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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紫荆棘鸟 收藏:0 回复:0 点击:4870 发表时间: 2011.07.12 19:30:59

从故乡到异乡(思乡谣之一)


   1)长相思·月明之夜
  
   君且行,我随行,
   何处婵娟照飘蓬?
   异乡人更清。
  
   愁繁英,愁落英,
   仿佛风声和雨声,
   劝君心更平。
  
   2)月亮走,我也走
  
   一轮明月,一轮明月。双十年华就这样流逝。是谁忘记了山高露冷,不小心告诉我那世间浮尘若梦?是谁不理会秋雁声声,告诉我月华如水总无情?
   还是任凭长发风中飞扬。谁又理会它是否依旧如昨如歌,谁又帮我计算若梦浮尘中它飘飘飞扬了多少夜晚?终究是冰凉冰凉地抚着发丝对着寒月退下,无语无言。
  
   芦笛唱尽浮光影,乳燕双双恋恋尘。
   陌上蛮靴田埂道,芳菲渐入醉斯人。
  
   是呀,永远记得故乡那一片金黄色的油菜花。呵,看着蓝蝶在花丛翩翩起舞就能萌发爱情的种子吗?很小很远很玄的故事,阿哥和小夥伴们入迷了,而我俨然就是油菜花丛里传说的小公主。
   凉凉的秋天,照着一轮寒月,现在我觉得好冷。月亮走,我也走,小小的心儿装不下很大的天地,浅浅的视线看不了很远的地方。我自管走呀,不管风调雨顺,不分东西南北,不问唐宋秦汉。我走到哪里,阿哥就随我到哪里,月亮也随我到哪里,悉心地把我照亮、将我装扮。
   月亮走,我也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谁知路走了多长?想回首,却害怕自己没有胆量无法将岁月常留。想回首,却害怕重入昔日伤愁----那重重幻影,我与影子纵横交错,是我追随着影儿,还是影儿依恋着我?
   抬望眼,一样的月朗星稀,记不清单调哑钝的柴扉竹楼何时变成了别墅洋房,想不起淡雅清素的油菜花何时开成了妖艳的藏红玫瑰金黄郁金香?
   纷繁复杂的画面呀,我终于无力理会脚下的路是深是浅,预言不了道路会弯曲到何方。只有我忠实的月亮永远伴随我,永远将我前方照亮。我欲回首思故乡,却止不住那一滴眼泪呀,我看见了它,竟然不歇不断。
  
   3)年少莫离乡
  
   我行路一万八千,我总说犹如驾轻舟荡轻笛,我总说无悔无怨。
   我从来就想开放成一朵倔强的小花,从昨天到今天,源远流长。
   我忘却了我虚耗岁月,只是低头跑呀跑呀,我只想开成一朵花,
   一路尘埃一路歌,从故乡到异乡,灿若桃花,绽放我昔日芬芳!
  
   月下氤氲照冷霜,诗书写罢入无忘。
   寒窗数载说唐宋,浊酒一壶把杜康!
  
   年少莫离乡,悔当初不顺从妈妈的眼光。
   凭栏望,林中小鹿,止不住形单影彷徨。
   梦想!梦想!你何时构架起你我的桥梁?
   低头跑呀,不见花开,我开成一朵飞絮,
   被风儿吹起,被天空流放,远离了故乡。
  
   4)妈妈,妈妈,我爱你
  
   奔波劳碌,重重失算,何处是心儿的歇息之所呢?
   夜静空明,皓月当头照,这与我何缘?我记起来了,只有母亲是我永远读不完的诗篇。
   曾经以为,母亲永远不会衰老,母亲永远如花笑容满面。
   曾经以为,顺着母亲的足迹,我便能走到天涯的那一头。
   曾经以为,牵着母亲的手,就能岁月长悠悠不会有忧愁。
  
   是谁叛逃了母亲的眼睛,畏罪般逃跑到了天涯?
   是谁空对皎皎玉盘,假装听不见母亲的声声呼唤?
   是谁听到了摇篮曲,心儿如针般被刺,却忍住不哭?
   从故乡到异乡,路漫漫,母亲一路为我开启了多少窗?
   我还能返回故乡,温顺如昨,低眉顺眼,让母亲为我梳妆,认定我灿烂的笑容一如母亲一辈子的幸福平安?
   每一次否定的回答,我就看见母亲衰老了一轮,消瘦了一圈,仿佛离我越来越遥远,那轮廓儿变得越来越黯淡。
   我徒劳无力地想起了母亲,疲惫不堪中却拒绝入梦,害怕梦中母亲将我斥责,害怕母亲幽怨的目光让我将愧疚积压成无言的伤痛。
   所以,如果我醒着,就让我默默静坐;如果我入梦,切莫将我唤醒。
  
   金樽美酒溢香醇,恋恋弦音湘水滨。
   欲对婵娟弹小曲,亭亭缈缈寄母亲。
  
   5)未知何处是潇湘
  
   妈妈终日拿着放大镜查找地图,还是找不出我在哪里。
   我紧咬着双唇,也从来不回答。
   日子就这样地过。不紧不慢。
   异乡似客,我流离失所,我胆怯,我害怕故乡变成漫山遍野的沟壑,害怕自己越不过横隔在我和故乡之间的河流和海洋----那心中一望无际的、无止无境的伤痕。
   旧日同吃一碗饭的朋友各奔东西了。他们写入了我的诗歌,录入了我的影集;他们一定会那样无邪的笑着,永远,永远,只是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黯淡----因为那心中一望无际的、无止无境的记忆,从故乡到异乡,被我拉得很长很长。
   红尘俗事,为着你,我是否表现得足够冷静睿智?应该那样吧,否则我会被智者责骂;不过这真的抵不过朋友离别后的孤单无助----那一抹眼神,如雨天的歌,哀哀欲绝,湿漉漉地,潇潇沙沙,淅淅沥沥。
   金黄色的油菜花还会再次盛开,只是阿哥是否还来不来听我的故事?我苦笑着摇头,无法预言。
   兴许他还想吧,只是他无法追踪我的足迹,认出我的车辙。从故乡到异乡,一万八千里的风雨功名尘土飞扬,我歪歪斜斜地走着,好像被什么力量牵引,磕磕绊绊,浑然忘却了自己的故乡在何方。
   阿哥还会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一定不会将我忘却。很香的栀子花,我画了数十幅的荷叶、荷花、菱花,若远若近,我只要入眠就能伸手拿到,我只要吩咐阿哥就能为我别上,就能为我将画儿装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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