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了凡在宝坻评书版第四十六回
原著三木子 改编弟泼赛 三木子
(醒木一拍)诸位听客,且说这宝坻县衙门外,但见窝头河底朝天,河床上白森森的蛤蜊壳晒得发亮,活像阎罗殿前的白骨路!袁了凡袁大人站在河岸上,五指深深掐进官服腰带,眼瞅着那枯黄的芦苇荡哗啦啦响,好似万千饥民在哀嚎。
(惊堂木再响)忽见师爷捧着册页踉跄奔来:"大人!口东乡王庄子又饿死人了!二十七个村子灶台冷透,连那榆树皮都叫人扒得精光......"袁知县猛一转身,袖中飞出两封书信如白鸽:"速去!一封信奔玉田找叶大人借粮,一封信闯蓟州求吴总督救急!"但见那师爷衙役分头而去,马蹄踏起三尺烟尘。
(压低嗓音)待到夜深人静时分,县衙烛火摇曳,袁大人身影投在《京畿水利图》上竟如苍松挺立。朱笔在奏折上划出"恳请蠲免赋税"六个血字,地图背面密麻麻记着各村存粮——您道这是寻常册页?这分明是父母官的心头肉啊!
(节奏加快)却说五更鼓响,驿马嘶鸣。师爷满头大汗捧来玉田回信:"一万斤粮食明日午时必到!"话音未落,衙役破门高呼:"蓟州三万军粮已抵城外!"袁大人双掌击案:"立即开仓!"这一声令下,真真是——(醒木重拍)春雷震醒饿殍梦,官仓流出救命粮!
(转为悠扬)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那巡抚李文襄,乘着官船行至窝头河,偏要学那微服私访的戏文。穿着粗布衫钻麦田,但见金浪翻滚麦香扑鼻,不由捻须冷笑:"都说宝坻遭灾,这袁黄莫不是学了撒谎?"
(声色俱厉)午时三刻县衙闯进不速客,李巡抚劈手摔下公文:"蓟州正逢大汛你敢截留军粮!谎报灾情该当何罪!"袁了凡缓缓摘下乌纱帽,露出如霜鬓角:"卑职愿领罪……只求大人去看看口东乡卖女的于老汉。"
(模仿对峙)李巡抚突然瞥见案头《京畿水利考》,酸溜溜道:"袁大人又著新书?"恰在此时惊雷炸响!您道这是天公发怒?却见袁了凡躬身应答:"开春时拙作早已奉上。"直噎得李巡抚面红耳赤。
(诙谐转场)最妙是那"耕牛换树苗"的官司!李巡抚揪着专款专用不放,袁大人却掰着指头算账:"三十一头牛换十万树苗,多出三千七百棵——这买卖可亏?"说着掏出账册哗啦啦翻动,数字密密麻麻赛过那河堤新栽的柳树林!
(醒木收尾)后来师爷传趣闻,说那日接风宴上袁大人醉卧花厅,临了还让李巡抚捎带上几袋黄庄贡米。这正是——(韵白)清官算账账分明,廉吏饮酒酒亦清,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吾如鱼虾,人间如水,无形之钓者常常有之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