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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的冬天——读三毛《倾城》
□ 罗叉叉
2006-05-13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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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读《倾城》,是在一个冬天的夜晚。窗外飘着银白的细细的雪,在昏黄的路灯下如银针一般丝丝飘落,分外好看。我缩在被窝里,用冻僵了的双手捧着这书,一句一句细细地读,仿佛和她一起走进1969年那个冬天。
曾在那篇《蝴蝶的颜色》中,读到她小时候上学的艰辛,如今到了国外,还是一样,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关于靴子那一截,现在仍记得很清晰,用塑料袋套着再绑上两根皮筋,为了面子还用和鞋底同样颜色的橡皮筋,就这样出门。经济上的拮据和学业上的成功形成鲜明对比,苦孩子是苦着,但是也总归有收获。因为自己也是个学生,所以也就很理解三毛的这些异国求学的苦痛。
作者花了几近二分之一的笔墨描写关于在西德读书的事情,到了中间,才高潮迭起。“逃课好了,冻死也没什么大不了,死好了,死好了。”由于内心的承受已经到了极限,这时候便放开了关于学业的束缚,独自一人前往“墙”的那边。与军官的相遇并非一开始就轰轰烈烈,反倒从一双眼睛写起,“背上有如芒刺般的给钉着”,然后牵着故事情节发展。这时的三毛却又无所谓起来,两次关于笑的描写,已见端倪。第一次“笑”,是对事实的不了解,同时也坚信自己是个美丽的女子,能够感动小间里“不笑”的军官,让自己顺利通过。知道事实之后,便不笑了,小女子的狡诈这时候凸显出来,但是给人的感觉并非十分可恶的那种,反倒有几分可爱在里面。
真正双方碰撞出爱的地方在投币拍快照片的小亭子边,对那军官的描写“如电影‘雷恩的女儿’里那么英俊迫人的”,再看的“燃烧的眼睛”。这时候才写明,前面出现的眼睛就是这双了。然后又是小细节的描写,军官把她的照片装进“贴心内袋”,这时候她的“眼光垂了下来”,很明显是,动心了。这时候两人的内心便达到了同一,各自心潮澎湃,却隐而不露。分别时第三次描写眼睛,“很深的”、“有落水的无力和悲伤”,再不是初遇时激情四射了,而是盛满了离别的悲伤与忧郁。
关于在东柏林,描写的有些诙谐,“唯一羡慕的东西”竟然只有靴子,而这时候,她心里想的,必然只有某人了。再与军官想见,用的“以为已经死别了的人”,此时的再见的心情就可以用“死别重逢”来表达。再一次关于眼睛——“深井”。其实看到这里,多数已经明白当时发生的情愫,那是真的什么都不愿去想了,“死了好了”重复出现多次,就我自己来说,也是在这时受了最深的震撼,心情也随着火车的转弯,如刀子剜着一般,疼。
看到结尾处,她在高烧昏迷的时候,心里始终思念“一个没有名字的人”。抬头间窗外的雪还是一如往常,纷纷扬扬。而我的眼泪却那样刷刷地流下来,这泪,竟和我的体温一样,冰凉冰凉的。
一次偶遇,就多了一次回忆,多了一份莫名的思念。我们这一生,要偶遇多少人?要经历多少事?怕真正能让人在梦里思念不断的,寥寥无几。远远逝去的1969年的冬天,和正在经历的2005年的冬天,如此相似。
作者签名: 偶尔受伤
学会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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