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玛丽安涅-个人文章

夏日光华

玛丽安涅
2006-05-02 20:02   收藏:0 回复:5 点击:1363

    当我终于在一片烁烈的太阳光中睁开我的眼,我看到的是大片无边无垠的平原和山脉。
  在遥远圣洁的珠穆朗玛峰一朵千年的莲花盛开于其上,芬芳弥漫,硕硕的光华使我自惭形龉。
   ——题记
  
  我开始终日在家闭门不出,网络成了我唯一的对外的相连。我的眼睛已经习惯了这不见天日的暗,在那暗中我捧着徐志摩的《沙扬那拉》和他的《再别康桥》沉沉的睡去。
  我一直保留着这封闭麻木的姿态,犹如一个还未脱离的茧,我不知道在这茧里是一个什么样的昆虫,也许是一只小的飞蛾,也许是一只长的艳丽蓝色翅膀的大蝴蝶。
  “我且一路飞奔,看流光滚滚,干涩的的土地裂成了花纹……
  我跨过了悬崖和山脉。跨过了原野和天空,跨过了风和大海, 跨过了丰饶的土地和牛羊……
  土地上淳朴的人民用自己的汗水和时光换来稻谷和土豆。向日葵在太阳的抚摩中抬起自己的头。白兔在原野间跳跃着飞奔,她的背后红狐狸在追赶,追赶,追赶……
  白兔没有回头。她只听见耳边风的呼啸……”
  外面的天气终于热起来。使我想起了丰饶的原野和天堂。我曾一路前行,终于因为走的太快,掉进了深冷的悬崖之中。
  
  我去冰箱里拿出一只苹果,一直吃到只剩下一只果核。于是我想起了小时候听到的一个童话:
  小女孩的妈妈去了一个遥远的城市。临行前交给小女孩一个苹果。
  妈妈对小女孩说:宝宝,等你吃完了苹果把她埋到土地里。当果树结出第一个果实的时候,妈妈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于是妈妈走了,小女孩把吃完的苹果核埋到了地下。天天给她浇水,下雨的时候拿着雨衣去为苹果树遮挡,风暴季节来临时就为苹果树装上栏杆……
  小女孩就守着果树过了5年。这棵苹果树终于开了一个白色的花苞,小女孩知道妈妈快回来了……在那个夏天傍晚的夕阳里。苹果树结出了一颗小小的绿色小果实……于是在太阳的一个角落里。飞回来一只白色的大鸽子,把她白色的羽毛纷纷的洒到苹果树下……
  小女孩已经长大成一个漂亮的姑娘。眼睛里满是期待的忧伤,那鸽子是妈妈吗?她想起了5年前自己还是一个小女骇子的时候妈妈给她说的话:当苹果树结出果实的那天,也就是妈妈回来的那天……
  可是那曾经是个小女孩子的姑娘只看到一只洁白的大鸽子,再后来,她看到很多小鸽子跟着大鸽子落在了房顶上,嘴里衔着橄榄枝条,清香弥漫。
  小女孩子终于知道妈妈再不会回来了。可是她已经长大。那等待的艰难时光都已经过去了。
  她对着大鸽子掉下了晶莹泪珠。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烁着金子的光芒……
  
  每当我想到这故事,心里无限感伤。我们都在太阳底下生活着,不论是在冬日的夜晚还是夏天的中午。我开始不再畏惧死亡。我从新用新生的眼神审视这个硕大的世界时,我已经彻底的空灵起来。我开始用雕刻刀在木头上敲打出猫的脸,这只猫的眼睛睁的犹如蓝色宝石。我不知道怎么样的世界才配得上猫的眼睛。我没有宝石,所以我的猫眼睛里永远是一片清醒的空白。她们是在我唯一清醒的思考下诞生的生物。是灵魂的镜子,照见我所有思维角落中的尘埃。所以我无法逃避她们的审视。每次我注视着猫,总是觉得自己喝醉了在做一个冗长的睡梦还未醒来。
  我常常把自己锁在仅有我一人的房间里听摇滚,自从我的生活和学校脱离唯一的关联以后。终于纯粹的只剩下了一件臭皮囊。我一直听自己听不懂的外文歌,那些《黑色安息日》或者波诺的《U2 BOY》都是一个做摇滚的网友遗留在我家的赠送品。他忘记要回去,就一直放在我家里,可是我很懒,并不记得照顾他们。时间越久,甚至有灰尘堆积。我不喜欢很快能听明白的歌词。那样厌倦的太快。我知道要对这个世界保持新鲜的态度,你就永远不要去看明白他。我把他们看成可爱的的小玩意。
  他们的乐队叫红塘,很多摇滚乐队总是喜欢用有思想的词汇做名字,我曾经为他们写过词:
  一首是《千年莲花》
  ——千年的莲花盛开 再苍白也有期待……落叶和他的影子缠绕接吻 咖啡豆和水激烈斗争……如果相爱是种过程 是否结果注定疼痛 若没了爱你就虚空 有了爱你就盲从……谁捕捉了谁的灵魂 谁就对谁彻底残忍……
  
  一首是《新鲜奶油》
  ——新鲜眼睛即将迷茫 新鲜奶油等着腐烂 新鲜故事就快了断 新鲜想法随时会换……我们不愿等待冗长 残忍用来冒充坚强……我们忙着把过去遗忘 迫不及待开始幻想 快乐来的这样简单 懒得去用过去交换 世界是个大垃圾场 任你放纵任你荒唐 任你留下一地迷茫……
  
  但是再没有听过他们唱,也许这只是一场骗局。地下乐队没有好的创意和运作模式往往倒闭的非常快。
  不过我想要是他真的运作下去。也许更快的破损。他写的歌简直像邪教的入教宣言。而上帝则成了全部的邪恶之源。他喜欢用电吉他和爵士鼓做一个利索的搭配。我想他的歌配上响亮的电吉他一定会在吵闹的轰鸣中颠翻屋顶。我无法容忍在太阳下这空虚的罪恶。所以我会主动的脱离他们,尽管为地下乐队写歌是个巨大的诱惑。我好象听到以前一个男人对我说:
  “有些幸福,不属于我”
  很庆幸他也不属于我,我不爱他,但是我把他当作安慰。我踩着别人的经历逐渐成长。
  一步一步艰难摸索着前行,我已经不再憎恨任何人,也不在意别人对我的态度。真正的经历过这些事以后,对自己飘渺的理想失望透顶。当我们分开时我条件反射的掉下一滴眼泪来怀念他。为这些没有目的的事情感到撕心裂肺的痛苦。现在回想起来只是觉得虚伪。我们有时候戴着面具生活而不自知,在面具里面和在面具对面的人都被这麻木的表象所欺骗,于是鳄鱼的眼泪成了光辉的道具。
  当那些事情终于像龙卷风一样的过去,你看到的只是一地狼籍。受伤的人躺在野地里衰弱的叫唤,如果等不到援救,远处盘旋不已的苍鹫很快就把这些绝望的呼救当成魔鬼的食粮吞下肚去。这些沾满了鲜血的鸟嘴贪婪的眨吧着……接着你看到死神的狞笑……
  这是个绝望的世界。并且加速陷落。所有你能看到的物件都以一种措不及防的速度在飞快老去。滚滚人群和流光会很快淹没你失望的呐喊。我对自己说,你要坚强,除此以外,别无选择。
  于是我把我的童话和眼泪装在口袋里。然后,起身离开。
  2006-4-30
  
  后记:我很奇怪。当我在今天夜晚再次打开我的文章修改的时候。只是感到奇异的陌生。也许我在潜意识中并不承认这文章出之我的手。就像我已经对网络依赖的无可救药的状态下仍然本能的拒绝他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并且意志坚决。充满无法调和的矛盾。我在这微妙的矛盾中左右顾盼,眼神流连,最后终于疲累的倒在自己胸前的大丽花下。再次沉沉睡去。
  
  
  
  

作者签名:
我把左眼给了神 我把右眼给了你 我在地上画了一双眼留给我自己 从此我的眼神里 盛开了茶花名字叫追忆

原创[文.百味人生]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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