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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将是要炒滴~

羽翼.妖精
2006-12-22 14:49   收藏:0 回复:3 点击:3017

    朋友问我:“今天写什么?”答:“麻将。”他将嘴一撇:“麻将有什么好写!”
  有什么好写?可以写的多了。君不见全世界为了麻将疯狂的人满坑满谷,时常听说有老者摸到一张好牌欣喜若狂大呼:“我胡啦!”说完两眼一翻,就此含笑九泉。不精彩,至于么?
  搓麻将又叫炒麻将,分为许多种类,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就只玩玩最简单的十三张。
  无锡人盛行搓麻,每当双休日走在宁静的小区里面是很少能看见人的,却随处可以听见淅沥哗啦的炒牌声,跟着就是阿婆阿公的乡音:“那为又冲了啦?”
  妖精的父母非常传统,对于麻将的认识就是:赌博是可耻的。跟他们生活了二十几年的我自然不可能会搓,但是结婚以后,家中只有公婆与我们四个人,关起门来正好一桌麻将;他们说看见三缺一却不帮着填满是要伤阴德的,硬逼着我学会了。于是双休便成了法定的搓麻日:午饭过后,公婆催着我们收拾好碗筷,眼看着我们切好水果泡好茶,立在麻将桌旁边吆喝:“开始咯!”
  我在厨房垂死挣扎:“我楼上去写完那一篇就好,给我一小时?半小时?”
  先生鄙夷地:“写什么小说,又不来钱,走!”言毕拎了我就走,摩拳擦掌地叫嚣:“我要杠开的呐~”
  一句话将我堵住:是呀,又不来钱的营生,费那时间干吗!有空不如陪他们炒炒麻将,也算尽了孝道;再者在公婆期待的眼神与先生的铁掌下,有我说不的权利么?出了嫁的女子泼出去的水,喊妈妈也无济于事。当下只有跟了饭票走,毫无选择的余地。
  家中为了麻将特为买了一套麻将台,还有两个储蓄罐:蓝色的小马是公婆的,粉红色的小猪是我们的。平时有了零钱就往里面塞,这时候再掏出来作为赌资。每人大洋二十块作底,开了庄,洗牌告幺,正式开搓。
  在我们家,第一个要注意的就是我那公公。他脾气与小孩相似,趁人不注意就要耍赖的。不是偷看别人的牌就是偷换自己的牌,输急了就当着我们这些小辈的面赖我们的银子。越是牌品不好他还就越是输,于是愈赖。唉,何苦来哉?
  其次就是我。因为是初学,我经常闹出诈胡与相公的笑话,每每要先生提醒着数清楚了才敢摸牌;也看不出别人家里要什么不要什么,给他筒子条子乱打。偏生妖精运气极好,下家无论坐的是谁都吃不到牌,急得公公大呼小叫要求换位子也不是一次二次了。更有甚者,妖精一直要赢的,五花对对胡,不赢到公公面如菜色不肯收手。
  婆婆是很好对付的人,只要她一打出比较嫩的牌,我们就知道她家一定好牌;倘若她面前两花以上再听见她呼吸急促粗重,那就更加的要注意了:婆婆听牌罗~我是不好意思冲婆婆的好牌,只有公公,将婆婆要的捏在手里,宁可打花也不肯发出来。恨的婆婆不住打他。我与先生不好明目张胆地看,只得低了头偷笑。
  先生很贪心,有的胡是不要的,非得做大牌,还一定要自摸才肯倒。这么一来,他就免不了一直放炮,气得我在桌下踢他。桌面上婆婆一巴掌拍上公公肩膀:“要死了!清水也胡?偶好牌在这里的呀~~”
  搓麻将的人多半迷信。公公一直说今天手气背是被婆婆的相公牌拖钝了,要换位子转转风水;再不行就去洗手;再再不行只好继续埋怨婆婆,或者拉上我:“都是你不好,牌也不给我吃一张!”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喂好牌给你,总可以了?我耐着性子打出六筒五条四万,看得另两家眼睛都红了,再看公公,急得冒汗,还是吃不进;终于等来一张八条,刚说“我吃。”对面婆婆斩钉截铁地:“我碰!”
  让他们斗去吧,我只要有的钞票赢,才懒得管那么多。
  想赢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一百四十四张牌里面单等那一张,容易么?手气好的时候,可以听好几门;绝大部分时间,大家还是单吊比较多。更有甚者,听的牌都在人家手里了,自己还摸得起劲;倒下来之后才发现原来作了半天大相公,实在活活气死。
  就为了这个小游戏,他们可以一坐七八个钟头。散场之后妖精累得只想倒地不醒,睡足三天三夜。再一想明天礼拜天,还是要陪他们继续搓麻,手中半份稿子便再也写不出来了。
  嗳,好在妖精实在运气不错,一个礼拜只有两天休息,还有五天可以写稿。再说,赢来的往往比我的稿费高出许多,何乐而不为呢?想到这里,妖精才有了勇气面对将来的搓麻日,梦中淅沥哗啦的炒牌声也便不那么刺耳了。
  
  

作者签名:
当妖精的羽翼缓缓扇动,周围的人,全都开始做梦.

原创[文.浮生杂记]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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