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家国有企业鲜为人知的衰亡秘密
　　■ 一个黑恶团伙惨绝人寰的血欲兽行
　　■ 一支当代刑警爱恨交织的生死炼狱
　　■ 一条神秘峡谷如魔如幻的旷世奇闻
　　■ 一桩祁连雪域错综复杂的人鬼奇案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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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龚娘们从8号通气孔匆匆返回雪鸡洞时，付忠与几名特警悄然盯上了他。
　　付忠分明看见龚娘们进入了雪鸡洞前庭三号洞，可追过去才发现，洞里什么也没有。
　　天亮前是最黑暗的时候，迷雾仍然笼罩着整个海玛沟硫磺矿。
　　牛大脾一时搞不清楚龚娘们是如何从三号洞进入商店后半间的，他再次问付忠：“你们有没有看错？”
　　付忠：“绝对没有错，即使我看错了，难道这么多人也看错了？”
　　牛大脾：“愚个，我就不相信龚娘们真有常人无法企及的魔招或巫术！”
　　此后，牛大脾开始注意那个成天扛着铁锹的哑巴了。他发现，最近几天哑巴似乎不像以前那样耐心地在路上走了，他在雪鸡洞下边的那块大青石上坐的时间明显多了起来。
　　牛大脾自然而然想起了曾经坐在大青石上的洪丽丽，他坚信自己一直以来对哑巴的判断没有错。
　　这天上午，牛大脾和十几名特警赶到那块大青石旁边。
　　倪燕疑惑不安地问：“你这是——”
　　牛大脾狠狠盯着冰冷的大青石，突然大喊一声：“来，推翻它！”
　　就在此时，那哑巴正站在雪鸡洞下方朝这边窥探，动作十分古怪，活像一个定格在那里的木偶。
　　牛大脾问倪燕：“你发现最近哑巴反常吗？”
　　倪燕：“我早就注意他了！她的一举一动不正常……”
　　牛大脾注视着倪燕，很认真地听着，表情有些舒展，甚至有些惊喜。倪燕感到，牛大脾从来没有如此认真地听过自己说话，也没有如此专注地看过自己。
　　牛大脾突然握住倪燕的手说：“进步，真是难得的进步，跟我想到一块儿啦！”
　　大家感到牛大脾的举止有点古怪，却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
　　大家一齐用力，没想大青石转了个方向，下面神话般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两名特警收不住倾斜的身体，掉了下去。
　　牛大脾惊呼：“快，救人！”
　　此时，那哑巴扔下铁锹，猴子一般迅速向红柳河滩奔去。
　　牛大脾立即命令两名特警去追赶，再三强调一定要逮住哑巴，要活口！
　　原来，这块大青石居然是一个能够旋转的石门，一个人的力量完全能够转动它。
　　洞里凌乱不堪地放着一些已经朽烂的桌子和生活用品，还有许多各具形态的尸骨。从表面上看，这里曾发生过一次血腥肉搏。
　　一名特警捡到了一卷纸和一支朽掉了木柄的枪，交给牛大脾。
　　纸由于潮湿发霉已经无法展开，牛大脾将它像宝物一样交给倪燕。
　　洞里还有许多装有铁门的小洞，里边放着一些木箱。大部分木箱空空荡荡，几只木箱里装着黑污污的东西，已经腐朽得无法辨别了，有人说好像是变坏了的面粉。
　　一名特警还发现，箱子中间僵着一具尸体，身上的衣服还很完好，但肌肤已经腐烂。牛大脾看了半天才惊异未定的说：“像王一光！”
　　牛大脾翻遍了尸体身上的衣袋，结果一无所获，但他还是说：“像王一光！”
　　倪燕觉得牛大脾突然间变得怪怪的，她知道他平时很少说重复话。
　　几名特警将那具尸体抬到了地面。牛大脾阴着脸说：“没错，就是王一光！”
　　不久，一名特警在洞里又发现了一个包，包里装着王一光的证件和一些东西，只不过手枪没了。
　　大家来到一个较大的铁门前，取掉插在上面的铁棍，推开了沉重的铁门。
　　前边的洞分出了三条岔洞。
　　这些洞都与雪鸡洞和红柳河滩的许多洞相通，但相交处都是沉重的铁门，背面巧妙地裱了一层与洞壁毫无二致的褐色石头。看来，要从雪鸡洞或红柳河滩进入这些洞是很难的，一般人会认为洞从这里中断了。
　　牛大脾带几个人沿着一条曲曲折折的洞继续往前走，遇到了一架用铁管焊制的铁梯。铁梯的横杆被磨得闪闪发亮。
　　一名特警攀上梯子，发现出口处用铁板盖着，一时难以打开。
　　他们继续往前走，又遇到一道铁门，背后仍然裱着一层岩石。等出了铁门，牛大脾才如梦初醒，发现这就是雪鸡洞前庭三号洞，这里曾存放过“511”的尸体，后来又出现过写着“林春江”的那具骷髅。
　　牛大脾似乎想起了什么，命令几位特警守在那架铁梯下边，自己和倪燕很快来到了龚娘们的商店后半间。
　　牛大脾通过通话器让地洞里的队员撞击洞口的铁板，结果，从商店的后半间传来了十分清晰的声音。
　　大家终于明白了龚娘们出入暗道的路线！
　　那卷纸在阳光下慢慢蒸发掉了水份。
　　牛大脾小心翼翼地展开，上面的线条和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但从大致内容来看，好像是什么路线图。
　　倪燕说：“有些线条似乎跟我们绘制的那幅雪鸡洞的结构图相似。”
　　牛大脾：“有可能是暗道的分布图。”
　　倪燕又提出了一个问题：“这里的暗道好像三十、四十年代就有了，可硫磺矿是七十年代才建的，难道建矿时就有人想利用这些暗道？不然，为什么把商店偏偏盖在暗道上面？”
　　牛大脾思索了一会儿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我仅仅知道，当时修这些房子的一些人是金驼岭煤矿的服刑人员，但要澄清这件事将会十分困难。”
　　特警们很快又发现了一条地洞。
　　这条地洞距商店下面的那副铁梯不远，只能容一人通过。特警们沿着曲曲折折的地洞进入了能容一辆汽车进入的大洞。洞口有一扇很大的铁门。他们砸掉大锁，取掉铁闩，才发现到了矿上的停车场。
　　最后大家明白，这条洞与雪鸡洞五洞大庭的三号洞相通。
　　很快，那些曾经失踪的车辆从洞里一辆辆开了出来，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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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名特警紧紧追赶着哑巴。
　　哑巴一路疯跑，最后进入了炒硫工地下边那间不知住了多少年的小山洞。
　　两名特警追到洞口尚未站稳脚跟，哑巴猛然转身朝一名特警开了枪。
　　子弹不偏不斜从那名特警的右眼穿入脑海。
　　另一名特警在慌急之中举起了手枪。
　　哑巴突然大笑：“你用不着吓我！实话告诉你，祁连山里还有许多秘密掌握在我手中，但遗憾的是你们不可能再知道这些了……”
　　哑巴转身进了洞，“啪”然一声关上了门。
　　那名特警冲过去，想让自己的身体把门撞开。
　　不料，特警在撞开门时发生了爆炸。
　　牛大脾听到枪声和爆炸声后，立即带人赶到现场。
　　一名特警已经牺牲，另一名却不知去向。
　　哑巴住的洞里一片狼藉，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大家很快找到了那名特警残缺不全的肉体，却没有找到哑巴。
　　牛大脾绷紧脸大骂：“愚个，搜！”
　　一名特警在纷乱的洞地上撬开一块木板，下面露出了一个洞口。
　　牛大脾带着特警门在这条洞里又搜索了一夜，除一些尸骨外别无其它！
　　后来，他们推开了一个洞口的石板，露出了光线。
　　牛大脾很失望，心想哑巴从此逃生了，也许再也无法找到了。
　　早晨斜浅的阳光将洞照得通明，一切显得很平静。
　　大家一名特警的脚无意间碰到了洞地面的一块石墩。
　　就在这时，石壁右侧的洞壁上张开了一道弯弯曲曲的缝隙，从里冲出来一股十分阴冷的风。
　　大家的精力和目光被这条神秘的缝吸引过来了。
　　突然，倪燕冲到牛大脾身后惊恐万状地喊：“闪开！”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倪燕已经惨叫一声，紧接着“卡卡”也悲凄地叫了一声。
　　倪燕顺着牛大脾的后背瘫倒在地。
　　大家的目光迅即离开了洞壁上的那道缝。
　　倪燕的脖子左侧插着一支比筷子稍粗的木箭，如果再近一公分，就会刺穿她的喉咙。大家终于发现，这支木箭正好冲着牛大脾的后背！
　　“卡卡”也中了一箭。
　　倪燕不顾疼痛，指着对面的洞壁说：“快，那里有人！”
　　可当大家看时，洞壁上却什么痕迹也没有。
　　突然“啪啪”两声，两名特警的脸上绽开了血花。
　　牛大脾命令几名特警马上将倪燕和伤员还有“卡卡”送往硫磺矿卫生所。
　　快到中午，牛大脾和特警们终于发现，这个看起来很普通的洞里设了许多机关。
　　他们在纵横交错的暗道里终于找到了哑巴，可哑巴已经死了。
　　哑巴手中的手枪竟然是王一光的那支！
　　牛大脾回到硫磺矿卫生所才知道，如果不是倪燕挺身而出挡住了木箭，自己的后背早被刺穿了。而如果不是“卡卡”扑在倪燕身上，倪燕还会中一箭。
　　牛大脾很感动，一只手紧紧握住倪燕的手，另一只手摸着“卡卡”的头说：“谢谢你们！”
　　这些事情真让牛大脾陷入了不可释怀的困惑之中，他感觉，祁连山里的怪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几天后，牛大脾接到刘华的指令：“一支由地质、特警和各方面专家组成的联合搜救探险队即将进入黑雪峡。鉴于‘T13’大案还有许多后续工作要尽快完成，专案组同意你们尽快撤离，不再参与搜救行动。”
　　倪燕并没有生命危险，“卡卡”的伤口也开始愈合。
　　大家匆忙做好了撤离准备。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牛大脾正在宿舍里整理自己的衣物，无意翻出了豆健托人带上来的一套内衣。
　　牛大脾将这套内衣放在床上，他想将它永远留在山上，因为这套内衣并不适合自己穿。
　　倪燕明白，这套内衣是王琼给牛大脾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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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特尔、其其格、扎西巴曾和旦正卓玛得知李昶和景敏致牺牲的消息，带着洁白的哈达和独有的祭品，来到硫磺矿招待所大院。
　　大家的心里盛满了冰冷的泪水。
　　祁连山下起了大雪，像天庭致给大地的一首首挽歌，在海玛沟长久回荡。
　　牛大脾和队员们像雪花一样沉默着。
　　曾在身边的战友有的不知去向，有的只剩下骨架，有的落下了终身残疾……
　　一辆缠着挽幛、挂满白花和哈达的灵车缓缓启动。牛大脾扶着倪燕坐在灵车后的那辆越野车上，他们要将战友的魂灵带到应该去的地方安息。
　　牛大脾突然问倪燕：“‘卡卡’怎么不见了？”
　　倪燕强忍悲痛，十分艰难地说：“它被警犬咬伤了，我把它留了下来，因为祁连山是它的家乡！”
　　牛大脾急了：“不能这样做，这样太残忍！”
　　倪燕流着泪水：“山下的世界难以容下它，还是让它去吧！”
　　牛大脾：“它不止一次救过你的命，也救了我，你不能这样！”
　　倪燕：“我只能这样，因为山下是另一个世界！”
　　司机出主意：“可以将‘卡卡’放在动物园，你经常可以见到它。”
　　倪燕：“动物园是一座动物的监狱，我不能这样限制它的狼性和自由。”
　　牛大脾：“可是……”
　　这时，从车右侧的石坳里匆匆跑出一只狼，站在公路边四处张望了一下，便箭一般飞奔而来。
　　它脖子上的红绸带在风中一扬一扬的，跟一串燃烧的红辣椒没有什么两样。
　　倪燕认出来了，它竟然是“卡卡”！
　　牛大脾：“停车，带走‘卡卡’！”
　　倪燕嚎啕大哭：“让它留在祁连山吧，我请求你了！”
　　车里的警犬看见“卡卡”居然狂吠不止，真有一口吃掉它的架势。
　　“卡卡”在车后不停地追，不停地嗥叫。
　　依然是不停地嗥叫，不停地追。
　　追到辽阔的野马滩时，“卡卡”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很快落在了车后，几次仆倒在地，几次又颤颤微微站起来拼命奔跑，它连叫一声的力量都没有了。
　　“卡卡”再一次仆倒。
　　倪燕想：“‘卡卡’身上的伤口肯定又裂开了……”
　　“卡卡”再也没有站起来。
　　倪燕透过车玻璃看见，“卡卡”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个黑点，渐渐消失在白茫茫的世界里。
　　倪燕的眼泪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汹涌澎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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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大脾下山后没几天，突然被H市公安局隔离审查了。
　　有人控告牛大脾不仅存在严重的生活作风问题，而且曾和邓克联手与冷艳艳进行过毒品交易。由此有人推断，他甚至与多尔散金矿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关系。
　　摆在牛大脾面前的证据似乎很确凿——一堆洋洋洒洒的检举信，还有几张十分鲜活的不可否认的照片：一张是醉眼朦胧的牛大脾正在昏暗的灯光下被拓实的女助理何蕾亲吻的场景，另一张是邓克正将几捆钞票倒在冷艳艳桌上的情景……
　　牛大脾站在不足二十平方米的隔离室里大发雷霆：“愚个，狗日的卑鄙，卑鄙啊……”他每次摔碎了工作人员送来的饭菜，几天功夫已然身心交瘁，卧床不起。
　　牛大脾感到人生就是一座祁连山，同样风雪交加，浓雾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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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大脾被隔离审查的事震惊了倪燕，她简直气昏了头。
　　倪燕立即找到了刘华局长。
　　刘华面带难色：“牛大脾一向工作踏实负责，‘T13大案的成功侦破他功不可没。可有人控告他，并提供了相关证据。作为警察，我们有严格的纪律，凡事要有理有据。牛大脾的事纪检组正在调查……”
　　倪燕声泪俱下：“刘局，我以这身警服担保，牛大脾纯属被人诬告！”
　　刘华将倪燕劝到沙发上，严肃地说：“别激动，遇到这种事我也很痛心，我也希望他一身正气，可是既然群众有反映，我们就要按程序认真办理……”
　　倪燕：“这根本就不是群众的反映，这是犯罪分子在陷害牛大脾！”
　　刘华：“在事情尚未完全搞清之前，谁也没有轻易下结论的权力，你应该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倪燕十分悲伤：“牛大脾在祁连山里出生入死，受尽煎熬，她的妻子也离他而去，如今还要被隔离审查，这究竟是为什么呀……”
　　刘华解释：“生活有时候是很复杂的！”
　　倪燕跑出了刘华的办公室。
　　倪燕一气之下赶到了市公安局看守所，找到了正在等待宣判的拓实。
　　拓实见到倪燕的第一句话：“我知道你会来看我！”
　　倪燕愤怒地盯着拓实：“错了，我不是看你，我有事找你！”
　　拓实哈哈大笑：“找和看是一回事，说明我这人还受人爱戴！”
　　倪燕开门见山：“我知道你和牛大脾一向的关系，可你为什么要陷害他？”
　　拓实低下头：“关系归关系，殊途不能同归，仅此而已！”
　　倪燕：“是你背叛了你最亲密的同学和朋友！”
　　拓实突然沉默，似乎很感伤。
　　倪燕：“我希望，在你走之前，能将最想说的话不折不扣地告诉牛大脾！”
　　拓实依然沉默。
　　直到倪燕第三次来找拓实时，拓实悔泪满面：“给我纸和笔吧！”
　　倪燕离开看守所，又将王琼约到一家咖啡店。
　　大出倪燕意料，王琼看起来十分轻松快乐，并且十分热情。
　　没等倪燕开口，王琼倒也心直口快：“我知道你找我的意图，我不想跟牛大脾离婚了！”
　　倪燕只好平和地说：“那好呀！”
　　王琼：“我终于想通了！”
　　倪燕：“真的？”
　　王琼点点头：“真的！”
　　可倪燕心里明白，王琼只能是一厢情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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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玛沟硫磺矿凄然倒闭后，只留下废弃的矿井，拆得七零八落的车间，还有空空如也的房子……一切像散落在荒山野地的森森白骨。
　　硫磺矿一间杂乱的屋子里住着一个披头散发，胡须满脸的疯子——付有田。
　　付有田当矿长的梦想终于实现了，他的权力远远超出了祁连山，甚至整个宇宙全是他的。他兴高采烈地唱着，喊着，苍凉的声音被肆虐的风雪深深埋藏……
　　深涉大案的昆多来、拓实、冷艳艳和一名副市长及市公安局的那位华秘书等三十余人被绳之以法。
　　人们终于明白，拓实暗地里担任着JS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经营着多尔散金矿和“雪山娱乐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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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实的供词证明了一切。牛大脾很快被撤销了隔离审查。
　　周六下午五点钟，倪燕和牛大脾按照王琼的约定向市政大酒店306包厢赶去。
　　倪燕对牛大脾说：“既然王琼不想离，你们就好好过日子吧！”
　　牛大脾：“绝对不可能！”
　　倪燕：“你总是改不了牛脾气！”
　　牛大脾站住：“我确实不想见她！”
　　倪燕急忙扯住牛大脾：“夫妻一场，有话好说嘛！”
　　牛大脾：“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真不想见她！”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饭菜，王琼的脸上挂着一种很平和的微笑。
　　坐在牛大脾对面的王琼十分客气地站起来：“我的好倪燕，有失远迎啊，快坐！”
　　就在倪燕探身落坐的瞬间，包厢里突然响起了两声清脆的枪声。
　　毫无戒备的倪燕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她大惊失色地发现，牛大脾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颤抖地指着王琼：“你——”随即翻倒在地。
　　倪燕急忙去扶牛大脾：“怎么回事？”
　　王琼的手枪已经对准了倪燕。
　　倪燕急中生智，用尽全力将饭桌向王琼踢去。
　　王琼被饭桌撞倒在墙角，子弹击碎了一块窗玻璃。
　　王琼像疯了一般哈哈大笑：“臭大脾，你不跟我过，我也不让你跟别人过！”
　　
　　第二天，这座祁连山下的戈壁小城再次刮起了沙尘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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