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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问苍生问鬼神

xin_yue
2006-03-14 07:42   收藏:0 回复:2 点击:3212

    在固定的时刻张望门口,恍惚间你又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做着鬼脸喊:“圣上移驾紫云阁”
  
  紫云,是我小小的书斋,你是那个从童话书里跑出来的小豌豆,轻灵地站在我面前,仿佛随时可以做掌中舞;你是那个从画上走下来的女子,素衣布裙,为我洗手做羹汤;你是夜半盈盈而来的狐仙,旖旎着红袖添香的传说。
  
  习惯了有你相陪的日子,象是习惯了早上喝一碗浓汁的豆浆,晚上泡一杯淡淡的清茶。尽管研磨挥毫的时光随历史渐行渐远,谁又能说键盘敲击出的文字就少了墨香的悠长?
  
  书斋的檐上,有你的紫风铃,依旧吟着“叮当叮当”合仄压韵的句子。桌上有你手工折制的笔筒,雪白的纸板上寥寥几笔画着写意的翠竹。厨房里挂着那个蜡染的小小围裙,一合眼,仿佛你依旧带着清丽婉兮的笑靥,俏生生站在那里。
  
  夜幕象许许多多的回忆一样逐渐铺满小屋,很多个夜意阑珊的时候,我们背靠背坐在露台上遐想。我微笑着倾听你杜撰出的关于我们的前生,很多时候你会把我的前生定位于一代枭雄,比如项羽,有举鼎之力,世人无与匹敌,勇冠三军,而你是绝色的虞姬,跟随霸王,驰骋江河,逐鹿中原。现代的男人似乎越来越阴柔了,学会了屈原的自恋,动辄长吁短叹。项羽暴躁、易怒,但敢作敢当;项羽贪功、好色,但快意恩仇;项羽残忍、肤浅,但气势昂扬;项羽短视、失败,但直面人生。在这个缺少英雄的年代里,太多人做着“至今思项羽”的慨叹。
  
  某个时刻你又说我的前生是古代羽扇纶巾的文人墨客,曾在风雨之夜庇护了某只有着银白色毛质灵动的白狐。于是白狐变做美女在穷书生的书斋抚琴弄情,平添了迷醉的红烛。或者前世里我如迂腐的许仙一般在得知真情大惊失色,错失了你完美的爱情,所以今生你会在参差错落纷繁的人群里闻到我熟捻的气息,寻我迩来。你问我,今生是否还在乎你是异类。我微笑着揽你入怀,那美丽白狐的传说,是多少寒窗书案上书生的梦寐,天若有情,如何会吝于一只白狐?
  
  偶尔你会抱怨我,键盘下敲过了千山万壑,却不曾专门为你写上一页。我没有辩白,越是珍贵的东西,越难以用语言表述,过于清浅的的文字会让我觉得简慢了你,过于浓郁的词语又恐遮盖了你的清灵。我用略带惶恐的朝圣的心绪在心里千百遍临摹你,再千百遍精心收起,珍藏密敛。
  
  街上依旧车水马龙,沥青路上的那点暗红会慢慢渗入底层,没有人会再记得那里曾经飘飞过一只蝴蝶,没有人知道,那是我的蝴蝶。我只担心,你的魂灵经过那里时,是不是还会惊惧。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若真有通灵一说,就让这夜,这风,这叮当的铃声,带你归来。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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