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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人笔记(二)

戈壁红柳912
2007-11-02 07:21   收藏:3 回复:13 点击:5447

     摇落天边星……
  
   傍晚。有颗星挂在夜空。地域的经纬度的缘故,位置不同。仍识得,是天狼星,依然的冷峻。
   或有缘——在遥远的北方生活过的日子里,总看到它,在西山边上,剪出一列列墨黛,印在记忆中,驱赶着无风的黄昏,边塞。
   孤零零地,曾为它叹息。也许该换位了看!
   纵摇落满天星降落在寻常的万家灯火中,也摇不落那颗星,不可及。
   如今,在绿叶的疏密中,行走着的天狼星。天荒地老。不可言说的理由。
   浮生所欠,如此。
  
   太 阳 雨
  
   碧蓝天,渐有薄云。
   从南沙回来的路上,在车里,又坐在阳光照射的一边,胳膊晒得刺痛,空调挺凉爽。好兴致在没到来以前,已经悄悄隐退。因为哪里哪里都是人!人多的地方多喧闹,谁的喧闹谁做主!
   车子的行走总能轻易地给孩子一个猝不及防,小侄在水里捉鱼折腾得累了,倒头就睡。
   过收费站时,车子被拦头一棒,所幸车顶没太受伤。念人家反复道歉又一脸惊慌,开着,继续。都笑弟弟“伪军”,不掌握节拍。而且脱口就“军牌军牌”的,透着心虚! 呵呵,多了些有调料的话题,倒也轻松。
   坐车的时候,十有八九地走神,从来记不住路,脑子里只记些奇怪生疏的地名,留意于他乡异地的风物短长。收入眼帘的景色却又将思绪拽进另外的所在,可能无关于某人、某事,何年、何月……
   花花洒洒,有雨点打在前风档玻璃上。星星点点,分布很均匀。
   嚯!是太阳雨!弟弟兴冲冲地说:姐快看!
   笑说:这雨哪儿来的?天这么晴!
   心说:和我一样,也是过客!
   但真得是可爱!由衷地喜欢!风和云携来的,顽皮!尤其这“太阳雨”三个字本身就是快乐的组合。
   在艳阳天,有太阳雨撒在、也浸润在心田里……
   其实,也不必写在哪里告诉哪个,心念不是字,永远不能抵达彼岸!
  
   薰 衣 草 的 夜
  
   闻知薰衣草,很久。先是小说,后韩剧里。意念中的薰衣草淡淡的香、淡淡的紫……
   暮春时节,与薰衣草,有一个约会。看到她的亦蓝亦紫,闻得她的浓郁,惊异于她列队成阵之后的夺目。好看!知道这么说没劲还是说了,要再往深说去,呵呵,是真好看!
   在别人布设的五彩斑斓里,在自己的夜里寻觅,没有薰衣草的梦——已经立夏。亮一盏灯给自己,没有姹紫嫣红。日常所见,不是红灯就是绿灯。遗忘了那一日的迷离,薰衣草的芳香连着天涯,找不到回家的路!
   不惜一些点缀,过于追求完美,总是这样矫情。兵马未行,花草先行。既然驻足花城,何不携来百侣同游,让未名湖未名花未名的叶子未名的护花的少女未名的情愫相予?不精心养护,它就会死给你看(护花的南国女子这样说)。
   呼吸、深呼吸,与夜一起、与薰衣草一起。谁会窒息?梦断了,难以为继。
   明天的太阳,不同与周一的太阳。明天的薰衣草储存在记忆里,不是干枯。
   延续,与春夏秋冬的交替、与薰衣草的不眠的夜。
  
   贴花黄
  
   大概为合乎某项礼数的往来,母亲将家中的黄花菜送过给邻居的黄伯。清晨散步时,遇黄伯。一见我就说:你妈妈送的黄花很好吃啦,煲在汤里味道很鲜啦,谢谢你啦!黄伯这几番的道谢,在饭桌上已听说,所以一边暗笑母亲向来这样为子女们脸上的“贴金”,一边认真,不敷衍地问黄伯好。这一点儿的空闲,是等弟弟一同出行的车。与黄伯的谈话,尽可以不煞尾,碎碎地展开了来。
   在这里住了许多日子的母亲,也是这样逮住一个讲话的机会就滔滔不绝地絮叨么?这黄伯,就是母亲日里打发一份寂寞的与之聊天的伴儿。
  于是,由院角的雏菊、紫蔷薇、铁线蕨和芒果树、以及一棵结满果实的杨桃数,家里小侄的顽皮,甚或两家狗儿的亲密。黄伯很兴奋,款款地叙。说着还不够,要摘几只杨桃下来让尝尝鲜。幸好那刹住话尾的车来的正是时候,老人家枝头的杨桃才免予被做了早餐。很自然又亲切地,黄伯将我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前加个“阿”字,用浓郁的南国口音念出来,在这个早晨,我就被馈赠有一个新的昵称。
   谁更饶舌呢?
   树荫筛漏的日光,斑驳地洒在车窗的前风档玻璃上。车子等候在一个交叉路口。
   总有一天同样会变得更饶舌。
   谁会和你一起变老?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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