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聋了，不光听觉，其他感知也跟着失去，只有眼可以看，只有右手可以痛。尽管它完好无伤。
　　 我的小弟——阿龙就在我的右手边。他面无表情，只是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牌。
　　 这张牌握在我右手里，我的右手决定它，而它，也将决定我的右手。
　　 桌子对面，是没有人能看透谜底的仇大千，公认千门第一高手。而我，则是屠一笑。
　　 红桃A, 和预期的一样。我应该松口气，阿龙也该松口气，这意味着仇不论得到什么，我都赢定了。
　　 阿龙脸上现出了看不见的微笑。只有我能看见。而且根本不必用眼睛看。
　　 原本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论看了多次都不信，可是现在，我可以信它了。
　　 我也笑了，同样，只有阿龙看的见。
　　 “你真的想好了？现在退出还有机会，没有药能治后悔。”
　　 仇的声音从幽暗的烛光下幽幽飘来，像一道咒语。
　　 够厉害，这形势还沉的住气，还一副稳赢不输的派头，佩服佩服。我侧目和阿龙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我想这老小子够滑稽的，可是这想法没持续到一秒，右手腕就开始隐隐作痛。
　　 不可能阿，我怎么可能输呢？我又低头看了一眼，的确是红桃A.
　　 这时候，仇伸过一只手来，我也跟伸出去，用力一握。这是赌手的规矩，几秒之后，不是我把你扯折，就是你把我掰断。
　　 开牌。
　　 我的牌子扣在桌上，没动。没那个必要。
　　 仇的底牌开了，是——A! 红桃A!
　　 我的第一反映是验我的牌，可是阿龙已强在头里，突然，我知道完了，因为那枚A就在我和阿龙的眼皮底下，变成了草花2.
　　 “你出千！”我不知道这是我说的还是阿龙说的。
　　 “你看到了么？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他缓缓站起来转过身，用力一扯，幕后的景象让我们惊呆了。一张手术床，几把手术刀，几个白大褂。
　　 虽然也做过心理准备，可这画面太亮，太刺眼，刺的人失明。
　　 一个声音，咒语似的声音，从烛光下幽幽传来：“放心，这都是国内最好的医生，不会有一点疼痛，就和剪头发一样。当然，你想留住右手，也不是不可以，那就学你的师傅，做一只丧家狗，永远滚出千门。“
　　 他的话我听的见，我的全身都在抖，好冷。
　　 我心里乱的一团遭，只能再去看那只右手，我想，它会告诉我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