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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电视小说《生死魔谷》第1章

黄河在线
2007-04-20 07:01   收藏:0 回复:2 点击:3592

   
  
  
   ■ 一家国有企业鲜为人知的衰亡秘密
   ■ 一个黑恶团伙惨绝人寰的血欲兽行
   ■ 一支当代刑警爱恨交织的生死炼狱
   ■ 一条神秘峡谷如魔如幻的旷世奇闻
   ■ 一桩祁连雪域错综复杂的人鬼奇案
  
  
  
  引 言
  
   《生死魔谷》集惊险、侦破、悬疑、情感于一书,主要以千里河西走廊为背景,以祁连山腹地为主场地,以“T13”大案为线索,讲述了一支刑警在祁连山深处与一群黑恶势力斗智斗勇的生动故事,融惊险悬疑、曲折反黑、访奇探险等丰富内容于一炉,在历史与现实交汇、真实与虚幻交织、正义与邪恶相搏的紧张氛围中多角度揭示了在祁连山腹地发生的几件惊心动魄的神秘事件,并大胆触及人性深处的脆弱和暗疮……小说情节曲折,悬念叠起,险象环生,扣人心弦……
   20世纪30至40年代,盘踞于青海和甘肃交界祁连山腹地的马匪帮在与世隔绝,地势险要,风雪弥漫的海玛沟和号称中国第一“魔谷”的黑雪峡秘密开凿了许多神秘山洞。几十年后,13名持枪逃犯秘密潜入祁连山,与附近的多尔散金矿、海玛沟硫磺矿和金驼岭煤矿的老板私通组成黑恶势力,凭借险恶的地理环境运用各种残酷手段连连制造惊天大案,惊动了公安部……
   祁连山深处的黑雪峡像百慕大一样至今无人能够揭开它神险奇玄、变幻莫测的的面纱:几十年前,马匪帮一个连的兵力不慎消失其中,随后,几个寻找失踪队伍的加强排进入黑雪峡后又杳无音讯;解放后,一些地质勘探队员也神秘地在黑雪峡失踪。接着,一些私人探险家迫于种种无法克服的困难自动放弃探险;一支由现代高科技全副武装的特警队失踪于黑雪峡。
   与黑雪峡遥相呼应构成“黑三角”地理魔阵的海玛沟硫磺矿和多尔散金矿处于幽谷险峡之中,多年来发生了许多不可思议的震惊世人的奇事怪案:十几辆汽车连同配载的各类物资在停车场一夜之间蒸发得无影无痕;矿卫所程梅医生的丈夫刘老四死而复生,生而复死;矿山一夜之间出现了一死一活两个难辨真伪的林矿长;更令人难以想像的是海玛沟硫磺矿竟然惊世骇俗地出现了时隐时现的白衣骷髅,史无前例地闹起了鬼;有“祁连魔女”之称的暗娼石妖像日本水蛇一样穿梭于各类男人之间领尽矿山淫骚,最后以超常手段残戕五男一女后陈尸黑雪峡;犯罪团伙将剔骨人肉填入雪豹皮谎称“祁连仙貂”,以特有渠道天价出售,上演了“人吃人肉还叫好吃”的历史悲剧;一只祁连山野公狼与女刑警倪燕形影相随三年,最后却想结束野性生活回归人类;付有田为争夺一矿之长最后变疯,野人一般流落祁连山;刑警队长牛大脾带领特警队进入黑雪峡在迷路的紧要关头,误食一种名叫“土松”的蘑菇后中毒产生幻觉,在虚无飘渺和狂歌乱舞中鬼使神差般逃离黑雪峡,创造了不可理喻的奇迹。负责侦破“T13大案及一系列怪案的刑警历尽难以想像的千辛万苦和种种生死波折,终于发现了一个秘密匿迹于祁连山多尔散金矿的黑恶团伙,但错综复杂的神秘山洞和暗道,波谲云诡、鬼兽出没的黑雪峡却成了横在他们面前难以逾越的天堑……
   刑警队长牛大脾的妻子王琼却被牛大脾平时最要好的同学拓实包为二奶,而拓实最后却是牛大脾苦心寻找的罪犯……其中同学、妻子、情人之间的感情纠葛和人性暴露,让我们深感现实生活的复杂多变……
   《生死魔谷》始终贯穿了一种珍视生存、关注社会、弘扬正气的思想和责任,反映的诸多社会现象引人深思……
  
  
  
  
  第1章
  
  
  沧桑乾坤,江海惊涛骇浪,世事波谲云诡。
  祁连雪域,纵横深谷险壑,日夜狂风暴雪。
  一向人迹罕至的祁连深山突然狂躁不宁,奇事怪案频仍,气氛阴森恐怖——
  
  
  1
  
  
  春天迟缓地穿过千里河西走廊,不太情愿地来到这座依然萧寒的戈壁城市。
  同时,来到这座城市的还有一条惊人消息——公安部紧急通辑的13名持枪涉毒要犯神秘消失于祁连深山!
  下午五点左右,一名脸庞黧黑身材中等留着平头的瘦警察刚走出办公大楼,整座城市突然天崩地裂般阴暗下来,紧接着一阵强有力的沙尘暴紧紧裹住了他。
  此人便是H市公安局赫赫有名的刑警队长牛大脾。
  牛大脾户口簿上的姓名叫王小河,牛大脾只是绰号,久而久之,他的真实姓名倒被大家淡忘了。
  更为有趣的是,局里有一次表彰他,连文件和荣誉证书上也赫然印着牛大脾。
  牛大脾为此嘿嘿一笑,在这个问题上却没发一丝脾气。
  牛大脾长得粗里粗糙,说话炮声炮气,连被他抓回来的犯罪嫌疑人都骂他长得太那个,有损警察形象。
  可知道他的人都知道,牛大脾除了长相和脾气不尽人意外,其他方面绝对响当当,比如为人,比如破案,还比如……
  被强劲的沙尘暴摁翻在地的牛大脾紧闭双眼,咬紧牙关,奋力挣扎,但沙尘暴太厉害了,就像十多个蛮狠的罪犯压在他身上。
  牛大脾拳头捏得咯咯响,火冒三丈:“愚个,破风!”
  “愚个”是牛大脾的口头语,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愚个”一经出现,至少说明他已经进入了极度愤怒或极度兴奋状态。若是愤怒了,那你绝对要当心,他可翻眼不认人。
  可是,风暴声遮掩了一切,只有牛大脾知道自己骂了讨厌而卑鄙的破风。
  几分钟后,沙尘暴魔幻般退去,整个城市像浪花里飘荡的帆船,依然在混沌中摇晃。
  牛大脾睁开眼,甩甩头,沙人一般站起来,搓摸着脸和脖子,啐了几口唾沫骂道:“愚个!”
  牛大脾焦急地看了一眼手表,简单整理好衣服,很敏捷地向马路那边赶去。
  他来到一家咖啡店,站在那儿紧张四顾。
  “在这儿!”一个女人生硬冷漠的声音
  牛大脾循声望去,才发现妻子王琼已经坐在临窗的八号桌边。
  王琼看起来既漂亮又时髦,沉郁的目光紧紧扎在桌面上,一副冰美人模样。
  牛大脾三两步跨到桌前粗声粗气:“回家!”
  王琼的目光仍然扎在桌面上:“屁家?有什么意思?”
  牛大脾不断地重复:“回家!”
  王琼满脸委屈,突然拍了一下桌上的纸:“这是离婚协议,签吧!”
  恰在此时,牛大脾的手机毫无眼色地喧响起来。
  牛大脾接完电话焦急万分:“愚个,急事!”便转身就走。
  王琼“呼啦”一声站起来,指着牛大脾的后背大喊:“臭大脾,我要跟你离婚——”
  牛大脾当作没听见,大摇大摆离开了咖啡店,气喘吁吁赶到了市公安局会议室。
  同事们已经非常严肃地坐在那儿了。
  刘华局长直截了当:“最近,公安部紧急通缉的13名持枪涉毒要犯逃入了祁连山,上级要求我们立即成立专案组实施搜捕行动。经局里研究决定,成立由我任组长,副局长豆健任第一副组长、牛大脾任第二副组长的‘T13’专案组,组员由邓克、任晓任、李昶、王一光、景敏致、倪燕、付忠组等刑警组成,从现在开始,专案组每个人的行动进入一级保密状态。”
  会议室里的气氛十分紧张。
  刘华指出:“此案已被上级列入限期督办案,要求我们务必在三月之内将逃犯全部缉捕归案……所以,明晨三点,牛大脾必须带领七名刑警分乘两辆越野车进入祁连山,以地质勘探队的身份秘密开展搜捕工作,为实施一网打尽做好前期准备。据我们分析,13名逃犯很可能躲藏在海玛沟硫磺矿、金驼岭煤矿和多尔散金矿一带。三个矿点相距近百公里构成金三角,互相呼应,那里深谷险壑纵横,地形复杂,气候恶劣,人员复杂,有许多难以预料的困难和危险,你们要在思想和行动上做好充分准备……”
  最后,刘华征求大家的意见:“还有什么因难吗?”
  牛大脾粗嗓门:“祁连山里没有手机信号,通讯联络成了大问题。”
  豆健:“上级已经给你们配备了一部目前最为先进的轻型电台,信号通过层层加密后通过卫星传输,同时,每人一部通话器,都与电台联网,尽可放心使用。”
  刘华欣赏地看着牛大脾:“好!大脾考虑问题总是很全面!还有什么?”
  牛大脾:“暂时没有!”
  大家离开会议室来到走廊上。
  牛大脾绷着脸,心情似乎很沉重。
  刑警队副队长任晓任关切地问:“大脾,你脸色不好,像没休息好?”
  牛大脾苦笑:“没事!”
  豆健将牛大脾拉进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气咻咻地问:“有困难快讲?”
  牛大脾:“现在无法预料!”
  豆健拍了一下牛大脾的后背:“进山后遇到困难立即向我汇报,我会尽力协调解决,可不要像以前办案那样老瞒着,苦了自己。不过,祁连山是我们很陌生的地方,那里有神秘的黑雪峡,曾经,马步芳一个连的兵力在黑雪峡失踪了,后来,一支探险队也在那里神秘消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简直是一个鬼谷啊……我们面对的不仅是穷凶极恶的逃犯,还有险恶莫测的环境……”
  牛大脾瞪着眼:“愚个!什么黑雪峡,我就不信这个邪!”
  豆健笑道:“你总是这个牛脾气!”
  天完全黑了,牛大脾匆匆赶回家属院,发现惟独自家的窗户没有灯光。
  家里零乱不堪,还是他早上离开时的情景。
  牛大脾将衣帽挂在衣架上,拿起桌上的暖瓶,却发现是空的,一气之下将暖瓶摔碎在地!
  牛大脾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猛劲地抽烟,血一样的眼睛瞅着墙上的石英钟。
  突然,传来敲门声。
  拓实进来看着地板:“呀,又闹啦?”
  牛大脾仍然坐在那儿,示意拓实坐。
  拓实春风得意:“跟我去吃饭,你这个家呀,看了让人难受!”
  牛大脾:“又吃什么饭?”
  拓实乐呵呵:“明天,我们硫磺矿的车队就要进祁连山准备恢复生产了,算是你给我饯行吧!”
  牛大脾:“在山里呆多久?”
  拓实:“一个来月,启动生产后我就下山。”
  拓实把牛大脾带到了市中心最高档的“雪山娱乐王都”的一间包厢,要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拓实高兴地端起酒杯:“老同学,干!”
  牛大脾突然来了气,凸着眼珠子站起来:“愚个,搞这么复杂干啥,都是老朋友,随便填饱肚子就行!”
  牛大脾转身就走。
  拓实蠕动着油篓一般的身体,急忙劝阻:“呀,大脾,你吃了再走怕啥?”
  等拓实追到门口时,牛大脾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
  也就在此时,豆健在自己的家里接到市公安局综治科的电话:“王琼昨晚在‘雪山娱乐王都’从事色情交易时被抓……”
  豆健异常震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有没有搞错?”
  
  
  2
  
  
  牛大脾再也顾不得什么,奉命带领七名刑警连夜出发,当天下午赶到了祁连山脚下的大公岔峡谷口。没想到进山的便道被冰雪封死,山谷里风雪弥漫,俨然一副隆冬景象。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牛大脾满脸焦虑:“愚个天气,邪了娘命!”
  倪燕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叹息:“应该另找路!”
  牛大脾猛吸一口烟:“这是进入祁连山三个矿区的惟一便道。”
  牛大脾拨了豆健的手机号,想汇报情况,才发现手机根本没有信号。
  李昶提醒:“这儿是无人区,只能用电台跟专案组联系。”
  牛大脾急忙下车,脚尖尚未着地就被风暴卷进了一个雪坑。邓克、任晓任、李昶和倪燕急忙去扶牛大脾。
  第二辆车上的王一光、景敏致和付忠也急忙赶来。
  就在此时,峡谷传来了几声骇人的枪声。大家立即拔出手枪警觉起来,个个像立在雪中的石雕。
  然而,风雪迷住了他们的视线。
  傍晚,风雪一阵紧似一阵,牛大脾和战友们只好裹紧皮大衣坐在车里。
  有人建议撤回去,带一辆推土机开路上山。
  牛大脾:“愚个,就怪我当初考虑不周!呵,大家想想,白天的枪声倒底是怎么回事?”
  邓克:“我估计是猎人。”
  倪燕:“我也这样想。”
  任晓任:“也不能排除那帮逃犯!”
  倪燕准备好电台,牛大脾正想向豆健汇报情况,车后突然有灯光扫射而来。
  牛大脾急忙提醒:“注意!”
  倪燕随即关了内灯。牛大脾顾不得寒冷,下了车。
  风雪在一束束灯光里密织成了银色的网,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渐近。
  没多久,一辆推土机和一辆小车停了下来,后边隐约跟了许多车辆。
  从小车上下来一个人喊:“哪儿的?”
  那人用手电照着,很快来到牛大脾身边:“啊呵,原来是大脾呀!”
  牛大脾绷着坑洼不平的脸,有些奇怪地问:“怎么是你?”
  拓实:“你?你这是——”
  牛大脾:“地质队要进山考察,我给他们带路,不想大雪封山了!”
  拓实怪怨:“昨晚你咋不说这事呀,早知道,咱们一块儿上。”
  牛大脾:“少啰嗦,快开路。”
  推土机开始在前边开路,两辆越野车紧跟在车队之后。
  牛大脾坐在车里一声不吭。
  任晓任:“怎么,你睡着了?”
  牛大脾:“我们的身份要暴露。”
  任晓任:“拓实平时有事没事来公安局找你,他认识我们许多人呀。”
  牛大脾:“所以,我很担心!”
  倪燕:“拓实是SSD矿业总公司的副总,一直分管着海玛沟硫磺矿,是副县级,算是一名党员干部,你应该给他说明情况,让他不要宣扬就行!”
  牛大脾冷笑:“他那破嘴,根本捂不住屁!”
  
  
  3
  
  
  海玛沟硫磺矿座落于祁连山腹地东海玛山和西海玛山之间的一条峡谷之中,南边有著名的妖魔峰。妖魔峰以东有金驮岭煤矿,以西有多尔散金矿和神幻莫测的黑雪峡。海玛沟北边有一条简易公路沿大坂山盘旋而上,是三矿出山的惟一简易便道。矿区奇谷险峰纵横,地势险要,天气变幻无常。
  硫磺矿的招待所大院、机关大院、矿工住宅区和生产区在西海玛山脚下次第而建,对面是红柳河和东海玛山。
  刑警队临时住在硫磺矿招待所大院的几间简易平房里。
  一个月过去了,刑警队以地质队的身份明里暗里找遍了海玛沟硫磺矿和金驼岭煤矿,仍然没有发现13名逃犯的蛛丝马迹。同时,刑警队在试图进入多尔散金矿时误入狼谷,在极其险恶的深谷险壑中无功而返。
  牛大脾急出了一身汗,但又无能为力。更令牛他难以容忍的是,拓实竟然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硫磺矿机关大院的一些管理人员。
  牛大脾一气之下找到拓实,劈头盖脸怒吼:“愚个,你牙疼呀你!”
  拓实一时懵在那儿,瞪着牛大脾:“我怎么啦?”
  牛大脾:“你那嘴纯粹是猪屁!”
  拓实终于明白了牛大脾的来意,当然也不示弱:“你本能就是刑警队长,难道叫你地瓜蛋?”
  牛大脾瞪着血红的眼睛:“愚个,你臭翻了天!”
  拓实偏偏又说:“他们几个也是警察,我都认识啊!”
  牛大脾伸手堵住拓实的嘴:“有完没完?”
  拓实摊开双手:“我给我的矿工都讲了,有了警察就很安全……”
  牛大脾突然扯下拓实嘴里的半截香烟掼在地上,踩了几脚,扔下“愚个”二字转身离去。
  拓实站在那里哭笑不得:“呀,应该叫愚大脾!”
  倪燕和付忠通过了解,硫磺矿的人都知道了他们是警察!
  牛大脾只好将此事向豆健做了汇报。
  豆健在通话器里很严厉:“事已至此,你们无任何退路,要想尽一切办法搜捕逃犯,不过,你们的处分挨定了……”
  牛大脾明白,刑警队在明处,而逃犯在暗处,对方肯定凭借复杂的人为和地理环境做了各种藏匿准备。
  同时,多尔散金矿完全有可能成为逃犯真正的藏匿点!
  这天早晨,牛大脾很苦恼地坐在桌前抽闷烟,任晓任进门将饭盒放在桌上埋怨:“别抽了,吃早餐!”
  牛大脾像未听见。
  任晓任:“不吃,好呀,你的眼中就根本没有我这个老同学!”
  牛大脾看了一眼任晓任:“你说我这队长当的,现在竟然不知道怎么行动,手里没了活干!”
  任晓任:“案子嘛,柳暗花明又一村的事是常有的,别整坏了身体。”
  牛大脾来到山谷,努力思考着新的搜捕办法。他坐在一块大青石上,望着前方雪雾缭绕的妖魔峰,心头不禁犯上一股浓重的寒气——难道妖魔峰真是魑魅魍魉的天下,难道祁连山里真有人力不可抗拒的神秘力量?
  牛大脾发现这块大青石呈不规则的长椭形,可以坐七八人,甚至可以在上面躺下四五人。只是这块大青石怪模怪样,底下隐隐约约散发着坟墓一样的气息。
  大青石与硫磺矿的房子、妖魔峰和出山的便道正好在一条直线上。大青石左侧的红柳河里汩汩流淌着清澈见底的雪水;右侧不远处的西海玛山雪线处是雪鸡洞。坐在这块大青石上,山谷的一切尽收眼底。
  此时,有一个老头正神情古怪地站在雪鸡洞下边的沙路上,悄然注视着牛大脾。
  牛大脾了解到,那人叫哑巴,曾经是马步芳手下的一名小军官,吃了败仗后流落祁连山,后来被硫磺矿临时招为护路工,每天扛着铁锹在附近的便道上来回走动,跟神经病没有什么差别。
  哑巴性格孤僻,行为古怪,不住矿工宿舍,偏偏独住在红柳河滩下边的一间石洞里。
  硫磺矿的人都叫他哑巴,谁也不知道是真哑还是假哑,反正从未听他说过一句话。
  突然,一阵暴风雪从妖魔峰那边遮天蔽地而来,牛大脾急忙向驻地奔去。
  
  
  4
  
  
  牛大脾习惯了紧紧张张的刑侦生涯,案子越多他就越有精神,心情就越好,而一旦清闲下来,他就难受,就要发脾气,就要千方百计找事干。
  眼看搜捕工作停滞不前,牛大脾心里憋得慌。他召开刑侦会议:“我们别无退路,只有尽快找到逃犯!”
  邓克:“奇怪,一点线索也没有!”
  任晓任:“一个月来,这里的一切很平静,什么不正常的事都未发生,我建议我们应该想想别的办法!”
  李昶慢条斯理:“关键,关键是我们要沉住气!”
  牛大脾突然一拍桌子:“愚个,我都快憋疯了,还要沉住气,你……”
  牛大脾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凭我的直觉,硫磺矿的气氛很不对劲,可我也找不出原因!无论如何,‘T13’大案不破我们绝不撤回!”
  大家面面相觑,心情格外沉重。
  李昶觉得牛大脾的说法跟天方夜谭一般,什么直觉什么气氛,都是虚无缥缈难以捕捉的东西。
  正在这时,硫磺矿保卫科的老权来报案:“刚才有一辆满载皮大衣的汽车在硫磺矿停车场莫名其妙消失了!”
  李昶:“你找错了,我们这是地质队!”
  老权:“你们是警察,是拓总让我来报案的。”
  牛大脾一听来了活儿,兴冲冲站起来:“嘿,还有这样的怪事?”
  会议当即结束。大家赶到硫磺矿的停车场。
  停车场建在红柳河滩的一块漠地上,一边是刀削一般的石壁,由于常年经受暴风雪和日光侵蚀,石壁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痕。停车场只有一条沙路与进出山的路相连。
  一名司机在停车场跺着脚跟:“刚才,我把车停在这儿,去找库房的保管准备卸货,等回来时车就不见了!”
  倪燕问:“你离开停车场有多久?”
  司机:“也就五六分钟!”
  大家感到特别奇怪,并没有发现周围有可疑之处。
  一天后,牛大脾了解到,硫磺矿居然有十几辆车曾在这个停车场失踪了,至今仍然悬着。
  牛大脾一时兴奋起来:“愚个,来活啦!”便立即安排李昶负责调查此事。
  李昶不慌不忙:“这与逃犯有关吗?别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牛大脾盯着李昶:“我就不信世界上还有如此稀奇古怪的事!”
  在刑警队,牛大脾和李昶平时总闹别扭,牛大脾总说李昶文理文气,性子太慢,李昶总劝牛大脾节约肝火,小心得心脏病,两人吵吵闹闹许多年了。
  见此情景,任晓任急忙插话:“老李呀,你学过医,应该知道医生在检查糖尿病时也许会意外发现心脏病呀!”
  大家哈哈大笑。
  牛大脾:“老李,你别跟我较劲,要较劲,把这事儿搞清楚。”
   深夜,牛大脾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逃犯的影子像飘荡在天边的阴云,无法触及,又无法让它消失。
   牛大脾依然想不出一条更为明确有效的搜捕方案,说得更准确一点,他至今无从下手。
  正在此时,屋外朦胧的夜色里突然狂风呼啸,飞沙走石,一些砂砾强硬地击打在窗玻璃、门板、屋瓦等地方,发出“嚓嚓嚓”“嘭嘭嘭”等纷乱交错的怪异声响,乍听起来恰似阴阳先生用羊皮鼓和经铃发出的鬼神之音,阴气十足,魔音瑟瑟
  牛大脾刚刚侧转身,突然看见一个人影落在窗帘上,同时,远处传来了野兽凄厉的怪叫。
  牛大脾浑身的毛孔立时紧缩起来,急忙抄起了手枪。
  门被轻轻敲了三下。
  “谁?”牛大脾紧紧盯着黑黢黢的门大声问。
  “是我!”一个既苍老又奇怪的声音。
  牛大脾拉亮电灯,知道是硫磺矿的矿长林春江。
  林春江进来了,牛大脾的心稍微踏实下来,但刚才的惊恐还滞留在脸上。
  林春江给牛大脾递上一支烟说:“委屈你了,这里远离人烟,野兽出没,前后左右都是荒峡野谷……”
  牛大脾看着老态龙钟的林春江,心里越发惊冷。
  林春江的脸在灯光下显得过于干枯清瘦,眼袋下垂,两只转来转去的眼球异常突出,像刚刚产出的鹌鹑蛋那样泛着可有可无的光泽,表情与人们所说的鬼脸惊人地相似。
  牛大脾瞥了林春江一眼,急忙将目光移至别处说:“干我们这一行的,不谈苦和怕,只谈结果,可这神秘的祁连山……”
  林春江表情怪怪地说:“我简直撑不下去了!”
  牛大脾:“你在祁连山呆了多长时间?”
  “整整七年,七年啦!再坚持两年我就退休了,可我确实撑不下去了!”林春江不断重复着这句话,表情既木讷又冰冷。
  凌晨两点左右,牛大脾送走林春江,插好宿舍门,突然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和紧张涌上心头。
  天亮时,牛大脾在睡梦中被同行喊醒。
  牛大脾异常震惊地发现,林春江竟然死在自己的被窝里……
  
  
  (后续)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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