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淡水人生-个人文章】
酒醉心明
□ 淡水人生
2006-05-29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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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闪烁,西北都市之夜。
酒楼明丽而柔和灯光下,坐着两个西北男人和两个南方不同省份的男人。
手抓羊肉热气腾腾飘溢诱人的香味,亮晶晶的高脚玻璃杯斟满西北土产的纯粮高度白酒,摆在三个人面前,微送波动,仿佛说:“快来吻我吧”!
酒过五巡,菜过三味,一瓶高度不觉间荡然无存,服务员尽职守责将一瓶后备役及时补充。
一西北男人因病不宜,垂涎观之,一南方男人过敏,也不宜多进,安然待之,作贴岸观火状。
四位男人都是做营销同类型产品,自然谈工作的艰辛,谈人事更迭,世事沧桑,,主要话题,谈常不能归家妻子的幽怨,对扛拌嘴,探究如何消弭矛盾,稳住后方。
挚友间无所顾忌,无所不述,无所不聊,自然又通常扯到男人本性无法规避的女性话题上。萝卜白菜各喜所爱,公说公有道,婆说婆有理,各执己见,即有同识共感,又有不同政见。
这一对三十出头的西北男人和南方男人即是亲密朋友又是酒场对手,将遇良才,在一起必拌嘴斗酒,南北对峙地常难分离下。也常做哼哈二将,狼狈为奸地作弄别人。
酒酣耳热,心境情绪随着54度喷涌而出,如江河泄下,滔滔不息。
南方男人敲杯振臂给西北男人授课,其婚后长达三年的磨合期,受排遣一日三餐,已是便饭,却爱妻至深,不敢明抗。
痛下决心,决定改变落后挨打的局面,静夜苦思终得一计,逮住逛农贸市场其妻忘记找回一毛五分钱铁的事实。绝食三昼夜,不言亦不语,其妻好饭好汤侍候,吴侬软语耳鬓磨。 坚强却如革命先烈,不为美食所诱,不为美色所惑。
昏迷状态中,终于说出一句:“堤外损失,堤内补!”
旁听的那一位西北男人击掌大叫:“好计策,学这一招,不给我媳妇饭吃!”
旁听的那一位南方男人默然含笑,不置可否。
突然,三十出头的那一位西北男人如梦中顿醒,埋着的头向后一昂,左手晃晃地抓着杯身,将半杯酒一口倒下,左手抓一块膻味特大的冷羊肉塞进喉咙,哽着脖子:“小样,你看我回去咋收拾我老婆!我叫她进厨房,就是憋坏了也不敢进厕所,我叫她摸头就不敢摸我的屁股蛋!”
宴毕,白色的本田车内洋溢着酒气,蒜味。
灯光迷离,路人憧憧。
“我现在给我老婆打电话,告诉她夜里去泡小姐,找二奶!“你敢不敢这样给你老婆说”!南方男人首先开言对西北男人发难。
不待回应,手机拨通照说一遍。
没喝酒手把方向盘的西北男人,喝了一点清醒如初的南方男人来了劲,鼓嗓摇车:“这是给办公室座机打的,没人接你就在说话了”!
西北男人在光线明暗变化中瞪着狼一样幽光的两个圆眼:“我俩把手机开在免提对老婆说,敢不?!”
“怎么不行了!不就是多挨两耳刮子少挨两耳刮子的事,大不了再跪一次,多了不起了!”南方男人的两个眼镜片闪动着智慧的光斑。
“小样!那你先打!”西北男人喷出一股子20兆帕压力的酒劲。
叽里哇啦,南方人的鸟语,众漠然所云。
“不行!说普通话!”应战的西北男人,开车的西北男人,稳坐副驾驶位的南方男人同声斥责。
“老婆,我今天夜里能不能犯个错误,陪他们去泡小姐,虽然我喝多了一些,你放心,我不会走的太远,陷的太深,抱得太紧的。太闹猛我会隔着眼镜,看不大清的,视力模糊,心里厢清楚,手脚放好,要变得不了?”南方男人如是请示。
“搞啥么子名堂经!啥辰光了,身体要紧,早点子回去困觉啊,乖乖听话。”简洁又明快的批复。
“小样,看额的!”西北男人抓起手机拨通号码
“老婆子!哥今晚不回了,找小姐跌伴去了!”西北男人打招呼知会。
“好啊,要找个最漂亮的。”声音出奇地平静而柔和。
“我也给我老婆打一个电话,看她啥反应!”开白色本田车的西北男人按捺不住的跃跃欲试。
“老婆!我今晚上不回了,泡小姐去了!”依然开着免提“那好极了,乐得今晚你不骚扰我,时间才九点早得很,不要狗奔狼窜到处乱逛的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找一个优惠的地方打一炮赠十炮,省得累。拜拜!”清丽而欢乐的声音。
夜,好静。
车轮沙沙流响,沿着滨河路稳稳驰走。手机荧光屏耀眼明亮,黑暗中像一个个灯盏。
水车园的水车在白塔山隐约背景里,圆圆地缓缓的转动。
深秋略感凉意的微风,吹动成排的柳枝,象柔曼的手臂招动,佛过心扉。
后视镜里,严肃,凝重,仿佛映照出窗帘后久候的身影。
“再见!”疲惫的南方男人轻轻一声道别,朝着往住宿小区的方向急急走去。
白色本田车匆匆掉头东行,斗嘴的西北男人像入锅的长长拉面,在滚烫里缠绕柔和地,轻轻地说:“老婆,十分钟到家。”
醉意,酒气随着起伏胸膛的吐纳飘出车窗,悬浮在美丽如虹的小西湖立交桥的霓虹灯栅里。
“你若是我地哥哥呦,走呀么走你的路”一曲陕北民歌‘赶性灵’拥满空间,流入心田,一路追随。
善饮与不善饮的男人,酒精进入血液循环,就还原了男人真实的自我。
即使跌撞,即使蹒跚不稳,即使不辩东西,即使倒伏在地,头却朝着自己的家门。
饮酒对歌,男人的歌,在岁月里流淌,留下生生不灭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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