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了凡在宝坻评书版第五十二回
原著三木子 改编弟泼赛 三木子
(惊堂木一拍)诸位静坐,听我道来!今日咱们单表那袁了凡袁知县,东街之上行仁政,大觉寺前结善缘!
话说这日清晨,大觉寺门前那棵百年老银杏簌簌抖落金叶,犹如天女散金。袁知县身着青布直裰,肩头沾着晨露,正望着街市升起的炊烟出神。忽听得西街口一阵喧哗——
"让开!都让开!"衙役老赵那破锣嗓子穿透晨雾。但见七八个挑担的货郎与差役推推搡搡,卖梨的老汉倒在地上,黄澄澄的梨子滚了满地。那穿红袄的豆腐坊老板娘举着木勺哭喊:"官爷行行好,奴家就指望着这半板豆腐养家糊口啊!"
袁知县三步并作两步穿过人群,皂靴踩在黏腻的青砖上险些滑倒。他弯腰扶起梨筐,指尖触到老汉手上的血痂,心头猛地一紧。那老板娘情急之下抓住官服,泥污沾了满怀。
列位,您道这袁知县如何处置?他竟不声不响,暗中谋划!
转眼三日过去,寅时未过,城隍庙檐角还挑着残月。但见一个穿粗布短打的汉子,肩搭汗巾,活脱是个赶早客商。您猜这是谁?正是咱们袁大人微服私访!
他在馄饨摊前刚坐下,就听卖炭翁絮叨:"街道窄,官府不让摆摊,可咱这炭车能往哪停?前面那空地倒宽敞,偏是周老爷家的......"
袁了凡正要捧起粗陶碗吃豆腐脑,卖炊饼的王二端着豆浆大饼挨着他坐下。这汉子浑然不知眼前人是知县,边啃油条边抱怨:"前日差爷掀了李瘸子的糖人担子,那可是他给闺女攒的嫁妆啊!"
正说着,忽听邻桌传来惊人之语:"可曾听说?昨儿夜里,豆腐坊老板娘上吊了!"
"啊?为何?"
"还能为何?就为那半板豆腐!争地界想不开啊!"
袁了凡手中陶碗"哐当"一响,热汤洒了满桌。
卯时三刻,县衙二堂灯火通明。袁知县"唰"地展开图纸,墨迹未干的"便民市"三字力透纸背。主簿盯着蜿蜒的排水沟直咂舌:"大人真要动周家的地?那可是......"
"不过是一处闲地。"袁了凡淡淡道。
"周家人在外为官,朝廷可是有......"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袁知县指尖划过银杏标记,"本官查过县志,此处原是前朝义仓旧址。"
主簿凑近低语:"周员外上月刚置了县学东墙外三亩地,工部批文还压在通政司......"
"正好!"袁了凡抚掌而笑,"本官自有计较。"
开工那日,果然周家管事带着地契闯进工地。袁知县正在夯土基上扶椽木,闻言拍拍手上灰土:"烦请转告周员外,本官愿用县学东墙外三亩官地置换,被占闲地另予补偿。"
好个将计就计!原来袁大人早料到周家要扩私塾,在此等着呢!
霜降前夜,月华如水。袁了凡提灯查验新砌暗渠,忽见墙根暗处蜷着个黑影——竟是豆腐坊老板拄着拐杖在看摊儿!那汉子哽咽道:"草民实在无处可去,就想看看亡妻念叨的便民市......"
开市那日,金风送爽,百年银杏飘洒金叶。袁知县立在树下,但见人声鼎沸,忽听得熟悉的吆喝声传来——王二担着炊饼颤悠悠走来,屉笼里热气腾腾,在阳光下竟流转着七彩光晕!
"治城如治心。"袁了凡抚过老银杏皴裂的树皮,但闻秋风过处,檐角铁马叮当,混着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恰似一曲太平乐!
(惊堂木再拍)这正是:
微服查访知民情,巧计建成便民市。
银杏树下结善果,清官美名千古传!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吾如鱼虾,人间如水,无形之钓者常常有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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