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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幸好有你 收藏:0 回复:0 点击:3787 发表时间: 2005.05.31 15:50:45

我不是阿紫[转载]


  题记:悲伤有悲伤的理由,感动有感动的原因,我们总是站在这个高度上看一些花开花落,却看不到某个人在某个角落潸然泪下。
  
   我不是阿紫
  
  九年前,开始喜欢一个女子她叫阿紫。
  金庸笔下众多的美女,个个完美如仙,偏就她生的毒辣,可是,那样偏执绝烈的爱情,让人没有办法不去震撼。有一种心疼,进去到骨髓里,真真切切。第一次看《天龙八部》,十四岁,看到乔锋把刀插进自己的胸膛的时候,已经会跟着阿紫一起流泪,肆无忌惮的,湿了面前的化学课本。
  临座的男孩子好奇地看我,悄悄递上纸巾。我想说谢谢,张开口,全成了止也止不住的泪。
  顾明说,那是他第一次,看到一个女孩那样伤心地在他面前哭泣,让他每根神经都跟随着颤动。
  当时窗外,有温暖透明的春天空气,那样轻易地泛滥,写满了整个天空。
  我年轻的爱情,伴随着一个叫阿紫的姑娘,悄悄来临。
  这个城市,被人笑称每年两次风,一次刮半年。但是没有灰尘,清爽而干净。
  我喜欢这里,风掠过面颊的时候,闭了眼,便宛如一种飞翔的姿态。可是顾明不喜欢,他说我每天在家写稿子,吹风便成了享受,只有他这种成天在外面跑的人,才知道风带给他多少不便。
  但他还是来了,呵,跟我的工作一起,来到这四季吹着风的小城,一个记者,一个编辑,过着最平凡的日子。
  找了一家院子,租了间房。不喜欢那种的筒子楼,不喜欢那种横亘的感情上的淡薄。院子里有四间房,连同我们已经住了三户,每天早晨,互相微笑着问好。多好,这样温暖的邻里感觉。
  最后一户搬进来的时候,我正在院子里晒床单。
  一个黑衣服的男人。很简单的家具,很少的行李,后面跟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五六岁的模样,娇嫩的脸,黑亮的圆眼睛,樱桃小丸子式的娃娃头。
  阿姨好。她仰着头看,软软的童音,立刻就打动我。
  你叫什么名字?我俯下身问,情不自禁的笑。
  何小草,她说,样子乖得让人心疼。
  我愣。这算什么名字?忍不住问:谁取的?
  妈妈。
  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你妈妈和你一样的漂亮吗?
  她摇头,小声说:我不知道,她死了。
  我嘎然止声。小草!男人喊,走过来拉起她的手说:不要乱跑,跟爸爸回家。走出几步,似是想起我,回过头看,有些尴尬地笑:你好。
  瘦高,憔悴,五官深邃。
  这就是我第一次看到的何沧海。仿佛真的见到沧海,一眼望过去,无尽的萧索。
  有一种人,从骨子里透出孤独。像初秋的树,依旧枝繁叶茂,但已无生气。
  例如何沧海。
   很少见他出门,也很少见他说话,有时碰了对面,便笑一笑,连这样都很勉强。小草却是极讨人喜爱,熟了,每天钻到我房里。我若无事,便与她玩,给她讲故事,我若正写稿子,她便安静地蜷在我的藤椅里,与我一起听满屋子飘散的《神秘园》。五岁的孩子,又哪里听得懂,无非是乖巧罢了。
  情不自禁地多爱她一点,再多爱一点。没有母亲的孩子,是多么的可怜。
  一天晚上,一个人在厨房煮面。顾明出差,整一个月才能回来,做饭便成了奢侈。再美味的菜,也是要与爱着的人在一起吃才有味道。信奉爱情的女子,大都这样认为。
  小草跑进来,不声不响地站在我旁边,我盛了面转身,才发现她眼泪汪汪。
  怎么了,小草?我讶异。
  她不说话,撅着小嘴抹眼泪,抹得脸都花了。
  心立刻疼起来,蹲下来帮她擦泪,这才看到她白嫩的脸上,清清楚楚的红手印。
  我大惊:小草,你爸爸打你?
  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哭得我的心跟随着一起抽搐。我愤怒起来,这样的父亲!放下碗,拉着小草就去找何沧海。
  门虚掩着,一敲便开了。
  我走进去,扑鼻的酒气。灯白晃晃亮着,米黄的地毯上,到处是凌乱的易拉罐和报纸,何沧海就在这些易拉罐和报纸中间,仰面躺着。
  一阵心酸,忽然就先泄了气。一个家里没有女人,竟然狼狈成这个样了。这男人,也是痛苦的吧。
  我让小草坐在沙发上,自己找了一个纸箱子,把罐子一个一个装进去,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听到他轻微的鼾声。叹口气,拍他,他不醒。他虽不胖,但这样一个男人,我是无论如何弄不动的。只得在床上找了张被子,轻轻的盖上去。
  他在梦中皱眉,眉心是道清楚的川字纹。
  自小以来就喜欢这种川字纹的男人,像钟镇涛。川字里涵着的忧郁,是被牢牢锁着的,挥不散,也溢不出。
  给小草洗澡,哄她睡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深夜。却睡不着了,眼前晃来晃去,都是何沧海眉间凝着的忧郁。
  第二天,何沧海早早地来敲门,站在门口,很是不好意思地说:昨晚真是对不起,这样麻烦你。
  我微笑地说没关系,想了想,终于还是忍不住又加了句:小草那样小,没了母亲已经很不幸,善待她吧。
  他脸色刷就变了样,眼神立刻变得冰冷。我噤了声,知道得罪他了,那样冷冽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刺穿我。他就这样看了我一会,竟然一句话也没说,转身便走,把我一个人杵在门口,说不出的尴尬。
  怎么有这样没风度的男人!我气结,狠狠关上门,罢了罢了,不理他就是。
  回到房间里,打开电脑,写我的稿子。可到底还是忍不住生气,半个小时过去,一个字也写不出。这时,有人敲门,我应着去打开,发现又是何沧海,手拄着门框,低头站着。
  我不说话,冷冷地看他。
  对不起。
  他竟然说。低低的,声音沙哑疲惫。我愣,看着他,他也抬起头看我,很虚弱,很颓然,但真诚。
  心立刻软下来。所有的愤怒,都在这男人忧郁的眼神中,烟消去散。
  这次日后,何沧海对我,没了先前的拘谨和冷淡。疼爱小草,原本就是发自内心,如今读出何沧海的感激,竟又生出了些许责任。
  女人,本就是最心软的动物,见不得丝毫的好。
  我开始教小草读些古诗。这样精致的女孩,从小接触些诗书,自是没害处的。小草对我越发依赖,阿姨阿姨的叫,走到哪跟到哪,笑容也多起来。
  何沧海叹:现在才知道,我给小草的是这样少。
  我摇头笑说:母性是女人的天性,男人再怎样疼爱,也是代不得的。
  这个时候,我便又看到何沧海眉间的忧郁。淡淡锁着,若有若无,如清晨未曾散去的薄雾。
  竟然忍不住心动,轻巧地跳着,如在去中。大惊,仓皇地逃,看电视,听音乐,写文章,却无论如何,都没了那份闲适。
  难道,天生就是不安分的女人?这样想的时候,只有无尽的悲哀。
  终于有一天,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他:小草的母亲,是怎样的女人?
  眼睁睁的见他娈得神色凝重,自顾自出神,一个字也没有回答。
  长长的叹息。是怎样的女子,才能牵扯得一个男人,七魂六魄都随着她去了?心里软软的痛,不激烈,但绵长。
  能被这样和一个男人这样的爱着,该是多么的幸福。
  小草不肯睡觉,非要听我讲故事,何沧海无奈地找了我来,满是抱歉。我讲渔夫的金鱼,讲完之后,笑眯眯地问:如果是小草,会向金鱼求什么?小草早已困意浓浓,闭着眼睛,小小声地说:我要求金鱼,让你做我妈妈。
  脸腾的一下便红了,心嗵嗵的跳起来,看何沧海,他愣,还有尴尬。
  小草很快便睡着。房间里的气氛微妙起来,谁也没有说话,他点了支烟,烟雾缭绕中,我看到忽明忽暗的火光,一如他闪烁的眼.
   终于起身告辞,他忙起身送,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走到门口,赐想开门,何沧海猛的从我身后伸出手,一把把门按住。我惊,回头看他,他的手臂横在我耳边,目光灼灼,呼吸掠过面颊,我忍不住战栗。
  小萼.....他唤我,声音嘶哑。我靠着门,心慌乱地狂跳着。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就在我以为他要吻我时,他却放手。手臂从我耳边滑开,我听到自己的心颓然坠落的声音。
  对不起。他后退两步,不安,狼狈。
  我咬唇,夺门而出。
  回到家,电话铃声大作。接起来,是顾明。
  宝贝,想我了吗,我后天回来。他说,声音欣喜。
  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何沧海的脸,不停地晃。罪恶感翻江倒海的汹涌,我甚至不敢想顾明的名字。
  何沧海,何沧海,他竟然比我和顾明九年的感情更加重要吗?
  忽然想起阿紫。她受的,何尝不是乔峰抱着阿朱时,天崩地裂般深沉的痛苦。
  那么,我呢?
  我决定要找何沧海好好地谈一谈。
  推门,何沧海不在,不草一个人在家,乖巧地写字。我坐在她身边,纠正她。
  写着写着,小草忽然说,阿姨,你教我写日记好不好?
  我笑:小草还小,等小草大一点,阿姨就教你。
  小草歪着头说:像爸爸那样大吗?边说,边从抽屉里翻出本厚厚的册子,认真地说:等我像爸爸那样大,也可以写这样厚的一本吗?
  我接过来,墨绿的封皮,幽雅深沉。放下,又拿起来,犹豫,终于忍不住翻开。
  笔迹凌乱,但不潦草。
  
  2004年1月25日
  小凌,今天是你离开我整整4年。我说过,要到你出生的那座充满着风的小城,现在,我来了。
  你说,你最喜欢风吹拂面颊的感觉,我站在风里,仔细的体会。真好,小凌。为什么,我以前从不肯陪你来?
  现在我肯了,我卖掉了公司,有了大把的时间,可是小凌,你在哪里?
  
  2004年3月3日
  小凌,对不起,我打了小草。
  从幼儿园回来,她便哭闹,要找妈妈。
  可是,我到哪里找你呢?
  这是我第一次打她,我的心,痛得像刀割一样。
  小凌,小凌,如果那天我没有开会,如果是我去接小草,如果你没有坐那辆计程车,如果没有那场车祸.....那么现在,小草是不是正依偎在你怀里,听你讲故事?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叫她小草,难道你本就知道,做我的女儿,是怎样的不幸?
  2004年3月30日
  小凌。你可知道,我是多和的,多么的想你。
  晚上,小草说,要小萼做她妈妈。
  我喜欢她,在她身上,我看到与你一样的善良和倔强,面对她,我竟然忍不住心动。
  可我没有权利。你在我心里,填得那样满,怎么还有空间去容纳另一个女人?
  我不会爱任何人了,小凌。就让我陪着你,直到老去。
  .....
  阿姨,你为什么哭?小草怯怯地问。
  我想对她笑,泪水却汹涌而下,满脸狼藉。心在痛,可到底是感动还是忧伤,却连自己都说不出了。
  顾明回来的时候,带着满身的风尘仆仆,一进门就抱住我。那样用力。怀抱温暖,我竟想哭泣。
  过了会,他放开我,开始翻他的大包,翻来翻去,找出厚厚的一本书,放到我手里。我低头看,是精装的《天龙八部》。
  我去书店时看到的。他竟然笑得有些羞涩:想起你那样喜欢阿紫,就买了。
  我说不出话,良久良久,扑到他怀里,紧紧紧紧,无声哭泣。
  依然爱着小草,关心着她的衣食住行。只是再看到何沧海时,会释然地笑。
  我到底做不成阿紫。我只是最平凡的小女人,需要有人爱,有人呵护,而没有那份决绝,为了爱,可以忍受着他心里的另一个女人,陪着他粉身碎骨。
  顾明一天神秘兮兮地说:那个何沧海背后,一定有个什么故事,你不想挖掘一下,写点什么?
  我摇头,轻声地笑。
  就这样尘封吧,关于何沧海,关于阿紫,关于过去。
  
  
  
   偶尔看到的东东,很喜欢,所以拿出来和大家分享!
   自《服饰》文/凌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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