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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道,何为魔(上)

小绛雪
2006-03-06 23:08   收藏:0 回复:1 点击:3099

    欲出生死,须灭生死根本的俱生我执。
   欲断我执,须生起真正的无我慧。
    --前言
  
   1、路遇
  
   早晨的空气澄鲜,偶尔有几声鸟啭。
   清风悠过荷塘,荷香四溢,驱散了炎热。
   诗路上,蹦蹦跳跳走来一个执着一枝荷骨朵的紫衣女子。
  
   “妞儿,哥回来的路上,给你捎带来了一位山西朋友。”
   山西的朋友?会是谁呢?难道是乖乖仔!一想到乖乖仔,就忍不住向往起“醉八仙”的猫耳朵,那可是正宗的山西名点,韧劲十足的荞麦面上,铺满了鸡丁、虾仁、火腿片、香菇、笋丝的猫耳朵哦!雨丝儿的小嘴忍不住抿了一下,“咕咚”吞下几大口口水。
  
   “呔!何方来的毛丫头,竟敢踏入我总坛禁地?!”一声暴喝,打断了雨丝儿的“美食”。
   “禁地?喂,诗路花语的后山啥时候成禁地了?你又是哪来的野小子,敢在此大呼小叫阻拦我雨丝儿?!”被吓了一大跳的雨丝儿瞪着面前用剑指着自己的怪人--此人自颧骨以上均被乌金的面具遮着,露出的小半脸颊黑里透红,一身黑衣象足了“此山为我开,此树为我栽”的路匪。
  
   雨丝儿?冰雪风采的小魔女?素闻她和咱诗路甚有渊源,但适才和冰雪一战,不知她此番是敌是友,我且诈她一诈:“我是……我是诗路花语步谍寻幽的陈阿猫。”
   “陈阿猫?我怎么没听说过步谍寻幽有这个人?看你行动鬼鬼祟祟的,量你不是什么好人!我且揭了你的画皮看看。”
  
   话音才落,雨丝儿跃身而起,一招如水月光,以手中荷为剑,清香碧绿的荷茎荡开对方的长剑,粉红的荷骨朵直向“陈阿猫”的脸上挑去。
   就在雨丝儿那跃起的一刻,“陈阿猫”将剑轻舞,剑身飘忽如带,轻轻划过,四周已有团团一股剑气聚成的一道屏障,将其紧紧围住。
  
   “咦,这怪人功夫了得哦!我哥以前怎么没跟我提起过呢。”雨丝儿心里暗赞一声,沉吟间手下并不怠慢。
  
   有如轻风拂柳,好一个徐刺而出的雨丝儿,荷香带过,那堵剑气围成的墙被划开一道口子。雨丝儿纵身而入,即时花影纷飞。
   “陈阿猫”诧然惊异。数十年来,第一次进入他的剑气之中的,独此一人!而此人不仅如此年青,还是个姑娘!!不独是个姑娘,而且只以花枝应对!!!有如此身手,实属罕见,心中既惊又恼还爱惜。出剑时,自亦处处留情,不肯中伤她。
  
   二人约战越酣。雨丝儿在“陈阿猫”的剑气之中,虽不占优势,却也能左右迎击,不乱阵脚。荷骨朵在强大的剑气中改为判官笔招式,“笔笔”直取阿猫要穴,可见功夫确实了得。
   “这样打法,我的猫耳朵不得泡汤?”雨丝儿想着,便凌空一翻,跳出剑围。
  
   “不和你打了,我要去找我哥。”雨丝儿嘴一嘬说道。
   “不行,打得过我才能上诗路花语。”“陈阿猫”意犹未足,怎肯放过机会。
   “你以为你是谁?我说不打就不打。”说话间施展凌波微步从阿猫身边溜过去,未走几丈却已被“陈阿猫”的纵云梯赶上。
  
   “你告诉我你是谁,我就跟你打!”雨丝儿不服气。
   “打得过我我就告诉你。”对方笑嘻嘻。
   “你是赖皮猫,我不和你这种无名的鼠辈动手,”雨丝儿把头扬起,“省得人家说我欺负无名小卒!”
   “我是猫,不是鼠。嘿嘿……”
   “你?!”
   “想见江水寒,就得先过我这关。”
  
   “好,我和你比三场,文的武的随你,如果你输了,不单只要放我过去,还得替我做一件事。”雨丝儿眼珠子一转。
   “呵呵,好!要是你输了也为我做一件事?”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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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约斗
  
   “既然你是诗路花语的,那你是主我是客,我先出题。”雨丝儿抢先道,“陈阿猫”没有异议。
   “第一场,六月天飞雪。大家各展神功下一场大雪,看谁下的大下的漂亮。”
  
   “陈阿猫”凝神聚气,半炷香的时间,天空开始阴霾密布,云翻云卷,狂风大作。不多时,打下了一阵冰豆子。
   “喂,叫你下雪不是叫你下冰雹啦!”雨丝儿大叫着跑到一棵大树底下。
   “陈阿猫”微微一笑,手起风扬,黑衣飞舞,随着一阵紧似一阵的冷风,雪,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
  
   “怎样,丫头?认输了吧?”“陈阿猫”得意地问。
   “切,这也叫下雪?你以为盐商缺盐卖,等着你救济?”雨丝儿翻着白眼:“还是看我的吧。”
  
   站在空地上的雨丝儿,已然没了平日的嘻皮笑脸,长啸一声,碧水剑握在手中。
   雨雪霏霏、雪拥蓝关、燕山雪舞……三十二路“雪舞艳阳”耍去,雪粉慢慢变成了雪片,最后漫天鹅毛大雪。
  
   山坡上,碧绿的树干一会儿就成了琼枝玉叶,冰晶映着阳光,一晃一晃幻出一圈圈的彩虹。
   最奇的是,撑着绿萝伞的荷叶,也浅浅的铺了一层雪花,粉、白、绿争奇斗艳,成了一个奇幻的世界。
  
   雪中的雨丝儿,身上却不沾一片白雪,好似纤尘不染的寒梅,在冬雪中绽放着她无边的清冷芳华。翩然的紫衣恍似片片傲放的花瓣,有着难以形容的清贵与美丽。
  
   “好!好漂亮!”连“陈阿猫”也不得不服。
  
   “冰风凛冽,适懒慵静卧,还被惊掇。素裹青山,玉冻琼枝,溪藤万丈铺彻。东君写意轻沾墨,漫作赋、《暗香》闲说。又谱来、竹外横斜,淡淡疏花霜结。 青萼铁骨铸就,胜描红绣翠,暗蕴清绝。对野梳风,顾影凌波,一瓣诗心如雪。不期蝶绕蜂缠梦,又哂笑、陶翁腰折。莫负他、两盏三杯,共醉九江明月。”不愧为凤舞九天的大才子!一阕《疏影》由月射寒江自远而近的身影随口吟出。
  
   “妹……”
   “好妹妹……”
   “雨丝儿……”
   杂嘈声惊醒了也有些沉醉的雨丝儿。
  
   “哥……”
   “凤兮哥哥……”
   “无笛好哥哥……”
   “乖乖仔?真是你来了哎!”
   “…………”
  
   原来,后山的突变,早已惊动了诗路的笑笑、青菱、添乱、牙刷、江水寒、月射寒江、关东响马、情归何处、麦地、非飞(注1)等一帮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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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第二场比试,我认输
  
   问清缘由,牙刷不禁哈哈大笑:“和绛雪比降雪,想不栽都难了。哈哈哈哈……”
   “哦?绛雪?”“陈阿猫”和笑笑咬了一会儿耳朵。
  
   雨丝儿早已把江水寒拖到一边审问:“哥,这人是谁?人丑丑武功却很俊。”
   “哥不知道。”
   “这世上还有哥不知道的事?”
   “哥真不知道。哥也是刚刚回来,得知后山以后由他把守,想来也是可人居的旧人。不过他既不愿以本来面目示人,哥也不想多问。”
  
   “喂,那个绛雪雨丝儿,这场算你赢,第二场该我出题啦。”“陈阿猫”催促着一边和江水寒嘀嘀咕咕的雨丝儿。
   “我已经见到我要见的人,不玩啦!”
   “不行!说好三场的,不玩就是认输了,输了就得给我办事咯。”
  
   “算啦算啦,我妹子都说不玩了,大伙一起回去喝酒好啦。”江水寒打圆场。
   “不行不行,一定要比的。江兄你别老护着你妹子,当自己是护花使者呀?”“陈阿猫”怪声怪调。
  
   “雨丝儿你要认输吗?”
   “输了要学狗仔叫。”
   “冰雪风采的不会这么不中用吧。”
   一群人也跟着起哄。
  
   “雨丝儿,姐姐支持你!”青菱忧郁的眼神扫过江水寒把雨丝儿拉过来。
   “雨丝儿,我也支持你!”乖乖仔也雀跃着。
   “好妹妹,好哥哥当然也站在你这边啦。”非飞唯恐天下不乱。
   “好……吧…………”遥遥看着欲言又止的江水寒,雨丝儿心里七上八下的。
  
   “好,第二场,比比谁的酒量大。”“陈阿猫”朗声说。
   “这只死猫、臭猫、赖皮猫!”雨丝儿暗地里骂了不止一千次。
  
   “你先喝!”雨丝儿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直叫“陈阿猫”乐得要打三百个筋斗。
   “喝就喝!哪,看清啦。”
  
   “陈阿猫”接过醉梦亭酒奴手中的酒酲,揭去酝盖,一时酒香四溢。
   是天涯用白梅花自酿的“忘记”!
   “陈阿猫”是诗路花语大名鼎鼎的天涯?
  
   “陈阿猫”并不把酒倒在碗里,捧起斗大的酒酲“咕咚咕咚”一气灌下三酝。
   “多好的酒呀,你全当白水喝,啧啧,暴殓天物!”雨丝儿在一旁摇头晃脑说着风凉话。
   “该……你啦……”“陈阿猫”的黑脸更红了,说话的舌头有些大。
  
   雨丝儿慢条斯理的把酒筛到碗里:“哥,很香的酒咧!你先尝尝。”
   一饮而尽之后,江水寒连声夸:“不错不错,天涯的‘忘记’,确非凡品。”
   “说好比试,不许代替的。”笑笑比“陈阿猫”更着急。
   “我没说让我哥代的,有好东西当然要先孝敬哥哥的,哥哦?!”雨丝儿朝笑笑挑了挑眉,转头笑吟吟的看着江水寒。
   “雪雪,我也是哥哥哈!”有“千杯不醉”号称的牙刷,酒虫也被勾出来了。
   “哪能少了黑哥哥的酒呢,见者有份,见者有份,今天当我请客,嘻嘻……”
  
   敬过众家哥哥,雨丝儿给自己筛了半碗,浅尝一口,耸耸肩:“‘忘记’呀'‘忘记’,只有不开心的才要忘记,我可不需要这自欺欺人的‘迷魂药’。第二场比试,我认输。”
  
   “好,爽快!第三场,比文才,比吟诗作……”剑寒书香俨然当自己是裁判。
   “不行,这里是你的地盘,黑哨是你,老千也是你。”雨丝儿一点都不给面子的截断他的话。
   “对,既然比试嘛,就要公平,切不可以强凌弱。”江水寒也反对。
   “君子当以公平模范,勿倚多为胜,恐胜之不武哉。”情归何处捋着三缕长须。
  
   “那就由这位远客出题如何?”青菱向乖乖仔颔首浅笑。
   “我?”乖乖有些茫然有些不安,四顾左右。
  
   来自兔子窝的乖乖仔既不敢偏坦冰雪风采也自不会偏向诗路花语,正是合适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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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谁先出荷塘谁就输
  
   “第三场,谁先出这荷塘谁就输。”乖乖仔硬着头皮宣布。
   笑笑和“陈阿猫"”会心地笑了。
  
   “天涯,若是我妹子输了,你不可让她干有违武林道义的事!”江水寒的眉头紧锁。
   “江兄过虑了,想我陈阿猫也不是什么鸡鸣鼠盗之屑小。”“陈阿猫”正式道。
   “切!你不是鸡鸣鼠盗之屑小,怎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陈阿猫耶!”雨丝儿口里并不绕人:“我知道天涯的轻功是了得的,可我也有杀手锏--蝶舞的家传轻功蝶舞流星!”
  
   “妹……”江水寒不无担心。
   “哥,没事的,大不了认输啦。我刚跟蝶舞学了蝶舞流星,你给指点一下下。”雨丝儿眨了眨眼。
   “你俩有完没完?”“陈阿猫”不耐烦了。
   “催什么催!说好了,谁先出这荷塘谁就输,我先在荷花上散几个步,再在荷叶上睡个三五天,你可不许打搅我!”
   “好啦好啦好啦……”“陈阿猫”不以为然。
  
   天涯“陈阿猫”的轻功确实不同凡响。只见他身法快如鬼魅,黑衣如风,衣袂飘动时,深有流水行云之妙,蜻蜓点水般掠上荷塘时,脚下的荷叶纹丝不动。
   “好轻功!”
   “天涯”虽也是和“陈阿猫”一样不是他的真名,但当日以刺杀无花名动江湖的“天涯”,绝世轻功已成为武林神话,今日小小一显,便收获了雷鸣掌声。
  
   “陈阿猫”心中很是自得,摆了个金鸡独立姿式,如钉子敲在柱上,右足牢牢地立在一朵粉荷中心。
   芙蓉袅袅迎风,莲叶团团如盖,荷朵上的黑衣,迎风招展,很是令人赞赏。
  
   雨丝儿轻轻掰下手中的荷瓣,疾射而出,一道粉红的浮桥似彩虹连向荷塘。
   彩袖拂过,如蝴蝶般翩翩飞向荷塘。
   (踏在荷瓣上的雨丝儿,不忘回头向众人摆几个“甫士”--事后乖乖仔在酒桌上回忆。)
  
   雨丝儿巡城般在数朵荷花上飞了一圈,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一棵歪脖子柳树系着的采菱船!
  
   “隔水抛莲子,莲歌上九天。轻移白玉腕,镜水碧涟涟。哥赠莲花钿,妹插鸦鬓间。含情未能语,花动影翩翩。叶叶覆莲子,双双已成圆。芙蓉浅浅笑,佳藕深深连。悠悠丝不断,似侬千万言。去去云水静,几时哥同船?”唱着小调的雨丝儿,不忘随手摘下一两枝盛放的荷花和成熟的莲蓬。
  
   “陈阿猫”目瞪口呆,知道自己又栽了,说好“谁先出这荷塘谁就输”,并未规定要用什么方式待在荷塘里,自己的轻功再好,也比不上雨丝儿的一叶菱舟。
  
   听着穿梭在绿叶粉荷间的歌声,“陈阿猫"”在岸上恨得跳脚:“臭丫头,你给我上来。”
   “我还没玩够呢,不急……”雨丝儿故意逗他。
   “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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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所有出场人物,均出自笑笑的武侠小说《我来说冰雪的来历》,本故事算是续接此文,以此记念诗路花语、冰雪论坛等一干朋友。
  

作者签名:
漫踏云端观四野 轻听古韵落苍穹
【个人主页:雪飞当梦蝶】http://www.jiangxue.org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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