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了凡在宝坻评书版第四十二回
(醒木一拍)
列位看官,今儿咱不说那刀光剑影,单表一表这宦海浮生里的一段奇缘!话说大明万历年间,有个宝坻知县袁了凡,这日顶风冒雪行进在潮白河故道上。但见那——(手势扬起)
鹅毛雪片似银蛇乱舞,冰凌子挂满车辕如刀剑相撞。袁大人裹着青绒大氅,手指早冻得胡萝卜似的,却偏要掀帘望那白茫茫的天地。您道为何?原是去岁他使了个妙法,教闲农在河滩种芦苇固堤,五年免税换良田,活人三千!这功德本该欢喜,可他眉间却锁着愁云。
(压低声音)忽听得道旁一声佛号,古槐下转出个灰袍老僧。斗笠沿儿垂着二寸冰棱,日光里竟泛出七彩霞光!袁了凡定睛一瞧,哎呦!这不是四年前栖霞山点化过他的云谷禅师么?忙跳下车深施一礼。老禅师竹杖往冻土里一扎,开口便似春雷炸耳:(模仿苍老声线)“施主种苇治河,可是效那大禹导水之法?”
(醒木再拍)说时迟那时快!北山忽起裂帛之声,七道流星拖着金尾坠入雪岭。夜空中竟亮如白昼,惊得拉车的骡子直撂蹶子。禅师却拂袖笑道:(转为悠远语调)“此乃二十年前雷击枯枝所化灵物,红芒最盛的那颗,正落在贵府牡丹丛中。”
(切换生动表情)次日清晨,袁了凡推开书房门,您猜怎的?那株枯了半冬的魏紫牡丹竟开出海碗大的花朵!花根下嵌着块碗口黑石,明晃晃刻着“慈航普渡”。待要凑近细看,晨雾漫卷字迹渐消。正愣神间,侍女秋红端茶进来惊叫:“老爷快看!茶叶全立在杯心,像支支小剑哩!”
(模仿人物对话)
云谷禅师不知何时立在月洞门前:“明前龙井聚散有形,治国之道亦当如是。”
袁了凡急问:“百姓烟火气当如何护持?”
老僧指向窗外:“且听——”
(拟声)集市上传来沙哑吆喝:“二月冰,三月凌,四月芦根救性命...”唱曲的正是那卖苇席的赵驼子。他身后跟着个总角小儿,举着芦苇编的青龙翻飞嬉闹。袁了凡忽然眼眶发热——去岁汛期,正是这赵驼子带着乡民,用芦根混黏土堵住决口!
(气氛转沉)禅师袖中又出泛黄书卷:“万历七年直沽口惨状,皆因李侍郎强筑石坝。”话音未落,衙役飞马来报:“大人!潮白河新堤出现管涌!”袁了凡脑中灵光乍现,想起昨日禅师以竹杖画地的沟洫图,当即下令:“速调民夫开挖分流渠,以芦根混沙袋固基!”
(醒木收尾)待得雪住风停,河堤上燃起万千火把。袁了凡望着穿梭如蚁的百姓,忽然彻悟:哪有什么慈航普渡,这烟火人间自有真佛!正是:
官道奇僧现雪踪,
陨星谶语印芙蓉。
莫问慈航渡何处,
芦根深深即禅宗!
------------------------ 吾如鱼虾,人间如水,无形之钓者常常有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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