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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盾物语(秋语)

回程车
2006-09-11 01:54   收藏:0 回复:7 点击:1088

    歌青走过楼下的时候,头顶上厉风呼啸,物体擦鼻梁而下,摔得稀烂,把肥红瘦绿的东西溅得到处都是,微暗里不知是什么玩意在作怪,却原来是几个西红柿,他唾了一口,左脚迈出,突然身子大个趔趄,几乎仰面栽倒,心下一慌,赶紧扶住墙面,这下身子后倾,仰首向天,几乎拧了腰,才待换个步伐,却见一堆黑压压的东西当空兀现,压瞳而来,待躲已是无能为力,连句“唉呀”都不及叫,就轰然对撞了。
  歌青摸摸有些发涨的脑袋,居然没事,这么撞都没事,真是见鬼了。他揉揉眼睛才看见,身边躺着一个硕大的玩具熊。刚才就是它凌空飞来,差点取了歌青的魂魄,他抑着嗓子操了一句,看来过得也不幸福啊!这些有钱人。
  想着,一脚把那熊发到了单元门上。抬头看看十二层那面洞开的窗户,面上露出一丝夹缝里挤出来似的如愿以偿的笑容,那层楼就是于哥说的明天要去干活的地方。终于到时候了,运气来的时候,单刀直入啊简直。只是,这是运气吗?他突然觉得满口的苦味,如嚼破了苦胆一般。
  歌青看看手中已经压得稀烂的几斤面条,面色阴沉,又向来路转回去了,他还得重新给大伙去买面作晚餐。
  歌青在这个城市的所有装饰队里,都能算得上是个异数。他懂设计,能画图,识几何,这些本事,在工头里面,也找不出两个来。
  于哥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天桥下的民工堆里,于哥手里拎的是找同乡画的设计效果图,准备顺路在这里找个伙夫,他在这个春天接下了“淳寰小筑”三分之一的室内装修活,这得益于他那个在市府作处长的堂哥,让这支野鸡装饰队也终于上了台盘。
  他看见歌青的时候,歌青披着一身破烂的西装在和一群民工打牌,于哥走过去往那一站,所有工人都围了上来,一迭声大哥喊出来,于哥久浸江湖,老于此道,眼睛一扫,从左边开始点人。
  潦倒得似乎要被污水淹没了的歌青,是站得最远的人,但于哥在正午的太阳里,就一眼看出,这人的体格不像是久作这活的人。
  歌青个子很高,筋肉紧缩,腰板直拔,面像很古怪,说二十岁也像,说四十岁也差不到哪去,就在那年轻着苍老,浪荡着成熟。
  于哥看他有点像七年前砸死在工地上的弟弟,心里突然一热,放弃了刚才选上的人,走到了歌青身边。于是歌青就做了于连装饰队的伙夫兼采购兼杂工。
  歌青把晚饭做好的时候,已是快十点了,队里的哥们迭声叫骂着把一大桶面条风卷残云了。
  灯下,所有人都睡了,于哥走过来,把设计图摊在还在似乎痴傻了一般的歌青身旁,叫道,大弟,你再给看看,这图我把咱们的意见给锅头说了,他说看不出我这里还有人才啊,我就说是我新认的一弟弟,你看,这是新作的图,按你说的,我在屋子里丈量了,确实这样做出来好看又省料的多。
  他说了这么半天,歌青一直沉默,半晌道,明天我做那块的活?于哥卷起图样,说,整层的镂花也就靠你了,你上次给那客户作的楼梯花纹,他很满意。
  歌青点点头,灯悄无声息的灭了。于哥叹口气,回自己的工棚去了。
  他一直没看透这个年轻人的底细和来路,却没来由的喜欢他,他像他的弟弟,那个同样寡言灵巧却死于非命的弟弟。明天要装修的是他堂弟的房,这是“淳寰小筑”半卖半赠给市府管这块的于处长的。堂弟的房子,光于哥知道的,在D市就有三处,每一处都在不同的女人名下,对兄弟的这些荒唐事,于哥早就做到视而不见了。
  而这一处,又是给哪个娘们的呢?于哥这么自问的时候,歌青正在自己的板铺上攥紧着拳头,他的头痛如裂,如浇了铁汁进去一样,心堂,于心堂,还有那个女人,循环啊,报应啊,终于把你等来了啊,我如持盾的野兽,在万矛攒心之后,该否龇露一回牙齿了呢?
  他闭上眼睛,那道光柱,从脑海照向来路,刺耳的刹车,抽缩的疼,以及恨莫大于心死的往事,一一从心头闪过。
  第二天的歌青,眼圈发青,一夜无眠的亢旺。
  
  房子装修的很漂亮,装修中途,歌青主动参与了所有环节的活,这和平常他落落寡合的样子对比强烈,装饰队里的好多人都暗道他吃错药了,不然怎么变了性子了呢?
  于处长中途来看过两次进度,虽然活是他堂哥干的,但还是会有不放心的地方,重要的是,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这是他的房子。他知道堂哥是一定会绝口不提这些事的。每次于处长来的时候,队友就找不到歌青,两三个小时后,会看见他从卫生间或者巷道里爬出来,一脸湿气,也不知是汗水还是自来水。
  第三回来看这房子的是个女人,看起来二十二三的样子,但实际恐怕要大过这个数了,仪态万方,袅袅娜娜地在微淡的粉尘中穿过。她来时,歌青正在往墙上抹大白粉,旁边的队友肘子斜捅了下他,看,有美女。
  那队友分明的看到,在歌青看见那女人的瞬间,灰黄的脸突然变得寡白,几乎与墙上的大白粉一个颜色了。接着喉咙里发出一声懑然的低吼,也许只有他自己听见了,然后蹲不稳似的,一头栽倒在地上的大白粉里,染了个透白。
  突然腾起的白雾,笼罩了施工现场,那女人皱皱眉头,厌恶地瞪了一眼所有的人,咯噔咯噔下楼去了。所有人都看见了,浑身白透的歌青,在去水龙头的时候,鼻子里涌出大股的鲜血,湿淋淋落满了身子,如同在石膏像上泼了罐红油漆般惊心动魄。
  
  新居落成,于心堂于处长在早上上班的时候,就开始开心,青霓终于是我的了,这些年的荒唐,终于要尘埃落定了吗?回想,为了这个女人,自己付出过多少啊,渐渐与所有原来的女人断绝来往,付出了三套房子的代价,还几乎因此直接害死过一个人,而这些,在今天坐到清晨的太阳下展想的时候,细细思量,和青霓相比,毕竟还是值得的。已经快四年了,于心堂发现自己对这个女人却是越来越沉迷,完全不是对以往情人的那种感觉。
  新居里散发着淡淡的木质味道,所有的用具都是簇新的,晚上下班的于心堂,甚至忘了给老婆打个电话说自己不回去了就直杀新居,青霓在那等着他呢。
  餐桌上错落着几个盘子,是几样简单的菜蔬,于心堂进门就直奔卧房,看见那张宽阔的床,突然从心底贲发出这几年已经几乎枯竭的欲望和激情,快五十的人,还能爆发出这种年轻的激情,于心堂对自己还是颇为得意的。
  青霓今天有些恍惚,新居美轮美奂,只是老是有些什么让自己心底发凉的东西在空气里闪烁着。看见于心堂进门来,那种惶惑总算轻淡了下来,屋子太大了,恐怕连寂寞都无法填充的满它,那青春呢?原来这阵的惶惑,只是自己心底的映射和放大而已。
  最近她老想起慕青,那张被瞬间痛苦击碎了的脸,是自己记忆里最大的一块疤痕,这块疤痕,并没有因他的离去而愈合,谢慕青,那个相伴了她整个青春的男孩子,在失去了几乎所有的希望的时候,看着她投入了仇人的怀抱。那恨,该是浓稠的吧,只是已经消失无踪了,连同他那沉江的身体一起消失了。其实,决定,在他还活着的时候,自己不就已经做出了吗?没有这个决定,又怎么会有慕青的死呢?真是自欺欺人的安慰啊。她想这些的时候,一边等着于心堂回来。
  于心堂心头的那股火越来越旺,这是这近十年没有过的事了,包括第一次占领青霓的时候也没这么大劲头,不就换了个屋子吗?他有些嘲笑自己。但这样的心劲,又岂能辜负,酣畅淋漓是需要这股劲头的,他咬咬牙,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只精致的玉瓶,倒出五粒朱红色的药丸,想了想,又把四颗装了回去,昂头咽了一颗下去。
  这些事当然不能让青霓看到,哈哈,扬鞭催马,意气风发,他坐了几分钟,突然如火燎一般,从沙发上跳起来,一把抱住从厨房出来的青霓,三两步跳到卧室里,吓得青霓惊声尖叫,卧室里惊叫依旧,只是渐渐的,那声音里有一股娇媚骚然的气息散发出来,浸透了慢慢漫过楼群天地的黑色。让整个夜开始焕发出媚乱的欲望。
  这么久了,于心堂从没这么酣畅过,相比今晚,过去他和那些女人,包括过去的青霓,在一起做的感觉都只是过家家而已。他并没有很好的控制力,但这么多年来练就的技巧以及之前的那粒药丸,激发了他前所未有的征服欲。
  看着青霓渐渐褪去端庄淑女的外套,露出骨子里的淫荡和娇媚,在他的推动下婉转娇啼,正面,侧面,后面,于心堂尽力的喘息着,青霓在他的耸动下含混而疯狂的呻吟着,不知过了多久,于心堂终于在她身上瘫软了下来,青霓搂着他的胳膊,喃呢着,你今天怎么这么厉害,我都被你整死了。于心堂疲惫地刮下她的鼻子,等下让你再死一次,小荡妇。青霓吃吃地笑着,媚眼横飞,低声,就怕你不行。
  暗淡的月色从薄纱窗帘透进来,照得青霓光洁的躯体一片琥珀色,于心堂在她的身体上来回抚动,自己修生养息,欲图再战。
  突然他的眼角看见一片阴影落在青霓的躯体上,暗想,什么啊这是。再一抬头,看见卧室的门大敞着,而在墙角的位置,一个高大的黑影兀立着,声息粗重而压抑,几乎有一种血腥的怒透出来。
  看见于心堂的目光终于瞄向自己,那人跨前一步,让手上乌黑粗短的东西暴露在淫乱的月光之下,那是一只小巧的手枪,套着同样小巧的消声器。那人的手,颤抖得厉害,似乎并不惯于拿枪,但他所散发出的浓烈的恨意,把于心堂所有的举动都避了回去,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有所异动,子弹在瞬息就会要了自己的性命。
  怀里的青霓咕哝发出一道甜腻的句子,又睡了过去,但立时感觉靠着的男人浑身肌肉紧绷,不像是睡着的样子,把眼睛一睁,就看见地上那道影子了,一声尖叫已经冲喉而出,却被身边的于心堂堵了回去。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于心堂慢慢从床上坐起来,拉过被子遮住自己和青霓,道,朋友是缺财还是别的,兄弟一定为你办到,你说个话。
  那黑影再跨前一步,用一种干裂的声音道,你把被子掀了,看看你们这对狗男女的罪恶,那淫荡的女人,你这肮脏的男人,你们在我面前还有什么遮掩的吗?自己什么货色你们自己最清楚,还以为自己是干净的吗?话说到后来,语音里透出压抑不住的亢奋。
  于心堂额头冒汗,这个人闯进来的目的难道就是辱骂自己一顿吗?还是……
  他努力回想和自己有过节的人和事,似乎还没有仇深到自己以身犯险或者雇凶杀人的地步,那会是谁呢?
  那人话语一落,青霓的颤抖突然消失了,她从被子里直起身子,眼睛瞪大,不能置信地挤出了两个字—慕青?你……怎么可能啊?
  地上的黑影一声无限寥落的低笑,怎么,看见我没死,不满意了?害怕了?你放心,我不会马上杀你的,我会为你们这对狗男女找个很满意的死法的。
  于心堂听青霓说出慕青两个字,心里顿时一股绝望透出来,他不顾一切从床头拿起手机,就要报警。
  噗的一声轻响,一颗小巧的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钻进床后的墙里,那黑影嗤嗤的笑,怎么样,于处长,我的枪法可是为你而备的哦,你可还满意?如果想多活一阵的话,就不要轻举妄动,枪是会走火的。
  青霓从床上爬起来,傲立的胸膛在月光里跳跃着,她轻轻道,慕青,我知道你恨我,恨心堂,那时的事,全是我们的错,可是还罪不至死吧!慕青,我知道这些年你过得肯定不好,我们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你当年造的自杀假象骗过了所有人,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慕青沉沉地笑,住嘴,你这个淫荡女人,不要在为你们的行为辩解了。于心堂,那时我和她是多好的一对,我们本来井水不犯河水,就是因为你,因为你,我的什么都没了,你还剥夺了我最后一样东西,你还夺走了我的青霓,你还是人吗?
  似乎眼前这个青霓和他说的青霓无关一样。
  他再次跨前一步,已经逼到了床跟前,苍白的月光照在脸上,整个人肌肉紧凑,腰伸直拔,神情如嗜血恶魔般钉住床上的两个人。正是于哥手下的歌青,那个装饰队的杂工。只是他诡异的装束和迥然不同的气势,会让所有原来熟悉他的人都认不出来。
  他继续持枪,冷笑,像知道我是怎么进入你这间屋子的吗?好吧,我就告诉你,于心堂,我跟踪你不是一两年了,你的所有女人我都知道,包括你生活的每个细节,我打听好你在这里又有了套房子,我就知道,这回是给这个贱女人买的,我千方百计混到这个装饰队里,你这套房子是我亲手做出来的,你想看看吗?
  说着他哗啦在壁柜上一拉,壁柜之后是一道暗舱,恰恰能蹲一个人。他继续走,走到与门连接的地方,用指头按制了几下,也是一个大大的门展开,墙,已经被凿开了个大洞,直连着客厅的大门。
  还有,姓于的,我以为我不行了,原来你也不行了,我是被你害的,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呢?是这个淫荡女人永无餍足吗?你知道她与原来是怎么在我身子底下婉转娇啼的吗?我就让你见识见识。
  他从茶几上拿起于心堂的皮包,从里面拿出那个小瓶,手里的枪指指半躺半趴的于心堂,指挥着他把一扇窗帘撕成条,几下就捆了个四马攒蹄,直如专业训练过捆人一般。
  等处理完于心堂,他脸上露出大喜若疯的神色,啪的打开卧室的灯,整个屋子顿时亮堂起来,他哗的掀起青霓的被子,喉咙咕噜咽口唾沫,在乳黄色的灯光下,青霓的身体莹润如玉,泛着淡淡的潮红,胸膛还是兀立着,小腹下湿漉漉的一团黑色,这一切,在这个诡异的情景下都被无限放大了。
  于心堂嘴被堵着,身子痛苦的蜷缩在一起,但看见青霓这个样子,下腹还是猛地如火烧起来般跳了起来,只是身体蜷着无处伸展,直撑的满头大汗,痛苦无比。
  慕青站着,脸色越来越红,甚至开始发紫,突然转身,照着于心堂的下阴狠狠一脚,于心堂正在兴奋中,被这么一踢,钻髓的抽痛从那里蔓延开来,直逼灵魂似的扩散到整个身体,血液停滞,意志像被抽空了一般,突然口角冒出白沫,昏死了过去。
  青霓在床上发出一声尖叫,可惜还是未能吐出喉咙,慕青一个转身,结结实实一个耳光落在青霓脸上,顿时半边脸肿了起来,那一声喊早就吓没了。
  慕青掂掂手里的药瓶,突然一滴眼泪掉落,淫荡女人,你看看,你看看你这男人,还没老就需要这个了,我那时候比他如何?你说,比他如何?都是因为这该死的杂种,你记得吗,我们那天是去郊游,多好的天气啊,你坐在我摩托车的后座上,长发飞扬,裙角飞扬,那么大的马路,哪里不能行路,而就是他,突然转头,那是轿车啊,直接碾到我的摩托车上,你很幸运,你什么时候都幸运呐,你毫发无伤,我却被玻璃削去了一块肉,你知道那削去的是什么吗?那是一个男人的尊严啊,我的睾丸只剩下了一个,而那玩意是掉了重新接的,这是一场单纯的车祸吗?他毁了我的一生啊!那时我还想,幸好,幸好我还有你,还有你伴着我,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你们俩的,你们这对狗男女的吗?我受伤不到两个月,你就不来看我了,出院后,我亲眼看见你们俩在阳光酒店的丑态,你就那么饥渴吗?摆出了姿态让男人干,贱货。
  慕青说到这里,已是瞳仁尽赤,血灌脑海,今天对他来说,大喜大悲都经历到了,这时候神志已经不大清楚了。
  他接着说,你不是喜欢男人干你吗?好,我今天就让你再试试我的,让你回忆一下曾经的往事,长长记性。
  他走过去,两个嘴巴扇醒于心堂,哗啦从瓶子里倒出两粒药丸,掐开于心堂的嘴巴,顺着喉咙硬逼着咽了下去,狠狠道,你就好好看着这活春宫吧!有撕了一块布,堵上了他的嘴巴。
  那药不知什么材料制成的,于心堂服下去没多久,就开始痛苦的抽搐开了,高高撑起的物儿无处安放,那痛苦似乎不亚于适才的一脚。
  慕青看着赤裸的青霓,眼睛赤红,只是身子下面依旧如故,没有丝毫反应,突然他牙根一咬,打开药瓶,把剩下的两粒药丸全数灌进了自己肚子。那药果然神奇,不到一刻钟,慕青就狼一样扑到了床上。
  安静的灯光里,一个男人在地上攒簇着身子尽力压抑自己的生命和欲望,等待活着的契机。另一个男人右手拿着枪,光着紧韧的脊背,在一个女人身上癫狂地驰骋着,发泄着对人世的仇恨,需耗着那些为仇恨而积攒的唯一一次勃起。身下的女人紧攥着拳头,闭眼,身子安静如死尸,两行清泪从眼角滑下,不绝如缕。
  启明星已有升起的兆头,远远看去,一栋高标于周围楼群的大厦,唯一一个窗口亮着,灯光投射的影子里,三个并排躺着的男女,都是浑身赤裸,一个男子慢慢拧掉枪口上的消声器,对准灯管,一声清脆的鸣响,这个世界,陡然回到了夜,回到了懵懂的青春,一个男子,持坚硬的盾,也没有锁住这个尖利而酷辣的世界,而后就是变异的风吹刮……
  枪再响,再响,再响,枪声刺破了所有的安静,让一室的血色蔓延开来,在雪白的墙上涂抹滴溅出斑斑点点的红色,与安静的绿色窗帘凝成一幅画,肥红瘦绿开满,抽象如的上帝的思考和毕加索的笔触。
  
  
  后注:这篇小说涉及到的东西是大多数时候我们讳言的,不管出于什么缘故,我看到的不多,尤其在我们这一隅的小圈子里,我看到的只有亓官的《画皮》里涉及过,嘿嘿,却有点点过于直露,小波同志在《白银世界》里说,直露也是要在执照上打洞滴,你不怕,我可害怕,我还没考上哲学执照呢。是为记。
  
  再记: 为席子秋语征文作,只是文字与秋无涉,可惜了。
  

作者签名:
太阳在天上吹着,吹得原野上刚露出茸芽的苇叶重新婆娑了起来,那畦依旧湛蓝的水,还在等着两个要踏进同一条河流的人。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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