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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再见

风约湘裙
2006-08-24 10:38   收藏:10 回复:15 点击:9558

    情人节过了,百合花开了,空气里,一缕一缕水仙的香气。
  
  已经不记得你喜欢些什么花了。你爱听的歌,爱吃的菜,喜欢的颜色……许多事,关于你的,都不记得了。二月的阴霾堆积在窗外,飞机的轰鸣声掠过楼群,有鸽子在灰色的天空下飞。天气是暖和的,风是温柔的,我伸手拉开窗帘,在想,我还是爱你的。
  
  水仙在屋子里香着,干净的,一层白花瓣,一层黄花蕊。桔色的百合养在透明花瓶里,围着情人草的小紫花。多好的春天,多好的季节。
  
  你那里,是不是也像南京一样,湿润的暖着?电脑里还收藏着星座网站,记得,那是你发给我的。二月的某一天,应该是你的生日,确切日期我忘了,只记得是水瓶座。那么,生日快乐,在这初暖的春天,以人间的温柔季节,祝你,生日快乐。
  
  想起了那个春天,许多个微暖的午后,我骑45分钟的车上班。阳光扑簌簌落在地上,梧桐叶绿了满树,树影嵌在风里,摇着淡淡的翠荫。习惯在中途停一会,习惯在路口那家便利店买饮料,冰红茶或葡萄汁,习惯一边喝饮料,一边想你。
  
  那个春天很长,阳光明媚,像一把泛着寒光的刀,将你的名字刻我的进手掌。那时我想,我会记得你,一直记得。
  
  然而,春天还是走了,像歌里唱的:春天你来听我唱一首歌,春天你来陪伴我。阳光变得很冷,你的名字慢慢褪去,我摊开手掌,开始忘却你的模样。
  
  一直想要一张你的相片,却从没提起过。如果当时我问你要了,你肯定会给我的,对吗?在那个春天的许多个夜晚,那些有月的夜,落雨的夜,我说:人间是善变的,岁月是薄幸的,回忆会越来越虚幻。你信,或不信。红尘是万紫千红的你,也是万花落尽的我。那时,我怕辜负,所以,我总是不停地说。而今,我正辜负,于是,我敲下了这些字。
  
  水木年华的专辑躺在抽屉里,白与绿相间的底色,三个男子忧郁地站着,手里拿着吉他。取游戏碟的时候,戴耳麦的时候,抽屉一开一合时,我总会看到他们的脸,忧伤的,看着我的无所回顾。
  
  那些歌,又拿出来慢慢听。还是那样纯净的声音,在岁月的两端,轻轻飞舞吧,轻轻飞舞吧。我站起身,合上窗帘。窗外是莽莽人间,我不想看。在那个春天,那个温柔的春天,我只想看你飞舞,在我的世界,你的天空。可我知道,红尘是隔不断的,无论是一副翠幕,还是一段尘缘,你终究要去赴那一程锦绣,于是,我看着你转身,一骑绝尘。
  
  整整一个冬天,我都在吃同一种水果,翠绿的果皮,鸡蛋大小,味道很淡,有一点点甜,就象春天的风。那个春天,也有这样的风,温柔地从我发间穿过。我骑着单车,披着阳光,看着行人,那时我想:爱上你是幸福的事。
  
  开始喜欢朴树的歌,他的声音里,也有风的味道。他说: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这句歌词的断句应该是: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我在想,那个春天,是不是,我就是以这样的姿势,俯冲进你的生活,不顾一切?
  
  来的时候不顾一切,走时,我那样做,也算不顾一切吧。不管白天黑夜的打电话给你,在电话里大哭,说我爱你,我想你,我心里痛。有时你醒着回答,有时,你睡了,含糊地不说话。你是一直向前的,从没停过。我站在你身后,想说千帆过尽,想说落日沉舟,而最后,你什么都没听。那几通电话,你是掐了还是接了,我终究不记得了。
  
  窗外,天已经黑了,灯火一点点亮起来,天气预报说有雨。用了半个初春的下午,我敲下这些字,给你。不是深情,只是怀念,怕有那么一天,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盆里的水仙枯了一朵,白花瓣紧紧地皱在一起,拥着黄蕊,仿佛春天蹙紧的眉头。风拂了过来,没有花瓣落下。我想,爱你,也是这样的吧,不会凋谢,只会枯萎。
  
  我爱你,再见。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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