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身无罪(陆) |
一个多情的故事,都说和身体有关;一个忧伤的故事,都说和生活有关。一段日子,我习惯了坐106路车,从外贸厅坐到永昌路,外贸厅那里有一个我喜欢的女孩子,永昌路那里,是我的窝,我以为,这可能会是个永远,在兰州这些遗忘的故事里,她是最后一个,只是,冬天来的时候,它不会告诉秋天,寒冷来了,而是,一阵冰冻,带着寒风,刮来整个冬季,瑟瑟的,让人捂紧衣服。于是,选择分开,陌生的爱情,比看到陌生的人还难受,再看一遍她发来的短信,她感受不到我的爱,笑了笑,问自己,自己的爱是怎么样一种爱?也许,真的,我不懂得爱。
————————冬天分手,心会更凉
我是一个浪子 (下)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兰医二院里,陪我的是亲爱的萱。萱告诉我,当时情况很危急。他听服务生说我和三哥打架时,就穿了衣服跑了出来,那时我已经躺在血泊里……萱说着说着,就哭了。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不会这样的。”萱哽咽着说。
我掐了掐她的脸蛋,拧了拧她的鼻子,笑着说:“傻样,我这不好好的吗?”其实,那一瞬间,我的心很痛,一种被气血冲击的痛。
一个爱上妖精的才子,一个爱上才子的妖精,我和萱,我知道,那是一场没有结局的戏。
自从出了事之后,萱一直陪着我,她没有去滚石跳舞,而且她很担心,她怕三哥会报复我。萱说,她不想跳了,可是,她不知道自己不跳舞还能做什么,兰州就那么几个场子,就算换一家,三哥还是能找到的。
我想了很长时间,我是个不轻易向任何人低头的人,可我看到萱低迷的样子,楚楚可怜,而且,萱不去上班,我怕的我微薄的工资根本支撑不了两个人的生活,所以,我决定还是让萱去上班。自私一点,我怕无所事事的日子,萱会无聊,一个无聊的生活是不会有爱情的。
不想因为无聊而失去彼此。
因此,我给萱说:“我去找三哥,你还是去滚石跳舞吧!”萱紧紧的抱着我,她不让我去,她怕我的冲动会带来麻烦,她不想失去我。
那一瞬间,心在爱和感激之间徘徊,哪怕萱的语言带着虚伪,可那一瞬间的美,这一生都不会再有,所以我还是去找三哥了,放下尊严和曾经的自信。
我找到省公安厅做督察的大哥(高中同学的哥哥,因为关系好,经常去他家里,所以我也喊大哥),请他陪我一起去找三哥。
钢管很实在的砸在了三哥的脖子上,但是三哥的伤势不是很重,因为在我抡起钢管的时候开始晕了过去,所以摔出去的力度不是很大。但对三哥来说,在自己的地盘,被一个和社会毫无干系的人打了,这是他一辈子的耻辱。萱问了滚石的人,说,三哥要报酬,只是现在在养伤。我一直纳闷,为什么那天晚上没人报警?
大哥带我去了管辖滚石迪吧的派出所,经了解,三哥和几件黑社会暴力案有关,只是证据不足,所以一直没有抓三哥。我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那晚上三哥的兄弟看着三哥受伤也没敢报警。
派出所刘副所长说,因为经常对这些娱乐场所检查,所以他和三哥曾打过照面,他可以帮忙问一下三哥住的地方。
经过打听,我和刘所长,大哥一起找到了三哥住的地方,平凉路一个家属院。
开门的是三哥的兄弟,当他看到是刘所长时一下子呆住了,我能从他发愣的表情里看到他的紧张。刘所长说:“没什么事,我带个朋友来看看老三。”
三哥在床上躺着,脖子两边固定着石膏板。当他看到刘所长时,一下子慌了,竟然忘记疼痛,从床上翻身而起,刘所长按住了他,说:“有两个朋友来看你,”刘所长指着大哥介绍说:“这是省厅的王督察,”他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大哥和大哥身后的我,看他的眼神,带着憎恨和无奈。
对三哥来说,所长和督察来看他,是给他莫大的面子,他拍着胸部说,我和萱以后在滚石的安全交给他了,以前的事只是场误会。我和他握手言和。
三哥是个混社会的,但他也是个够义气的人,他看到我能上门给他说这件事,他倒觉得不好意思。于是,事情过了,我和三哥成了朋友,简单的那种,属于酒场。
一种日子,觉得是属于浪子的生活,在穿制服的,与混社会的之间游荡,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自己的职业,也许一切,都与爱有关,我只想,萱能有一个安全的环境。在我没有能力让她从那个地方出来的时候,萱的安全,才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
和萱在一起一年零两个月,替她还了一万五千元的债(我攒了整整一年多的稿费)。后来,她告诉我她在这里无法生活,我们选择分手了,那是一个很平淡的,谁都能想象到的结局。两个人的生活,彼此真的不属于彼此。
我无法让自己总在午夜醒来,早上带着疲惫去上班;她也总是无法在黑夜安然的睡觉,白天带着孤寂一个人在家看电视,在街上浪荡,两个人的日子,在白天、黑夜交错,于是,久了,便是一种负担和分歧。也许,是我的脾气太坏,更也许,是在朋友聚会时都带着女朋友的而我感到孤单,也许……一切的一切,太多太多,于是,我告诉萱,我们分手。
一种负累的爱情,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放弃。
只是,在分手的前一天,我问萱,两万多的借债是怎么回事?萱带我去了她的家,西固区一个倒闭的工厂家属院,我看到她那个破碎、贫寒的家。没有了父亲,多病的母亲、奶奶和一个上学的弟弟。
刹那间,我被眼前的景象所深深的触及,泪一下流了下来,心开始滴血般的痛,为这个坚毅的女孩。
我紧紧的抱住萱,问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萱在我怀里,抽泣着说:“借钱是为了奶奶的病,我当时没有办法,不告诉你原因,是不想让你觉得,和你在一起,我是因为钱或者别的什么,我不想依附任何人。但是,和你在一起,你对我真的很好,我很开心,也感谢上天,会让这么一个男人爱我,陪我度过这些艰难的日子。有时候我也会想,自己能不能可以不坚强一点,告诉你所有的一切,然后在你的怀里,枕着臂弯,安然的睡个觉,但当我想起母亲、奶奶、弟弟的时候,我知道我这样不可以,那样对你,真的很不公平……我情愿为你付出一切,不是感激,因为我真的、真的爱你!……”
一直以为,萱和我在一起带着虚假,我并不知道,她娇小的身体背后,有这么多苦难,如果不是因为分手,我想萱一辈子都不会告诉我。突然间,觉得自己那么渺小、卑鄙。
我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给萱说:“我们不分开,我们都选择坚强,一起努力,好吗?”萱吻了吻我,朝我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和她母亲一起给我做吃的了,那天,我们回家的时候买了好多好多的菜。
萱没有和我在一起,她选择了离开这个城市,她的弟弟给我带来她的一封信,我看了开头,就再也看不下去了……
“亲爱的,和我在一起,你会一辈子不轻松,也许上天注定了我,要用一生来支撑这个苦难的家,我不能放弃家里的一切,而你,还有很好的未来,我不想你,为了我,也把自己栓在这根线上,那样,我会一生负罪。我一个人就够了,怎么还能再拉一个无辜的人?如果爱我,就为我好好努力工作,我去另一个城市,那里的收入会好些,不管在那里,我都会永远爱你,想着你!……”
…………
泪浸透了信,也揉碎了心,如果我早一天知道这些事,我决不让萱离开我,我宁愿和她一起,守着贫穷天荒地老。
萱走了,我一个人迷醉,在滚石的迪吧,和三哥带来的舞女一起放纵,在她们赤裸的背上,贴一只飞舞的蝴蝶,妖艳的神情,冲动的躯体,疯狂的做爱,在那个并属于自己的空间,放纵,放纵,一切,都是浪子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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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停停走走,一个人风风雨雨,一个冬季,却让人如此寒冷。前日的午后,黄河边停留,却发现周围的冰块,不知道,下一次的雪什么时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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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心仪 |
Re:下半身无罪(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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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7.14 20: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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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字。
顶了。
要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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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舞九天 |
Re:下半身无罪(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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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7.14 20: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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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灰里的精华贴呀
大家来支持一下
------------------------ 雨总是突然下起,因为你,我迷失在细雨里;品味雨的情调//雨的芬芳!等待中雨水流淌成泪。
多年后;若再逢着雨天,你是否仍会想起;曾经这些为爱而守候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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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
盗木贼 |
Re:下半身无罪(陆) |
回复时间: |
2005.07.15 02: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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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不错我都看完了 不过 我真的不明白 为什么叫下半身无罪呢 呵呵才疏学浅 望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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