喝多了时候,我的脾气会变坏.我做不到对你视而不见,我会心疼你一个人低着头,坐在小椅子上在院子里沉睡,我害怕那么多的酒精会伤了你的身子,我也担心一夜寒露会让你在第二天的清晨开始伤风.
  你知道吗,你喝多了酒的时候总是那么倔强,我扳不动你的身子,你用手一挥的时候,我几乎要跌个踉跄.你嘟囔着,我听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但却能感觉到你的不耐烦.你在恨我吗?在心里,是不是其实也有你对我的怨恨.
  惨淡的天色里, 有风从身边滑过,寒彻刺骨,我一动不动的站在那,望着你,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下来,心里生生的疼.我会在忍不住的时候歇斯底里,我会狠狠的打你,我会在心里有冲动,我真的害怕有一天,遇到这样的情景,如果我的手边有刀,我会杀了你,然后杀了我自己.
  很多次,都是这样绝望的想着,想着将心一横,和你一起死掉,不要沾染尘世的一星爱慕和一点点纠缠.当我这样想的时候,我也是恨你的吧.大概.
  如果我们是彼此憎恨的,我们又为什么还要在一起?为什么不能全部都归零,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你是你,我是我?
  我不想说出那两个字, 即使伤心如同树叶无助的被风吹卷着,我仍然不想说出那两个字,我已经负荷不起那两个字的沉重.
  我说过的,那两个字,如果我们谁再说出来,我们就再也再也不会回头了.
  
  你说,好的 ,我尽量少喝.
  只是因为你这样的一句承诺,我会傻傻的笑.
  认识你多久了,就和酒抢夺了你多少年.有时候想一想,会觉着悲哀,如果我们还要过下去,可不可以,让我的心少一点戒备状态?我很累,真的很累.每一场战争,都会在彼此的心里划一道痕,我不想因为你,而使我无法承受。
  
  我不是个迷信的女人,可是这一次,我的心里真的有着强烈的不安.我惶恐的看着家里陆续坏掉的一切,在看着你将问题一个个解决掉的时候,心才一点点的舒展开来.我甚至担心我们买的新年鞭炮会不响,会在响了一半的时候突然的断了。我惶恐一切的事情,包括我们的感情.
  于是,在那个深夜,在我们依偎着看电视的时候,我突然将头藏进你的臂弯里,我想起了这么多年我们看过的那么多期的春节联欢晚会,我想起了我们恋爱的时候,也想起了我们分手的时候,想起了我们一起吃苦的时候. 一切都像褪色的照片底片,演绎着记忆中的或整或缺的片断,一幕一幕.而我们就是这样苍老的,从时光的一端辗转到另一端.
  我伸手摸你的脸,有一天,父母会离开我们,孩子会有自己的前程,是不是,只有我和你,才能这样的一程一程的走着,经历悲悲的喜喜的感受,不离不弃.我有些哽咽了,我将手放进你的手心里,我说,以后,我们不要吵架了,好不好?我们好好的过,每年都一起看春节晚会,一直到老.
  你望着我,你说,好!
  
  那么,我们要说话算数了, 你不要再醉,我也不要再哭,将今后的日子过得如我们家门口贴的那副对联写的那样:人顺家顺前程顺 福多财多喜事多
  好吗?
  
  
  

作者签名: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然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无须惊讶 更无须欢喜
转瞬间消逝了踪迹……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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