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种感情要抒发,所以我要打开尘封的记忆之门。因为那种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所以注定难以忘怀。因为心中的那份感激,所以我要诉说我的故事。…
汽车毫不留情的把我们遗弃在新车站某个角落里,这里成为我来到江门市的第一个落脚点。迷茫的眼神在灯火阑珊处漫无目的流走,纷杂的思绪、感伤的心情第一次让我感觉到异地的恐惧(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家乡的小城镇)。
我拿起手机,敲下了陌生的号码,好像很久没打过似的。嘟嘟嘟…手机传来机械的声音让我感到些许的期盼。
“喂?喂?”
“东哥吗?我现在在车站,你可以来接我一下,好吗?“
“天山?你现在来了?可是明天才是报到的日子啊!”
“不好意思,你也知道啊,家乡的车只有隔班车,今天不搭,只能后天晚上才能到了,那样的话就不能及时注册了。”
“可是现在,不知道宿舍分好了吗?我是因为我的姑妈在江门,所以…我去问一下其他人,你等一下啊”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从衣袖钻入把我的热量带走,我忙把衣服往里裹紧。
“要不然你先来学校吧…”
“那…就打扰了,怎样去五邑大学?你知道吧!”
“我现在还要开会,等开完了时间也不早了…要不然你搭111路公车,然后…我看看我能否抽出时间,要是能的话,我会去学校大门等你。”
“恩…”我无可奈何的哼出来了,接着我又听见嘟嘟嘟的机械声。
“爸爸,我们走吧,搭111路公车。”风继续吹拂着我的刘海。
“刚才是你的高中同学吗?”父亲用宽大的肩膀背起最重的行李。看着父亲那个被生活压的微微弯曲的背,我急忙说道:“爸爸那个我来抬好了。”
公车缓缓的从车站驶出,街道两旁的灯光散发出诡异的光芒。我想在从中找到我熟悉的,可是我找不到,现在的我好像在黑暗中摸索着这里的环境,我每走的一个地方,认识都是一个平面的。在家乡走到哪里,都可以回忆起周围的环境,那是一个立体的世界,一个多情的世界,我终于感觉到:还是家乡好啊!
当我的思绪在迷茫中徘徊时,公车缓缓停下来,上来了两位穿着校服的同学。我看见他们抬着一块木板,上面书写着:五邑大学。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喂!是东哥吗?”我带着些许兴奋的心情,“怎么样了?”。“是吗?那也没办法了!我只能自己去了。我感觉到我的声音有些伤感。
那两位同学好像能听懂我们说的客家话,他们竟和我的父亲聊起来。等我们下车后,父亲告诉我有两位同学愿意带我们去五邑大学,我听到了很高兴。但我们得等一下,他们考虑到我们的行李太多,所以他们要找些人帮忙。
一位师兄看见我等得不耐烦了,掏出手机催同伴。并和我们聊起来,从谈话中,我得知了他们是安徽省的同乡会的会员,他们在新车站接老乡,现在晚了,所以就回去了,没想到遇到我们,得知我是新生,就顺便带我们去五邑大学。其实他们不知道他们的随意给了我莫大的帮助。看着母亲给我硬塞来的行李,就棉被已经有三张了,她还说不够,说江门冷,带多点,保暖,还捎带了很多衣服,生活用具,就好像我要去北极过冬一样。
当我们拖着行李走在路上时,我发觉身旁有位女生。她是一位师姐,和她闲聊中知道她现在才拖着行李来上课,她是**专业的。
不多一会儿,我们来到了荷塘,那些田田的叶子隐藏在压抑的黑暗中,在昏黄的路灯照射下,模模糊糊可以分辨出那些是荷花。
“你呢?你是什么专业的?”
“我是软件工程的”
“软件工程?”她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的说:“我有你的辅导员的联系方式,我可以帮你找到她哦!”她好像在对我炫耀她的人缘有多好。
我点点头,继续低着头,看着沥青校道,拖着步伐,提着行李。这路怎么有那么长,我的行李怎么变重了?我的手臂酸痛死了。
好不容易来到了主楼,我们放下了行李休息,我不知道为什么停下来?我正在为这个问题烦恼时,来了一位很高大的师姐,齐肩的头发,很纯粹的样子,也很甜美。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还在欣赏美女,唉!心术不正!
只见她向我们招了招手,然后和那个刚来学校的师姐聊起来。我在一旁呆呆的听着,不好插嘴。突然她朝我这边看了看,手中的蒲扇不断地摇曳,把她前面的碎发往后撩起,很美!我瞬间惊呆了,然后害羞的低下头。
她向我拿了录取通知书,然后和我的父亲一起走进主楼。等了好一会儿,只见父亲拿了一个钥匙,高兴地从楼上下来。他把钥匙交给我,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无奈的挤出笑容!
接着师兄们再次搬我的行李,一起向宿舍迈步。辅导员向我耐心的介绍着这里建筑的名字以及它们的用处。我们在新宿舍停驻了一下,接着再次往北区宿舍走去,上坡,过桥,下坡。我一直抱怨着:路怎么这么长啊!。前面的师兄们总是走在我们的前面,有时会回过头来,看看我们,或者停下来,等等我们。
来到我的宿舍,我兴奋的打开宿舍门,把行李往旁边一抛。“呵呵…到了!终于到了…”。
可惜由于宿舍还没有电,我只好跟着辅导员去别的地方借应急灯。行走在宿舍周围,我感觉自己好像走进了一个胡同,让我分不清方向。师姐耐心的告诉我“这里是一楼食堂,那里的二楼也是食堂,二楼的比较便宜…”。
可是,我根本没认真听,反复的问:“这里是…”。
“是食堂,二楼也是,二搂比较…”,她重复了一遍。
我们借了应急灯,回到宿舍时,。我听到洗澡房哗哗的流水声,我看了看被汗水沾湿而紧紧地贴着身体的衣服,唉!我也很想洗澡了啊!她好像察觉到我的疲惫,就说:“留个电话吧,明天我们还得去注册,我会帮你的!”。
“好的…请问师姐是…”
“大家都叫我三根…”她也拿出手机记下了我的电话:“师弟是?”
“我叫天山,天空的天,大山的山。”我不会打印出师姐的名字,我把手机递过去,“师姐,请打出你的名字。”
“呵呵…这个是你的女朋友吧!”她把我的手机往我这边递,手机壁画里的是我暗恋的女孩。我突然想起老陈说了一句话:“把暗恋的人的相片作为手机保护屏幕,被人看见了还可以炫耀一把,呵呵…”。
想起在东莞读书的朋友我突然一种失落感,但是这种失落感很快就消失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现在根本不想知道。
师姐离走前,她还向我保证明天宿舍一定有电用。
由于应急灯的帮助,床很快就铺好了,那天晚上,我睡得很安适。
第二天早上,父亲带着我来到主楼,我们本想自己去注册,能自己干的了的活就自己干,不想再麻烦师姐。很可惜,我们并不知道具体的注册程序,正当我们在主楼焦急的徘徊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按下去:“喂?请问你是谁?”
“哦!三根师姐!我在主楼呢!现在….恩…恩…我会在这里等你的。”我挂了手机。
父亲背着手走过来问道:“是那个小姑娘吗?”。
“恩!”我点点头,我向荷塘走去。只见出水很高的深绿色的荷叶下,是静静地塘水,清澈见底,偶尔能看到欢快的小鱼在游戏。在田田的叶子中偶尔露出粉红色的荷花,风吹拂着这些调皮的精灵,煞是好看。心里暗暗的与昨天晚上的对比一下,我突然想起苏东坡说的那句,“曾日夜之几何,而江山不可再识焉”。
“天山!”
我听见后面的喊声,转过头来,正是三根师姐,“师姐,早上好!”
在师姐的带领下,我拿到了银行存折,校园卡,领到了军服和校服,而我只需做的是签名。唉!如果没有师姐,我和父亲都不知道哪里找注册的地方呢!
父亲下午就起程去广州了,我有些不舍,我很想让父亲多陪我一天。父亲却说:“我不用去打工吗?你的学费哪里来?一开始我也很担心你不适应这里的生活,但我看到了那个小姑娘,还有那么多小伙子,我看我还是多虑了,山子,替我谢谢那位小姑娘!”接着他的背影在车水马龙中渐渐消失。
一想到我要这里独自生活四年,我又有些担心、难过。我担心我的很多生活习惯会和宿舍的同学冲突,我为自己将来的孤独而难过。
三根师姐,给我发来短信了。她告诉我,我还有一个要去签名的,要我去信院楼。
我回了短信,我说我不知道信院楼在哪里。我等下回宿舍,你来找我好吗?
开学后,高三的班群里一直在叽叽喳喳的谈论着新大学、新生活。我微笑的读着他们的故事。当朋友问起我时,我没有回复。因为在我的心里,有一种叫做情思的‘雨’默默地润物细无声,我的小故事不足为外人道也,还是默默的藏在心里。
一年后…
“焯明,这就是你们以后上课要用到的课室,这边的叫做‘北一’,那栋叫做‘北二’…”
我的肩上披着一条印着“五邑大学欢迎你”的红布条,脖子上挂着“**教辅员”,带着我的师弟漫步在校园里,慢慢的给他介绍着我们的邑大。
事隔那么久了!每每想起来这些画面,我心中都有一份恬静,一份感激,一份无法诉说的情怀。
------------------------ 偶然的一次相遇,注定命运的重逢
|