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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平怎么不平衡

WAING
2003-08-18 07:49   收藏:0 回复:3 点击:2841

   
   “一滴,两滴…………”雨渐渐大了。小孩恋恋不舍地走进屋里,因为它害怕雨水。小孩站在窗前,雨水滑过玻璃。它们在笑呢?笑小孩软 弱,笑小孩只能躲在屋子里,眼睁睁地看着窗外的那些“勇敢”的小孩在雨中奔跑着。他们的快乐令小孩非常生气,小孩想冲出去,在雨中狂奔,证明他不是软弱的。
   小孩紧握的手慢慢地松开了,带着无奈。他看着沁满冷汗的手心,一阵无端的痛侵袭而来。哎!农村、城市、玻璃……
  
   小孩终于来到了这里--向往已久的农村。他欢天嘉地踏进这方大自然的土地,摆脱城市的拘谨束缚,忘我地奔跑于农田的每一寸角落。小孩喜欢寂静,因为他讨厌城市的喧嚣。他今天终于有了这个机会,来体验书中所说的纯朴的农村气息,见一见那些可爱的辛勤的耕作人。
   小孩卷起裤管缓缓地迈着脚步,他小心翼翼地踏在窄小的田梗上。累了,他索性坐在一堆堆放在田边的稻草上。田间来耕作人闲聊的支言碎语,小孩仅听到一名话,可是他却很失望。“看,城市里来的阔少爷。”小孩从不认为他是阔少爷,他知道所谓的阔少爷是一个包含什么含义的词语。此时,小孩眼前的景象正是他幻想多年的美景,婉转的鸟叫声,溪水在田沟里来回流淌着。一群耕作人在夕阳的余辉下勤耕作着……多美啊!可是,小孩此时的心情一落千丈,与先前的兴致勃勃简直无法比拟……
   夏日的雨是没有预兆的。万里无云瞬间变成乌云密布,紧接着便是雷鸣电闪。过后,雨像石块一样从天而降,砸在地上,溅起水花。这雨是美的,不过得在缺水的非洲。
   雨越下越大,并有持续不止的趋势。这突如其来的大雨犹如天外飞来横祸,小孩避之不及,他被吓倒了。不是雨大,而是人情 冷暖吓到他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心目中善良的农民伯伯是这样来表现他的善良之心的?
   在大雨来临之前,小孩坐在草堆上,他看着家田里正在辛勤劳作的人们,他觉得他们是最可爱的,尽管那一句“阔少爷 ”还是萦绕在耳边,不过他知道什么是“不知者无罪”。突然,小孩眼中人群的点正在跑动,而且渐渐疏散,速度之快连小孩都来不及适应。最后,人群中只剩下一块一块的泥巴死死地粘住不放……他是一个“正宗”的农民,且是一个富有经验的农民。
   老农走到小孩身边,他的眼神是犹豫的。老农的嘴唇微微地一张一合,他似乎想说什么,可是,话在嘴边徘徊一会又咽了回去。他内心的天平在左右动不止:
   左边:“要告诉他吗?暴雨就要来了,可是他却不知道……他只是一个小孩,要是淋了雨发烧可就不好了,他的父母一定会担心的……”
   右边:“不可以,我还没忘记那帮城市人对我们所造成的伤害呢?这血海深仇如何能够被一个区区小孩化解呢?他们那一群禽兽不如、狼心狗肺的家伙,他们烧了我们的家园,把我们那里赶出来,然后在我们的土地上盖楼,办工厂,甚至把我们的牛羊加工成他们想吃的零食……难道他们想造一个绿色城市就可以牺牲我们这些农民吗?哼,禽兽,就让你们的孩子来为你们赎罪吧!
   天平终于倾向了右边,老农无情地从小孩身边走过,没有留下一句话,一句忠告都没有……
   四下里死一般的寂静,小孩感到有点儿寒颤。风卷起细沙,吹进他单薄的衣服,后边的稻草也有些随风起舞着。风渐渐大了,把隐藏在地球上的另一端的乌云也带来了。狂风暴雨刹那间充斥整个农田,小孩没带雨具,如果此时有人拿雨伞过来为他遮雨,他定会深刻感受到农村人的善良,可是,并没有。小孩一个人站在暴雨中,任雨水打在他的脸颊上,手上、脚上……小孩不感到肉体上的疼痛,他只有心在痛。他很孤独无助,他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可以支撑他走回家里。他只想哭,只想大骂几句:“一切都是骗人的。”但是,他哭不出来。
  
   过了那 一天,小孩对水产生了一种畏惧感--他害怕被 水洒到,那会让他想起那个充满孤独与无助的雨天……
  
   城市与农村之间永远存在着那一层无法捅破的膜。
   小孩伸手触摸冰冷的玻璃,隔着玻璃,他能感受到什么是隔膜,同时,他也知道了农村人对城市人仇恨只会让他们失去善良的本性,失去了理智的判断--一个小孩能与这种仇恨扯上关系吗?
  

作者签名:
稻草人

原创[文.百味人生]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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