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独领风-个人文章】
寒土
□ 独领风
2006-04-26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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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是失控般发疯似的一口气读完《乞丐囝仔》的。
望着雾气浓重的远山,我的思维一度出现了断层式的空白。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当我把自己早已僵硬的目光再次访在封面上那个可怜兮兮的孩子身上时,我的脑际闪现出两个字——寒土。一种从未有过的悲伤与心痛同时也涌上了心头。
《乞丐囝仔》是一本乞丐之家的苦难史。是主人公阿进(赖东进)及其家人十七年乞丐生涯的血泪文字。从父亲而立怪病时双目失明写到母亲智障病发街头;从同样智障的大弟与母亲整日的乱骂与厮打写到姐姐卖身供阿进求学;从飓风中孤苦无助的背影写到运动场上令人瞠目的狂奔;从亲情的无从割舍写到真爱的忠贞不渝;从流泪乞儿无言的泪写到杰出青年灿烂的微笑……
莫言说这是一部童话。
阿进的泰山曾用“这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一个家庭……”给这个拥有十四口人的乞丐之家下过结论。我相信读完此书的你会下意识的点头赞许的。毋庸置疑,这样的苦难史会让任何人的痛苦都黯然失色的。那是一种身心都在一方寒土之上滚爬的无奈与抗争啊!
这其中有一个画面始终在我的眼前浮现。台风,暴雨,乱飞的瓦片,横扫的枯枝败叶,狂吠的狗与紧闭的门,一条曲折坑洼的村道,一个瑟瑟发抖孤苦无助的背影,一声声令人心寒得沙哑的乞讨……
画面就这样永久地定格在我的记忆里了。这么多年来,我也遭受了很多的挫折与不幸,也曾固执地以自己是世界上最苦最不幸的人。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历经了死神的呼唤与纠缠,尚在不愔世事的年龄就目睹了亲情的冷淡与背叛……然而,这一切又怎能与那令人心寒与不忍多看一眼的背影相提并论呢!
二十多岁——一个青黄不接的时期。一代青年感触最深的是一种莫可名状的空虚与茫然。他们的天真已略显造作;他们深沉的那样的势单力薄;他们的肉体虚弱;他们的心理脆弱;他们孩子气的辩白和在人生路上的崎岖坎坷与生命之舟的颠簸浮沉时所表现出来的哀愁、落寞、甚至绝望,无不证明着——成熟与他们是何其的遥远!
当然,这并非当代主流青年的生活状态。我认为青年应该冷静而勇猛,即无论横在你面前的是如何错综迷离的感情纠葛,还是多么令人难以承受的苦楚,你首先要做的都是保持大脑的冷静,而当你锁定了下一步的落脚点时,那种执著比之于饥饿的猛狮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我们无需再给阿进更多怜悯的目光语同情的泪水,我们要从他那冰毅的目光中领略为生命的存在而绝不烟气的顽强,从他那孤苦无助的背影中感触生活本身的沉重与艰辛。
被苦难打倒的人,唯一的收获是怜悯;战胜苦难的人,创造的是奇迹。
作者签名: 心清思顺独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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