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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事无成

午月禾
2007-03-18 09:00   收藏:0 回复:5 点击:3045

   
  
  这个男人,站在我的面前
  他断定我:一事无成
  
  这个男人
  文化没有我高
  个头没有我高
  甚至嗓门,都没有我高
  可是他伟人般仰着头
  伟人般一字一顿地断定:
  你,一事无成
  你----
  一事无成!
  
  气盛的血性
  无法冲出我紧闭的牙关
  我只能用漠然的表情
  显示我的不屈
  我看到他的唾沫星子
  不断泼向我昂起的头颅
  然而淋湿的
  却是他的脸庞
  
  这个男人习惯了弯腰抵头,一辈子
  拖着犁在自己的额头上
  耕出道道沟垄
  又在常年的月辉下
  漆白自己的头发
  一辈子都低头弯腰
  可今天却伟人般挺直腰板
  仰着头,恶狠狠的告诉我:
  你,一事无成
  你----
  一事无成......
  
  他的唾沫星子颤抖的飞向我
  然而淋湿的
  却是他的脸庞
  
  窗户将田野的新绿挡在屋外
  微风走了进来,又走出去
  这个早春的清晨
  一句单调而绝望的声音
  反复途经我的耳迹
  却又象窗外的新绿
  被固执地搁在身体之外
  
  这个男人最终
  以一声叹息
  恢复了自己的常态
  他垂下头扶住自己
  开始剧烈的咳嗽
  剧烈的,如同暴风中
  那叶吱吱嘎嘎响的破门
  
  我呆在原地
  承受他咳嗽的疼痛
  看着他缩成一张苍老的弓
  一块干糙的树皮
  一幅褪色的图画
  他的天空突然就这样坍塌
  让他瞬间站立不稳,扶住自己
  
  可是
  他这样就能扶住自己的希望么?能么?
  ......
  这个男人呵
  这个,我叫他爹的男人......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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