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百里结秋实
　　——江华瑶族自治县改造薄弱学校纪实
　　
　　
　　
　　地处南岭北麓、潇水源头的江华，是全国瑶族人口最多、我省惟一的瑶族自治县，也是新一轮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湘西地区开发县和革命老区县。上个世纪末，江华举全县之力实现“普九”，成为全省首个“两基”达标的少数民族县，被称作少数民族地区教育的一面旗帜。进入新世纪后，江华人没有在成绩面前止步，而是立足有限资源的整合和优化配置，狠抓薄弱学校改造，全力促进教育的均衡发展，续写了民族地区教育新的辉煌。
　　
　　 科学调整学校布局
　　
　　“望山跑死马”，这是人们对山区交通的形象比喻。江华以高山为主，山地、林地占总面积的80%，是一个“九山半水半分田”的山区大县。江华人就是在这样困难的自然条件下办教育的。
　　上世纪80年代中期至90年代，为普及初等教育和九年义务教育，解决山区群众子女就近入学问题，江华想方设法办起了不少教学点。1997年，全县各级各类中小学、教学点多达753所。这在当时对方便山区群众子女接受教育，防止新文盲的产生，提高少数民族地区群众科学文化素质起到了积极作用。“普九”后，随着计划生育政策的不断深入等多种原因，学龄儿童逐年减少，生源开始萎缩，点多面广的学校布局，不利于提高办学效益和教学质量。
　　调整学校布局势在必行。
　　1999年，县里出台了《关于学校布局调整工作的实施意见》，到2002年，共撤并学校198所。但即使如此，全县仍有中小学555所，林区9个乡镇就有223所，其中村小、教学点196个。山区地广人稀，交通不便，这些村小、教学点不能再撤并了，否则一些深山瑶寨的适龄儿童将因路途遥远而失学。
　　在这种情形下，江华开始尝试集中办学，以谋求教育新的发展路子。
　　首先，他们选定码市镇新铺片试点。2002年10月，县教育局会同县财政局、编委办等部门，对当地小学作了一次全面的调查摸底，制定了集中该片教学点低年级学生办寄宿制学校的工作方案，并在2003年上半年全面启动准备工作，秋季正式运行。集中办学后，该片一至三年级学生集中到片完小寄宿上学，撤并20个村组教学点，学校为低年级学生配备了专职生活保育员，设置了低年级学生娱乐室，并且县财政给予每名学生一年补助生活费480元。如此一来，老百姓不需要再集资去维修和改造教学点的校舍了，同时教育质量、办学效益明显提升。原教学点二年级学生语数及格率、优秀率分别为78.6%和42.9%，而2003年，新铺完小二年级学生语数及格率、优秀率分别达到82.5%和74.6%，学年质量检测，新铺完小各年级教学质量均名列码市镇学区前列，学校还被县人民政府授予规范化学校。
　　老百姓看到了集中办学的优势，也从中得到了实惠，就从疑虑和不理解，到认同和称赞了。2004年秋季起，江华又在湘江乡、花江乡花江洞片、码市镇中河片推广了这一做法。之后，他们分批逐步在山区所有乡镇推行。到2007年初，全县中小学调整为403所，办学条件明显改善。这样，彻底改变了“村村办村小，组组办教学点”的学校布局，为山区整体提升教育水平迈出了一条切实可行的新路子，保证了山区孩子也能享受到相对均衡优质的教育。
　　但江华人并没有就此止步。根据中央、省、市关于学校布局调整和农村义务教育经费保障机制改革精神，为不断缩小林区和农区学校的办学差距，促进全县学校均衡发展，他们又于2007年3月启动了第二轮的中小学布局调整。
　　为此，县里成立了第二轮中小学布局调整工作领导小组，主管县领导任组长，各部门主要负责人为成员，教育局局长解成华任办公室主任。各乡镇也迅速成立了主要领导为组长，相关领导和职能部门、中小学主要负责人为成员的布局调整工作领导小组。布局调整做到“四结合”：布局调整与加强薄弱学校建设、危房改造和寄宿制学校建设相结合，与扩大办学规模和加强学校内涵发展相结合，与集镇建设和迁移式扶贫相结合，与方便学生入学和享受优质教育相结合。县教育局则按照布局调整整体规划，把危房改造资金、中小学校舍维修改造资金、新农村建设项目资金、援助项目基金和寄宿制学校建设项目资金统筹安排，捆绑使用。在加大投入力度的同时，确保建一所成一所，不断提高资金使用效益。
　　资金的筹集，是学校布局调整的重中之重，除财政投入外，江华的做法是，一向上面争取资金，二争取社会各界捐资，三各乡镇财政的投入，四学校自筹。比如,建码市中学资金缺口很大，镇政府无偿提供土地，划拨18.6亩。分管教育的原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现县人大常委会主任周生来，带领教育局局长、副局长到外面筹钱。找到深圳的一位60多岁的老律师张宏志，一次就筹集捐款45万元。江华还建立了各部门联系学校制度，举各方之力为教育办实事，仅2006年一年，各部门就支持学校60余万元。
　　到2007年底，江华全县小学减少到375所。在学龄儿童减少的情况下，校均人数由100人提高到104人。初中由2000年的18所减少到15所，校均人数提高到1010人。
　　
　　 “我们的学校建好后，要争取30年不落后！”
　　
　　 江华瑶族自治县教育局副局长黄曙明深有感慨地对记者说，农村孩子辍学很大程度上不是因为贫困，而是因为在教室里学知识难，课余时间又无适合孩子们玩耍的体育、娱乐场地和设施，就连校园建设也都是千篇一律，学校生活枯燥乏味，就像“坐牢”一样，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下学习和生活又有什么乐趣呢。
　　是啊，学校建设无小事，关系到孩子们在什么样的环境里成长，怎么个重视都不为过。但原来是什么时候有钱就什么时候建一点，这里投两三万，那里投三五万，撒胡椒粉，学校建设随意性大。结果是年年搞建设，年年没变化。修修补补后，不少学校建了房子往往又闲置起来。这种较为普遍的情况引起了江华教育决策者们的高度警醒，他们决心不让这一切在江华重现。
　　那么学校到底怎么建呢？黄曙明详细地向记者介绍了江华的做法。最重要的一条是科学规划“三步曲”，一是根据人口增减趋势，科学制定全县学校布局规划；二是根据不同学校的情况，科学制定校园平面布局规划；三是根据各学校规划风格，科学制定校舍功能规划。为此，县教育局专门出台了《中小学规划基本注意事项》，对校园选址、建设程序与规划原则、校园面积、校园用地比例都有明确的指导性意见。比如，要求功能分区、建筑协调、交通方便。把功能区分为教学区、体育运动区、生活服务区、绿化文乐区、实践（勤工俭学）区5块，首次提出了一个新词“绿化文乐区”。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江华瑶族自治县对中小学校园的用地面积，根据学制、学校规模并参照农村经济发展水平、城镇化推进程度和人口发展规划等进行了合理确定，完小按照12个班和18个班以上两个标准，规划指标分别为每生24平方米和20平方米。初中按12个班、18个班和24个班以上三个标准，规划指标分别为每生28平方米、26平方米和25平方米。明确要求完小建筑容积率不小于0.7，初中不小于0.8。规定绿化文乐用地，含绿化、景点、文化栏和自然科学园用地，应占校园总面积的40%，初中每生不小于2.5平方米，小学每生不小于2平方米。他们还提出完小和初中宜设置集中科技园地和勤工俭学区，要求用地面积完小不少于每生1.5平方米，初中不少于每生2平方米。
　　学校建设思路提质后，目前已对全县27所学校进行了规范性规划和改造。界牌中学原来是个“黄土高坡”，通过合理规划和园林式建设改造，旧貌换新颜,优美的环境，错落有致的校园布局，让学校成了师生工作、学习和生活的乐园。原来的中河初中、大锡九年制学校的初中部，都撤并到码市中学。2000年8月，江华一中从瑶山腹地的水口镇整体搬迁到县城沱江，写下了调整学校布局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由于加大了基础工程建设和设施设备配套力度，2005年，该校成功创建为省示范性普通高中。江华二中全面整体改造增容，成为全县窗口学校，顺利通过永州市示范性普通高中评估验收。江华三中通过完善基础设施建设，基本改变了薄弱学校面貌。江华职业中专发展成集职教、成教于一体的综合学校。一中搬迁后，水口镇中学、贝江乡中学以及务江、花江、蔚竹口等乡镇中学撤并到老一中校址，形成了现在的水口中学，利用老县城的辐射作用，办学规模达到1100人。随着县城城西开发的进行，城市化人口增多，而县城沱江镇的小学和中学容量有限，他们又准备在城西新建容纳2200名学生的小学和容纳2000名学生的初中各一所。
　　在许多细节上也体现了他们的匠心，如不仅不同学校确定了不同的校园主色调，而且也充分体现了人性化，如厕所原来很分散，要走好远，有的要走一里路，“方便”不方便，现在全建在教学楼里；新建学生宿舍充分考虑不同年龄段学生的生理特点，如牙具的摆设、衣服的吹晾都作了巧妙合理的安排。还有在绿化文乐区建设上，如原来小学只建有成人篮球架，不方便孩子们打篮球，现在一些学校建起了适合小学生使用的小篮球架。
　　“我们的学校建好后，要争取30年不落后！”教育局副局长黄曙明自豪地说。
　　
　　引进大学生，让教师队伍活水长流
　　
　　从2001年到2007年，江华引进师范毕业生1073人，平均每年150多人。这么大的规模，这么大的力度，即使在经济发达地区也是罕见的，何况是在偏远贫困地区。
　　教育局局长解成华说：“教师队伍必须经常补充新鲜血液。没有源头活水，这支队伍就会显得沉闷，就看不到活力。”
　　对于贫困地区的教育来说，教师队伍建设永远是最重要又最困难的事情。
　　就说江华，多年来的师资状况一直有两大难题：一是数量不足，师范院校毕业生分不进来；二是临时聘请的代课教师多，最多的时候有近千名，就在世纪之交，县教育局的调查表明，如果一次性清退全部代课教师，全县教育可能瘫痪。
　　这种状况如果再不改变，必将严重影响江华教育的发展。
　　怎么办？
　　惟一的办法就是为教师队伍“输血”。
　　进人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贫困县的财政能拿出足够的钱吗？编委办、人事等部门会给编制吗？
　　教育局邀请财政、编委办、人事等部门负责人一起下学校调查。
　　在瑶山深处的大圩、湘江、码市等乡镇，他们走访了教师、家长和学生，开了座谈会。严峻的现实让调查组的成员们大吃一惊。编委办一个负责人说，没想到江华教师缺编如此之多，没想到老师们的工作量如此之重，更没想到学校工作条件如此之简陋。他们迅速形成了一致意见：必须引进一批高素质高水平人才。财政局的负责人说，从未来10年江华教育的发展来看，现在进了人将来也不会过剩，因而不会成为财政的包袱。
　　当调查组将这份沉重的调查报告呈送到县委常委会议的案头时，县委对此高度重视，在财政并不宽裕的情况下，决定每年拿出100万元用于招聘新教师。
　　2001年，县委副书记副县长带队，到湖南科技大学（原湘潭师范学院）招聘应届毕业生。没想到，他们遭遇到了难堪的尴尬：竟然没有一个学生前来应聘。
　　是的，江华太偏远了，条件也很艰苦，但这决不是当代大学生拒绝应聘的原因。带队的县领导说，我们一定要拿出最大的诚意来。于是，他们去学生宿舍区贴广告，包车、包吃、包住，请大学生去江华实地看一看，看了好就留下，不想留下也可以，仍然会包车把他们送回来。这一年湖南科技大学就有14名大学生与江华教育局签了合同。但后来的情况出人意料的好，湖南各高等院校来江华应聘的大学生一年比一年多起来了：2002年19人，2003年54人，2004年68人，2005年66人，2006年78人，2007年74人。6年来共有359名大学本科毕业生到江华任教。
　　说起这些情况，教育局党委成员、人事股长盘向云显得非常坦率。他说：“我们跟大学生讲实话、道实情。条件很优惠也很实在。一是保证编制，一旦录用，即正式入编；二是不收任何费用；三是提前两个月发工资；四是管理上灵活，来去自由，签合同不讲服务年限——用感情留人；五是没有试用期。”
　　条件确实很诱人，但录用标准并不低：必须是师范生，有教师资格证，专业对口，而且要经过考试和试教，择优录用。
　　对引进教师，解成华局长很满意：“录用了千余人，大都很安心，工作积极主动，走的很少，比我们预想的要好得多。头几年来的，现在都成为学校的教学骨干。”
　　经过如此大规模的引进人才，江华的教师队伍建设有了显著成效。首先是数量有了保证，满足了教学需要，师生比达到了省定标准（高中1∶13，初中1∶18，小学1∶23），在上个世纪，这个标准连想都不敢想；其次结构优化——年龄结构、学科结构、学历结构都大大优化了。目前，高中专任教师100%达到本科（以前仅60%），初中教师本科达45%，专科达100%，小学教师专科达到了65%。
　　在江华一中，我们见到了来自邵阳的熊陵武，他是2001年应聘过来的，目前是学校教务处副主任。回忆起当时应聘的过程，熊老师至今仍充满幸福，他说：“3月8日签的合同，第二天学校就派车来接我们的行李。”当然，最大的幸福还是在江华一中工作的日子，熊老师自豪地说：“来到江华，我最大的感受是，工作环境好，个人成长快。无论是教育局还是学校的领导老师，对我们这些外地教师都非常热情，非常诚恳，学校给我们压担子，让我们挑重担，给我们施展才华、不断进步的平台。我觉得，当年选择来江华，是我人生成功的起点，我一点也不后悔。”
　　
　　支教，让优质资源辐射到农村边远地区
　　
　　说起支教，首先得说一说江华一中与长沙市一中的结对交流活动。
　　江华一中与长沙市一中的联谊结对始于2002年。这之前，江华一中因为整体搬迁、师资流散，已沦为一所实实在在的薄弱学校。当时，县委县政府把江华一中的“改薄”工程作为一项头等大事来抓，通过多方牵线搭桥，江华一中与长沙市一中建立了帮扶关系。
　　这一“帮”就“帮”了五年多了。五年来，江华一中从校长、副校长、中层干部到骨干教师有一大批人去长沙市一中挂职学习过。校长蒙吉瑛在长沙市一中挂职半年，如今还有一名副校长在长沙市一中学习。每次派到长沙市一中观摩学习的老师少则三四人，多则七八人，一去至少待上一两个星期，完全融入到他们的教育教学和管理工作中。同样，长沙市一中每期至少派骨干来江华一次。就在我们采访期间，长沙市一中有三名特级教师和两名高级教师刚刚结束在江华一中的支教活动。蒙吉瑛校长告诉我们，长沙市一中对江华一中的帮助是无私的、真诚的，他们的骨干教师一来，就听课、评课，给老师们作讲座，这次来的五位老师，分学科每人作了一堂辅导讲座，跟老师讲，也跟学生讲，讲的都是新理念、新方法，尤其是关于新课程改革的内容，深受师生欢迎。有一次，长沙市一中副校长高阳平来到江华，教育局组织全县初、高中的语文教师都来听他的讲座。在这样的活动中培养人、带动人，作用非常大。蒙校长非常高兴地说：“2005年我校接受省里示范性学校验收，专家们听老师的课，都很吃惊，没想到在大瑶山里老师们的观念这样新颖，课上得这样优秀。这当然得益于长沙市一中的帮扶和支持。”
　　生物教师高凌峰谈起在长沙市一中的学习经历，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他们的新课改是来真的，老师关注学生的发展，尊重学生的人格，允许学生在课堂上发表不同意见，他们的课堂很活跃，老师像一个导演，建立了一个让学生充分发挥想像力的平台。我们学习回来都写了总结，上了汇报课。”
　　物理教师甘昭平听过长沙市一中黄建强老师的讲座，他说：“他们是湖南乃至全国有名的优秀教师。原先我们不知道研究性课程怎样搞，他们作了专门的讲座，又上了示范课，告诉我们课前课后怎么做，让我们很受启发。虽然我们的老师在江华都有点名气，但他们仍然能指出我们的不足和缺陷，所以我们的老师提高得很快。”
　　江华一中在与长沙市一中的结对活动中受益良多，他们又把自己的收获反哺给下面的学校。
　　在本县内，江华一中与江华三中、涛圩中学都是结对伙伴，交流活动很丰富。这两届高三，江华三中派老师来一中跟班听课，学一中的高三教学经验。每有长沙市一中的专家来一中讲座，三中也会派老师来听。一中和三中还共同开发了校本课程——《瑶族聚居区的乡土历史研究》。江华一中与涛圩中学已经形成了定期交流互访制度，每次活动都有严密的方案，确定了大主题、小主题，以及要达到的近期目标和远期目标。
　　江华一中的成功模式，教育局领导看在眼里，想在心里。
　　县教育局副局长黄曙明说：“江华的岭东和岭西地区就有很大差距。县城所在的岭西地区，经济富裕一些，老师们的素质、水平高一些，人员也相对拥挤一些。而岭东是深山密林，山高路远，条件艰苦，老师们都不愿意去，当然，教学水平、教学质量、教师素质都不能跟岭东相比。有这个差距是坏事，但也可能变成‘好事’。如果我们让岭西的优秀教师资源辐射到岭东去，这对岭东无疑会有很大的促进，对整个教师队伍来说，就‘激活了一池春水’。”
　　这就是城区教师下乡支教的起因。
　　起初，局里担心教师的工作难做，毕竟，要从舒适的城里下到乡下，确实要克服很多困难。局里找城里的校长开了不少会，研究方案，并制定了一些激励性的条件——比如，年终考核单独分配优秀指标，评职晋级优先，每年报销二至四次差旅费等。
　　方案出台后，老师们报名的积极性很高，这是局领导没想到的。
　　支教工作从2004年开始，支教时间至少一个学年。第一年就有25人报名，第二年38人，第三年57人，2007年达到59人，95%以上都是自愿行为。
　　黄副局长告诉我们，在支教工作中涌现了很多典型事例。有的老师连续两次支教；有的女老师带着孩子下到支教学校；不少女老师长年不能回家，丈夫就到乡下学校去看她们。支教的成绩有目共睹，一是解决了边远学校教师数量不足的问题，二是整合了优质教师资源，高素质教师在全县有了合理流动，三是促进了薄弱学校的发展，城区优秀教师的新理念给农村偏远学校带去了一股清新之风。通过支教，城乡学校之间交流交往多了，像走亲戚一样，经常相互走动，一起搞教研活动。
　　城关镇一小的文化平老师是支教教师中的“大姐大”——过了年就40岁了，曾两次去岭西的大圩中心小学支教。她说，乡下学校缺水，不下雨就没水用，老师们生活、工作条件非常简陋、艰苦，连洗澡都非常困难；学生大多是留守儿童，跟着爷爷奶奶过活，成绩基础很差，上课先要补基础，需要老师付出很大的耐心。她告诉记者，丈夫是搞公安的，在派出所当教导员，开始不同意我下去，我把儿子也带下去了，周末，丈夫到乡里来看我，他的意思本来是看看孩子在乡里苦不苦，但看到乡里孩子生活更苦，他受到很大震动。婆婆是做裁缝的，前不久去世了，留下了100多套童装，丈夫同意全部捐给了支教学校的孩子们。
　　城关镇二小的王锦花老师有三次支教经历，刚回到城里的她还有点不适应。她说，到乡里，是骨干教师，要起带头作用，虽然有点压力，但比起城里来，还是要开心多了，城里竞争大，人事关系复杂。乡下山美、水美、人美，环境清新和谐。乡下学校的特色是，学生少、学校小、老师少、课多，我在那里包班，但心情舒畅，无论学生还是家长对老师都非常热情，纯朴的乡风令人陶醉。尤其是晚上，看月亮，数星星，没有任何浮躁喧嚣的干扰，有时间看书，有时间思考。几次支教，让我积累了不少东西，老是有一种要写一点什么的冲动。采访结束时，她很严肃地对记者说：“我准备拿起笔来，把支教期间的思考整理一下，写几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