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过去了。王直连长肚子上的伤口,已经好了。
他十分想回部队,又为难。阿妈妮,把他当自己的儿子,尽情照料。可见,阿妈妮多么渴望有一个儿子。朴贞玉对王连长更加周到,无微不至,几乎快要把王连长含在嘴里似的。
什么都不让他做,就害怕王直连长一动,会影响到他的伤口。如果可能,贞玉恨不得替他挨子弹,几乎到了亲近的地步。仿佛把王直连长当成她的丈夫。只是,王直连长没有
意识到。朴贞玉,那纯洁,晶莹的眼睛,倾心的地注视王直连长。再加没有杂质的眼光,那圣洁无暇的心灵,那目光如火的期盼,渴望。像清澈到底的山泉一样。让她无法抑制对
王直连长强烈的爱恋,无法抹去王直连长勇敢,纯朴,温和的面容。贞玉就要见到王直连长,永远留在他的身边。这时,他们已经吃过晚饭了。王连长面对着贞
玉。说:“很多天来,都是你们日夜照顾我,让我的伤很快就好了。我谢谢阿妈妮和你。”听到王连长这句话,贞玉就觉得不好。她预感到王连长要离开。是啊!他的伤好了,肯
定要回他的部队。她的心一下跳动起来。开始舍不得王连长离她而去。并且,她越这样想,她就浑身越发抖。王连长见她这样,以为她人不舒服。就关切地问:
“贞玉姑娘,你怎么了?”
贞玉看着他。一双眼睛像流泪的红蜡烛一样。她没有回答。她就让自己冷静下来。王连长见她没有回答,觉得贞玉有些事,却又不明显。但贞玉突然意识
道:王大哥的部队住在哪儿?须问一问,不然,日后怎样相见。但她又觉得这样问,似乎不妥。可是不问,日后怎么办?她已经深深地爱着王连长,她不能不看见他,她不能忽视
王连长的一切。
“志愿军同志,你来我家快十天了,你叫什么名字呢?”
王连长觉得自己在她家吃住够久了。又受她们母女细致入微的照顾,都忘了告诉她们自己的姓名。认为太不应该了。就说:
“ 我叫王直。是志愿军某部四连连长。”
“你们住哪里?”
“我们连队住在长津湖一个叫三湾的地方”。
“ 那是什么地方?”
“山下是一片很长的树林,半山腰上的山洞就是我们连队,我们住在山洞里。”
“ 我知道了,你说的这个的地方,离我们西江村要一天的路程。”
“大概是吧!”王直连长对此,也不清楚,就淡淡回答。他感到朝鲜老乡是多么关怀志愿军,给予志愿军任何
形式的支援,都是无私的。但王连长没有注意到,贞玉姑娘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时不时瞅着他。就害怕他马上不见了似的。
“你们那里的生活怎样?”贞玉姑娘又问。她尽量了解王连长更多的消息。以及关于王连长一切事情。因
为,王连长是她最牵挂,最亲的人。王连长回答:“我们主要吃压缩饼干。有时,朝鲜老乡也送一些米和菜。我们的生活就好点。”他感慨道:
“朝鲜人民太好了!”
“每个朝鲜人都要这样做的。”
“那太感谢朝鲜人民了!”
贞玉没有再说。她并不谈这些事,她就沉默起来。这时。王连长告诉贞玉。“贞玉,我要走了。”
贞玉一听,身子突然抖动了一下。不希望的事,在不希望的时间被提起。她顿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忽然推下浓雾的山崖。心里空落落的。过了很久,她才觉得要挽留王连长。
“你过几天走。”
“ 现在战斗又频繁,紧张。我又很久都没有回部队。不知他们怎样了?“王连长一副渴望回部队的神态,表露的很强烈。看来,再说也不
适合了,王连长是必须回部队了。想到这里,贞玉几乎绝望了。然后,她拿起地铺旁的碗等,失魂落魄般出里屋去。之后,贞玉走进厨房,妈妈正在收拾灶台。一下看见女儿像丢
了魂似的,一个脸仿佛大难来临般。忙问:“贞玉,你怎么了?”
贞玉想把碗放在灶台上,恍惚间她离灶台还有一段距离。她以为是灶台,就放下碗等,然后,碗落地打坏了。妈妈走过去,问:
“你怎么了?”贞玉也不回答。转身离开灶间......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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