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军排长叶成德(二十八) |
叶排长、陈副排长带着四个战士都有些伤,从东侧后山迅速跑下山脚,向一片长长的山地继续非常快地跑去。看到跑在自己身边的战士:有脸上一点血,身上全是灰,肚皮被擦伤,蓝灰色军衣几处有磨成的碎片,还有腿上有些伤, 血流到裤管上等脸上非常疲乏,和因为打仗十分憔悴的战士,叶排长感到非常的难过:48个八路军战士,就剩7个人。叶排长顿时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被掏空了,一种强烈的悲恸,如大雨向他袭来。而叶排长还是带着战士脚不停往前跑,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必须要跑出鬼子的视线外去。这时的鬼子攻上阵地没有看见八路军,会及时搜寻目标追杀上来,所以,他们没有脱离敌人的追击范围。
叶排长、陈副排长和五个战士跑到了山脚下,上一处山路,是大路,觉得鬼子不会來了。他们才把脚步放慢些,才往回一看:自己和战士们战斗了近一天的、远处的清良山的侧面山坡,在金黄色的落山太阳的照耀下,那凸起的起伏不定的山峦,在金色的阳光里,非常的柔美!而背阴的这侧面山坡灰黑黑的。再往下,是一片山脚和土堆。而呈土灰色向阳的那边斜斜山坡,坡边上长满一片茂盛野草,绿色青青,刚好被一些柔红的光照着些,非常的动人!
“快点走,同志们!”叶排长喊道。并不是说已经离清良山远些了,就安全了。
“排长,我们都跑了很久,咱们歇一下吧。”战士小曾说。累得呼哧呼哧喘气。
“不。我们还要再跑一段路,这样才安全。”叶排长说。他知道:现在还没有到安全地带,就不能停下来!
“是,排长。”
然后他们就往前面大路上跑。叶排长的想法是:一个排阻击了鬼子一天,剩下最后的七个人不能被鬼子追上,还是确定安全了,才叫大家歇歇。
虽然已经听不到了枪声,经验丰富的叶排长认为只有越跑越远才是真正的安全。这时,他感觉虽然这一情形,在他身边不远,还是可能遇到鬼子,因为鬼子没有看见他们就有可能追来,必须要防住。有了这一想法,叶排长就心里不踏实;否则,自己的战士又一次面临危险,自己也危险,叶排长不想让这样倒霉的事出现。
他立刻喊道:
“同志们,快跑!快跑!”
“是,排长!”
……
就这后,他们跑了很久,到了一处山路上。
叶排长确认安全了。才说:"同志们,可以歇了。”
看到战士们如带有沉重的负荷似的一下躺倒在地上,这时,叶排长才有一种真正脱离危险的感觉,随着他、陈副排长和五个战士跑的这么远,这种感觉就更明显。这才安全了,叶排长踏实了,心情顺畅地躺倒在大路上,也不顾了干不干净……
叶排长右手捂住自己像风箱般急急喘气的肚皮,他的身边是横竖瘫倒在地上的战士,像哮喘一样, 只听到出气和喘气,就如在他们压抑的胸腔里十分难受!
过了大约十分钟,叶排长才感到好些了。他还是没有起来,却忽然注意到一一一现在是一片多么美丽的黄昏!
在身边较远的、开始变得淡黑的呈波浪般的山峦,天空一片粉黄白带着红晕。落山的太阳那浅红色的耀眼的光辉愉悦地照到山顶上和他们身边扑着一层金黄的光辉里的土灰色的石子路上。他身边、四周的土堆路边上那一片片碧绿的野草正微微驿动着流动般的非常珣烂的光华。在夏日的黄昏里,远处那变得淡黑色的远山在那成一片片长条般的坡面,往山顶上看着去,半山腰的树木是那样的动人!这是远处。而在他们身后的大路上,看上去一片浅黄红的,是那样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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