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掉那顶帽子
　　
　　文/飞雪独樵
　　
　　
　　去中介公司看房，看到有人在吵架。起因是一个客户在房子没租到两个月就要退房，没有理由。中介公司自然不让，因为这里涉及到一个赔偿的问题。
　　
　　听他们说的房子地点，我倒觉得合适，表示愿意看看。
　　
　　房子的地点、价格、设施都不错，我决定租，心里也蛮开心。前房客临走时怪怪地看了我一眼，仿佛有些话想说又不能说。
　　
　　清理房子时，我发现有一个橱子是上锁的，交给我的钥匙都打不开。打电话去问中介公司，他们说好像是房东留了点东西在里面。不过好在我的东西不多，剩余的橱子已经足够让我放东西了，也就没大在意。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是哪里呢？说不清楚。可能是换了新房子心里不适应吧？我安慰自己。睡得不踏实，早起时有些头疼。依稀记得自己做过一个奇怪的梦，但是，能记起来的，就只是有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仿佛是在找什么东西。
　　
　　照照镜子，看到眼圈有些发黑，脸色发暗。是这几天找房子累了吧？！我对自己说。
　　
　　一晚没睡好，下午上班时便打起了瞌睡。一个同事拍醒了我，问我在干什么。这时我才惊讶地发现，我手里拿了支笔，在一张纸上写了无数个：帽子。
　　
　　帽子？好奇怪，我为什么会写这么多“帽子”？而且，我什么时候拿笔写的？
　　
　　没想明白，下班了。
　　
　　难道真是因为换了一个新城市水土不服吗？我开始莫名其妙地不舒服，睡眠也极度不好，总是常做一样的梦，依稀是一个影子来回在房间里走，仿佛在找什么东西。
　　
　　午夜惊醒后，看着漆黑的房间，莫名地恐慌起来。眼前突然闪现出前任房客在临走时看我的那种奇怪眼神，为什么他那么要急着搬？难道？查看四周，越发觉得气氛诡异。
　　
　　我的眼睛定格在了那个带锁的橱子上。只有这里是我惟一没了解的地方，难道？
　　
　　就这样，惊恐地过了一夜。
　　
　　一个要好的同事听了我的故事立即怂恿我：“打开橱子看看不就知道了？”见我胆怯，他自告奋勇为我保驾护航。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进屋，开灯，同事直奔那个带锁的橱子，三两下就将锁撬了下来。
　　
　　“吱呀”一声，橱门开了。
　　
　　里面是一床旧棉絮，还有一些旧书旧报纸，仔细看了看，也不觉得有什么端倪。
　　
　　“里面是什么？”同事说着，伸手自暗处掏出一块布。
　　
　　不！这不是布！是一顶帽子！
　　
　　帽子？！
　　
　　手中的帽子！手写的“帽子”！这难道有联系么？梦中人向我要的，会不会就是它？我抢过帽子，冲向阳台，用打火机点燃它。火光很大，只是转眼那帽子就变成了灰。有风吹过来，连灰都散了。
　　
　　此情此景，连号称胆大的同事也被吓呆了。半晌回过神来，匆忙告辞。我也很害怕，但又不好强留，只有送他出门。
　　
　　咦？楼道的灯怎么坏了？越上楼心里越发毛。
　　
　　转角处碰到一个人，擦肩而过时，他莫名其妙地对我说：“谢谢你”。
　　
　　冷冷的月光下，我看到他戴着那顶被我烧掉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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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你身边擦肩而过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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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人，现漂泊西安，《爱人》杂志社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