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穿枣红裤的大妈跳上公交车，肩上挎着一个包，手上还抓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绿叶菜。车上还有许多空位子，她没有坐下，径直走到车的后门边，抓住扶手立着。
　　 一位熟人看到她，和她打招呼，问她去哪里。
　　 她气咻咻说，他们昨天玩了一整天，花了几百元钱，还玩不够，今天还要出去玩。
　　 熟人问，老几呢？
　　 尾仔嘛。刚才打电话过来，叫我过去帮他们煮饭。也不早点说，都11点了。我自己都准备煮饭菜了，你看，她扬了扬手中提的塑料袋，现在拎过去一起煮。
　　 听说修连接三环的路要从我们这里过，又要搬家了。
　　 不觉得搬过来都十年了。上个月清明，我扫墓时对他说，你走十年啦。就是他走的那一年，我们搬到这边来的。其实我自己一人也不懂多自由，爱吃爱玩都随便，现在还要给他们做奴才。
　　 我打量她，脸上很是沧桑，可腿脚灵活，说话利索，装扮有点潮。我判断不出她的年龄。
　　 我说依姆你坐嘛，她坐在我身边。我问她，您今年多大了，她说八十了。
　　 我说，看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