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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废名 收藏:2 回复:0 点击:3969 发表时间: 2004.05.09 14:56:48

十八岁开始苍老[4]


   十八岁开始苍老
   11
   我们在人生的流水线上不停演绎着相逢与告别。相逢的愉悦缓缓地沉淀;而告别所留下的那道伤痕也将如水上波纹越来越淡。
   12
   恶梦,惊醒。
   辗转难眠。
   于是,披衣起身,在如同死般寂静的深夜,我幽灵一样重新走进印满成长足迹的干涸龟裂的时光:
  
   小欣告诉我阿康就要走了,她们想给他饯行,要我一块去......聚会上,我们放浪形骸像倒水一样喝酒,傍晚一大群人在路上闲聊;接着,又回到学校的足球场上肩靠着肩瘫倒在地,我们之间没有停顿的说话,后来不知道是谁率先流下眼泪,于是,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湿淋淋的哀伤当中......就这样,一直到漆黑的天幕一点一点地亮了起来。
  
   最后一次站在学校的大门前,突然感觉到熟悉的一切变得陌生。
   于是,心猛地有一种针扎的刺痛。
  
   我走的那天下着小雨,但仍然有很多和我心意相通的人前来为我送行.......但月儿不在。
   我绝望得茫然若失。
  
   梦想破灭了,我就像只负伤的野兽挣扎在荒野中......很快,发现奔波也是徒劳之后,我步入了窒息的习惯,终于可以坦然地堕落......
   我活得越来越残忍艰辛,每一天都虚伪的让自己看起来开心很开心的样子,却不知道是为了欺骗别人还是安慰自己......接下去的生活里就没有欣喜,也无所谓悲痛,只是偶尔会一下在觉得空虚,尤其是一个人的季节......用阿骏的话来说就是我被肢解躯体粉碎血肉而保持一颗心脏脆弱的跳动,所以才会死不透......阿骏是我大学里最好的搭档,如同那时的我和飞,佐他们,我们一起吃饭一起跷课一起无聊的趴在阳台看着花开花落。
   我颓废地接受新的一切,死得干净彻底......是不久以后的事了。只是,今天-------
  
   我收到一叠相片----是月儿学校郊游时拍的......月儿还告诉我她们的社长也就是那个站在月儿旁边甚至与月儿有好多张双人照的男生对他很好十分照顾她,要我不要担心......看到月儿清纯自然的微笑,我蓦地意识到离开我原来月儿也是可以过得这么好的。
   刹时,一种夹杂着妒忌的寂寥掠过灰晦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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