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排长握着驳壳枪尽量往光影前面的有倒下、还有在往前跑来的美军射击，可除了这些，美军还是渐渐地近了。而他身边的志愿军机枪手曹毛林，26岁，他是机枪班长，可能是看到了美军疯狂地要到身前了，他有一个叫骂习惯，看到敌人近了，就自己骂起来，好像冲着身边的一只狗在赶似的。尽管声音又粗又大声，张排长感到和枪声一样刺耳。
　　
　　“我日你狗日的，我日娘，都跟老子上来呀，老子送你们见鬼去，来呀！”
　　他在喊时，忽然停了一射击，用自己右手抹了一下自己挺直的鼻梁和眼睛，好像他出汗了。他见美军接近了，在双方射出子弹的一闪一烁的光亮里，也照在他们（志愿军）身下黑阴阴的草和土石上，同样也照在机枪班长曹毛林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正中的皮带带扣环上，使他肚皮上的皮带带扣环时不时发亮。好像总是缺些什么，他觉得应该用强力量对付美军。就立刻把手伸向在他腰间宽皮带上挂着的手榴弹取下，向鬼子扔了两枚手榴弹。又喊道：
　　“上来嘛，老子叫你上，老子叫你上来！”然后他又把身子低下，伸出双手握住机枪即射，嘴巴里还在边念叨，如心里有很多对敌人的痛恨发泄不完似的。他好像看见更多的美军并没有因为他猛射而死，还在疯狂地猛攻上来，似乎就朝着他一个人总攻。曹毛林怒火突起，立刻不由自主地起身，站起来想把美军一并射击，如他抓住了一只狂叫乱咬的狼，跟它一顿痛揍似的，不失时机把美军打死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