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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云在青天 收藏:0 回复:1 点击:2821 发表时间: 2005.09.28 16:34:08

一个关于西藏的爱情传奇故事[转载]


  引子
  
  二十年前,我和我的爱人宏在登西藏的一座雪山时,发生了雪崩,我不幸被埋在了雪山中,从此和相爱的人只能是阴阳相隔,任凭我苦苦的思念也穿不过那逝去的时空……
  
  我一直游离于人间之外的另一个空间,那个地方就像个美丽的花园,有许多从人类飘去的,不食人间烟火,无欲无求,无爱无恨的魂灵在日夜飞舞,纯洁而美好,这样的时光里,我留存了二十年。
  
  终于有一天,在异度空间的使者的牵领下,我来到一栋非常漂亮的开满鲜花的屋子里,接受了各种有关善恶的测试,通过主考官的问题后,我被确认为具备了轮回的条件,于是,在走过一个长长的绿色过道后,我来到了1号电梯和2号电梯的面前。
  
  1号电梯叫作“生命号”可让我选择投生,不同的楼层代表不同的生命圈。2号电梯叫作“寻爱号”,可以让那些想寻找丢失爱情的人回到曾经生存过的那个年代,坐上这个电梯之后,楼层数要按负数,代表时光倒流,但是,倒流时间的最大极限只能为十年,也就是说只能回到我离开人间十年后的生活中去。
  
  即便是这样,我在人间的时间也只有十日,倘若在这十日之类能遇到当年的爱人宏,并和他重燃当年的爱火,那么我就可以留在人间,再续未尽的前缘。反之,我将会在第十一日的凌晨太阳升起之前化为灰烬,永远消失,不再有轮回生命的机会。
  
  谁都知道,十年的变数会很大很大,也许曾经的爱人早已是另携爱侣,也许曾经的海誓山盟都已随风消逝。尽管如此,我还是如勇者般决定前去寻爱。从灵界工作人员的手里拿过我在人间可以使用的提款卡,我乘上了寻爱号的电梯。这部电梯里,不同的数字组合可以回到不同的年代,于是,我闭上了眼睛,轻轻地按下了那几个在心里轮回了千百回的数字……
  
  一
  
  拉萨的凌晨一如既往,风中飘着的经幡,路边高高的玛尼堆,转经的老人在磕着等身长头,“嗡嘛呢叭咪哄”的六字真言不停地回旋在空气中……我独自站在寒冷的冬天的街头,想努力忆起我和宏走过的路,我要沿着曾经的足迹去寻回我那丢失的爱情。
  
  提款卡上的金额足够我十天的消费,十天,对我来说是多么的短暂又漫长啊,短暂的是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我要找到我的爱人,而我对他的现状一无所知,漫长的是每一个见不到宏的日子我都是用秒来计时。
  
  我的体温在渐渐回升,血液在沉寂中流淌,心脏在加速中跳动,我在风中蜷缩起身体,让西藏如母体的子宫一样紧紧的包裹着我,感受着人之初最单纯的安祥和宁静,有一滴一滴带着热量的泪珠顺着我的脸颊滑落,我记起来这叫着哭泣,我用舌尖贪婪的接住我的眼泪,那种咸咸的滋味告诉我,我现在又是一个生命。
  
  我用我的目光抚摸着西藏的每一寸肌肤,迎来它黎明时的第一道曙光。透过街上的玻璃镜我可以看见我的样子,依然是个长发飘飘的女子。
  
  大街上那么多的人来来往往,可就是见不到我要见的宏。我不知转了有多久,忽然间也会有了饥饿感,街上茶馆里的甜茶飘来阵阵浓香,那种用牛奶加红茶冲出来的甜茶,很香很滑很甜,带着浓郁的江南口感,揭开厚厚的棉门帘,我要了一杯慢慢喝起来。升腾的热气浸润着我面颊,我忽然想起宏对我说过的第一句话来:你是藏族人吗?
  
  是的,我曾经长得很像藏族人,高鼻凹眼,并且眼睛还带有淡淡的蓝。第一次遇见宏,就是在这样的小茶馆。当时,我在西藏行走了近一个月,脸上的皮肤被强烈的阳光染成了高原红,我坐在喝茶的藏民和喇嘛中间,手上戴着一个硕大的绿松石戒指。那样子深深吸引了宏,他一直在默默地注视着我,直到我对茶馆的老板说着夹杂着简单藏语的汉话,他才发现我会说国语,于是,走上前来和我说话。
  
  我对他笑了笑,摇摇头,告诉他我来自江南的一个古城。我们的话题就此拉开,他是北方一所大学里的体育教师,而我则是一个自由撰稿人,记得我同时给几家报纸和杂志社写着专栏,就是以各地的风土民俗为题材的那类文字,所以,我的背包里比别人多了一个笔记本电脑,走哪儿就写到哪儿,我用我的文字换取我的盘缠,自由且快乐的活着。
  
  第二次遇见宏,是在大昭寺的门前,我正跟着转经人群在转玛尼轮。宏对我说起他想去林芝地区,我说那就去玛杰阿米酒吧看看吧,那里会有许多在留言簿上征旅伴。
  
  于是,我领着他走进了八角街那个黄色的小楼里,酒吧里的人差不多都是我认得的朋友,因为我经常会坐在二楼靠窗的那个位置写我的游记,他们见到我都会和我大声地说笑着,我也非常爱和他们一起聊天,唱歌,喝酒……
  
  酒吧里来来回回的回荡着《在那东山顶上》的旋律,这是每一个藏族人都可以唱出来的情歌。歌词的作者就是深受藏族人爱戴的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他是一位自由自在生长在民间直至青春期才进布达拉宫的活佛,藏南的美丽风光以及那多情淳朴的牧羊女都使他终身难忘,从而使他不仅仅是一位杰出的宗教领袖,更是一位才华横溢的浪漫主义诗人,相传当年他为了寻找度母女神——一个集女性所有完美为一身的女神在人间的化身,走遍了西藏的许多地方,有天,他坐在拉萨的一个小酒馆里休息,忽然看到一位有着月亮般娇美的姑娘掀帘窥望,于是,他就写下了“在那东山顶上,升起皎洁的月亮,玛杰阿米的醉人笑容,冉冉浮现在我的心上……”玛杰阿米就是美丽圣洁的姑娘,而我们所在的这间酒吧就是当年仓央嘉措遇见玛杰阿米的地方。
  
  我也不知为何会对宏说了这么多,或许是因为我太爱太爱这首歌和有关这首歌的传说?他边听我说着故事边用手翻着那些极具个性的留言簿,当我停顿下来时,他忽然抬起头来,凝视着我说:“你知道吗?当你坐在茶馆喝甜茶时,我也有种歌词中所唱到的感觉。”我的脸好象被烫了一下,热了起来,我不去敢看他的眼睛,那里边似乎温度更高,紧接着我又听到他说:“我也想叫你——玛杰阿米。”
  
  二
  
  我和宏在玛杰阿米的留言簿上找到三个要去林芝的朋友,分别一一给他们去了电话,并约好第二天上午在布达拉宫的广场见。他们三个人的名字是强,微,还有格瑞特,强是位很有个性的画家,也是西藏的常客,他对唐卡有着极浓厚的兴趣。微是名温柔的小护士,趁着假期一个人跑进了西藏,娇娇柔柔的她让我一见面就喜欢的不得了。格瑞特则是来自美国西部的活泼可爱的小伙子,生性崇尚自由,酷爱行走,他在中国用当外教挣来的钱游走了不少地方,算是个中国通吧。
  
  我本来是没打算去林芝地区的,但经不住他们,特别是微的一再要求,只好答应了下来,这时我看见宏的眼中有亮光闪过,他似乎刻意藏起了那层比别人更多的愉悦。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决定去旅行车租辆性能好点的沙漠王子去那边,当下由强负责去找车,我带着第一次进藏的宏,微,格瑞特进布达拉宫去观光。
  
  在广场的草坪上,我碰巧遇见了躺着晒太阳的藏族朋友多吉,他热心地招呼着我和我的朋友,他说他可以领着我们走在藏民转经的队伍里,不必再去买游人那昂贵的门票,不到一会,他就为我们拿来了几个装满了酥油的热水瓶,一人发了一个,他又带我们去一个小店里换了厚厚的一叠面额为一角的纸币,接着我们就跟随着他走在转经的队伍里。
  
  空气中的酥油味很浓厚,微有点不适应地皱了皱眉头,格瑞特和宏还好,他们的心思全都融进了布达拉宫里那神秘庄严的气氛里。我们都跟在多吉的后面学着他的样子将酥油添在庙里数不胜数的明灯里,然后再将角票毕恭毕敬地敬献在佛像前,我们几个倒也看不出来和藏民有太大的区别,只是格瑞特的老外长像夹在中间显得有点滑稽,然而,佛前的他一样是虔诚的,他早已被宫里无以计数的宝藏和神秘的藏文化深深地吸引住了,多吉不时小声地为我们述说着布达拉的历史和传奇,宏边听边不断地赞叹着,微拉着我的手,紧紧的,有些潮湿,看得出,她有点被这里的气氛所震慑了。
  
  如今,我又站在了布达拉宫的金顶,整个拉萨用它褐色的容颜呈现在我的面前,不远处有蓝、白、红、绿、黄依次排列的经幡在风中飘扬,风从我的耳边吹过,带来高原的一丝温情,天空飞过的那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啊,洁白而又神圣,我和宏,微还有格瑞特,曾经就在这里,凝望着纯净成墨蓝色的天空,伸出我们的双臂,拥抱着拉萨,就像拥抱着天堂,被释放的心想到了要去飞翔……布达拉宫里一切如旧,熙熙攘攘的游人一批接着一批,来朝拜的藏民口中仍在念着“嗡嘛呢叭咪哄”,手中的转经筒,门口的玛尼轮,从来就是伴着他们生命的年轮在转动,然而,我却不见了我的爱人宏,我内心对他的呼唤对爱的呼唤从来就没有间断过,可是他能听见吗?他还愿意听见吗?我的泪再次如雨点落下,布达拉的神灵啊,求您,求您赐给我力量,赐给我寻找爱人的力量,求您,求您赏给一点慧根,好让我能在茫茫的人海中划向我爱人的方向……
  
  色拉寺的喇嘛又在俯首敲打了,他们的颂经声仿佛是来自天堂的圣曲,我依在庙里靠窗的位置,仍然和从前一样静静地,静静地接受着这灵魂的洗礼。曾经为我和宏祝福过的老喇嘛,好象变得更年迈了,当他的目光越过我的头顶时,似乎停顿了一下,我觉察出他已认出了我是谁,在这样一位洞悉世事的睿智老人面前,我还能隐藏住些什么呢?
  
  我掏出一条洁白的哈达,学着那个从遥远的藏北来朝拜的女人的样子,朝佛的手臂掷去,中了,据说这样我就可以心想事成了。那个戴着眼镜的老喇嘛走上前来,默默地递给我一根红布条,是在佛前开过光的,他叫我带着说是可保一路平安,在他的扎西德勒声中,我闪着泪花慢慢离去。
  
  我决定仍旧住在八郎学,那个我和宏,强,微,格瑞特共同住过的地方,在那里每天都会遇见不少来自各处的同道中人,或许,或许我可以看见我曾经朋友们的影子,或许或许在那里有人可以告诉我的爱人宏他在何方。走进这间藏汉风格结合的旅店,一切都没有改变,简单的线条,明快的风格,服务台的藏族女孩她还是叫卓玛,连我住过的房间都还是空着的,仿佛一直在等着我的归来。院子里的那块留言版,内容更加精彩了 ,有人在上面征起了婚,说是寻求可以在爱之旅中共进的人。我轻轻笑了起来,的确,西藏是一个可以滋生爱情的地方,一个人走在路上,除了那些让人留恋的奇异风光,恐怕最值得回味的就是那些一路上遇见的人和事了。在西藏壮丽景观的衬托下,几乎每个人都自己的西藏,与自己内心悸动永存的西藏……
  
  从拉萨到林芝地区大约是四百多公里,需要六个多小时的车程,开车的大叔是个热情豪迈的康巴汉子,名字叫顿珠。他戴了顶淡蓝色的牛仔帽,身上那件棕色的皮夹克闪着油光,还留着富有男性魅力的络腮胡子,微第一眼看见他就说他是荷西,他笑了,笑容里满是太阳的味道,接着他问道荷西是谁啊?微说那是个西班牙的大胡子,是三毛的大胡子,三毛也很爱到处行走。顿珠大叔又笑了,说他们来过西藏吗?强说他们都去了天国,来不了了……大叔说那就让他们轮回了之后来西藏吧。
  
  当我们的车将要翻越海拔五千多米的米拉山口时,我们的车胎被扎破了,出了点小问题,当男人们下车帮忙时,微的高原反应越来越严重了,她的脸苍白的吓人,她说她的心脏似乎也跳出了心房,头痛得想要呕吐,我只好凭借自己的一点点经验护理起护理专业的护士来。此刻,格瑞特表现的非常热心,他把他所有可以防治高原反应的药品都掏了出来,从西洋参到红景天,强说格瑞特你可以开个小药店了,这一路上谁要是有急情没准你的药还真能派上用场。上车后,顿珠大叔一边安慰着她一边尽量把车开得平稳些,宏拿出他的进藏宝典,翻了翻说,过了这段路,海拔就会越来越低了,再坚持一下,我们就可以见到高原的江南了。
  
  说着话的功夫,高度果然在不断下降,景色也在迅速变化,胸口也没有那么闷了,特别是到了海拔2800米的大峡谷时,我们的心情豁然开朗,四周是葱郁的原始森林,雅鲁藏布江的重要支流尼洋河水在谷中湍急的流淌。
  
  我说顿珠大叔我们来唱歌好不好?藏族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他们从会说话起就会唱歌,从会走路起就会跳舞,顿珠大叔的歌自然唱的也特别好听,他爽快的答应了我的要求,用优美的歌声驱散着我们旅途的疲劳。唱完了一首又一首,在他的带动下,我们都跟着唱了起来。
  
  后来,宏就问他会唱《在那东山顶上》吗?他说当然会啊,但是要男女对唱着比较美,我说那让我和你来对唱吧,或许因为喝了高原雪山上流下来的清水的缘故,我也可以和藏族朋友一样引亢高歌出心中的自由与奔放,当唱到“如果没有相见,人们就不会相识”时,我感觉到了宏投在我脸上的眼神,和那窗外湛蓝的天空一样带着纯净美好的诱惑,我在想,其实从他一开始向我走近时,我就已经无法抗拒他的到来,这些天来,我说不清是我引领他游走在西藏还是我踩着他的步伐在行进,我们之间似乎将要发生点什么,以致于我总在躲闪着他那灼热的目光。
  
  三
  
  我们的车继续向前行驶,两岸的青山绿水让人感觉格外的赏心悦目。我和微还有顿珠大叔在唱歌,歌声越来越有穿透力了,穿过高山穿过平原,飘到了那芳草萋萋,羊群漫游处……
  
  当一顶顶黑色的帐蓬伴着炊烟袅袅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时,顿珠大叔告诉我们那是一个有牧民生活的地方。格瑞特想进去看看,我们就把车停好,走进了村子,顿珠大叔用藏语和那里的人亲热的打着招呼,看起来他常在这条路行来来往往,大家都和他很熟悉了。几个孩子飞快的朝我们跑来,每个人的脸蛋黝黑中带红晕,他们的眼睛蓝得就像那的高原天空,不带有一丝的杂质,我们离这样纯净的目光到底有多久了?谁也说不清楚。妇女头上和颈部带着各种绿松石和玛瑙做成的饰品,深深地吸引了我和微,我们笑着打量端详着她们淳朴的美丽。而我手上的那颗绿松石戒指也同样吸引了她们中有些人的目光,她们用藏语问我是在八角街哪家店买的,说下次到拉萨也要去看看,只可惜我的藏语只会说那么一点点,好在有顿珠大叔给我们当翻译。牧民们热情地请我们去他们的帐篷里坐一坐,并给我们端上热腾腾的酥油茶……走的时候,我们在宏的带动下给孩子们留下了一些钱,好让他们去买些学习用的书。
  
  出了这个小村庄,放眼看去,山顶白云飘浮,云雾缭绕,草地上开放着的蓝色小花,似满天的繁星缀在了人间。
  
  强不停地在他那厚厚的速写簿上勾勒着线条,他说那里边是他采集到的西藏的灵魂。格瑞特在摄像,天空变幻多姿的云彩,远方皑皑的雪山,身旁浓厚的发着墨绿的树木,还有那在阳光下闪着异彩的河水……他新奇的如同大自然怀抱里的一个孩子。宏在拍照,他说这的景色在大肆吞噬着他的菲林,当然,他的相机里也有不少我和微还有顿珠大叔的影子,他说我们也是他在西藏看见的一道最美的风景。当然,说这话时,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途中我们不时见到有藏民叩着等身长头前往拉萨去朝拜,少则三两个人,多则十几个人,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走了有多远的路,用了多久的时间,顿珠大叔说他们当中有的出发时还是个襁褓中的孩子,到了拉萨时却可以满地走路了,有的因此就死在了途中,同行的人就把他的骨头带去拉萨……他们一生当中就是这样来来回回的走在那转经的路上,白天饿了就吃点最简单的只可以维生的那点点干粮,钱没有了,就靠一路上的行乞,夜晚则歇在沿徒藏人的家中。我看着人群中的老人和孩子,心里很沉重,我欲哭却无泪欲说却无言,我相信宏也和我一样的感受,因为我见到他的眉头紧锁了起来……西藏是凝重的西藏!
  
  当我们来到位于海拔3700多米的错高湖时,简直就被迷住了,湖水绿得泛着玉石的光泽,有白鹤、沙鸥从湖面轻轻飞过,湖边的雪山和湖面倒映的雪山连接在一起连绵不绝,很是壮观!它是红教的一处著名神湖和圣地。格瑞特说这是东方的瑞士!
  
  湖中还有一个扎西岛,岛上有一寺庙,名为“错宗工巴寺”。在寺庙外廊的墙壁上,画有许多精美的壁画,在那副《生死轮回图》前,有一位扎着很长辫子的老人家在给他身后的信徒们用藏语说着人经过生、无明、有知、衰老和死亡的过程,图上有外圈中圈和内圈,强对这个兴趣最大,他让顿珠大叔不停地给他讲解,我想在他的心里或许又有可以令人震撼的作品要产生了吧。
  
  格瑞特看着看着忽然问顿珠大叔能不能带我们去看天葬,大叔说离八一县不远倒是有一处可以看到。我和微对天葬是又害怕又好奇,别看我常来西藏,可我一次也没敢去看过。宏看着我紧张的样子,笑了,他说别怕别怕,我们这有好几个肩膀可以借给你们靠呢。强和格瑞特也连忙说对啊没错啊。我看见微看强时脸红了起来。想起强说过的我们就是他画里的玛杰阿米,我有点明白了什么,看来西藏真的是可以产生美丽故事的地方。
  
  第二天,我们出了县城不久,远远就望见被山风剧烈地撕扯着的白色经幡,有秃鹫徘徊在它的周围,顿珠大叔说天葬台就在那半山腰。据说这个天葬台风水极好,方圆百里的死者都由汽车或牲口驮着来此求得一条升天的捷径。我的心就跳得越来越激烈了,宏坐在我的身旁,悄悄地握住了我的手,给了我一些温暖和安全感。
  
  天葬台的核心部分由两块巨石组成,油渍血渍的浸润使其在高原强烈的阳光下泛着清冷的光。空气中飘散着血腥的气味,我们到时,已有死者被置于天葬台上,天葬师在用利刃处理着尸体处,之后,就用糌粑和成一团,他的助手点燃松柏香堆,桑烟冲天而上,秃鹫纷纷扇动着翅膀扑向天葬台,争食着骨团和肉块,吃剩的骨头和毛发则在天葬台旁边焚毁。
  
  许多围观的人都在不停地拍照,微蹲到远处去呕吐了,我不知我是怎么看完这场天葬的,当秃鹫从离我很近的地方飞过时,我在极度的恐惧中失去了知觉……
  
  醒来后,我看到了写在宏脸上的焦急,他们几个也都围在我的床前,旅途中的点点滴滴早以将我们的快乐和痛苦结在了一起,忽然就有些感动,我又流泪了。我记得那几天内我写了不少文字,有关于生死灵魂的文字,感谢这些曾经出现在我生命里的朋友,我很想再对他们说上一句:扎西德勒!
  
  也就是在那个夜晚,宏一直陪着我,他不放心我的身体,其实没什么的,我知道自己只是心理承受力出了点问题。他后来就说那我给你讲笑话吧,他讲笑话的本领真不高,还没等他说完我就猜到了后面的内容。接着,他就给我讲起了他工作和生活上的一些事,这个我爱听,因为我想了解他。那一晚他对我说了好多好多话,再后来他说我给你唱首歌,你边听边睡吧,歌声是那么的轻,轻得怕扰了我就要来临的梦,然而,我却仍可听见:“在那东山顶上,升起皎洁的月亮,年轻姑娘的面容浮现在我的心上,如果不曾相见,人们又怎会相识,如果不曾相恋,又怎会受那相思的煎熬……
  
  四
  
  当宏和强还有格瑞特决定去墨脱的时候,天空中下起了细雨,令人很容易就想到了江南的缠绵。微因为在鲁郎高原骑马时不小心摔伤了脚,所以不能前行,而我也就负起了照顾她到拉萨的责任。
  
  他们在墨脱驻八一办事处或林芝军区联系到了从八一镇到派乡的车辆。然后再准备从派乡徒步到墨脱,墨脱是全国唯一一个不通车的县,要从派乡翻多雄拉雪山,经拉格、汗密、背崩,才能到达。沿途的路非常险峻,塌方区和泥石流区数不胜数,许多人都把这条路叫作是九死一生路。尽管如此,还是吸引了不少人前去探险,因为那里生活着世世代代的门巴族人,他们崇尚天、地、水、火、雪山等自然物和图腾,有的还过着打猎,使用石器的日子。
  
  门巴族好客,凡有客至,全家人携酒到村口为客人洗尘,并做好米饭、炖肉款待。宴请客人时,主妇要站立一旁,为客人斟酒,并保证客人的酒杯总是满的。如客人酒醉主人会很高兴,认为自己的真诚为客人所接受。客人离别时主家要执酒送到村外。不过,据说有的门巴人会认为把有身份有才能的毒死后,死者的生前的福份可以转到自己家里,门巴女人的指甲缝里藏着毒药,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抖一抖,毒就会溶入酒中,水中,饭中……
  
  微听我说完之后吓坏了,她把我的手都捏痛了,我说你是不是担心某个才华横溢的人啊?她又不好意思地脸红了起来,格瑞特突然说微脸红的样子很像林妹妹,我诧异他对中国文化的了解如此之多,说:你还看《红楼梦》?他伸出胳膊突突上面的肌肉道:我还看过《水浒》呢,喜欢里边的梁山好汉。我们大笑起来,笑的时候我看见强一直在注视着微。哦,西藏西藏,每一个寻求爱情的人,都可以在这里见到心中的玛杰阿米。
  
  墨脱的物价很贵,所以他们要在八一镇买多点吃的东西。我们几个走在街上采购了不少食品。宏还买了许多学习用品,他说要带给那些山村里的孩子们。或许这也正是我喜欢上的他的原因之一,因为我也喜欢孩子。我曾经对他说,要是有一天我走累了,就到一个小小的山村里,教一群单纯可爱的孩子。他听了后,问我可以带上他吗?我说你可以去教孩子们踢球啊。我们说这些话的时候,空中正飘过一朵像极了莲花的白云……
  
  临别的那个夜晚,我们去到了一家酒馆,为他们送行。在斛筹交错中,我醉了我自己,醉了的我无法说太多的话,老是想笑,内心却翻腾着许许多多的思绪,我这个老写不好爱情文字的人,是因为我从来就不相信爱情。可是,从第一次看见宏,我就想写爱情,有种前所未有的甜蜜缠绕着我的心头,让我的梦里出现了美丽的彩虹,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有前世既定的姻缘,但我喜欢和他心与心交汇时互放的光芒,我渴望走近他正如他渴望走近我一样。他是如此的平凡却又是如此的真实,离我梦想中的英雄仿佛很远仿佛又很近。他让我明白,当真爱来临时,就似一股猛烈的激流涌来,将我旋着融入爱人宽广奔腾的心河,让我去感受那胸中澎湃着的火热爱情。他和我同样是含蓄的,含蓄的我们很难开口说爱情,然而,我是可以感受到的,他所有诚挚的情感都写在他的眼睛里,用在一路上对我的关爱里。我悄悄的将手上的那枚绿松石戒指放在他手里,原本只想让它保佑他一路平安,可我看见,他将它套在了左手的中指上,我明白,那代表是订婚,我说戴错了,可他却固执地说没有错,我要戴它一辈子。我没听过所谓的爱情的宣言,但我愿意他的话就是!我看过宏的掌心,爱情线非常深刻和清晰,表明他用情会很专一,但奇怪的是,在它的中间段却有一截是断开的。直到今天,我轮回返转后,才明白,那是因为我曾经的离去。可是,那后面的一截爱情线它还可以再属于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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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piao123451 Re:一个关于西藏的爱情传奇故事[转载] 回复时间: 2010.04.30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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