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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结局篇(二十三)似水流年

葆儿
2007-07-27 23:48   收藏:1 回复:5 点击:3568

    三年
  
   一个初春的午后,深邃的山岗上,星星点点的缀着左一簇右一簇的栀子花,深绿色映衬着鲜绿的嫩叶,凸显出满目的生机。崎岖的山路蜿蜒盘旋于茂密的草丛中,似乎已经很久没人走过了,原先的路痕迹在杂草中深深浅浅的浮现着,许恋易杵这手杖一瘸一拐的向前走着,他动作比以前灵活多了,只是依然消瘦的背变得有点驼,耳根后冒出的几丝白发诉说着岁月的蹉跎,他回过头朝远山望去,可以看见山涧潺潺的溪流,尽管第一次来到这里,尽管崎岖的山路已经让他气喘吁吁,可他还是被眼前的秀色深深的迷醉了。他停歇了一阵子,等待呼吸稍稍顺畅了一会儿,再继续的向上爬。
   没过多久,山路不再那么陡峭,小路也有泥土变成了简单的石砌,他发现足前的路沿上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念之峻”三个字,他顺着山路上前看去,他看见不远处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的背影,他看见女人和小孩站在一个巨大的墓穴前,那身影好熟悉,他仿佛已经看见那张熟悉的笑脸,那音容笑貌又栩栩如生的沸扬在心间。许恋易的心开始狂跳了起来,他迫不及待的加快脚步走上前去。
   大概是女人听见了许恋易沉重又凌乱的脚步声,也或许是因为许恋易急促的呼吸声,女人察觉,她突然回过头,她确认了许恋易沧桑的模样,然后对他微笑着说道:“你终于来了!”
   “怎么...是你!?”许恋易有些失望,他以为这个女人是晓晓,因为在女人回头的那一霎他似乎看见了晓晓的笑容。
   “是不是觉得很失望,我不晓晓?你现在想见晓晓了吗?”淑贤看见许恋易一脸失落的表情,挖苦地说。
   “晓晓,她人在哪里?”许恋易焦急地问道
   “三年....这可不是一天两天,你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扔下所有什么也不管,你还真恨得下心啊你!!”淑贤很解恨地说着,“既然憋了三年都不回信,现在干吗还出现?干脆一辈子都不要见还不好么?”
   “我.....我没办法再忍受一个人....没有晓晓的生活了!”许恋易惭愧的说着,他想起诀别时候说的话,现在却不能履行自己的承诺,可是,三年的煎熬已经让他品尝了地狱的味道,此刻的他已经不再害怕面对任何的历炼了。
   “我要晓晓回到我的身边,不管将来是多么荆棘,我都要和她在一起!”许恋易坚定地说。
   “哼!现在说这些,会不会太晚了点?”淑贤冷笑道,她看着许恋易消瘦的脸,觉得又可怜又可恨,她将脸撇向一旁,不想再看他。
   “你现在这么想看见晓晓,那你就看吧!她现在就在你的面前,你现在可以尽情的看个够!”淑贤手一挥,利落的这向她身旁的墓碑。
   “这是什么?”许恋易不解的看着眼前这块光洁的墓碑,墓碑上没有刻下任何的字迹,也没有镶着照片,可是依旧让他心寒。
   “这块无名碑的后面,睡着你今生最爱的女人。”淑贤哽咽了,泪水潸然。
   “你开什么玩笑!!一定是晓晓让你来吓唬我的吧!哈哈...”许恋易干笑着,他看着这块空白的墓碑,再看看后面高耸的墓顶,怎么也无法跟晓晓联系在一起,他越看越生气,因为晓晓居然拿自己的生死开玩笑。“快告诉我,晓晓然在哪里!你们居然拿这个开玩笑,是不是疯了?!”
   “你会不信也是可以理解的,”淑贤慢条斯理的说道,她突然觉得看到许恋易惊慌失措的表情是对他的消失最好惩罚,“不过,这是事实,不是脱藏就可以逃避的事实,也不是闭眼就能忘记的事实,你逃不掉了,所以,还是接受吧!”
   许恋易的看着淑贤,他找不到一点可疑的破绽,他发疯似的在墓碑跟淑贤之间徘徊,像一个失控的陀螺。
   “不可能!不要再骗我了!!如果是她....”许恋易不敢说出晓晓的名字,这个此刻跟死亡联系在一起的名字,只是如薄雾拂过他的眼前都足以让他晕阙过去。“如果是她...为什么不在石碑上可上姓名,连照片都没有呢??”
   “那些都是因为你!”淑贤愤恨地说道。
   “因为我??为什么??”许恋易痛苦的睁大了双眼。
   “因为晓晓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没有停止爱你,她说她要你亲手为她提笔,她要在自己的墓碑上留下你的痕迹。”淑贤断断续续的说着,“这个傻瓜一直都没有放弃等你回家,你这个没有心肝的家伙!”
   “不!这不可能是真的,是你们联合起来骗我!我不信!!!”许恋易摇着头,他慌张的向后倒退了几步,像是要逃跑的样子。
   “你又准备逃跑了?这样能逃避你良心的谴责了?”淑贤轻蔑的看着许恋易。
   许恋易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了,他费力的用手杖将自己无力的双腿支起,并缓缓的向墓碑靠近,突然间跪倒在墓前,失声痛哭了起来。
   “阿姨...我怕.....”站在淑贤身边的孩子,被许恋易的激烈的举动惊吓住了,他紧紧地抱着淑贤的腿。许恋易这才察觉淑贤身边还有一个小男孩,他看着孩子疑惑的说:“这孩子.....叫你阿姨,难道不是你的小孩吗?”
   “这孩子,不是我的,孩子是你的!”淑贤将孩子拉到许恋易的面前,可是孩子太害怕了,一直不停的往回缩。
   “怎么?可能?”许恋易被这个消息震惊了,他的回忆开始搜索跟晓晓在一起的每一天。
   “晓晓,离开你的时候并不知道肚子里有了你的骨肉,当她知道后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你了,可是你却因为她有了小孩儿不肯见她,连一个机会都没有给她....”
   许恋易看着眼前如他小时候一般模样的男孩,泪水再度溢满双眼,他激动地伸出手,向摸摸儿子的脸,可孩子却躲开了他的手,退到了淑贤的身后。
   “这个是晓晓临终前托付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的,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出现,所以,一直都放在我的身上。”淑贤说完很利索的从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许恋易。许恋易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束捆绑好的长发,还有一枚戒指,许恋易一眼就看到戒指]上刻着他的名字。
   “晓晓说,这对戒指上有她最美好的记忆,所以,在最后的时候也要带着戒指离开我们,她把另外的一枚还给你,她说是属于你的。”淑贤说着,她看见许恋易将戒指带进了颤抖的无名指上。她看见许恋易缓缓的站起身,深情地看了一眼她身后一脸恐惧的孩子,然后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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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夜很深,星月无光。风凉凉的,是一个没有星星的盛夏夜晚。街两边的霓虹闪烁不停,照亮深紫色的天空,他在开车,沉默着。空气中弥漫着齐秦沙哑沧桑的声音,他紧闭着嘴角的侧脸轮廓很好看,有着天空的映衬,像极了一幅油画。
   他,感觉中似乎会随时涌动于空气中的沉默是他与生俱来的本性一般,居然能如此自然的融于时间里,他回过头,看着身旁空当的座椅上放着一束长发,他微笑了起来,他似乎已经决定再次的永远的放弃了,可还是觉得心也没有痛到不能自已。
   他突然开口对着座位上方穿流的风说话,他问:“今天真的要分离了么?”
   “决定了要走,就没有想过回头。”他仿若听到空气里的有个声音像这样传了过来,于是他的嘴角撇了起来,看上去严肃冷酷。
   “你还爱着我么?恋易..”空气中的那个声音问道。
   “什么?!!”他禁不住颤抖,一股凉风钻进手心。
   “我说,分别了这么久,你是不是依然还爱着我。”
   他看着穿外飞驰而过的树影,恍惚间感觉他听到的每一个字都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剑,一把一把的刺进了胸膛里,剧烈的痛苦涨满了胸口,他咬着嘴唇,别过脸去,在眼泪滑出眼眶的那一刻。
   “爱!”他点了点头,很不自然的挤出了笑容。
   “你能爱我多久?”那个声音依旧萦绕在他的耳畔。 “你能爱我多久,以后还会记得我么?”忽的一阵狂风灌入车窗,那束长发被风吹散,飞扬的滑出了车窗,那声音也随着渐渐的飘远。
  
  
   于是谈话在沉默中结束,前面的路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坏掉了,黑得跟天空连在一起,看不见路标。他不知道将要走向哪里,可是眼前却出现了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他恍若看见了一个女孩正坐在一颗大树下的草地上,耐心的为一个俊美的少年画着肖像,那女孩红着脸,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原创[文.爱的传说]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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